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機場.弱點
第二天, 阮飛花起不來, 廢物似的癱在床上一上午,身體從來沒有感覺如此沉重, 四肢酸痛,下身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安慰自己,這可是前世今生的第一次破處, 該高興啊……高興個毛線!
和一個陌生人滾床單滾了一晚上,她除了感覺累還是累, 簡直是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疲憊。
她既要抑制住生理上的膈應, 配合王瑞的動作, 讓自己不會太難受,還要控制住心理上的反感,不能露出嫌惡的表情,免得王瑞又該暗搓搓報複她。
再來一次這樣的滾床單,她得抑郁致死。
下午三點, 王瑞出門, 阮飛花也強打着精神趕去機場, 路上讓送她的司機去了一下銀行。
正如王瑞對她的調查, 這幾年她的花銷确實大,可她小市民心态,銀行有存款,心裏不慌,所以她東省西省,也存到了一點錢。
這次, 她把大頭全部取了出來,買了一個帆布包裝好,給阮飛雪帶走。
機場熙熙攘攘,到處是送別和被送別的人。阮飛花慌裏慌張跑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妹妹阮飛雪。
她就站在大廳顯眼的位置等她呢,身旁的張戰笨手笨腳地給她挽耳鬓的碎發,對外整個人卻是以一種保護的姿态環抱着她。
阮飛雪的眼睛溫柔而專注地追随他,臉上是她從未看到過的嬌俏笑容。
他們親昵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喜歡,互相信任,他們的機場分別沒有難過和責怪,雖有不舍,更多的卻是距離也無法打破的心心相印。
“阿姐,你來啦!”
阮飛花拖着沉重的腳步走過去,臉上好容易拉出個笑容。她承認,她看到阮飛雪的幸福,心裏除了欣慰和高興,還有遏制不住泛出的酸。
“飒飒……”
她很怕,怕她還會像前世一樣醜陋,竟然嫉妒阮飛雪,鬧得姐妹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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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真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這個消息的,至少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阮飛花急忙調整表情解釋:“不不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心情不好是因為我昨晚沒睡好,你也只是想給我個驚喜而已,真的。”
雖然最後成了驚吓。
可是她臉上還是有失落和難過,敏感的阮飛雪自然注意到了,誤以為阮飛花是怪她走得太急,神色不免也黯淡下來。
張戰拍拍她的肩,開口:“到裏面的候機室等吧,時候還早,你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張戰帶路把她們領到一間VIP候機室,又折身出去找阮飛雪的老師和同學,他們在另一間候機室等着呢。
“阿姐,我給你梳頭發吧。”
阮飛花疑惑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好”。
這個候機室空間不大,布置卻舒适,而且只有她們兩個人,心态很容易就放松了。
阮飛雪解開她随手紮成的矮馬尾辮,從随身的小包裏掏出一把小梳子,先梳理順溜,再攏起來紮成高馬尾。
阮飛花一時無事可做,想到她那一袋子錢,猛然扭頭。
“欸,阿姐別動呀。”
“抱歉抱歉。”阮飛花擺正頭:“看到我腳邊的包了嗎,那是給你的錢。”
“錢?”
阮飛雪剛把她的馬尾盤成丸子頭,聞言手頓了一下,從包裏掏出一只扇形發簪,別在阮飛花的丸子頭上。
“好了,我盤好了,阿姐真漂亮。”
“就你嘴甜的哦。”阮飛花笑得美滋滋的,小心探手往頭上摸。
阮飛雪拉住她的手腕,把那一袋子錢還給她:“阿姐,這個我不能要。”
阮飛花也推拒:“你走的急,我什麽也沒給你準備,只能給你點錢了。”
阮飛雪搖頭:“真的不用,我這個是公費出國,一應花銷都有學校代理。”
“出門在外的,帶夠錢傍身是正理!”
阮飛雪只好解釋:“我總不能帶着一袋子錢上飛機又下飛機吧,既不安全,人家也不允許吶。”到了國外也不能用人民幣。
阮飛花發窘:“我是想着,我們的銀行卡在國外用不了,現金更方便一點……機場真不許帶上飛機嗎?”
“真不許。”
阮飛雪明白阮飛花的好意,她的阿姐待她好的法子很質樸,雖然有時候方式用錯了,卻也是拼盡了全力為她好。
這一袋子的錢都是她的心意啊。
張戰過來叫阮飛雪準備上飛機了,阮飛花急得要跳腳。
“你看看我什麽都不懂,也不知道你出國我該備些什麽東西,你連錢也不要……”
阮飛花還是想讓阮飛雪多帶點錢,尋思着能不能等等她把錢存回去,換成其它的卡讓她帶走,甚至想讓她貼身藏些錢,偷溜上飛機。
阮飛雪哭笑不得,走到門口,哽咽着開口:“阿姐有什麽事可以去找張戰。”
阮飛花剛想回不用,別說那小子還沒成為她妹夫呢,就是成了她妹夫,她一個當姐姐的也不能去麻煩妹夫啊!
阮飛雪回過頭,笑得眉眼彎彎,眼角卻淚光閃閃:“阿姐總是怕我被人欺負,我也會擔心阿姐受欺負呀。”
機場上空飛機騰掠而起,直沖雲霄,大廳裏,阮飛花哭着出來,淚流滿面。
等在外面接送她的司機吓了一跳,忐忑開口,請她上車,阮飛花不理,埋頭直走。
她心裏難受,再不把情緒發洩出來,回去直接見到王瑞,她能把他撕了。
小轎車勻速跟在她後面,不時鳴笛叫她上車回去,阮飛花聽得厭煩了,扭頭往人群裏鑽,司機連忙下來攔住她。
阮飛花經過昨晚身體不便,腿腳發軟也走不快,眼睜睜被那司機追上,又看着他打電話給王瑞打小報告。
“阮小姐,您稍等,羅助理馬上就來接您。”
阮飛花氣鼓鼓地等着,不久又一輛車停在她身邊,下來的是之前在醫院看見過的,那個長相爽朗的助理。
阮飛花被這位羅助理請上了車,一路上他熱情洋溢地跟她搭話,阮飛花喪着一張臉就是不回應,也沒打消他的積極性。
車子停在一棟大廈前,阮飛花匆匆一瞥,只看到“中央”兩個字。
等了一會兒,衛佑出來和她打了個招呼,又吩咐了羅助理幾句,好像是說先把她帶去其它地方,等王瑞下班。
額哦?王瑞是在國企工作?
阮飛花回頭從車窗裏看那棟大廈,高聳入雲,森嚴凜然。
這就有問題了,阮飛花摸着下巴想,國企上班都敢如此随心所欲,誰給王瑞的權力?!
阮飛花還以為他們就在附近轉轉,找家店把她放下來就成,沒想到車子左拐右拐,竟然在一家日式料理店停下了。
這家店不大,人也少,裝修很有一種和風味道,服務員都是穿和服的美女。
羅助理把她領進一個小包間就走了,阮飛花拘謹地坐了一會,服務員拉開推拉門請她換衣服。
“我來這吃個飯而已,就必須換衣服嗎?”阮飛花心情不好,坐下就不想動彈了。
“這是王先生的意思。”
“什麽鬼,連你們也要聽他的話嗎?”
那服務員不說話了,就跪坐在門外等她答應。
阮飛花也不想為難一個無辜的人,接過服務員送來的衣服,就在包間裏換好了。
這衣服就是普通的裙子,她還以為是和服,讓她穿來滿足王瑞的變态需求呢。
繪着花鳥畫的推拉門再度被打開,阮飛花咬着壽司呆呆擡頭,王瑞玉樹臨風出現在門口,淡色的眼睛輕飄飄掃向她,目光在她的頭發上多停留了一會。
阮飛花不自覺摸摸頭,她剛剛換衣服時特意注意,沒弄亂阮飛雪給她盤的頭發呢。
王瑞在她身邊坐下,卻不是像之前那個服務員一樣的跪坐,他單膝支起,一只手搭在膝蓋上,顯得随性閑适。
當然,阮飛花也沒有跪坐,她只會挑最舒服的姿勢,盤腿坐着。
王瑞擡手碰碰她的丸子頭:“倒是新鮮,很久不見你盤頭發。”
阮飛花偏頭避開他的碰觸,随意“嗯”了一聲。
她頭發漸長後,為了減少累贅,利落一點,喜歡紮起高馬尾盤起來,自從進了王瑞的地盤,她就沒心情紮頭發了,都是每天随手紮一個矮馬尾辮,敷衍了事。
她巴不得王瑞看厭了她,又怎麽會有心思打扮自己。
“怎麽不吃了?”
“你來之前我就吃飽了。”
王瑞掃一眼矮桌上沒動多少的食物,在阮飛花心神不安之際,給她夾了一個壽司。
“再吃點,換個口味,你最近食欲沒有以前好。”
阮飛花撇撇嘴,心道,天天被你關在屋子裏,食欲再好的人也會變差啊!而且她又不愛吃這些生冷的東西。
王瑞把壽司送到了她嘴邊,她的嘴巴老老實實張開吃掉。
王瑞又親自動手給她溫了清酒,她也一并喝了,反正她債多不愁,她被王瑞壓迫的還少嗎?
不知不覺,她開始借酒消愁,王瑞不給她倒酒,她就自己搶過酒瓶倒來喝。
這清酒度數不高,也不容易上頭,王瑞便縱着她多喝了幾杯。
沒想到阮飛花自己是個易醉的,才幾杯臉頰就紅了,膽子也肥了。
她喝醉了就喜歡吐露心聲,心聲就是她心裏的吐槽。
“飒飒怎麽這麽好……嗚……還給我盤頭發……”
“她是個好妹妹,我是壞阿姐……”
“我太壞了,居然嫉妒自己的妹妹……”
她話裏翻來覆去都是飒飒怎麽好,她不配當她的姐姐。
王瑞開始還有點興趣聽她的胡話,聽多了便不勝其煩。
“我并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時,過多提起不相幹的人。”
他的語氣還是平淡的,語調也沒有起伏。
阮飛花抹了眼淚就回諷:“你這是祈使句嗎?祈使句是這麽用的嗎!”
別以為她腦子最近不好使,就聽不出他話裏的威脅之意好嗎!
王瑞跟別人怎麽說話,阮飛花不知道,但這人跟她說話時,除了幾個字的命令話,但凡是長句,總會用“希望”“建議”這類字眼。
然而他的用詞聽着挺謙遜有禮的,語氣聽着還挺尊重人的,實則不容她置疑,更不容她置喙。
王瑞拿紙給她擦了嘴巴:“吃好了?”
阮飛花醉酒,意識還混沌着,懵懵地看着他脫了外面的風衣,鋪在榻榻米上,人被他放倒,掀了裙子,連發簪也被拔了。
“還來?!”
難怪那些人非要她換衣服,敢情是為了方便王瑞作案啊!
王瑞吻吻她的丸子頭,單手解開發箍,散了她的頭發,覆身而上。
阮飛花推拒不能,意識不清醒,險些被他帶着沉入欲望的漩渦,千鈞一發之際驀然驚醒。
“你不準打飒飒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拼命!”
王瑞再冷靜理智的人,此時也被阮飛花不分場合的打岔激怒了。
手上力道加大了幾分,牙齒懲罰性啃咬她的嘴唇,身體猛烈挺進。
阮飛花腦子不清醒,嘴裏還念叨着警告王瑞的話,不準他如何如何。
之前她從來沒擔心過王瑞會看上飒飒,因為她總覺得王瑞這個神經病的審美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
他會看上她不稀奇,反正是讓正常人不能理解就對了。
可現在她想的就不同了,飒飒這麽好,有誰會不喜歡她?!
她多說幾個字,王瑞就故意碾磨輾轉幾分,讓她不好受,直至她喘息不能,說不出話來,才慢慢釋放,放過了她。
一曲終了,王瑞給阮飛花擦幹淨身體,整理好衣服,用毯子裹了抱上車。
昏睡着的阮飛花從來沒想過,在她心裏世界最好的人,可能在別人的眼裏一文不值。
她看似是在威脅王瑞,實則是把自己的命脈送到了他面前,雖然她的弱點在王瑞眼裏,從來暴露得清清楚楚。
回到禦景華城,躺下睡着不久,阮飛花猛然坐起:“我還沒吃藥!”
王瑞攬過她,嗓音慵啞:“那種避孕藥不能多吃,對你身體不好。”
“噢。”阮飛花頓了頓,小聲提議:“你少來幾次,我不就不用吃這麽多藥了嘛。”
王瑞眼皮一掀,一雙毫無睡意的眸子清明如水,捕捉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阮飛花迅速縮頭,悶在被子裏咕哝:“睡覺睡覺,快睡覺。”
房間裏很快安靜下來,她睡得沉,夜裏王瑞幾度驚醒,她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