第4章 章節
發誓道:“我劉濬對天起誓,若是我讓皇帝将你賜婚程遠,我不得好死。我只是讓皇帝給程遠記功完全沒有要你……唉,你讓我怎麽辦?難不成抗旨?你忍心我人頭落地……”
淳安郡主忙掩住他的口,輕輕的,偎他懷裏;“我絕沒有那樣的心思,我只願你好好的,我……”
劉濬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對我的好,我只想告訴你,縱使我死也無所謂,我只怕連累你。”
“好了,是我不好,說什麽生生死死的,我錯了,怎麽會懷疑你?”淳安郡主便要起身給他賠禮,卻是眼前一暗,又跌回劉濬懷裏。
“婧阿姊,婧阿姊,你怎麽了?”
“你莫要驚慌,不過是有些發暈,老毛病,一會兒就好,一時起猛了……”
劉濬卻是心急一把抱起她便去房中,一邊揚聲吩咐:“叫上大夫來。”
淳安郡主倚他懷裏,只是拉着他的衣襟道:“不是多大毛病,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快放開我,不好看……”
“聽話。”
淳安郡主聽他的話,知道來到明亮的方式,還未褪去新房的影子,大紅的裝飾猶在。
淳安郡主慌了,忙道:“你怎可帶我來這?”
“莫要動,小心跌了,這是我的房間,你怎麽?又不是沒來過。”
“這怎麽能一樣!你如今已經成家,我……豈能進你們房間。”這話半嗔半怪,還帶着幾分酸楚。
“傻丫頭,我明明說了這是我的房間。我與她并未同房,不過是一座府邸的兩個陌生人,她住在玉漱居,你不要多想,婧阿姊,想來她怕是現在我住哪也記不得了!”
“你們……”
“她真的很美,也是真的恨我,要知道她的心上人可是你要嫁的人。”
“程将軍?那你何苦娶她?”
“是我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朝局,也許也真是因為這一時的色令智昏,那樣的美麗,見過的哪裏不會沖動地想要獨占?只是現在看來,似乎錯了。”他看向淳安郡主,本還害怕她多想,卻見她像是品書一般,“不覺我太無禮霸道,太多情花心?”
“沒見長公主之前或許會這麽想,見了也覺得人之常情,我那日見到她便覺得像是天黑了,只那麽一個美麗光亮的人兒在那。”
“便是這樣的感覺,婧阿姊,你不知道,越是處在黑暗惶恐的人越是貪圖那份光亮美好,只是……”
“傻濬,只是你用錯了法子,可惜了公主……”
“我不可惜嗎?你不喜歡我了,都不心疼我。”
“你可惜什麽?不要小心眼,濬,你才好笨,這樣的你只能得到人,卻永遠得不到她的真心。”
“她的真心那般重,我不要也罷,我有你的真心,夠了。”
“你……你今日是要逗我哭的嗎……”
“郡王,大夫來了。”侍兒上來,看着親自服侍淳安郡主躺下的郡王不由有些吃驚。
劉濬給淳安郡主掖好被子,再放下紗帳,方吩咐:“傳進來吧!”
淳安郡主看他轉身,忙伸手,隔着紗簾抓住劉濬,輕聲問:“你去哪?”
劉濬聽她聲音可憐,忙回身安撫道:“我哪裏也不去,就在簾外,一會兒大夫給你診脈,我就在簾外陪着你,和你說說我回健康後的事,你一定想知道的。”
他和她說着回健康之後的事兒,說了身世,也說了長公主。
大夫跪下道:“郡主是氣血不足引發的頭昏暈厥,一個是旅途辛苦,需要多休養,調息身體。”
劉濬吩咐他将要注意的和淳安郡主的貼身侍女囑托,之後便屏退所有人,私自和淳安郡主說話,滔滔不絕說着他的心情,他的苦悶。
淳安郡主聽到難過處,便伸出手,穿過簾子握住他的手。
“怎麽了?”劉濬一頓,反握住她的指尖。
“其實一個人的好和壞又真的有什麽定論嗎?不過取決于那個人的喜愛多深罷了!一個女人不愛你,你這便是狠毒兇殘的壞,一個女人若是愛你至深,便知你的無奈,看到你的謀略,看到你的好。”
劉濬起身,掀開紗簾走進去,看着眼前總讓他舒心的女兒,俯下身子便看得到她的羞澀。“那你心中,我是好是壞?”
淳安郡主偏過頭,只是笑笑不說話,劉濬湊近她,在她耳邊催促:“告訴我。”
淳安郡主轉頭,二人便只在呼吸之間,“你自是最好的,因為……”
劉濬低頭親親她的額頭,擁住她,笑了,一聲笑語:“因為你愛我至深。”
淳安郡主埋頭在他頸項,卻沒有逃避,環住他的腰身,點點頭,重複一聲:“愛你至深呢!”堅定的溫柔。
劉濬鼻息全是她身上舒心的清香,此時此刻才是擁有世界班的歡悅,想不到別人,即便是那個美麗了自己眼睛的長公主。鴛鴦雙栖紅浪滾,方知深情勝傾城。
二人偷嘗雲雨,雲雨初歇,劉濬摟住心上人,親親她粉嫩的面龐,淳安郡主親親推開他,颦眉輕言:“我糊塗了,居然與你鑄成大錯。”
“沒有,婧阿姊,我愛着你,你心悅我,哪裏會是錯。”劉濬抱住她,不能,不能……
淳安郡主只是背對他,道:“我非你妻,且已與程将軍定親,賜婚關系家族,我卻只顧私情連累家中父兄,實在該死。”
劉濬擒住她便翻身面對自己,撫摸着她的臉蛋,看着那雙淚眼便是心軟,忙揉她入懷也忘了方才怒火,撫着背脊便是安慰。“莫哭,莫哭,你是要我的命嗎?”
淳安郡主翻身坐起,拿上衣服便要更衣。“我總是不由自主把你當成孩子,此時是我的錯,此番我貞潔有失……我……我需要回家,糟糕,我要回家。”
淳安郡主下床要拉她,讓她推開了,他看着她慌亂,心中更是慌亂,她要逃離自己了,她要抛棄自己了,不,不能。他抱住她,桎梏她,“不要走,不要走,我……我安排好了,我給你兄長傳信過了,留你住上些許日子,婧阿姊,不要走。”
“他豈會答應?”淳安郡主停下動作,望着他。
“真的,真的,相信我,相信我。”
淳安郡主抱住他,她是如此依賴這個男人,她不堅強,也害怕,可是不是這個男人的話她難以想象,難以忍受。
“我不騙你,你若是不信,我死不瞑目呀!”
淳安郡主擡手拍打他,罵道:“傻話,傻話!”
“是,是,我怎麽也得是在你手上才是,你放心你不殺我,茍且我也偷生,親人寶貝!”
“你怎麽越說越混賬了?我不理你了。”淳安郡主氣着又是要落淚。
劉濬忙親親她的眼角,“女人就是眼淚多。”
淳安郡主瞪他,劉濬忙投降,退後:“好,我改,成不?換了衣服吧!我們一塊走走。”
二人走在水閣,淳安郡主見着水簾清臺不由心生向往,贊嘆道:“世上竟有如此雅致的地方。”
“此水閣為銷魂閣,原本就是長公主布置的,是她最喜歡的所在,她喜歡在這兒跳舞。”
“銷魂?”
“我是不知為何銷魂,只是想着此處有水月相伴,美人相随,定然是銷魂的。”
“也許是吧!的确讓人黯然銷魂的所在。”淳安郡主看着那顯得冷清的水閣,只有輕紗在飄,檐鈴在作響,那席幕挂着翠玉靜靜在哪,顯得有些落寞憂傷。
劉濬卻感覺不到這份感傷,伸手輕輕握住了淳安郡主的手,擡起在唇邊輕輕一點,問:“婧阿姊,假若有朝一日你發現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壞,你會如何待我?”
“我真的你再壞也不會傷害我的,對嗎?我說過愛你,不論你是好是壞,這本就不是人所能掌控的情緒。”
“那若是我禍國殃民了?”
淳安郡主覺着這不再是一個玩笑,垂下頭,半晌,劉濬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卻聽着清幽的聲音。“我不知道,我是個弱者,縱使愛你也只是憑着一顆心,我幫不了你什麽,我知道你明白。可是你若壞至此,我……也許我……讓我親手殺了你吧!”她話說的有些絕情,都不敢看眼前的男人,頭頂卻是一陣暢笑。
劉濬抱住身前的女人,在她耳邊言道:“你若是殺我,我就敞開胸膛讓你殺,但是親人兒,你可得讓我死的好看些。”
“你……你……縱使是死,我也随你一道,你不要再說這些子虛烏有的話,平白讓人害怕。”淳安郡主覺得不安,忙轉話問:“長公主呢?”
“進宮了,說是想念宮中的樂坊了,不然這銷魂閣也不會這般寂靜,平日此時她應該在此處舞劍呢!”
“哦,長公主還會舞劍?也對,她本就是一舞傾城的人,那樣的舞技那還不會這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