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雞殺完了,魚池裏剩餘的十多條鯉魚、草魚、白鲢也都全都殺了。
當初司南買的二十多條魚都是一斤多重的半大魚,如今過了五個多月,除了陸陸續續吃掉的魚,剩餘的魚都有三四斤以上,一直靠氧氣泵和空調、新水續命。
現在天氣太熱,司南陽臺上的太陽能發電機總出問題,她也不敢開空調,怕在高溫下爆炸,這兩天魚池裏的魚都蔫蔫的翻了肚,再不想殺它們,也得把它們殺了進行腌制或者放進空間裏。
殺魚這種事情自然由程溯銘做,主要他是外科大夫,殺生這種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一條魚在他手裏,只需要半分鐘就處理的幹幹淨淨,沒有苦膽摳破,內髒處理的不幹淨的情況。
處理完雞魚,陽臺上種得菜也要處理。
當初司南在陽臺了種了很多瓜果蔬菜,其中一半的菜,如番茄、冬瓜、西瓜這種對土壤天氣濕度要求比較高的植被,在種植的第二個月因為氣溫過高,澆水不及時燒了根部漸漸枯死,其他的菜倒長的很好。
不過因為過了五個月,現在的天氣已經達到了高溫新高度,在過高的天氣下澆水,即便選在溫度較低的早晚澆,也會如開水般澆下去燒了植被的根部,這幾天陽臺上種得菜大批大批的枯死,司南再怎麽舍不得,也得把菜全都收了。
她從空間拿出一個塑料菜筐子,把纏繞在陽臺欄杆上,還有封頂陽臺頂棚上挂着的奇形怪狀的南瓜、苦瓜、黃瓜一一摘了下來。
南瓜都黃了,個頭很大,一個大概有六七斤重,共有五個,占了塑料筐一半的位置。
黃瓜和苦瓜都是紫竹鎮本地的種子,黃瓜是橢圓形、半臂長,瓜皮帶些尖刺,尾部很苦,生長前中期是綠色的外皮,後期瓜皮變得很黃,味道就會變的很酸。
這種黃瓜比起城市裏那種青長的大棚黃瓜口感沒有那麽好,勝在種子好養活,能适應惡劣的天氣環境。
司南沒事就上陽臺摘個黃瓜當零嘴吃,都吃了兩個多月,黃瓜藤依然□□,上面還挂了七根不大不小的黃瓜。
要不是天氣實在是太熱,它應該還能再開花結果一個月。
苦瓜則是那種白皮苦瓜,一根苦瓜有半臂長,手腕粗,摘了四根,其中有兩根紅透了,尾部裂開,露出裏面紅色的瓤。
司南從尾部掏出兩顆帶瓤的苦瓜種子到嘴裏抿了抿,很甜,回口帶些苦味,卻是兒時記憶裏住在舅舅家,舅媽不給她飯吃的時候,她偷偷摸摸摘苦瓜種子當零嘴吃的味道。
苦瓜種子有很堅硬的外殼,吃外面瓜瓤的時候只要不咬傷種子,來年依然可以種。
司南把兩根紅苦瓜的種子都掏了出來,裝進一個紙袋裏存放進空間,打算來年再種。
轉頭看見程溯銘拿着他的手術刀在割韭菜和蒜苗,司南心想他這手術刀還真是哪都在用,要不是她心理素質過硬,就他那見過血的手術刀割得菜,她還真吃不下去。
兩人把陽臺上種得所有菜都收割,裝了塑料筐滿滿一大框,剩下的土壤司南全都挪進了空間裏,連同她種得葡萄樹、桃樹等等果樹全都放了進去。
主要是天氣太過炎熱,土壤都曬幹裂了,一直放在陽臺不種菜會讓土壤裏的養分流失,還不如就放在空間裏,等什麽時候降溫了,再拿出來種菜。
弄完這些,司南就着魚池裏剩下的一點水,把魚池打掃幹淨,再用葫蘆做的瓢瓜把髒水舀進桶裝着,提去衛生間放在一邊,可以沖廁所。
五個月前杏城還沒停水之時,她每天都會拿出空間裏的超大儲水桶放自來水進行囤水,但是杏城三個月前就斷了自來水,司南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用空間裏儲存的自來水洗澡、洗衣服、沖廁所什麽的,水量漸漸見底。
最近氣溫飙升,她不敢開空調,家裏一直放着超大塊冰塊降溫,冰塊下放着兩個大塑料筐,冰化之後的水就用來沖廁所、澆菜等等。
她近來再考慮,要不要把貓砂用上,畢竟以現在的高溫天氣,要用水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但又想到用貓砂解決生理問題再鏟出來,她心裏多少有些膈應別扭,想了想,決定再過一段時間再看。
家裏的菜太多,司南從蔬菜筐子裏拿出一個大南瓜、兩根黃瓜、一把韭菜、一把蒜苗、空心菜等等瓜果蔬菜,還拿了一只剛殺好的母雞、一條肥碩的大鯉魚裝進一個盆裏,遞給程溯銘說:“這麽多新鮮的菜,我們兩人一時半會兒吃不完,程薇一直惦記着我陽臺的菜和魚,你給她拿過去,讓楊文濤做給她吃。”
近來天氣熱,到處都是電器爆炸的聲音,司南不敢開空調,屋裏只放了冰塊,本來每天都過來蹭空調的程薇也被熱的不行,楊文濤不知道從哪也買了許多冰塊回來放在1503的冰櫃裏存着,讓程薇沒事少過來,程薇實在熱得不想動,近些日子都沒怎麽來1501。
程溯銘端着盆子出去,很快回來,手裏多了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看見司南正在廚房忙活,他把包子操作臺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司南搖頭:“我就炒個雞雜,再弄條脆皮魚吃吃。”
她看見他放在操作臺上的包子,咦了一聲說:“楊文濤做得?那正好,省得我另起鍋蒸飯了。”
天氣太熱,天然氣管道也經常爆炸,天然氣公司的工作人員修理不過來,為避免天然氣大面積洩露造成城市大面積爆炸,天然氣早在兩個月以前停止了供氣。
而供電的時間一般在晚上十二點以後,是為了讓大家可以短暫的吹吹空調風扇好入睡,白天是沒有電的,想吃飯就得自己想辦法。
司南空間裏存了不少煤氣瓶,一罐大罐的煤氣瓶能燒很久,想吃飯就在煤氣竈上用蒸鍋蒸一鍋米飯就行。
杏城絕大部分人沒有電也沒氣,要想吃飯只能把鍋放在太陽底下,利用太陽能慢慢的煮,或者下樓買廢棄的桌椅板凳之類的在家裏燒火做飯,也有集資花錢買價錢越來越貴的煤氣、蜂窩煤、小罐汽爐之類的來做飯。
總之現在城裏的人們,不單食物水源各種物資缺乏,連怎麽做飯都成了問題。
許多年輕人因為不會做飯,也不會生火,或者生火不當,餓死、渴死、甚至把自己活活燒死的事情比比皆是。
新聞上對這些事情都有報導,國家和政府部門呼籲廣大市民在家用火小心,白天盡量不要出門,政府部門陸陸續續開放了一批免費的避暑地,市民可憑身份證、戶口前往避暑地避熱。
如果市民不方便開火煮飯,也可以帶上口糧,交上些許費用,讓避暑地食堂裏的人幫忙做飯。
大災當前,國家政府部門一直在想辦法給廣大百姓發放物資,各地一直呼籲百姓們一定要堅持下去,熬過高溫,不要放棄希望。
同時這段時間內各種趁亂打劫偷搶之類的犯罪事情層出不窮,有不少商家通過不法渠道獲得食物、水源、藥品等等物資,進行私底下高價售賣,國家派了大量的警力和軍隊在各大城市進行維護治安,抓捕犯罪行動,電視臺一直呼籲廣大市民聯手舉報,一旦舉報成功,核對無誤,政府部門會派送食物水源藥品等等作為獎勵。
只可惜近兩個月播放的電視臺越來越少,加上供電的時間不多,很多人都沒那個閑心去看電視,對電視上的新聞不大了解。
好在網絡還一直正常運行,政府部門每隔幾天就會派車在夜晚之時,沿着城市大小街道廣播國家最新新聞指示,大家夥兒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得到最新的消息,近來大家為了得到獎勵物資,舉報違法犯罪的事情空前高漲,大大的減少了犯罪率。
飯菜很快做好,雞雜是用先前殺得五只雞的雞血、雞腸、雞肝、雞郡肝、雞心洗淨切小,加司南自己泡得泡辣椒、泡蘿蔔、泡生姜、自己種的新鮮小蔥一起爆炒起鍋,賣相上紅彤彤的色澤誘人,吃起來又酸又辣,十分開胃。
因為雞血是事先冷水下鍋,小火開煮定型後撈起來一起炒的,雞血吃着嫩嫩的,像豆腐一樣,以前從不愛吃雞雜的程溯銘都忍不住多夾了幾筷子。看小說加QQ群630809116
脆皮魚則是先把魚放在鍋裏煎的兩面金黃把魚撈起來,放上剁好的泡椒、仔姜、豆瓣醬、花椒炒香,加些水進去,把魚放回鍋稍微煮入味,起鍋之時加些鹽味精、少許醋,勾個芡汁,放些蔥段香菜點綴,魚的味道跟雞雜很接近,都是酸辣開胃,不同的是魚肉被煎過,吃起焦香四溢,一點魚腥味都沒有,好吃到吐刺都覺得沒那麽瑣碎了。
楊文濤是北方漢子,做得一手好面食,因為程薇不會做飯,他為了讓程薇吃到不同的食物,這幾個月以來一直在苦心研究各種菜式,做好都會端過來一份,讓司南兩人嘗嘗味道。
司南覺得楊文濤做得最好吃的東西,就是包子饅頭,尤其這次的包子做得皮薄肉餡多,一口下去麥香合着半肥半瘦的純豬肉餡香,配上酸辣開胃的兩個菜,不大吃一頓都對不住自個兒。
司南愛吃魚,魚大部分是被她吃了,雞雜炒了很多,兩人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另外剩了四個包子,司南把它們收進空間裏,晚上再拿出來吃。
陽臺的太陽能發電機總出問題,雖然程溯銘時常在修,但電量總斷斷續續的,司南怕冰箱在停電來電之間一直閃,冰箱會壞,扯了插座沒凍東西在裏面,平時吃不完的剩菜剩飯都放進空間裏,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
現在的天氣做好的飯菜放在外面幾個小時就會馊,一般人都會掐着飯量做飯,不會剩飯,免得馊了不吃浪費,吃了腸胃不好拉肚子。
司南有空間就沒這個煩惱,空間是恒溫的存在,你放進去的東西是什麽樣子,拿出來就是什麽樣子,她根本就不愁食物會變質。
吃完飯程溯銘洗碗,司南收拾桌子,收拾完她困意上湧。
實在是白天晚上都很熱,有的時候她晚上根本熱得睡不着,白天實在熬不住了,這才進行補覺。
她打了個哈欠跟程溯銘打了聲招呼:“我要去補覺,你沒事不要叫我。”
“好。”程溯銘洗着碗,頭也不擡地回答。
洗着洗着忽然覺得不對,他怎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擡頭一看,好家夥,原本在陽臺的兩只大白鵝,不知道是因為陽臺太熱,沒有空調受不住熱氣的緣故,還是看到了在客廳裏即将要走的司南,總之公鵝十分激動的用長長的脖頸腦袋撞擊着陽臺進入客廳的玻璃門,嘴裏一直發出奇怪的咕嘎聲,似乎是在對司南說:“快開門,鵝要熱死了,再不開門,我把門給你撞爛嗷。”
司南聽見動靜,還真走過去開門,嘴裏說着:“對不住啊大白,我忘記陽臺沒空調了,你們夫妻熱壞了吧,快進來涼快涼快。”
她把門打開,兩只大鵝呼啦啦的沖進客廳,直奔客廳電視旁放的兩個超大冰塊,站在一旁,一邊扇翅膀,一邊交頸啼叫,夫妻倆咕咕嘎嘎低聲叫着,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麽。
司南笑了笑,轉頭走去自己的房間裏睡覺,因為這段時間不敢開空調,為了讓自己睡覺沒那麽熱,司南都是回自己住的側卧睡。
她在卧室床邊地面上鋪了一個涼席,席子一左一右放兩個大冰塊,睡覺前把bra脫了,穿個絲類超薄的吊帶睡衣裙睡覺。
這樣睡着既舒服,又感覺涼快許多,還不用擔心被程溯銘看到不該看到的。
她前腳走,大白夫妻倆感受到廚房的殺氣,不約而同邁着扁扁的鵝腳,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飛快跟在她身後,生怕跑慢了,就被屋裏某個動不動就殺雞儆鵝的人給逮住。
程溯銘:......
手術刀蠢蠢欲動,有機會一定要把那兩只臭鵝給嘎了!
司南走到側卧門口才發現兩只鵝一直跟着她,她見兩只鵝帶着驚慌失措的表情,意識到什麽,擡頭撇了一眼滿臉陰郁的程溯銘,司南好笑的從空間裏拿出一袋貓砂,倒進一個盆子裏,半蹲在公鵝面前說:“以後我叫你大白,叫你老婆小白好不好?”
“嘎!”
好!
“真是聰明的大鵝。”司南伸手摸了摸大白的腦袋,指着那盆貓砂說:“你和小白要想保命,想呆在室內涼快些,以後你們不能随地拉屎,想拉就拉在那個盆子裏。如果你們亂拉,到時候有人想殺你們夫妻倆,我就管不着了,聽明白了嗎?”
大白聞言鵝腦袋不受控制的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總覺得那個男性人類好像在磨刀......
它身子輕輕一顫,乖順的嘎了一聲,伸着長長的脖子蹭了蹭司南垂着的手,表示知道了,同時轉頭對着智商偏低的小白一陣咕咕嘎嘎,把其中的厲害關系跟它講個清楚。
鵝頸輕柔的羽毛蹭在手背上癢癢的,司南一面驚奇大白真的成精了,居然能聽得懂她的話,一面把貓砂盆放進廁所裏,對像跟屁蟲一樣跟到側卧廁所裏來的大白夫妻說以後就在這裏上廁所,夫妻倆伸着脖子咕咕嘎嘎叫了一陣,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
司南處理完它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大白夫妻倆也屁颠颠的跟了進去,司南本想趕它們出去的,後來一想,大白的警覺性超高,以前她睡覺都會把門反鎖,還弄個椅子抵住房門,避免程溯銘進門來引起不必要的尴尬,現在它們夫妻倆進來乖乖的蹲在冰塊旁打理羽毛,她也沒必要做那麽多的事情防程溯銘,也就随手把門一關,放心大膽的往涼席上一躺。
在涼席上煎魚一樣翻過來過去大概半個多小時,她終于睡着了,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高昂的‘該’聲鵝叫吵醒。
司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大白無比焦急的在她耳邊啼叫,還時不時用嘴輕輕叼着她的手臂往外拉,似乎想把她拉去什麽地方。
“怎麽了這是?”司南起身,跟着大白夫妻倆走出房間,很快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順着大白走的方向一看,發現陽臺上的遮陽棚不知怎麽的起了火,右側遮陽棚燒了一個大洞,太陽能發電機也被禍及,燒得噼裏啪啦,爆炸聲不斷,看起來很吓人。
司南吓了一跳,四處看了一圈,發現程溯銘在客廳茶幾上留了一張紙條,說他朋友餘勇生病,他看朋友去了,司南只能去衛生間提起裝在桶裏的髒水,沖去陽臺滅火。
過了五分鐘,司南從空間裏弄了好幾桶水出來,總算把陽臺上的火給滅了。
她這才發現,不僅僅是她家陽臺着火了,在她視野內的十幾棟樓,只要封了頂、遮了棚的陽臺或者窗戶,很多都在起火、太陽能、空調爆炸。
四處是燃燒的火焰,轟轟隆隆的爆炸起火聲,小孩被吓得在家裏哇哇大哭,很多人家沒有多餘的水滅火,只能四處找沙土或者用手腳、身體、棍棒拖把撲火。
司南站在陽臺看了一會兒,發現絕大多數起火的人家都能控制住火勢,這才默默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溫度,發現又往上漲了一度,體感溫度已經接近六十度,火紅的陽光一直暴曬世間萬物,難怪她家也受不住,遮陽棚被灼熱的光線照起了火。
“大白,小白,謝謝你們啊,你們救了我的命。”司南望着陽臺燒穿的大窟窿,心裏無比慶幸今天把大白兩夫妻放進她的房間裏。
不然她睡熟了過去,就算聞到燒焦的味道,也會心大的以為是別人家起火,but不一定爬起來查看,到時候火勢蔓延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她可就有生命危險。
為了報答大白夫妻倆的恩情,她從空間裏拿出一袋家禽飼料倒進一個小盆裏,裝了小半盆,另外拿出一顆包菜,用刀切碎,加了一些玉米粉、水一起攪拌,放在客廳讓它倆吃。
這是家禽最愛吃的食物之一,大白夫妻沒有客氣,埋頭苦吃。
不過司南注意到,大白吃得很少,它就站在盆邊一點點的吃,等小白吃飽了,扇了兩下翅膀走一邊整理羽毛,它這才吃小白剩下的。
司南不由微笑,連畜生都知道心疼老婆,讓着老婆,而人類卻有那麽多的渣男賤女,成日想着如何欺騙背叛出軌對方,想想真是可笑。
她想起程溯銘,雖然她和他是協議結婚,塑料夫妻,不過程溯銘一直對她很好,至少在吃喝方面上從不與她争執。
比如她喜歡吃魚,他不但經常給她做魚吃,還會細心的給她挑魚刺,讓她吃個夠,他再吃剩下的,有時候他還會按照她的口味研究魚類菜譜,給她上個全魚宴,但其實,他本人對魚類海鮮并不是那麽的喜歡。
這麽一想,程溯銘跟大白很像,都很疼老婆。
司南心中泛起一絲溫暖,拿起手機撥打程溯銘的電話,想問問他幾點回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往日一打就秒接電話的人,今天撥打了許久都沒人接,她心裏有些不安,挂斷電話後又在聊天軟件上給他發視頻,打語音,依然沒有反應。
她惴惴不安的反複撥打電話,直到傍晚太陽下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程溯銘依然沒接她的電話。
她坐不住了,想去隔壁1503找程薇和楊文濤商量一番,下樓去找程溯銘。電話突然響起來,她趕緊拿過來一看,發現是好友高茉莉。
電話一接通,高茉莉就在電話那頭哭:“南南,你家還有吃得沒?能不能借點吃得喝得給我,你幹女兒雯雯都快餓死了......”
“我家還有些吃得喝得,你要多少?”司南早料到高茉莉會有今天這麽一出,以她家公婆難纏的程度,還有她老公奇葩的程度,她能支撐五個多月才來找自己借食物和水,她已經很厲害了。
“我其實借多少都沒辦法堵我公婆,還有我那沒用老公的嘴。”高茉莉在電話那頭猶豫了許久,說出實情:“南南,我這幾個月一直在跟曹偉志鬧離婚,昨天我婆婆把我留給孩子熬粥的水全借給大姑子去了,沒給雯雯留一口,我一氣之下和婆婆大吵大鬧推搡起來,我老公以為我打了我婆婆,給了我一巴掌,把我給打懵了。我今天早上就抱着雯雯跟他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我現在是走投無路,只能來找你。你看,你能不能收留我們娘倆兩天?”
司南沉默了幾秒,慢慢的說:“可以。”
她有空間,其實不宜接收外人住在家裏,以免暴露空間,招來程溯銘說得殺身之禍。
不過高茉莉是她多年的好友,她陪伴了她近十年,兩人是好友也似姐妹,姐妹有困難,她自然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