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照片.屋子
第二天阮飛花一起床, 就看到挂了一屋子的照片, 每一張裏都是她。
昨天的她,一身格子襯衣加棉質長裙, 頭上戴着一頂荷邊漁夫帽,這還是王瑞給她搭配好的呢。
有的她從樹後探頭看他,有的蹲在石頭上逗麻雀, 每一張王瑞都把她抓拍得很好看,好看到她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但是, 這些照片是怎麽回事……這角度很明顯是偷拍好吧!王瑞就這麽大大咧咧, 挂出來展示給她看, 真的好嗎!
這驚喜都要變成驚悚了呀!
那混進來的十幾張照片,既有她來了京城之後跟拍的,她買手機,抓娃娃機,逛超市的, 甚至還有她在蓮塘縣和河西村時被偷拍的。
王瑞居然這麽早就在調查她!
阮飛花氣沖沖地扯下那些照片, 心悸地在房間裏亂走。
她一直知道王瑞這人神經病, 表面一派光風霁月的模樣, 暗地裏卻對她,對任何人事,都有很強的控制欲,所以她忍下了他安排的助理和保镖。
可特麽,她出門逛逛而已,全程有陳琳這個保镖跟着, 他還要派人拍照,對她的入侵簡直無孔不入,喪心病狂!
阮飛花差點克制不住自己,就想下樓去找王瑞質問,可再想想,他都敢把照片挂出來給她看,就是為了威懾她,要她老實的啊。
她的小胳膊擰不過他的大腿,今個兒必須忍下了,留得青山在,日後再算賬。
阮飛花好好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敢下樓面對王瑞。
可她總歸不善演戲,眼裏還是帶出一點不悅,神色更是不自然。
王瑞端坐在晨光裏,仍是若無其事的溫雅閑适,仿佛沒看出她的別扭,如同往常一樣伺候她吃早飯。
阮飛花卻從他的笑容背後,看出一點莫測的陰森,這頓早飯吃得更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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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意識到,王瑞這樣一個國企老總,有身份有地位,會在餐桌上伺候她吃喝,完全是因為他強烈的控制欲。
她是先喝粥,還是先吃包子;是吃這個雞蛋卷,還是吃那個蔥油餅;吃什麽,吃多少,吃的順序,都由王瑞決定。
可憐她以前,只要有的吃就滿足了,壓根不會注意到,是她自己選擇的,還是王瑞給她的。
過了幾天,王瑞終于開口說要回公寓,阮飛花松了口氣,無端生出股惆悵。
自從那天早上的照片事件過去後,她就不知道是留在山莊好,還是回去公寓好,她只知道一點,無論是留下還是回去,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阮飛花全程心情低落,回到禦景華城後,突然眼前一亮,樓下的擺設居然和以前的一模一樣!
不,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這屋子仍然空曠冰冷,卻多了些溫暖的顏色,比如沙發上多了幾個杏色抱枕,牆上多了幾幅油畫,書房也多了一些她用的書具。
“哇,這才多久,全恢複原樣了,你叫的哪個裝修隊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她把樓下逛了一圈,看得驚嘆不已,一拍腦袋,想起一回事來。
跑上樓翻箱倒櫃,阮飛花就是想找一樣東西,也不怕弄亂了王瑞的東西,反正在這方面他絕對不會說她什麽。
拉開床頭櫃,那把槍還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面放的就是她那個02年遺失的木雕項鏈,老鼠生肖的木雕背後還刻着她的小名呢。
晚上臨睡前,阮飛花就試探着問了:“能……能把這個送給我嗎?我看着挺好看的,恰好和我的生肖一樣。”
王瑞搖頭,這就尴尬了啊。
自己的東西,厚着臉皮要還要不回來,還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阮飛花側着身子,背對王瑞,心煩意亂睡不着。
她剛才把意思表現的也夠清楚了吧,所以王瑞到底知不知道她知道他是元旦那晚她救過的人啊!?
他是知道她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她知道了,還是之前不知道她知道現在知道她不知道了,就是一直不挑破在跟她打太極呢?
阮飛花生生把自己繞暈了,翻了個身,巴不得現在就搖醒王瑞,兩個人把話說個明白。
可看着他那清冷的眉眼,她就心怵,這人心思莫測,不是她跟他睡過幾次就能明白的。
後來王瑞補償她似的,另送了她一條項鏈作為禮物。
既然沒有挑明真相的征兆,阮飛花為了打消他的懷疑,可有可無地接受了。
之前,除了剛開始的那幾份合約,她再沒要過他任何東西的。
收下禮物的第二天,阮飛花就後悔了,她那位重新上崗的葉助理告訴她,項鏈上挂的東西叫天珠,市面價值上千萬……上千萬,多少套房,多少個包子,多少的錢啊?!
不就是一塊圓柱體的石頭嗎!
阮飛花戴着心累,王瑞還不準她摘下來,她更煩惱了,一連幾天,不僅沒有表現出收到禮物的喜悅,還整天臭着一張臉。
她的這個整天就意味着一天有二十個小時,對着王瑞沒有一個好臉色。
王瑞再好脾氣的人也不悅了,更何況他還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
“阮飛花,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麽嗎。”
阮飛花立刻發動腦細胞回想:“有什麽事就說出來,不能跟你置氣。”
可還不是他先不說明白,她才不敢說的!
王瑞太淡定,弄得這些天好像是她在跟他較勁,懸着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想着他到底知不知道,她要不要先說啊。
而她說了又會有什麽後果,現在不說的話還要等到何時?
和王瑞打拉鋸戰太累了,她就想搞搞事情,和王瑞唱反調,最好讓王瑞煩了她,然後把她趕走家門。
當然,這只是她的美好設想而已。
阮飛花指着陽臺上那幾盆植物,鼓起勇氣沖王瑞喊:“我就是個腿上泥都還沒洗幹淨的小農民,就只會侍弄點花果樹木,小農民也跟那幾盆花一樣,離不開陽光,離不開泥土,更不能沒有新鮮自由的空氣。
新鮮自由,懂嗎?你自己瞧瞧你這屋裏,除了這幾盆少得可憐的盆栽,冷冰冰,空蕩蕩的,沒一點人氣,誰稀罕住這啊。”
她的話裏話外都在表達一個中心思想,放我走吧,快放我走吧,咱們都別浪費時間耗着了。
王瑞沒接收到她的中心思想,反而笑了,那個很久不見的涼薄的笑容。
阮飛花的一顆小心髒啊,頓時“砰砰”直跳,自然不能是心動的亂跳,王瑞再好看的臉也沒法抵消她的恐懼。
“看來,是我把你養野了,是嗎?”
“不……不是……”她的後背涼飕飕的,小動物般地直覺不妙。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你說說,你是什麽意思,我又是什麽意思。”他欺身而近,一邊還挽着襯衫袖子。
阮飛花簡直欲哭無淚,她幹嘛想不開作死啊,這下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也是王瑞最近表現太溫和了,她就忘了最初時對他的畏懼。
“我是說,這屋子裏可以再多點綠色嘛,有益身心健康。”
這個解釋王瑞還滿意嗎,阮飛花不知道。
他動作不算激烈,可還是壓着她在沙發上狠狠做了一通,逼迫她解鎖各種姿勢,滿足他的需求。
完了他也不退出她的身體,和她保持着負距離的接觸,伏到她耳邊喘息。
“不要哭,阮飛花,收收你的心,不要讓我有教訓你的機會。”
他運動過後的嗓音低沉磁性,還帶着點色氣,十足地勾人。
阮飛花聽着卻心悸,捂着嘴巴不敢哭出來,因為王瑞剛剛說過,阮飛花,不要哭。
他既然說了不準她哭,她就一定得做到。王瑞說出口的話一向是算數的。
過了兩天,王瑞又是補償似的,抽了一天時間帶她出去逛了一圈京城。
看看藝術展覽,聽聽中央大劇院的表演,最後在私房菜館吃了個晚飯。
這就算是她的自由放風時間了,好歹她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或者說是京城的霧霾不是。
阮飛花跟着他出去了一趟,回來樓下的陽臺就大變樣了。
原本露天的室外陽臺被改成了封閉的綠色氧氣花園,放滿了各色各樣的植物盆栽,藤架,紫藤、月季、淩霄、風車茉莉……
不是這個季節的花草也有,不是這個地區的花草也有,還有好些漂亮的植物,她見都沒見過。
剛從外面黃葉凋零的京城回來,這一片綠色對阮飛花的視覺沖擊是巨大的。
她晚上都想睡在陽臺上了,剛好那還放了舒服的躺椅抱枕。
客廳裏,衛佑和王瑞彙報完畢陽臺花園的工作,等着王瑞吩咐其它事宜,王瑞的心神卻移到了陽臺的人身上。
安靜了一瞬,王瑞出聲讓衛佑回去。
阮飛花在陽臺好好逛了一圈,才抱着一瓶青翠的滴水觀音進屋。
“王瑞,把它放我們樓上好不好?它真的很漂亮欸!”
衛佑正收拾東西離開,聽着阮飛花單方面和王瑞聊不靠譜的養花心得,想了想,把一本花卉手冊留下。
“阮小姐,您還需要什麽花卉可以看看這本冊子,我都可以給您找來。”
阮飛花連忙答不用了,不用了,花夠多了。
原本她只是見那冊子上印刷的花漂亮,随手翻翻,瞟到邊上标注的價格,真真吓了她一跳。這些花怎麽這麽!!
“王瑞你看!”
阮飛花指着冊子上,那瓶一模一樣的滴水觀音給他看:“你弄這麽貴的回來幹什麽嘛,我又不是專業的園丁,搞砸了咋辦啊!”
王瑞警告衛佑一眼,回答得雲淡風輕:“養壞了就再換。”
阮飛花還是不放心:“它們有個三長兩短,可不能叫我賠你。”
王瑞微怔,随即嘴角微微上揚:“不用你賠錢。”賠人就好。
阮飛花聽不懂他的字裏玄機,兀自高興得了他的準話。
衛佑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卻不敢再多言,暗自提醒自己別再自作多情。
之後的幾天裏,阮飛花興致勃勃在陽臺花園搗鼓侍弄,第七天,她垂頭喪氣的,把那瓶就黃了幾片葉子的滴水觀音擺在王瑞面前。
“王瑞,你還是找專業的人來照顧那些花吧,我實在不會照顧。”
王瑞放下文件,打電話吩咐下去。很快衛佑安排了一個專業的園藝師,每周三次來打理陽臺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 嗯……怎麽說呢,居然在外站看到了自己的盜文,
我該謝謝盜文的人嗎,我一個小透明的處女作還有被盜的價值?(并不,我拒絕盜文者的擡愛,十萬分拒絕)
那些看文的小天使千萬別跟着走了,本文沒簽約沒入v的,現在寫下去的動力大部分是為了你們啊!
我看到那57個已收藏,就覺得不能丟下你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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