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等空姐端着喝的回來時,情緒已經整理好了,她也喜歡季時覃好久好久了,也從瘋狂的女友粉轉成了現在像舊友一樣的粉絲,見到自己喜歡多年的一顆星星終于有了同行的人,除了酸澀,更多的是數不清的安心和激動。
他終于不是一個人了,終于有了屬于他的溫暖時光。
空姐眼裏蓄滿了激動的情緒,端着盤子的手都有些抖,把牛奶和香槟放到季時覃勉強的桌子上時,她緊緊捏着盤子,穩住聲線說:“雖然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适。”
她繼續說,“但是哥哥,我喜歡你好久了,剛剛一看到你上來就很激動。”
說着說着,聲線都有些哽咽了,“哥哥,祝你和小嫂子永遠幸福開心!”
季時覃愣了下,接着彎唇笑了下,“謝謝。”
程鳶在聽到空姐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裏猛地一緊,沒想到她居然會看出來,更沒想到季時覃的粉絲溫柔的超乎她所想象的。
程鳶攥緊手指,有些緊張地擡頭看向空姐,朝她彎唇一笑,“謝謝你。”
空姐對上程鳶的眼睛時,心口一顫,小嫂子這麽好看嗎!就像是一朵剛從水裏摘出來的小芙蓉,好乖好漂亮啊。
空姐激動笑,“不謝不謝,那我先去忙了,有需要叫我!”
程鳶抿抿唇,在空姐要轉身時出聲問,“你……想要他的合影和簽名照嗎?”
空姐愣住,接着期望地看看程鳶,又看看季時覃,“可……可以嗎!”
季時覃點頭,“當然可以。”
于是激動滿分地拿到了簽名,還跟季時覃拍了好幾張照片,走出隔間的路上,腿都要發軟了,太玄幻啦!!!
季時覃端起熱牛奶,溫熱的杯子貼了貼小姑娘的臉頰,“這麽大度?”
程鳶的臉頰被冰的有些涼,這會兒猛地一貼上熱牛奶,刺激的她一激靈,她不解地啊了一聲,不太明白地問,“大度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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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覃歪了下腦袋,下巴朝前面揚了下。
程鳶搖頭,“她是你的粉絲。”
“那別人呢?”
她抿唇,像是在認真思索,“都是只可以簽名拍照。”
季時覃得意地笑了,把杯口在她嘴唇上碰了碰,“喝一口。”
程鳶不太想喝牛奶,總覺得喝到嘴裏念念的,視線反倒是被那杯冒着氣泡的香槟給吸引了視線去,她偏了下頭躲開牛奶,舔了下唇瓣後往前一探身拿起香槟喝了一口,“我不想喝牛奶。”
季時覃倒不是不準她喝酒,但她昨天喝了不少,今天再喝肯定會不舒服,但是剛把人哄好,哪裏敢再惹,“昨天剛喝醉,今天只能喝一點。”
程鳶也只是好奇他的香槟是什麽味道,并沒有那麽貪嘴,喝了兩口後便放在了桌子上,心裏湧起的害羞和燥熱也慢慢消沒了。
季時覃擡手把她的腦袋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按,“不想喝就睡一覺,時間還早。”
“奧。”
程鳶靠了一會兒後,雙手緩緩地纏上了他的胳膊,季時覃翹了翹嘴角,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小姑娘的手肉乎乎的,尤其是手指,不僅肉感十足,還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
她抿抿唇,擡頭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從昨晚開始她心裏鼓鼓囊囊的就翻滾着情緒,不知道該怎麽疏解出來,好像兩個人從昨晚開始才真的有了一點是夫妻的感覺。
她從小一直一個人過,就這麽過了五分之一的人生。
小時候她也期待有一天爸爸媽媽會突然回家,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說鳶鳶,我們回家了。後來是一次次期待的落空,期待着期待着她便忘了最初到底想要什麽,等她終于明白她想要的是歸屬感時,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現在靠在季時覃的肩膀上,親在他的臉頰上,被他牢牢握着手,那種強烈的安心的感覺還有歸屬的感覺,像是海浪,一波一波地湧了過來,包裹着她的心髒,強勢占領她所有的渴望溫暖的細胞。
季時覃握着她的手指,感受着她指腹裏緩緩的脈搏心跳,就像是在感同身受着她的情緒,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頰,在她的嘴唇上細細碾磨,感覺到她主動迎上來時,他嘴角立馬勾了起來。
他手指揉着她的後頸骨,語氣很低,“我一直在。”
程鳶愣住,眼底忽然泛起熱意,被他猜中心事後更想哭了,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軟軟帶着哭腔的嗓音,“會一直在嗎?” 還是像爸爸媽媽那樣,在着在着就不在了。
“會。” 他說。
季時覃很喜歡揉程鳶的臉頰,小姑娘極少化妝,幾乎每天都素着一張臉,每次他揉揉摸摸的時候,不像拍戲時捏到一手的粉底,恨不得立馬去洗手。
他眉眼溫柔,拍拍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可以睡覺了,睡醒以後我還在。”
程鳶輕笑出聲,“知道了。”
這次過年,粉絲們只當哥哥是要會湖南老家過年,根本沒曾想會在大年三十這天突然改道,身邊除了程鳶也沒有其他眼熟的人跟着,這一路回家倒是沒被粉絲圍追堵截,等大家後知後覺看到網上的視頻嗷嗷叫時,他們已經到家了。
兩家父母一見面就是一通客套的問好,鄭媛其實對親家兩位心裏還是有些不滿的,但畢竟他們是程鳶的爸媽,她面上也不能表示出自己的不滿。
劉燕看着窩在季時覃身邊的人,不滿地擰眉,忍不住教育,“程鳶你看你像什麽樣子,去廚房切點水果出來,這麽大了還不懂事。”
劉燕從小對程子澈和程鳶的要求就很多,坐要有坐姿,吃飯不能說話,飯後要運動……七七八八,條條框框。
程子澈打完一把游戲,忍不住替程鳶說話,“我說媽,我這一直在家你老安排我這安排我那就算了,你說程鳶剛回來,你就不能讓她歇會兒?”
程鳶抿抿唇,沒想到程子澈會這麽說。
劉燕臉上難看,“還有你!沒看到小季父母都來了嗎,你就在哪兒打游戲?”
季時覃察覺到小姑娘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就像一只小貓崽兒,耳朵突然就耷拉下來了,蔫蔫的。
季時覃握着她的手,笑着說,“媽,哥,我帶程程去廚房切水果。”
說完就把蔫蔫的人拉了起來。
他關上廚房的推拉門,從冰箱裏拿出一盒草莓和一個火龍果,把草莓放在水裏泡着,擦幹淨手後重新走到耷拉着腦袋的小姑娘面前。
季時覃彎下腰,輕笑了一聲,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委屈了?”
程鳶搖頭,沒有,其實她習慣了,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委屈,尤其是在被好好對待過後。
她嘆了口氣,擡眸就迎上他含笑的視線,心裏忽然一軟。
小姑娘沒忍住心裏的沖動,往前邁一步,擡手摟住他,臉頰貼着他的肩膀,慢吞吞地說:“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很羨慕其他的小朋友,每天放學都有爸爸媽媽來接,我每次都是在旁邊看着,然後被老師領回宿舍。到了小學,還是沒有人來接我,甚至家長會的時候,我的位置也是空的。後來上了高中我就不期待了,因為他們不會回來。”
她擡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努力擠了個笑,“我小時候是不是很蠢啊。” 笑了一會兒後又笑不出來了,“更蠢的是我現在還是期待。”
季時覃呼吸發緊,心髒像是被人猛地捏緊,絲絲縷縷的疼痛蔓延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聽小姑娘說她家裏事,比從她哥嘴裏聽到更讓人難受。他擡起手,手掌扣在她的後腦上溫柔地揉了揉,“不蠢,期待是小朋友的權利。”
程鳶吸吸鼻子,“可是我已經長大了。”
季時覃“嗯”了一聲,“沒關系,以後程程想要什麽,想做什麽,記得告訴她的丈夫一聲,這樣他才能把期待變成事實,這是大朋友的權利。”
程鳶鼻酸的厲害,眼睛濕漉漉的,額頭貼着他的脖子,終于笑出聲,“好啊。”
他笑着說:“以後我們程鳶不用爸媽來接,讓她丈夫接好不好?”
她笑意更深,“好。”
他啧了聲,有些可惜,“家長會的機會沒有了,有些遺憾。”
程鳶臉熱,又在胡說八道了。
季時覃摟着她笑出聲,接着用力把人抱起來放在了大理石臺面上,把草莓洗好後放在了碗裏,轉身塞到了她的懷裏,拿出一塊塞到她的嘴裏,“先吃點兒,我切火龍果。”
程鳶“奧”了一聲,抱着草莓認真地吃,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一分都沒移開。
季時覃的手指很修長,指甲修剪的很短,很幹淨,握着一把細長的陶瓷刀更是好看地像是在拍電視劇,沒一會兒就把火龍果切成小小的一塊一塊,他拿起一旁的酸奶擰開,澆在了上面,放上了幾根牙簽在上面。
他插了一塊火龍果喂給她,程鳶咬掉,拿了一顆草莓塞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