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床.失策
踏入二樓, 阮飛花照例感嘆了一下貧富差距, 她一層的屋都買不起,王瑞一人占了兩層!
再是心悸, 王瑞這人果真神經,誰會把自己的卧室整成這樣啊。
三百多平的地全做了他的卧室就算了,偌大的空間也不至于就放張床啊, 什麽家具擺飾都沒有!
她要是每天在這樣的地方醒來,感受到的絕對不是什麽歲月靜好, 現世安穩, 妥妥是要抑郁的節奏啊!
她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即将失身的煩惱, 和王瑞上床,痛苦的只是一時,可她想想以後都要睡在這張床上,每天早上醒來經歷一遍孤獨失落……王瑞心理真強大。
阮飛花終于想出了詞誇:“你的品味……真獨特,不是我們一般人能有的。”
二樓和一樓原本是分開的, 王瑞把它們買下後做了個室內樓梯連接, 他腿受傷後, 又另外安了部電梯。
這一層和樓下是同樣的色調, 陽臺換成了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床對面則是一整面的藍天草原樣式的3D背景牆。
而浴室、衛生間、衣帽間和一個複健室隐藏在牆壁裏,便顯得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床。
這床也很特別,足足寬有兩米,長三米, 阮飛花看到它不免往歪處想,不知道王瑞以前和別人在這床上都幹過什麽……
王瑞打開浴室的玻璃門,阮飛花才知道,原來這扇玻璃不是鏡子。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阮飛花抑制不住顫音。
王瑞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把她拉進了浴室。
浴室的空間也很大,幹淨明亮,各色淋浴設備齊全,靠牆還有一個寬敞的浴缸。
花灑的溫水噴湧而出,猝不及防濺了阮飛花一頭一臉,她覺得王瑞就是故意的,這是在報複她剛剛潑他一臉水呢!
下半身涼飕飕的,牛仔褲堆在腳上,緊接着內褲也掉下來,王瑞的手就放在她腰窩,捏捏上面的軟肉,讓她擡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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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飛花被水糊了眼,睜不開,閉着眼睛随便退了一步,趁機避開水流。
下一刻,她又被王瑞拉回去了,上衣被除去了,內衣也被解開了,她已經完全一、絲、不、挂,就站在一個陌生人面前。
這個陌生人還手把手給她洗澡,不,是給她做清洗,她感覺自己就是一件東西,被王瑞一點點洗幹淨,任何死角都不放過。
花灑關了,阮飛花抹去臉上的水漬,從浴室的玻璃窗看到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一個穿戴整齊的男人。
那人往她身上塗抹着各種各樣的沐浴露和乳液,很快,她全身都是白色的泡沫,這讓她稍微減少了一點恥辱感,可也只是一點。
陌生的手仍在她身上各處撫弄,很多地方是她自己洗澡時都不會多碰的。
她不得不緊咬着牙關,握着拳頭,才能強忍着不把王瑞推開。
花灑又被打開,傾瀉出的水流一點一點沖掉身上的泡沫,她忍不住縮了一下。
“冷?”
阮飛花微微點頭。
王瑞卻仍舊慢條斯理地,取了架子上的浴巾,一點點給她擦幹身體。
阮飛花忍不住搶過來,自己胡亂擦了幾下,扔還給他。
王瑞笑笑,放了浴巾,取了一件浴袍裹住她,摸摸她的臉,把她推出浴室。
阮飛花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一直抖個不停,她不想上床,就抓着浴袍,蹲坐在床邊。
王瑞出來時,她還在想,她怎麽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呢?明明重活一次,卻被逼迫到要賣身。這一世和前世到底哪裏出差錯了?
她以為重生了,她就能改變前世所有的不幸,到頭來,她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
阮飛雪曾經給她念過一句話,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她覺得很好,把這幾個字牢牢記在心裏。命運不就是要靠自己改變的嗎?她重活一次,不就是來改變那些不公的命運嗎?!
可現在看來,她努力的一切都成了一個笑話!
有人生來卑微,也總有人生就富貴無極,像她這樣普通平凡的人,就是重活一次,也杠不過王瑞這樣的天之驕子。
阮飛花木然地躺在床上,随王瑞擺開她的四肢,親遍她身體的每一部分,她全不作反應。
陌生冰冷的手指深入她的身體,異樣的感覺陡然激起,阮飛花猛然夾緊雙腿,她怎麽能就這麽認命!
她可以和王瑞認輸妥協,但她不能對命運認輸妥協!
王瑞是她鬥不過的人,她必須暫時忍耐,付出身體的代價,這沒什麽,等他厭了煩了,她阮飛花幾個月後又是一條好漢。
命運卻是她必須要鬥争的對象,認命意味着毀滅,那她重生的意義又何在?
她緩口氣,努力放松身體,告誡自己要忍耐,忍耐。
王瑞卻沒再進一步,他停住手上的動作,語氣略帶點疑惑:“你哭了。”
阮飛花一把抹了眼角的淚水:“生理眼淚,懂不懂?”
王瑞親親她的眼角,嘴角,似是安撫,手指繼續往裏探。
阮飛花憋着氣忍耐他的進入,忽然感覺一股暖流從身體裏湧出。
她怔住了,王瑞也怔住了,一時兩個人面面相觑。
良久,王瑞抽出手指,一手的……姨媽血。
阮飛花:“……?!”
“噗噗……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能怪我,哈哈哈……”
按理說,阮飛花此時應該是羞愧難當的,奈何她的腦回路也不是個正常的。
她看到王瑞一反常态露出驚愕的表情,除了想笑還是想笑,能讓王瑞狼狽,她也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可她又不敢笑,怕王瑞事後報複她,便拼命憋住自己的笑聲。
等王瑞去了浴室,阮飛花鑽進被窩,臉埋在枕頭裏,簡直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憋住不大笑出聲。
王瑞從浴室洗完手出來,發現她還捂着,皺着眉頭把她拔/出來。
阮飛花全身紅彤彤的,臉上眼睛裏都是笑意,眼角都笑出眼淚來了,喉嚨裏卻一點聲音也沒洩露出來。
她想說兩句場面話,張大嘴巴,才發現自己笑得太過,失聲了。
她揉着喉嚨,驚恐地看向王瑞。
王瑞不慌不忙,有技巧地在她胸口拍了兩下,又在她身上的穴位按了幾下。
阮飛花好受多了,胸口不再氣悶,咳出幾聲來,又喝了兩口王瑞送到嘴邊的水,遲疑着開口:“抱歉啊,弄髒了你的床……”
王瑞沒回應,扯了空調被在地上鋪開,又拿過浴袍裹住阮飛花,把她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起來,放在被子上。
血液很快浸透了浴袍,染髒了被子,但王瑞不在乎,阮飛花也不在意。
看着王瑞忙進忙出,換新的床單和被子,阮飛花大爺似的盤腿坐在地上,感覺自己好像不太仁義的樣子。
她起身夾着腿走過去,王瑞回頭問:“你不舒服?”
阮飛花:“……”
“很難受?”
王瑞很苦惱似的說完,又把她抱到那床被子上,拍拍她的頭道:“再等等。”
阮飛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王瑞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兒安撫嗎?!
她這一天太累了,即使身下血流不止,阮飛花發困的時候,也是照睡不誤的主兒。
她半墊半蓋,裹在被子裏睡得昏天暗地時,突然感覺有人掀了她被子,還想扯了她的浴袍。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抓着浴袍帶子怒視:“你幹嘛!?”
看到王瑞手上的內褲和衛生巾,阮飛花沉默了。
“這個……我自己來就好,真的!”
她這點羞恥心還是有的好嗎!怎麽可能讓別人幫她換內褲和衛生巾!這人是不是對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有什麽誤解啊?!
在浴室處理好自己,因為王瑞沒給她準備睡衣,阮飛花裹了浴袍,又把浴巾系在腰上,跑出來跳上床,被子一蓋,浴袍一扔,準備睡覺。
大半夜,王瑞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大碗紅糖水,非要她喝了。
阮飛花本來不耐煩他這婆婆媽媽的樣,轉念一想,雖然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樣會痛經,可也難得有人對她如此體貼。
她坐起來“咕嘟”幾聲吞下肚,揮手讓他可以滾了。
王瑞當然不會滾,他只是要把碗送到樓下的廚房去。阮飛花嘀咕一聲“潔癖怪”,留在這一晚,明天再帶下去不行嗎?她可是困了要睡覺了。
不等王瑞上來,阮飛花心大地抱着被子閉上眼睡覺,姿勢非常豪放,手臂橫伸,一腿微弓,幾乎占了半張床。
床微微下陷,她感覺到王瑞在她身旁躺下,沒有擺正她亂放的手腿,也沒有和她搶被子。她翻個身,徹底陷入甜甜的夢鄉。
夜色溫柔,白日繁華熱鬧的京城也陷入了寂靜。禦景華城八棟24層的公寓裏,內嵌入式天花燈散發着溫馨的光芒,藍天草原的背景牆變幻成浩瀚星空。
寬大的床上,兩個睡姿各異的人之間,似乎被這夜色感染,彌漫着一種奇異而和諧的氣氛。
阮飛花睡夢中嘟囔一聲,剛想擦擦嘴角的口水,突然腰上一痛,整個人就被踢下了床。
她躺地上好一會兒才從地上坐起來,睜開朦胧的睡眼,懵懵地看床上的王瑞。不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怎麽就被這人踢下床了?
難道是因為她睡覺流口水,弄髒了枕頭,讓這個潔癖怪不爽了?
王瑞坐在床上,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她,良久,他伸出手拉她。
阮飛花卻不敢接,這人睡夢中都能有這麽大力氣踢她,難保哪次不會改成掐她脖子,那她死得不是很憋屈。
他聲音冷下來,命令:“上來。”
阮飛花顫顫巍巍爬上床,縮在床邊成了一團,這樣他再踢她,她還能有個反應時間。
王瑞這次卻沒再和她楚漢分明地睡在一起,他抱住她的腰,腦袋搭在她頸椎那,臉頰在她後背蹭了蹭。
阮飛花登時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心中的恐懼蔓延開來,壓制住自己做他懷裏的夾心餅幹。
“不會再有下一次,阮飛花,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好像是在安撫她,讓她別害怕,可她仿佛又聽出了一點悲涼。
阮飛花不禁想,王瑞也不是故意要把她踢下床的,他不就是不習慣和別人睡一起嘛,聽說這種表現是因為缺乏安全感。
想想他這麽可憐,睡覺都不得安生,阮飛花渾身緊繃的筋慢慢放松,放心地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