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一個醫生竟然敢出手傷人!”黃淑芬的兒子看黃淑芬的手被摁得無力往下垂,明顯脫臼了,頓時大怒,舉起拳頭就朝程溯銘沖了過去。
司南臉色微冷,腦海浮現出這兩個月以來學習的各種格鬥防身術,在黃和光伸拳過來之時,從空間拿出一小節鋼管,速度極快的沖過去,對準黃和光的伸過來的手腕狠狠敲了下去,黃和光頓時吃痛,捂住被敲的手腕,發出痛嚎。
“爸/妹夫!”黃家人一同震驚,全都面色猙獰的向司南沖過去,“你找死!”
司南噙着一抹冷笑,面對殺氣騰騰沖過來的黃家人,絲毫不慌,左一個敲手腕,右一個過肩摔,還有心情來個回旋踢,三下五除二就把黃家六口人全給解決,都癱倒在地,捂着被打的地方痛嚎不止。
黃奶奶直接看傻了眼,她沒想到斯文有禮的程溯銘會對她女兒出手,更沒想到那個看起來身形偏瘦,長相漂亮,像朵花一樣的姑娘出手更比他狠,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的兒子女兒女婿媳婦還有兩個半大的孫子孫女全都被她放倒。
黃奶奶十五歲的孫子還很不服氣,嘴裏罵着:“臭□□,你敢打我?我他媽弄死你!”
他掙紮着起身,沖向司南,司南一腳把他踹回原位置,輕蔑一笑:“年紀小小嘴巴這麽臭,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你媽管不好你,我就替他們好好的管管你,讓你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
司南大步走過去,伸手狠狠掐住黃凱凱的脖子,臉上帶着一抹柔和至極的笑容:“我這個人看着溫和好欺,但我脾氣不大好,心理有點毛病,一點就炸,今天該你倒黴。”
司南看着瘦,力氣卻極大,那是兩個月以來每天都吊單杠、練啞鈴,拉伸胸肌等等專門練出來的力氣。
手上一使勁,黃凱凱感覺有把鐵鉗死死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呼吸不暢,一張胖臉憋的通紅,忍不住拼命掙紮。
他才15歲,可長得肥頭大耳,體重已經超過一百八十斤,看起來很壯實,其實是虛胖的紙老虎,任憑他怎麽掙紮,怎麽用力去摳扣住他喉嚨的纖細雙手,直把那雙手摳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司南就是不放手。
黃和光的妻子被司南眼中的陰狠之色吓住了,她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想沖過去救自己兒子,又怕司南下狠手,把兒子掐死,只能無力跪在司南面前哭道:“這位小姐,不,程太太,我們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和程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凱凱吧,他只是個孩子啊!”
“你見過滿口髒話,體重一百八十斤的孩子?”司南嗤笑:“他是孩子,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打着孩子的借口,四處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會被法律制裁?!”
黃和光老婆一噎,心裏明白,這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眼看自己兒子被掐的臉色都變成紫的了,她扭頭狠狠瞪着靠在牆壁,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黃淑芬:“弟妹,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吃飽了沒事做,幹嘛要去訛人家?你侄子都快被掐死了,你趕緊跟程先生、程夫人道個歉,不然我跟你沒完!”
黃淑芬沒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說,竟然引來這一系列的後果,那倆夫妻看着年紀不大,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把他們一家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她有心大喊大叫,想引起同樓層其他鄰居的注意力,到時候反咬一口,幫他們一家人反制那兩口子。
但不知道是時候太早,人家還在睡夢之中,還是其他人家根本不願意出來湊熱鬧,總之,她喊了個寂寞。
她正盤算要不要報警之時,聽到黃和光妻子的話,再看自家侄子被掐的兩眼翻白,想到自家嫂子不遜于自己的難纏度,侄子要是出了事,她不得跟自己拼命,只能向程溯銘兩人低頭:“對不起,是我們錯了,程太太,你把凱凱放了吧,孩子是無辜的啊。”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司南好笑的偏頭看黃淑芬一眼:“我要是殺了這個蠢小子,再說一句對不起,你猜法律會不會放過我?”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我手裏有只錄音筆,你把事情的起因後果自述一遍,最後一家人保證不找我們的麻煩,醫藥費自付,我就放過你們。”
“......好。”
好字說得咬牙切齒。
錄完音,司南松開了鉗制黃凱凱的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程溯銘,嗲着聲音喊:“老公~他們一家人兇神惡煞要打我,我好怕怕,還好有你出手,不然我今天就要被他們打禿嚕皮了,嘤嘤嘤......”
她說着,眼淚汪汪的靠在程溯銘的身邊,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
程溯銘:......
黃家人:......
這是鬧哪出?這做作的語氣,怎麽聽着那麽欠揍呢。
正當黃家人不知道她又在鬧什麽幺蛾子的時候,挨着1501的1502房門被打開,一個穿着黑色T恤,同色短褲,同色拖鞋,頭發亂成雞窩,長長的劉海遮住大部分臉的年輕男人從1502走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梳着羊角辮,穿着蓬蓬裙,打扮得像個洋娃娃的女孩子。
兩人手裏都拿着垃圾袋,看見黃家人癱坐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畫面,小女孩很天真的問那個一看就是宅男的男人:“哥哥,他們敲詐勒索不成,反被人打,警察叔叔會管嗎?”
“會,不過是他們訛人在先,真要報警,他們會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回答。
“這樣啊……”年紀六歲左右的小女孩稚嫩臉龐上出現鄙夷之色,轉頭沖司南豎起大拇指:“姐姐打得好。”
兄妹倆說完這話,看都沒多看黃家一人,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往樓下去了。
更奇怪的是,他們走了不到兩秒鐘,樓上陸陸續續的有人下樓了,全都沒有多看黃家人一眼,直接往樓下走。
黃家人心中一塞,總算明白司南那突如其來的做作是為了什麽,原來不是沒有人聽見他們鬧出來的動靜,而是聽見了,壓根不願意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情。程溯銘是醫生,他老婆也是狠茬,高溫天氣下,誰家都有不舒服,需要醫生幫忙的時候,他們不可能為了黃家人得罪一個近在咫尺的醫生,只等事情結束,他們該幹嘛就幹嘛去。
黃家人一邊暗罵人心薄涼,一邊暗罵程溯銘狼心狗肺,又不敢再惹他們兩口子,灰溜溜的關門處理傷口和老爺子的後事。
關門之前,黃奶奶眼中充滿失望之色,她想對程溯銘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出口,轉身進了1504。
程溯銘也沒說什麽,和司南并排往樓下走,走了一層停在樓道間道:“你剛才動手,不怕受傷?”
她突然出手,眼中的陰狠和動作利落的模樣,完全像是上輩子經歷諸多事情之後才有的狠厲之色,但在今世,末世的黑暗還沒真正顯露,她只是一個沒有受過正統格鬥訓練經驗的姑娘,怎麽忽然就變得出手這麽狠了。
司南把錄音筆和鋼管扔進空間裏,臉上浮現一抹苦笑:“怕什麽,我年幼失去父母的庇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沒少遭遇同年級的女同學霸、淩,那個時候的我身材瘦弱,總打不過她們,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我學聰明了,會告訴老師,會裝柔弱請求高年級的學長幫我,也會随身攜帶一些小型尖銳的刀片、繡花針之類的玩意兒,逮着機會就進行反擊。就這樣過了好幾年,我從一個人人可欺負的對象,變成學生口中談之色變的‘刺頭’,雖然我一直沒有受過系統的格鬥訓練,但這兩個月的練習我是認真的。從小養成的狠厲性格,我想裝溫柔也裝不了,反正末世已經來了,未來次序崩塌,法律道德不再約束人心,拳頭才是真道理,不提前多訓練訓練,漲漲經驗,怎麽在未來面對更加險惡的環境。”
程溯銘知道她的過往,從她嘴裏聽說,心髒還是免不了一陣疼痛,他垂眸望着她被黃凱凱抓破的雙手,從随身背的雙肩包裏拿出酒精給她進行消毒,再弄了幾張創口貼給她貼上,自責道:“是我沒保護好你。”
外出必背雙肩包,往雙肩包裏塞急救用品,一些巧克力餅幹面包礦泉水,小型防身的武器等等,是他提出來背的,這是在上一世末世裏摸爬滾打養成的習慣,為的是應對突發情況,從而進行自救。
司南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情,當時那種情況,你要多出手,肯定會寒了黃奶奶的心。不管黃家人再怎麽無理取鬧,他們始終是黃奶奶的家人,黃奶奶是不可能為了我們兩個外人跟他們鬧起來的,我當時之所以沒有放開那個大胖小子,就想讓黃家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讓他們不要再搞事!”
剛才動手的時候,程溯銘把黃和光和他妹夫兩個力氣大的男人都給攔住了,不然她也沒有那個把握對付他們。
“你想的周全,但我當時并不是那麽想。”程溯銘把酒精放回包裏,和司南并排着往樓下走,“我看你出手,沒有及時幫忙,是想看看你所訓的格鬥技巧到了哪一步,從而對你進行調整訓練。縱然我承諾過會一直呆在你身邊,保護你一輩子,可未來的天災人禍不是人類能匹敵的!終有一日,天災會将我們分開,我希望你離開我之後,能有自保的能力,活到我來找到你。在此之前受傷,遠比日後沒了性命來的好。”
司南微笑:“我明白。”
程溯銘出現的莫名其妙,對自己的感情也來得奇怪,他知道自己的空間秘密,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只要他不害自己,她也願意陪他演賢妻良夫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