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狂風暴雨之中,客廳裏傳來幾個男人隐隐約約的說話聲:“張哥真厲害,這502這麽難撬的雙重保險門都被你打開了,不愧是張哥!”
“你少拍馬屁,趕緊把人綁好!”被叫張哥的男人聲音有些粗犷,“媽的,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在樓下餓了快三天,找這棟樓的人要點吃的,一個都不給,說什麽他們自己吃的都不夠,不可能給。既然他們不識擡舉,老子也不用客氣,不是不給吃的嗎,老子挨家挨戶撬門,敢反抗的都給綁了,老子看他們能有多少吃的。”
客廳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應該是外面的幾個男人在綁呂嬢嬢。
呂嬢嬢沒有任何聲音和反抗的動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很快那些人在外面搜尋物資,也不知道是動靜太大,還是不知道呂嬢嬢家裏的情況,他們在客廳廚房裏沒找到任何吃的,就跑去了主卧找食物,沒想到把平時癡癡呆呆的老人家給驚醒。
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忽然神智清醒,發現不認識他們,嘴裏發出一陣驚恐至極的顫抖叫聲:“你們是誰啊!豔梅去了哪裏?”
沒等那幾人回答,他突然大聲叫起來:“豔梅!我們家遭賊了,你在哪裏?!豔梅!有賊進來了!”
他的聲音很大,在黑夜裏傳得很遠,司南感覺不妙,立即打開房門,舉着十、字、弩沖了出去,卻是來不及了。
主卧裏傳來一聲慘叫,伴随着幾道抽氣驚恐的聲音:“張、張哥,你、你竟然殺人!”
“一時失手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張哥把割在老爺子喉嚨上的刀抽了出來,抹了一把噴濺在臉上的血水,嫌棄的把沾了血的刀在老爺子衣服上擦拭幹淨,一臉無所謂道:“放心,現在外面都亂成一鍋粥,按照半年前某論壇上的末日預警,這場冰雹之後就是連綿的大暴雨,要下很久,雨水會淹沒到很高的樓層,這時候的政府jc都忙着救災,哪有時間管犯案的事情。這期間一直處于大混亂,多死兩個人,他們也沒辦法抓兇手。”
這人竟然看過末日預警帖子!站在主卧門側,偷偷往裏查看的司南瞳孔劇烈收縮,忽然覺得自己當初給世人預警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她以為在網上發布天災預警,模糊天災來臨的具體時間和持續時間,會讓人們和國家政府引起警惕重視,從而多多囤積物資,避免災害。
卻沒料到犯罪份子也會關注這些事情,并且在印證末日預言是真的後,開始有恃無恐,為所欲為!
主卧裏,張哥還在無能狂怒,讓他的同夥把床上親眼看見老伴被殺死,嘴裏一直在咿咿嗚嗚哭嚎的老太太弄死,然後指使他們趁天黑把屍體搬到外面的積水裏去,拿冰雹多砸幾次,這樣就沒人知道是他們殺了人。
司南在外面聽得毛骨悚然,她知道人性本惡,但沒想到有些人能惡到這種程度,國家法律還沒崩盤呢,就敢膽大包天的殺人抛屍,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下狠手了!
深吸一口氣,司南将手中上好鐵箭的十、字、弩對準背對着她的一個男人身影摳動扳機。
“噗——”鐵箭破空而出,張哥感覺有什麽東西射中了他的背部,刺穿到了左胸位置,痛得他發出一聲慘叫,萎頓在地,捂着胸口哀嚎連連。
“什麽人?!”屋裏另外三個年紀在20-40歲左右的男人,驚慌的将手中的手電筒照向門口,看到一個身形纖瘦,長相清麗的女人手舉着一把造型獨特的十、字、弩站在門口。
她踏着在地上痛得打滾的張哥身體,走進房裏,一頭黑發随意披散着,眼神冰冷如刀,狠狠剜着在場每一個人,沒說一句話,沉穩得舉着手中的十、字、弩,對準他們三人的左胸,噗噗噗連射三槍。
三人瞪大眼睛,想要躲避,但鐵箭射速極快,且對方像是預判了他們的行動,即便他們下意識地躲開,鐵箭依然射中他們的左胸,雖然離心髒有點距離,不會一擊致命,但劇烈的疼痛讓他們如張哥一樣,捂着胸口萎頓在地,不斷慘叫。
這一招是程溯銘教給司南的,他是外科醫生,知道鐵箭射中哪個位置不會要人命,卻讓人生不如死,為此司南一直在程溯銘給她買的人體骨骼上,練習器官準确射擊。
三人都心驚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隐藏了這麽大殺傷的武器,下手又狠又準,不由一陣後悔自己輕敵。
他們之所以跟着這個自稱張哥,其實是個小偷的人,在一單元樓挨家挨戶的搶劫,主要就是看502的呂豔梅在三天前收留了這個女人。
他們向呂豔梅尋求幫助,呂豔梅堅決不肯,說自己家裏住不下了,也沒多少東西吃,幫不了他們,其他人也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婉拒,害他們這三天就接外面的雨水飽腹。
後來他們實在餓得受不了了,張哥說他對這片小區熟,可以随意撬開這些單元樓的房子,他們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跟他合作。
或許是大家都領得物資少的緣故,他們連撬幾家房門,都只找到一點吃喝,壓根填不飽肚子。
搶劫的時候還有人激烈反抗,他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反抗的人都打暈,就地取材五花大綁的綁起來,接着去撬下一家,直到來到502。
呂豔梅因為一直要反複起夜,照顧兩個老人家晚上喝水上廁所,睡眠很淺,聽見撬門的動靜就想喊醒司南,結果被張哥以最快的速度撬開房門,直接照着她的頭給了她一悶棍,呂豔梅暈倒之前喊了一聲救命啊就暈了過去。
此時司南正從羽絨服的衣兜裏掏出五根鐵箭,慢條斯理地上到十、字、弩,把箭頭瞄準他們,大有繼續補刀的意思。
盡管三人不相信她會弄死他們,但從她剛才一言不發就朝他們射箭的狠勁,三人還是吓得大叫:“美女,我們錯了,別殺我們,別殺我們!”
“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我們身上毫無存糧,餓了三天都沒辦法離開這裏,被張哥一慫恿,我們這才昏了頭,做出偷盜的勾當。實際我們只是打下手,沒有傷人害命啊!”
“對!全是張哥做的,他才是主謀兇手,跟我們無關!”
張哥原本痛得半死不活,一聽這話,目露兇光的看向那三人,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忍着劇痛從地上爬起來,舉着手中的刀狠狠刺向司南的背部。
司南聽見背後的動靜,冷靜的往下一蹲,避開張哥的致命一擊,同時原地半蹲轉身,右腿一個橫掃千軍,直接掃到張哥雙腿。
本就受傷下盤不穩的張哥被她的力氣掃倒在地,她趁機跳起來,一腳踩到張哥受傷的左胸口,狠狠往下碾壓了兩下,往他眼睛裏倒了一些辣椒粉,神情輕蔑道:“死到臨頭還敢反抗,你以為誰都是軟柿子任由你拿捏?”
“啊啊啊——!”張哥被辣椒粉辣得眼淚直流,嘴裏不斷發出慘叫,卻沒伸手擦眼睛,而是依舊不怕死的雙手亂抓,企圖打司南的臉。
司南氣笑了,撿起張哥被她襲擊之時落在一旁的手腕粗擀面杖,照着張哥的腦袋瓜子狠狠一敲!
在一個令人牙酸的清脆砰聲中,張牙舞爪的張哥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屋裏另外三人都一臉驚愕地看着司南剛才一系列的動作,此刻他們明白,自己是遇上煞星了,沒想到這個看着柔弱好欺的女人竟然是練過的,張哥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都敗在她的手裏,他們要想保命,只能乖乖聽話。
司南将那三人綁好,沒忘記把射在他們身上的鐵箭拔、出來,那三人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按目前的天災趨勢,以後的社會次序會越來越混亂,犯罪行為越來越多,需要十、字、弩射擊的時候也就越來越多。
鐵箭射一支少一支,在有能力收回鐵箭的情況,自然是要想辦法收回來,不然全都射了不管,鐵箭總有用完的時候。
将最後一支鐵箭從張哥身體裏拔、出來,張哥悶哼了一聲,意識依舊渙散,沒有清醒的跡象。
司南嫌棄的把沾了血跡的鐵箭在他衣服上擦拭幹淨,連箭帶弩丢進空裏,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爺子,再看一眼躺在床上雙眼瞪直,像是驚吓過度,已經沒了呼吸的老太太,心中微嘆,向他們深深鞠了一躬,轉頭去把客廳裏的呂豔梅弄醒。
呂豔梅踉踉跄跄地跑進主卧,很快傳來一陣尖叫和哭泣的聲音。
司南沒有去安撫呂豔梅,而是跟聞聲而來的樓上鄰居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樓上跟呂豔梅相熟的鄰居,有些進門來安慰她,幫她料理兩位兩人家的後事,有些随着司南下樓,把樓下被劫的鄰居都救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司南回到了小房間,把房門關好,從空間裏拿出一碗豆腐腦,一份小籠包出來,坐在床上開吃。
豆腐腦是杏城一家有名的街邊小吃店裏買的外賣,是這邊人都喜歡吃的鹹豆腐腦,裏面加了辣椒油、花椒粉、大頭菜粒、香酥的黃豆粒、醬油蔥花醋,看起來白嫩中帶着些許紅翠顏色,鮮香麻辣,光聞着味道就讓人食欲大增。
小籠包也是杏城某出名的街邊包子店買的,個頭很小,鴿子蛋大小,做得皮薄餡多 。
價錢不貴,一份六個,不過五塊錢,可以挑不同口味的組合。
司南把自己喜歡吃的芽菜肉餡、純豬肉餡、牛肉餡一樣拿了兩個組合成一份,買了上千份放在空間,拿出來還是熱的。
随便拿一個小籠包進嘴裏,肉鮮味美,面香濃郁,小籠包做得不大不小,剛好一口一個,吃着不要太爽。
吃飽喝足,司南躺在床上,拿出手機,一邊查看有沒有新的信息電話,一邊等着天亮。
大概六點左右,天色已經亮了,經過一夜折磨的一單元人們陸續出門,發現冰雹已經停了,但暴雨依舊沒有停歇,樓下的水位越來越高,已經将一層樓給淹沒了,還有往二樓漲得趨勢,衆人不由慌亂起來。
有擔心親朋,聯絡不上對方,想出門去找親朋,又怕水太深,有電線掉下來會觸電的人,站在二樓樓梯口猶豫不決。
也有本身會游泳,想回自己家,或者憂心親朋的,直接跳進水裏向着目标地點行進。
也有原地不動,等待政府部隊救援的。
二樓樓梯口擠滿了人。
司南從空間裏拿出政府之前發放的五斤陳米,兩個拳頭大小的紅薯放進袋子裏,打開房門,走到客廳。
呂豔梅正坐在客廳凳子上,望着停放在客廳蓋了白布的公婆屍體,神情呆呆的不知道想什麽。
司南把大米和紅薯放在她旁邊的茶幾,對她說:“呂嬢嬢節哀,冰雹停了,我要去找我朋友了,這三天承蒙你的收留照料,這點吃食了表心意,我走了啊。”
“閨女,你要走了啊,我送送你。”呂嬢嬢眼裏恢複一絲光彩,起身要送司南。
司南摁住她道:“呂嬢嬢不用送了,我看這雨一直下,水一直在漲,如果有政府部門的救援隊來救援,呂嬢嬢你最好随他們去高點的地勢躲起來,千萬不要舍不得家裏留在這裏。萬一以後形成大洪災,你留在這裏就是死,明白了嗎?”
呂嬢嬢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麻木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給的食物。”
司南背着雙肩包下樓,到二樓樓梯口之時,聚集在樓梯口的人們知道昨天那幫小偷是被眼前的女人給收拾了,一時好奇的,敬佩的,疑惑的各種目光上下打量她。
司南面無表情的從人群中擠過,站着樓梯口目測了一下水位,水深大概三米左右,還不算太深,她空間裏有沖鋒舟、充氣艇之類的水上運輸工具,但這些玩意兒在屬于內陸城市裏的杏城很少用,她也不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憑空拿這些東西出來暴露自己。
于是她背着衆人,把包裏裝得所有東西都移去了空間,從空間拿了幾件髒衣服出來,假裝物資塞進包包裏,讓包包看起來沒那麽幹癟。
接着她背上雙肩包,直接撲進水裏,向着幸福小區附近一處人煙稀少的小公園游去。
杏城從高溫第二個月開始就一直限電,供電的時候都選在晚上,現在全城積水上漲,供電部門不可能沒有眼力在這個時候進行供電,所以這個時候在水裏游泳,不用擔心電線掉進水裏,進水被電死的危險。
司南生長在江河之畔的小鎮上,從小自學游泳,游泳技術還不賴,只要不遇上湍急翻開的井蓋下水道,這點深度的水對她來說完全沒問題。
她很快游出了小區,外面的街道馬路早已變成汪洋大海。
水十分渾濁,上面漂浮着各種各樣的垃圾,有垮塌的建築材料、生活日用品、垃圾袋、飲料瓶、各種各樣的車輛,以及在水面浮浮沉沉,被泡得面相恐怖的屍體碎塊……
水面仍舊在暴漲,暴雨像豆子一樣砸在臉上,下得又急又兇,還有狂風時不時吹起垃圾砸在身上,這讓在水裏游泳的司南萬分難受。
還好幸福小區對面就是小公園,司南冒雨游了進去,找到幾顆被淹沒一半,能遮擋視線的大樹中間,确定周圍沒有人看着,這才從空間裏拿出一艘事先就充好氣的橙色充氣筏子出來,費力的爬了上去。
她躺在筏子上歇了會氣,很快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從空間裏拿出一件雨衣穿在身上,拿上船槳,頂着風雨,根據周圍的建築物特征,向着記憶中的神仙苑小區路線劃去。
一路上她盡量避開水面浮動的斷裂樹枝、建築器材等等尖銳的玩意兒,避免筏子被劃破。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雜物撞過來,她一邊清理大型的垃圾,一邊看水裏有沒有适合自己用的東西。
比如完好的水桶、鐵盆、鐵鍋、塑料框子之類的東西,沒人之時她全都丢進空間裏一個遠離物資的角落裏存放着,等有機會再拿出來清洗消毒。
有人的時候就放在筏子上,很快裝了個滿滿當當。
就這麽一路劃,一路撿,除了偶爾看見樓房上有人趴在窗戶往外看情況,一些受傷的人站在低層樓梯口等待救援外,能在水面劃船游動的人少得可憐。
司南一個人在偌大的城市裏劃船,感覺自己像在國外某個著名的水上城市中滑行一樣,無端生出一種孤獨感。
有不少人看見她獨自一個人劃着筏子,以為她是救援隊的,紛紛向她求救招手。
她每次都把雨帽弄下來,露出自己因為渾身濕透凍得毫無血色的臉,冷漠的告訴路人,她不是救援隊的,她的筏子是她自己的,她不願意搭任何人上筏子。
走走停停近一個小時,快到神仙苑小區之時,她總算見到了真正的救援隊。
一艘艘皮劃艇上,站滿了穿着橙色救生衣的百姓和劃船的消防軍隊戰士。
人們都打着雨傘縮成一團,擠在不大的皮劃艇上,向着醫院或者地勢高的樓層轉移。
也有速度極快的汽艇在水面穿梭,裏面都載滿受了重傷或者孕婦老人小孩之類的。
在一群滿載人員的救援皮劃艇之中,司南獨自一人劃着裝滿各種雜物的筏子明顯就很異類。
她也不管那些消防戰士欲言又止的目光,徑直劃到神仙苑14樓棟。
此時的水位又往上升了一點,14棟二樓站了不少想出門的人,看見司南出現,有認識她的人喊她:“程夫人,你回來了啊?哎喲,你回來的真不巧,你先生剛才被救援隊的人接走了,說是請他去幫忙急救。他這幾天每天都下樓來看你回來沒有,我們看得都替他着急。”
“那還真是不湊巧了。”司南心情怪怪的,既有一絲感動,又有一絲不可思議,總覺得程溯銘那種心狠手辣之人,不會做出這種望妻石的事情來。
她在這裏停頓的空檔,有人開口借她的筏子,她也爽快,要求人們幫她把筏子上的雜物搬去樓上,然後讓大家商量着時間劃出去,天黑之前再回來。
“嫂子,你回來了?”程薇聽見隔壁的動靜,打開房門就看見司南穿着雨衣站在1501門外,激動的沖過去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說:“嫂子,你沒受傷吧?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和我哥都快擔心死你了。”
“我沒事。”司南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我這幾天躲在一個老式小區的大姨家裏,我背包裏有吃的喝的,還好運氣的借到了一個充氣筏子回家,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擔心。”
程薇這才注意到樓道裏被人搬上來的各種雜物,眼神一陣複雜。
司南跟她簡單明了的講了這三天經歷的事情,得知程溯銘是為了出門尋她,這才答應跟着救援隊出去四處急救,很可能要晚上才回來,她表示很驚訝。
一方面她是沒想到程溯銘會為了她做到這一步,一方面又覺得她這人心志不堅定,也該學學程溯銘,劃着筏子去找找高茉莉她們。
不過有向來很有主見的盛幼青在身邊,司南相信她們這三天一定躲在安全的地方,她打算等程溯銘回來後,明天再和程溯銘一起劃筏子出去找盛幼青三人。
閑話之時,力氣大的楊文濤幫忙把樓道裏的雜物搬進了1501。
司南婉拒了程薇幫她整理東西的好意,關上房門,坐在沙發上,将身上的雨衣和濕衣服都脫了下來,換上一套幹淨軟和的保暖秋衣,外套一件淺紅色羽絨服,從空間裏拿出幾顆預防感冒的感冒藥,再去廚房熬了一碗姜湯喝下,這才感覺被凍得全身僵硬的四肢舒服了許多。
在外被困三天沒洗澡,又在充滿細菌的水裏游了半天,她感覺自己身上臭哄哄的,于是從空間裏拿出幾個之前用來囤自來水的超大蓄水桶走去陽臺,打算放在被火燒出大窟窿的遮陽棚底下,多接些雨水來洗澡。
沒想到她走去陽臺,發現那個窟窿底下放了好幾個裝滿雨水的水桶鍋碗瓢盆什麽的,看起來應該是程溯銘的傑作。
她離開的三天裏,程溯銘應該是水不夠用,這才把家裏能裝水的東西都用上了。
幸好她出門之前在小卧室裏放了不少吃的,不然程溯銘會去隔壁1503蹭吃的,少不了要看他讨厭的未來妹夫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