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色昏暗,司南走出瓷器店沒幾米遠,聽見卷簾門關上後,确定周圍沒有人,從空間裏拿出一個超大號的鋁鐵鍋蓋在腦袋上,沿着街邊商鋪門口上方狹窄的屋檐,頂着狂風,還有時不時被風得的到處飛舞打砸的冰塊,艱難的往附近一個老小區行進。
冰雹下下來之時,她為了避免被冰雹砸傷,和三輪車大哥躲進了瓷器店,原本就打算入夜之後找機會離開瓷器店的。
根據夢境的提示,這場冰雹雨至少要下三天,暴雨則要下很久,這樣一來,處于低地勢的一樓商鋪住宅就很不安全,她必須就近找個地勢高的地方,等着冰雹停止,然後找機會回到自己家裏去。
因為瓷器店所在一長排商鋪都是二十多年的老商鋪,就一個門面,樓層很低,與樓上的居民樓完全隔開,按照杏城以前的開發商習慣,這些商鋪的樓上都是老式居民樓,而居民樓形成的老小區,就在商鋪附近。
老小區,就是司南的目标地。
她一路有驚無險的避開冰雹和狂風吹來的各種斷樹大型垃圾的襲擊,總算來到一個名叫幸福小區的小區門口。
冰雹下得突然,大家都是倉皇逃命躲避,幸福小區門口只有一個拱形的鐵欄門擋住外來客,平時門口有個老大爺當門衛。
這會兒鐵門敞開,被狂風吹得框框作響,一下開,一下合,像是有雙無形的手在推拉着鐵門,一副搖搖欲墜的架勢。
鐵門旁邊有個門衛亭,原本守小區的門衛老大爺和幾個膽子小的業主躲在裏面。
狂風吹來的大冰雹已經把門衛亭的玻璃砸得稀碎,四個人瑟瑟發抖的縮在一起,望着外面漆黑夜色中漫天掉下來的冰雹,不知道該走還是留。
司南頂着超大的鋁鍋從他們面前跑過,他們只看了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他們面前,門衛大爺不由感嘆:“這是哪家的住戶,膽子這麽大,這麽大的冰雹雨都敢跑。”
事實上司南在移動過程被狂風吹砸過來的冰雹砸過好幾次,她的腹部、小腿、胳膊都不同程度的被大冰雹擦傷砸傷,傷口火辣辣的疼,頭頂的鋁鍋也不幸被一塊大冰雹砸中,哐當一聲,差點砸穿鍋底,把她砸得頭暈眼花。
還好鋁鍋是某出名的國産貨,質量杠杠的,被一塊近十斤重的大冰塊砸中,鍋底除了凹陷一大塊,別的沒什麽大問題。
司南就這麽舉着大鋁鍋,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幸福小區,進到離小區門口最近的一單元樓。
此時因為突然下起來的冰雹暴雨,把杏城大部分的電力設備都破壞了,全城都處于停電的狀态,到處黑黢黢的。
一單元樓底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樓梯口觀望外面的情況,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這裏的住戶,有些是其他單元樓的,有些是路過,運氣好,以最快的速度躲進這裏的,還有就是本單元樓的人純粹閑得沒事幹在這裏湊熱鬧的。
司南跑進去的時候,天空正好閃過一片張牙舞爪的刺目閃電,幾個大媽看見她,都驚訝的過來拉她一把手:“哎喲大閨女,你從哪找得這麽大的鍋跑回來,就不怕被砸死啊?剛才外面砸死了不少人,可吓人了。”
“我是外面路過的。”司南任由大媽們把她的鍋拿下來,跟着大媽往樓梯上走了幾步,走到一樓轉角處。
這個位置,即便外面有風吹進來,也不會被冰雹砸到。
她沒說鍋從哪裏來,那些大媽也不在意,幫她拿鍋的大媽說:“閨女,你受傷了沒?如果是輕傷,呂嬢嬢有些擦傷藥,可以給你擦擦。要是受傷嚴重,嬢嬢就幫不了,你在這裏等着,跟他們一起,看冰雹什麽時候停,停了再打急救電話去醫院。”
一樓轉角處站了二十多個人,其中有十二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傷,腦袋被砸、手腳骨折斷裂,身上插着冰箭的......都靠在牆邊小聲的哼唧,另外有六人只是輕傷,坐在上面幾個樓梯愁眉苦臉的嘆氣。
而那個自稱呂嬢嬢的五十多歲大姨,和另外三個大姨是這個單元樓不同樓層的住戶,她們是小區裏出了名的廣場舞愛好者,也是出了名的熱心人,不管天氣再熱,不管有沒有電,哪怕沒有音樂,都不能阻止她們跳廣場舞。
冰雹下下來的時候她們反應迅速的領着家裏人跑回了家,後來看外面有好多人來不及跑,或者跑不贏被砸死砸傷,她們震驚尖叫過後,就在樓底下站着,看看能不能幫到什麽忙,這些在轉角處等着的人,基本都被她們熱心的處理過傷口。
司南心中一動,做出一副受傷後很疼的模樣,“呂嬢嬢,我受了點傷,但不是很嚴重,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看這冰雹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我能去你家裏住一晚上嗎?”
呂嬢嬢聞言有些猶豫,她熱心歸熱心,但該有的警惕心是有的,尤其她們這老小區治安管理很差,高溫之前就經常有小偷來她們小區偷東西,高溫後更是有不少心懷不軌之人上門偷搶,她這五個多月來,經歷了不少事情,輕易不會收留外人。
司南看出她的猶豫,趁沒有閃電之時,從自己背的雙肩包裏掏出兩個小面包,偷偷塞在呂嬢嬢手裏,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會免費住,這是我的住宿費,嬢嬢家裏要是沒房間的話,我就去找別人了。”
呂嬢嬢一聽,馬上說:“我家就兩個老人,我的女兒早嫁出去了,家裏空着她的房間,閨女,你去我家住吧。”
她說着,把小面包緊緊拽在手裏藏着掖着,生怕其他人看見,拉着司南往樓上走。
現在物資緊張,呂嬢嬢雖然是單位退休下來的人,每月都拿着四位數的退休工資,她女兒也很有本事,在首都那邊一家大公司上班,每月都給她轉生活費,她在高溫前不愁吃不愁穿。
但高溫後,她家裏沒多少存糧,一直靠政府接濟,家裏兩個老人家體弱多病,她有點吃喝都緊着老人去了,自己在這段時間裏,從一個胖胖的中老年婦女瘦的跟個竹竿似的。
現在有人願意出吃的在她家暫住一晚,還是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柔弱姑娘,盡管只是兩個小面包,在這一食難求的艱難日子裏,呂嬢嬢還是十分激動。
兩個小面包可以讓兩個牙口不好的老人稍微飽腹一下,至于她,只要能有點吃得喝得墊墊肚子,不餓死就行了。
幸福小區因為是老小區,沒有修建電梯,最高的樓層是八樓,呂嬢嬢住在五樓,每層樓有六戶人家,都是一套二的小戶型,大家都把客廳原本的陽臺位置打通,隔成了一個小房間,這樣就變成了一套三。
呂嬢嬢早年喪夫,只有一女,多年前她心疼讀書的女兒不容易,她搬進了小房間裏住,讓女兒住側卧,公公婆婆住主卧。
她老公死的時候她還年輕,頗有一些姿色,為了避免被人觊觎,欺負她孤兒寡母,也為了防賊,呂嬢嬢多年前就把小小的家打造成了銅牆鐵壁,不僅所有的窗戶都換成了結實耐用打不爛的防彈玻璃,所有窗戶都安裝了防盜窗,就連她的小隔間房頂都被厚重的鋼筋水泥重新修葺了一遍,如今她住在側卧,小房間空了出來,就給司南住。
小房間大概有十五個平方,裏面就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個推拉式的小衣櫃,臨床的位置有一面窗戶,窗戶是關着的,外面狂風呼嘯,冰雹乒乒乓乓的打在玻璃上,玻璃沒有破損的跡象,司南對這房間還算滿意。
她從空間裏拿出兩包香菇炖雞方便面,走到點了一根小蠟燭,光線昏暗的客廳中,對正在耐心喂兩個八十多歲老人家吃小面包的呂豔梅說:“呂嬢嬢,這兩包泡面給你。”
這種口味的方便面是高溫幾個月前,政府每周都在發放的食物之一,現在拿出來也不算打眼。
不過呂豔梅還是有些吃驚,接過兩包泡面說:“你現在還有泡面吃啊?”
現在政府就發耐放的陳年大米、面粉、紅薯土豆洋蔥和脫水蔬菜之類的,泡面都很少發了,現在的泡面已經很罕見。
“我不大喜歡吃這種口味的方便面,一直放在家裏。”司南很自來熟的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對她說:“我今天出門,本來是去找我朋友,她和她女兒快餓死了,所以我背了個雙肩包,把家裏平時積攢的吃喝背了一半在包裏,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
呂豔梅五十六歲了,什麽事情都經歷過,一眼看出她話中有話,嘆了口氣說:“有話直說吧閨女,你這兩包泡面,不是白給的吧。”
“那我就直說了,這場冰雹暴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停,我希望在我住在你家裏的這段時間,你不要收留其他外人來家裏住,我不想跟別人擠。”
司南瞥了眼坐在她對面兩個輪椅上,睜着渾濁眼睛等着投喂的兩個老人家,“作為回報,我每天會給你固定的吃食報酬,比如兩個面包加兩個壓縮餅幹、或者四個紅薯土豆之類的?”
這些食物,放在外面,随随便便都要賣好幾千甚至上萬塊錢,還供不應求,呂豔梅聽得心動,一口答應:“我正有此意,我也不想收留一些來路不明的人給自己找麻煩,我看閨女你挺面善,你想住多久都行。”
達成心中、共、識,呂豔梅給了司南一支用得差不多的擦傷藥,還擔心降溫了,她就穿着一件短袖會很冷,好心的給找了兩套自己女兒以前穿過的衣服給她。
司南道了謝,回到小房間,關好房門,坐在床上,把衣服脫掉,從雙肩包裏拿出一只戶外手電筒打開,照在身上。
大腿和胳膊都只是擦傷,噴點藥水,過兩天就好,腰部和後背沒被鋁鍋遮住的地方被好幾塊冰雹砸中,皮膚都淤青了,所幸沒有太大的內傷,同樣擦點藥,過一段時間就好。
龇牙咧嘴的擦好藥後,把呂豔梅給的一套素色碎花的秋長衣和黑色羽絨服穿在身上,還算合身,司南拿出手機,一看溫度已經下降到了十二度,體驗了一把半天入冬的感覺,手抖腳抖的把之前先前脫下的濕衣服扔進空間裏,有機會再拿出來洗。
很快她又從空間裏拿出五包泡面、十來個紅薯、土豆、五包壓縮餅幹、四個小面包出來,全都塞進容量很大的雙肩包裏。
拜程溯銘習慣影響,她近來出門,都會背上雙肩包出門,不為別的,就為了從空間裏拿東西出來之時,可以避人耳目。
還好她出門之前背了雙肩包,不然等明天她再給呂豔梅房費之時,都不知道怎麽解釋食物從哪來。
處理好受傷的地方,肚子也餓了,她從空間裏拿出一份味道不重的三鮮粥吃了起來。
這是她在高溫之前專門點的外賣之一,裝在圓筒紙盒裏,拿出來還是溫熱的,裏面有瘦肉、蝦皮、筍幹、外加一些生菜一起生滾米粥,粥熬得很濃稠,每一口下去都有脆爽的筍幹、噴香的瘦肉、提鮮的蝦皮,還有清爽的生菜,吃進嘴裏又鮮又美味,一碗下去再配上一杯熱熱的蜂蜜柚子茶,司南感覺冰冷的身體都随之熱乎了起來。
吃飽喝足,她把空了的紙盒放進空間裏,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再丢進垃圾桶裏,免得暴露自己。
她的空間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頭,可以放很多東西,她在高溫之前買的東西,都按照種類進行分開,想拿什麽東西的時候,只需要用意念進去,找到想要的東西,控制意念挪出來即可。
不方便扔得垃圾,她專門放在離各種物資最遠的距離,避免弄臭物資。
清點了一下空間裏的剩餘物資,她困意上湧,奔波了那麽久,身上又痛又累,現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覺,補補精神力氣。
她關掉手電筒,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蓋上呂豔梅給的柔軟被子,沒有立即入睡,而是拿出電量不多的手機,試着聯系程溯銘、高茉莉她們。
自然無法接通,網絡也顯示沒信號,她無奈的刷新換線路好幾次,還是如此,只能從空間裏拿出備用的充電寶、充電線,把手機充上,在一陣噼裏啪啦、嘩嘩作響的暴雨冰雹打砸聲中,漸漸睡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陣敲門聲中驚醒,司南看了一眼放在枕頭旁的手機,手機電量已經充滿,顯示早上五點零一分,外面天色亮了不少,但天空依舊很陰沉。
呂豔梅的聲音從房外傳來:“閨女,醒了沒?吃早飯了。”
司南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打開一個門縫,瞧見呂豔梅睜着一雙黑眼圈站在門外,看起來睡眠嚴重不足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做了我的早飯?”
“是啊。”呂豔梅手裏端着一小碗熱氣騰騰的泡面,遞到她面前:“我家兩個老人醒的早,肚子也餓得快,我昨晚在陽臺撿了一個大冰雹放進桶裏,今早已經化成水了,正好有水煮面,你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再睡。”
那碗面,明顯有一包的份量,湯也不少,是司南昨天拿得香菇炖雞面,呂豔梅光給她一個人就挑了這麽多,那麽剩下的一包面,她們三人得分着吃。
司南望着呂豔梅那溫和的笑容,不知為何想到自己已故的母親,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母愛的感覺了,眼圈一下紅了,伸手推開碗說:“謝謝你啊呂嬢嬢,你們吃吧,不用煮我那一份,我包裏有吃的,你們多吃點。”
呂豔梅楞了一下,想說什麽,司南又說:“你不要有心裏負擔,覺得我給了你吃的,就該有我一份,你別忘了,我們只是租住關系,我給你食物當房費是應該的,我餓了會自己弄東西吃,呢不用擔心我。對了,你這裏能燒水嗎?”
世人善良多,陌生人的好意她會心領,但不宜過多接觸。
過多的接觸只會讓自己心軟,從而做出很多不明智的事情出來,司南不想跟呂豔梅多接觸,從而多挂一份心,她們還是把利益關系撇清的好。
呂豔梅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很快恢複神色道:“能燒水的,我們這裏是老小區,很多人用不慣天然氣,都還在用老式的蜂窩煤爐子。我很久以前囤了不少蜂窩煤在廚房裏堆着,高溫的時候沒多少水可用,很少動火,你要是想煮泡面或者燒開水喝,可以用桶裏的水。”
“好,謝謝。”
司南空間裏除了囤了大量的自來水快用見底之外,還有成噸的飲用礦泉水放在裏面,所以她并不缺水喝。
在能讓自己過得舒服點的情況下,她通常會給自己洗個澡,讓自己過得舒服點,不過這是別人的家裏,她不可能在別人家裏燒水洗澡。問呂豔梅能不能燒水,是因為聞到泡面的香味,以前她很不喜歡吃的香菇炖雞面在饑腸辘辘之下,忽然覺得很美味,既然決定要利益分開,想吃面當然是自己煮。
她拿着一包香菇炖雞面經過客廳的時候,又看見呂豔梅在喂兩個老人家。
那兩個老人,老爺子癡癡呆呆,張着嘴巴含着面,半天都不合嘴,還得呂豔梅幫他合嘴,他才慢慢的嚼。
老太太好像是得了帕金森的病,腦袋一直歪着,手和腳抖得不行,嘴裏話都說不出來,就依依啊啊的叫着,好像很餓,要吃得,呂豔梅耐心的把煮得很軟的面條,用勺子弄成一截一截的,一口一口喂着她。
等他們吃着差不多了,呂豔梅才吃碗裏剩下不多的斷節面條,再把面湯喝個精光,拿着碗去廚房的蓄水桶裏舀了一點水來清洗。
司南看得心裏頗不是滋味,大災大難之下,國人都過得不容易,許多人為了一口吃喝,抛棄妻女,甚至連自己的父母也抛棄。
而呂豔梅,在丈夫亡故多年後,沒有選擇改嫁,而是獨自撫養大女兒,孝敬兩個年邁的公婆,沒有任何怨言和不耐,這是多麽難能可貴的品質啊。
司南吐了口氣,煮面的時候多煮了一包面,故意說自己是煮得大份量的泡面,煮多了吃不完,分了一半給呂豔梅。
呂豔梅明白她的心思,眼眶濕潤的接受了,兩人在客廳吃完面,呂豔梅主動幫司南洗了碗,接着對她說:“我一會兒要下樓去看看外面是個什麽情況,閨女你要是沒事做,可不可以幫我聽着主卧的動靜,要是兩個老人家要喝水,麻煩你幫我遞下水,要是他們想上廁所,你下來叫我。”
說着,呂豔梅給了她一把備用鑰匙,眼神中滿是對她充滿信任。
司南點頭答應了。
家裏兩位老人家都被呂豔梅推進了主卧,司南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一個坐在輪椅上發呆,一個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目前來說沒有什麽問題,她就坐在客廳裏,拿出手機,四處尋找信號,想聯絡高茉莉她們。
大概半個小時後,呂豔梅回來了,帶來一個消息:“閨女,昨天的冰雹造成了全城四分之一的人死亡,今天早上冰雹雖然小了點,不過依然沒停,我們小區有幾個消息靈通的四處打聽了一下,聽說政府今天組織了軍隊和消防員出來營救受傷的市民,但是因為受災的地區太多,一時半會兒救不過來。而且暴雨造成的積水已經有半腿深,一樓的住戶都在想辦法去樓層高的住戶家裏擠。”
一個冰雹就造成杏城四分之一的死亡率,如果是全球性的災難,那得死多少人?
司南嘆息着,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到小房間,在裏面餓了就吃空間的食物,渴了就喝礦泉水,除了上廁所,拿房費,她哪都沒去,一呆就是兩天。
這天晚上,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被驚醒,醒過來之後聽見呂豔梅發出一聲極短的呼救聲,很快就沒了動靜。
房間裏一片黑暗,外面依然是狂風暴雨,冰雹噼裏啪啦拍打在玻璃窗戶上的聲音,然而就在這樣的聲音中,司南聽見外面客廳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和慌亂的說話聲,頓時汗毛倒立,從空間裏拿出了十、字、弩、辣椒粉,輕輕下了床,貼在小房間門後,聆聽客廳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