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生意突然找上門來, 陸雲琛有些懵,這桃子果醬原是他做來給秦慕言解饞的,那日做蛋糕時, 順手添了些進去罷了。
“嘿,成哥兒,你這就不厚道了,怎麽這就下手了?陸兄弟,我爹下月初六十大壽, 不知陸兄弟可否将這生日蛋糕也給我整上一份,讓我那些個沒見過世面的老巴子宗親開開眼界。”
“九爺, 老主家的生辰還早哩,什麽下個月初,分明是月底, 陸小兄弟, 你別理他, 看看我, 內子可是你們家的常客, 這蛋糕, 怎麽說也得先照顧照顧我家。”
因着這生日蛋糕, 陸雲琛一時竟成了搶手貨, 這玩意兒可不好整,光是打蛋清, 他和秦慕言兩人交換着打到手酸才成。
“成哥兒,這桃子果醬本是我拿來哄內子開心的, 做的不多, 您若是喜歡, 我多做一些, 改日您叫家中管事兒的來泗水街取。”陸雲琛先是回了一開始問果醬的哥兒,接着又看向正打嘴仗的二人,“兩位老爺,這生日蛋糕至少要提前個兩三日預定,陸某和內子還有泗水街的攤子生意要照顧,接不了急單。”
“小老板,這桃子醬我也想要...”
“對對對,生日蛋糕我也預訂一個,我奶奶快要生辰了,我正愁不知道準備什麽賀禮呢。”
訂單紛至沓來,陸雲琛也沒曾想,只是來參加個生辰宴,竟然當場做起了生意,秦慕言雙手緊緊地攥着衣角,感嘆他家夫君的手藝果真是太厲害了。
“雲琛兄弟,甭跟他們客氣,這些個老大不小的,都沒個正形....去去去,別在這雞一嘴鴨一嘴的,等會兒讓管家幫忙合計下,列個清單給你,到時候看看哪些能接,那些趕不及的,駁了他們便是。”沈昌傅在其中解圍,沖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會意。
有了這生日蛋糕和涼粉在中間搭橋,衆人紛紛熟絡起來,原以為陸雲琛就是個在外讨生活的普通農家子,相處後才知這人心中有丘壑,對一些事物的看法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詳聊起來竟意外的合拍。
幾人談天論地,杯酒言歡,席終已是傍晚,陸雲琛多吃了幾杯酒,酒勁兒上來,腦子一時暈暈乎乎,時淵本欲留他二人在府上休憩一晚,擔心秦慕言認床,睡不安穩,陸雲琛借地洗了把臉,灌了一碗解酒茶,勉強讓自己清醒過來。
見他走路有些搖晃,時淵放心不下,立時便安排了府中馬車,将二人送回竹西村。
強撐着進了屋門,陸雲琛目光迷離,身形懶散地斜倚在炕頭上,看着秦慕言忙前忙後。
“你先抹把臉吧。”秦慕言擰幹淨帕子。
陸雲琛不接,臉湊近,蹭蹭他的衣衫,黏黏糊糊道,“阿言給我擦。”
也不知這人喝了酒怎地像變了個人似的,從裏到外透着一股子孩子氣,哪裏還有平時那沉穩勁兒,秦慕言拗不過他,耐着性子拿帕子給他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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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琛吸吸鼻子,微眯着眼睛憨笑道,“阿言,你身上怎麽這般香。”
香?秦慕言蹙眉,擡袖聞了聞自己的衣衫,忍不住要嘔出來,分明是一身酒臭味,醉了,這家夥一定是醉了。
他嫌惡地搖搖頭,只當他醉得不行,摁着這粘人的“大狗子”淨了面,正打算換盆清水來,剛要彎腰躬身端木盆,陸雲琛從身後猛地撲上來,将人摟入懷中,似要揉進自己的身體。
“阿言,你不能走,你只能陪着我,你是我一人的。”
秦慕言本能地想要掙脫,不知醉酒的陸雲琛哪來的力氣,自己竟動彈不得。“你..你先放開..我不走,我只是換盆水來。”
陸雲琛将人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地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秦慕言緊抓身下床單指骨泛白,似是受驚一般瞪大雙眸,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閉眼..”他伸手覆住他的一雙剪瞳,緩緩将吻意加深,不安分的舌尖撬開貝齒,攪弄着柔軟,幹燥溫暖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臉頰,秦慕言滿臉羞臊,脖頸間都染上淺淺誘人的粉意。
......
陸雲琛輕笑一聲,知道這小家夥累壞了,不忍再捉弄他,任命地下炕,打了盆水進來,擰幹帕子,溫和輕柔地給他擦洗幹淨,秦慕言一身力氣卸了個幹淨,只覺渾身軟的可以捏出水來,由着他擺弄。
收拾完這些,陸雲琛重新翻身上炕,給他掖了掖四周薄被角,接着摟進自己懷中,一夜好夢。
翌日清晨,天朗氣清。
“阿言,不如我們今日再休沐一天吧。”陸雲琛側躺在炕上,搓玩着秦慕言的碎發,漫不經心道。
将自己發絲薅出來,秦慕言活動下酸痛的身子,翻身下炕,登時腿一軟,險些要歪倒,被陸雲琛一把摟住窄腰,又撈了回來,怎麽能叫這小家夥跑了。
倆人在炕頭上又厮磨了許久,直至秦慕言秋水眸子裏氤氲着水汽,濕漉漉地嗚咽起來,陸雲琛才堪堪放過他。
今日來的有些遲,剛把攤子支起來,慶陽“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嘟着個嘴抱怨道,“秦小哥兒,你們昨天竟然吃了涼粉!我來了那麽多次,都沒有買到!你們...你們還吃了生日蛋糕!”
陸雲琛将秦慕言拎到矮凳上安頓好,轉身對着慶陽冷漠臉,“哦,吃了,然後呢?”
慶陽猶自氣憋,他因着有事,錯過了沈安的生辰,今早剛回來,沈昌傅便同他炫耀起來,沒吃到冰粉也就罷了,無非多跑幾趟泗水街,總能買到,可這生日蛋糕,他可是連見都麽見過,更有甚者,沈昌傅說生日蛋糕的訂單已經排到下月末了,豈不是..豈不是,他一時半會兒都吃不到這新鮮東西了?
陸雲琛習慣了慶陽這般大驚小怪的鬧騰模樣,忙起來便敷衍兩句,還是秦慕言心善,特地給他裝了一份滿滿的涼粉,才讓這家夥消停下來。
慶陽一面臉頰塞得鼓鼓的,像倉鼠一般大口吃着涼粉,一面對着陸雲琛“射眼刀”。
陸雲琛置若罔聞,眼裏只餘軟乎乎的秦慕言乖巧地坐在矮凳上小口小口地吃着鍋盔餅子,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胡撸一把毛茸茸的腦袋,還是他家夫郎最是可愛。
慶陽自讨沒趣,掰着指頭數着自己生辰的日子,到時定要磨陸雲琛給自己整那個勞什子蛋糕嘗嘗。
......
從沈安生辰宴回來,得益于那一撥宣傳,訂單日益增加,尤其是桃子果醬,家中有孩童的都稀罕的很。
原是那日二牛上門,說兄弟家桃樹結了果子,特意給他們送些過來,二牛是個實在人,拿來的桃子一籮筐那麽多,這東西放不住,給老太太拿過一些後,餘下的大部分,都被陸雲琛拿來做了果醬,又送去給了二牛幾罐,這不做完蛋糕後,庫存便剩了個底兒。
秦慕言一大早捏着饅頭片片,興沖沖地掀開裝着桃子果醬的罐罐,回手一抹,淨是半點都沒了,登時蔫兒了下來,癟着個嘴,委屈巴巴地看着陸雲琛。
陸雲琛心頭一軟,大手一揮,吃完飯便備了份禮物,拎着去了田二牛家。
正碰上田二牛兄弟一水也在,經二牛介紹,才知道這一水便是桃園的主人。
陸雲琛順勢将自己的想法同二人說道了一番。
“一水哥,我做果醬,需要個大肉厚皮紅的,還請麻煩您挑揀一二,價錢上貴些倒也是無妨。”因着是賣給貴人老爺的,賣相自然不能差了。
得知自己的桃子被做成果醬很得老爺們的喜愛,一水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拍着胸脯跟陸雲琛保證道,“雲琛兄弟,這你就大可放心好了,不是我田一水說大話,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們家的桃子那可是附近幾個村落最出挑的,連商販每每也是先去我們家挑選。”
“瞧你這嘚瑟模樣,雲琛兄弟在鎮子上做買賣,見多識廣,什麽樣的好東西沒見着……”田二牛忍不住打趣道。
“一水哥家的桃子确實是清甜爽口,內子都饞嘴得很。”陸雲琛笑吟吟地跟了一句,說的一水越發得意,直呼他雲琛兄弟有眼光。
約定好送貨的日子後,沒兩天,田一水便牽着牛車将桃子送過來了。
看得出來田一水挑的極為仔細,桃子個頭都差不多大小,捏上去結結實實,外皮水靈靈紅撲撲的。
陸雲琛和秦慕言白日裏收了攤子,晌午回來便開始忙着收拾桃子。
先是搓洗幹淨,抹幹淨水分,二人将外皮打掉,專門保存起來,這東西扔不得,可有大用處呢。
接着把桃子果肉扣下來切成方塊小丁,裹上一層沙沙的細糖腌制。晶瑩的糖粒裹着粉白的果肉,津着絲絲香甜的汁水,秦慕言忍不住偷吃了幾塊,嗦嗦手指還覺得意猶未盡。
現場抓包了小饞貓的“惡劣行徑”,小饞貓一雙圓溜溜的杏眸無辜又乖巧,看得陸雲琛心底一顫。
“甜嗎?”
“嗯嗯嗯”小饞貓重重地點頭,準備趁其不備,再下手捏兩塊。
陸雲琛托着小饞貓的後頸,冷不丁吻了下去,撬開貝齒,肆意掠奪了一圈,吻得人暈暈乎乎,眸子漾起朦胧水汽,才将人放開。
“嗯…是挺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明天早上醒來,會是一個晴天。
世有萬難,但終究都會過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