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離開健康吧!”
程遠卻招來槿飒,對着宇燕一聲:“進宮。”
白露進去抱住身子發軟的薄舞,卻聽她癡癡一句:“他的馬能到嗎?”
“那可是千裏良駒,跑個皇宮随随便便。”白露有些不明白,問這個做什麽?
薄舞頓時就哭了,哽咽道:“他去什麽皇宮?去什麽皇宮?笨蛋,笨蛋,大笨蛋……”
程遠更衣進宮,劉濬同在一側,拜見帝王便坐在了席上。
“愛卿回來,朕這眼睛不中用也沒有好好犒勞愛卿,今日傑阿郡王倒是提了一個好主意,卿可知道?”
“臣不知。”
“也不猜猜,程遠你實在不可愛。郡王在提醒朕愛卿到适婚年紀了,朕倒真該給你賜婚。”
程遠坐起抱拳道:“回陛下,戰事方歇,臣體乏身困,無心成家,願全心為陛下練兵護衛。”
“将軍累了才需要有好女子照顧将軍才是。”劉濬搭話,奪走薄舞他沒有片點愧疚,薄舞不愛他,他不怪,卻憎恨這個奪走那女人心的男人,天之驕子嗎?
“程遠放心,朕為你選的自是配得上卿的。“帝王看不清的眼睛閃耀這光芒,直直盯着劉濬,仿佛亮劍刮骨。“臨安王女淳安郡主如花年紀,随兄長正在健康,倒是娴雅溫柔,正好可為卿妻。”
程遠有些詫異,帝王這般不尋常。
劉濬上前便是詢問:“為何陛下選她?”
“淳安郡主淳安郡主美名朕早有所聞,程卿風雅文致,此女肖其父之飄逸文采,可與程卿情趣相合。程卿疏狂武功,此女承其母之娴雅,定能為程卿安家處世,讓程卿無後顧之憂。程卿莫要擔心,淳安郡主乃是美人,與程卿英姿真正是英雄美人,天造地設。濬,你不這麽認為?還是濬也喜歡,可朕那女兒刁蠻,是許不得再添什麽妾室外室的!”
劉濬啞然,程遠倒是看出來了,只是不言語。
劉濬憋屈離去,皇帝讓阿權攙扶着走到程遠身邊,看着程遠。
“恭喜陛下身體康健了。”
“你的确和朕那高傲的女兒相配,你們骨子裏一樣,無私無畏,自成一派。”
“陛下言重了。”程遠接過帝王的手,攙扶着帝王孱弱的身子,這樣文弱的書生模樣,卻是那樣雄心勃勃的帝王,實在讓人驚嘆,實在有些嘲諷。這個男人,就在不久前犧牲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有必要的犧牲嗎?這孱弱的人心裏在想什麽?對着女兒是真的喜愛嗎?愛,又為什麽不拼下性命去保護?他不知道薄舞不小心去觸碰了什麽,也不了解這帝王的愛是多麽的偏執,不了解那簫晴柔的情人們都是那般變态的愛。
老人面上的表情慈愛而帶着憤恨“程遠,朕的女兒替朕做了個決定,讓朕堅定地信任你,不再質疑你,不再殺你,你可知道?那麽今日起你我便是盟友,不背棄,你可要了解。”
程遠擡眼盯着帝王,是這樣嗎?阿舞,是因為這個才選擇離開我?是要我不止是在山野,更是在朝堂也立足無畏?真的是這樣嗎,那為什麽要叫我離開?
“朕的女兒很聰明,朕嫉妒她對你的愛,朕也有個那麽愛朕的人,為了朕犧牲了一切。程遠,你這次的仗打贏了,實在讓朕高興,那老匹夫輸了,那老匹夫有崔浩扶持,一路上縱性肆意得歡呢!程遠,你和他的約定朕知道,你肯定沒那小心思,要知道你的戰鬥就是沒有約定,你在此一天他們也不會擅動,好吧,如果他們知道你的軟肋——朕的女兒,他們就會知道,你愛劉妩一天,他們就不該擅動。程遠,你太危險,可因為朕的女兒,你看上去太無害了!”
“程遠的心一直如青天明月,朗朗無蔽。”
“誠然,你的确沒有對這上位的欲望,但是你卻可以成為上位者的利刃,即便是朕最愛的太子,朕也不願意。朕知道那孩子和你的關系,程遠,你不知道你這把利刃有多麽鋒利嗎?”
程遠看着這個老人,一般的人家,當家退下也就是養老,皇家的當家退下便是暗無天日或者死亡。“你擔心過多,對于太子,你應該擔心的是……”他不會順從你的意願繼承你的位置,守護你的國家。程遠不能說,不可說,劉劭輕柔甜膩的聲音還在耳邊——“阿湮,你可要幫助阿劭,阿劭想要變成流雲,你看那宮外的藍天,多麽自由啊!阿劭想去你去過的地方,看看你看過的風景,那麽美麗,阿劭卻沒有見過。”
“太子不會謀害陛下。”
“不用你替那逆子說話,自從袁皇後死去,那個逆子便越發反抗朕了,他是不高興。”
不,他只是看到了舅舅的逃離,越發想要逃離這個琉璃高牆的牢籠罷了。身為阿父,不了解自己的兒子,還在質疑這兒子,帝王多麽可憐。身為兒子,不想要這個家,甚至逃離自己的阿父,太子實在悲哀。身為女兒,不能驕縱要求阿父給予心上的兒郎,還為這所謂的大宋安穩犧牲自己的婚約,為保全自己的愛人而放手幸福,皇家的帝姬實在凄慘。皇家可悲!
“你還要這個國家,相信陛下心中已經有眉目了。”
“阿權,你和他們下去,朕要和程卿手淡。”
待衆人離去,二人坐在棋盤前,劉顯隆嘆一聲道:“蕭澤,朕不明白,真不明白,他的妹妹是朕的寵妃,他的女兒是朕的媳婦,他的兒子是朕重用的臣子,他的侄女是朕的長公主,他身居高位,所圖還有什麽?他與我是多年好友,這皇位又豈是清高的蕭家所要的?“
“一個無欲無求的人怎會青年白發?陛下。”
“一月發白,那段時間朕記得,司馬皇後、司馬淑妃、司馬侍郎都在那一個月去的。”
“司馬和蕭家有什麽關系?”
“皆是些舊事,只是朕倒是見過一個像極了司馬淑妃的人。”
“誰?”
“你應該見過,名叫夏影,一舉一動像是司馬淑妃,也有些像你,倒是忽冷忽熱的。”
“夏影。”程遠落子,那個阿舞喜歡的女孩子,喚阿舞窈妝那個,就是小滿吧!
棋局過半,程遠問道:“那個臨安王的女兒……”
“你要娶,那是劉濬的軟肋,劉濬犯了男人最大的錯誤,自古美色誤國,他卻把世間最美的顏色攬到了身邊,他以為是愛情了,卻僅僅是鏡花水月。淳安郡主是個極好的女子,她是劉濬的最柔軟的玫瑰花,也是臨安王心愛的女兒,是牽制劉烨的好棋子,當然你若用好她會是你的賢內助,不得不說你的美麗更是耀眼。”
程遠看着這幹枯的手,指尖夾着棋子落下,程遠跟着落子,一句:“陛下不要調戲臣。”
“呵,這人呀都覺得自己是下棋的人,卻不知道,人生這棋局,大家都在這棋盤上。這麽多年,朕只見過一個人,哦,算是人吧!不在這規則之內,你可以聽說過,那人叫風珏笙。”
淳安郡主
劉濬徑直去找了薄舞,遠遠看着侍女圍繞的女子靠在欄杆上喂着魚,不由有些不明白,明明應該最痛苦的他們像是沒事人一般,而自己卻那般痛苦。
“你進宮了?”薄舞看着他一生華服。
“我去請父皇給程遠慶功,你可高興?”
“你?”薄舞不由笑道,“你不要他命已經算是慶幸了。”
“哪裏會?這大宋的江山可少不了這長公主邀來的盾牌,我可是請父皇給他賜婚了。”
薄舞的指尖一頓,将魚食放回盤子,侍兒服侍她淨手。薄舞面上平靜,拿着帕子擦手道:“他的确需要一個好女人來照顧,他總是不在意自己。“
“呵,”劉濬推開侍兒,走進去抓住薄舞的手腕道,“你倒是關心得很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程遠在花橋鎮的勾當。”
“我做了什麽?”薄舞反倒是湊近了他,道:“你倒是告訴我,他們都不說呢!”
劉濬此時便知道失言了,這個女人要是知道了怕是拼了命也會離開吧!于是劉濬松開手道:“你自己問淩霜去,我不會說。”
“白露兒不會告訴我,你告訴我,說……”薄舞步步逼近,那日的疑惑不是沒有,只是覺得沒有影響便沒有在意,可現在看似乎不是這樣。
“你自己問程遠去。”劉濬擡手便掀開她,薄舞本就體弱便仰身倒下,侍兒們忙上前托住了她。劉濬一時心疼,湊上前便關切問:“沒事吧?”
薄舞推開他,面上疑惑更重,轉身便回去,拿上飛花劍就飛身出去。白露正遇上,見神色不對,瞧見劉濬一問,擡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劉濬心一緊,仿佛耳光打在自己臉上一樣。
白露跟去,卻讓薄舞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