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志與疑惑看着她，檀玲玉道：“還要還你錢呢，我向你讨教讨教，不然一百萬啊，我賣血賣身也湊不夠這錢。”
張志與搖頭，“你不必還我錢。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都收下我的欠條了，怎麽還抵賴啊？你作為一個債主，不能輕易放棄你的權利，要向我追債的！你開始還寫少了七十萬呢，不能就這樣便宜我。弄清楚了嗎？”
檀玲玉一番話沒能打動他，張志與堅持自己的想法，“沒必要還我錢。你這麽着急還錢給我，是不是急于撇清和我的關系？”
檀玲玉怔了怔，随後像是要打破尴尬般，揮揮手。
“你想哪裏去了。我欠你錢，絕對是要還給你的，不管我們什麽關系。恩？”
張志與深深看了一眼，打字，“那就好。”
兩人一時無話，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檀玲玉擡頭看見妹妹正站在走廊往下看，朝，妹妹喊道：“你是不是要去學校了？我記得今天晚上上晚自習。”
妹妹無聲地看了檀玲玉一眼，轉頭回屋子。
檀玲玉無語咂咂嘴，妹妹比她還不受父母親的管教，性子就一個字形容，烈！誰惹毛了妹妹，總之日子別想好過就對了。檀玲玉挺擔心她的性子會受打擊，太過剛強易折斷。
張志與終于想起要主動問她的喜好，“你喜歡什麽？”
檀玲玉歪頭想了半天，她除了讀書就是讀書，“看書。和你一樣。不過，和你不一樣的是，我好像除了看書沒有其他別的愛好了。”
“你喜歡聽音樂嗎？”
檀玲玉：“聽音樂也是個愛好啊？那我挺喜歡聽的，我不過我估計我聽的音樂你都不喜歡。”
她竊喜的表情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貓兒，搞得張志與心癢癢的。
“你喜歡什麽音樂？”
檀玲玉眼珠轉了轉，拿了宿舍一個女生的愛好來充數，故意一本正經道：“我喜歡說唱，黑人的說唱特別有力量。白人也不差，阿姆的硬核說唱我就特別喜歡。”
張志與：“因為我聽不見鼓點，說唱對我來說挺乏味的。不過，我認識有個人對說唱特別在行，他還收集有阿姆的簽名專輯。你要是喜歡，我向他讨過來給你。”
檀玲玉擺擺手，“不用了，君子不奪人心愛之好。”何況，她也只是吹吹牛皮，真要聽說唱，她還不得腦袋爆炸。
母親過來喊他們去吃飯，很高興看到檀玲玉開了竅，能和張志與聊天。
母親與女兒走在後頭，說道：“這就對了，和他說說話，是不是發現這個人還挺不錯的？雖然也是農村出身，但人家接人待物彬彬有禮，你也要向志與學習！”
“知道了。”檀玲玉一聽到母親的唠叨，一個腦袋變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大，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跑出家門，回學校。
晚飯是今天喜宴的剩菜，熱一熱就可以開吃。味道還不賴，有好幾樣菜炖在一塊兒，那香味和味道簡直是人間一絕。難怪乾隆下江南吃過了大雜燴念念不忘，非得在滿漢全席上加了一道大雜燴，慰藉一下口福。
晚飯過後，妹妹檀婧要回到鎮上去上課，上晚自習。張志與表示他可以送妹妹前去，父母親樂開花，直誇準女婿有心。
檀玲玉不忍直視父母親的恭維，只悄悄問張志與，“你能捎帶我去車站不？我想回學校了。”
他眉心抖抖，一時心急手勢翻飛，檀玲玉不懂手語，愣了半天。
張志與掏出手機，打字稍顯遲鈍，“你不是放假三天，為什麽着急去學校，是有什麽急事嗎？”
檀玲玉心急口快，道：“你笨啊。既然明天要領證，我現在當然是走為上計。送一個人也是送，送兩個人也是送，你送檀婧去到學校，再送我去車站不就行了嗎？你放心，我爸媽只會怪我，不會怪你的。”
張志與頓了頓，手速放的慢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她內心着急，見他慢吞吞的忍不住催促：“你快點寫啊，我媽看到就不好了。”
檀婧不知何時走到了樓梯，倚在扶手旁叫了聲姐姐。
檀玲玉望向她，讪讪道：“收拾挺快，你東西那麽少啊？”
檀婧拍拍肩頭背包，“回來住個兩天，兩三件衣服而已。姐姐，你問問姐夫可以了沒有，我要趕去上晚自習了。”
張志與背對着檀婧，低頭寫着什麽東西，檀玲玉跟他說道：“檀婧問你幾時出發。”
張志與對上她的眼神，把手機屏幕轉向她，“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檀玲玉心思一轉，就明白他的意思，趕忙解釋道：“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現在是能離開的機會就在眼前。你不損失，我也不損失，雙方都是大團圓，多好。”
檀婧走下樓梯，看了看兩人，問姐姐：“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損失，大團圓？”
檀玲玉仍不死心看向張志與，張志與深吸了一口氣，提腳離開。檀婧追上去，“姐夫等等我，哎呀，我忘了你聽不見。”
檀玲玉心想，這算是怎麽回事啊？到底答應沒答應她？
檀玲玉顧不得多想，立刻飛奔到屋裏簡單收拾一下，趁着父母親在廚房忙碌，溜出庭院。她一口氣跑到了村口處，那裏停着一輛白色的商務車，張志與和妹妹正要上車。
她腳步沒敢減速，飛快奔向車。拍着窗戶，“搭我一程，快開門。”
司機小秘書見來者是未來的老板娘，立即畢恭畢敬地下車給她開車門。檀玲玉一個勁兒道謝，小秘書微微赧然，“沒事，我份內職責。”
還沒等小秘書樂呵，上了車，從後視鏡和老板對視了一眼，馬上後悔了自己的擅作主張。
老板的眼神可謂怒海滔天，按他平時積累的經驗，定是給老板娘開門上車這個舉動惹怒了老板。
檀婧在一旁相催，“我上課要遲到了，快點。”
小姨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幸好老板也給了個開車的手勢，小秘書戰戰兢兢地發動車，向外面駛去。
而這邊的檀玲玉暗自慶幸自己趕上了末班車，給小秘書道了謝後，問：“你怎麽神出鬼沒的，昨天人影都沒見着。今天早上還見着你，下午你就不見了？”
小秘書暗暗抹了一把汗，哪裏神出鬼沒了，他兩天都窩在車裏，吃喝都是從村裏的小賣部買的！這日子比下鄉視察農田要苦多了，起碼視察還有米飯吃，他吃了兩天的三塊錢一包的泡面！這還是小賣部最好的泡面，他吃得快吐了！
小秘書恭遜地呵呵笑，回答：“老板需要我，我就出現。不需要我，我就隐身。”
還有這層原因，檀玲玉了然了，繼續問：“小秘書，你叫什麽名字？”她心直口快問出了心裏一直喊的綽號，顯然小秘書也吓了一跳。
檀玲玉趕緊正色道：“對不起，因為我不懂你姓甚名誰，給你起了個外號，你別介意。”單單看小秘書秀氣陽光，身高也不矮。至少比她高。
不管是誰，一站在張志與身邊，莫名變得像個小孩子一般。秘書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
小秘書能介意嗎，“不介意，不介意。我叫林霆，畢業于哥倫比亞大學，學的是金融管理。”
在場的除了聽不見的張志與，其餘兩位女生均對林霆冒出了異常濃厚的興趣。
檀玲玉直接問出心中困惑，“你，你是讀了碩士？”
“對，我本科在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在國外讀研。”
檀玲玉忍不住誇贊，“你好厲害。今年高考那會兒，我出了點小狀況，差了三分，與北大失之交臂！北大可是我心中的一個夢。”
男人一被誇贊顯得飄飄欲仙，謙虛道：“哪裏哪裏，你讀的學校也是全國知名大學，到時候你要出國也不是難事。畢竟指标在那裏，你平時多拿點獎學金和獎項之類，參加一些實踐活動，申請國外學校挺簡單。”
得到學霸的指點，檀玲玉贊同點頭，把注意的事項記在心裏。
林霆被兩個女生捧得飄飄然，偶爾一看後視鏡，老板冷冷地盯着他。
林霆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要說厲害，哪裏比得上老板，他在農業領域也算是頗有貢獻的人物。我情願在他手底下做事，以老板的頭腦定能闖出一片天地。”
林霆悄悄把被兩位女生忘在後腦勺的老板帶回話題中心，這時，除了檀婧，檀玲玉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探究和好奇。
檀婧趴在副駕駛座上，問一旁專心開車的林霆。
“姐夫都有些什麽貢獻，他開了多少家公司了，是做什麽的？”
“老板開了五家公司，涉及領域比較廣，有金融、傳媒、房地産，不過我們還是主打農業方面。老板總是下鄉視察，免費帶給農民們先進的生産技術，給他們許多經驗。其實，你們不知道，老板對種田在行過理財。”
檀婧對一旁靜坐的張志與側目，“沒想到，穿着西裝的姐夫也會下田。我以為他只是理論大過實踐呢。”
林霆被逗笑，道：“老板這是深藏不露。你要是問他，他有多少錢，他都算不出來。要是問他，這塊地要種什麽，怎麽施肥，他能給你說上三天三夜。”
檀婧還想問什麽，檀玲玉擋住，道：“上公路了，不是在村裏的水泥路，車少。你不要打擾司機了。”
檀婧嘟着嘴坐回去。
側了一眼，張志與看着姐姐的後腦勺，眼睛一動不動。她更洩氣地轉過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