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很多次了,我和他早過去了,你要揪着不放,我也沒辦法。”
“如果不是你當初死乞白賴地要和我哥結婚,留在北京。他也不會颠颠的吃回頭草!”
“你有本事把他搶走,難道沒本事留住他的心?”
“你!”傅晚燈漲紅了臉,反唇相譏,“你當初不也有本事把我哥從醉墨姐身邊搶走,如今怎麽滴,不也套牢不了他的心?若是能,他便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音彌不說話,拇指摳着着手裏的紗布。
那個女人就像一顆曼陀羅,既然長在了他的心上,她這個外來入侵者又怎麽可能比得過?
“小孫,盯緊這個患者。”音彌摘下口罩,對住院醫生吩咐。
“薄醫生,你幹嘛去?”
“有點事兒。”傅淩止今天出院,大院的兩口子不知道,部隊也要瞞着,他自己還沒好徹底,怎麽出院?就算關系再不好,她好歹還是他的妻子,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011 不哭。不哭。
跟主任請了假,薄音彌換掉手術服。走到他的病房,看見兩個護工在清理床單和被套。
“請問,這裏的病人呢?”
“是薄醫生呀,這個病人剛走不久。”其中一個認識她,很客氣地回答。
音彌挑眉,他一個人怎麽回去,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下樓,穿過玻璃門到了停車場,她四處找了很久都沒看到他的軍用吉普。
納悶着走回來,剛到樓梯拐角,迎面下來兩個人。音彌硬生生止了步。
傅淩止被白墨攙扶着一步一步走下來,看見她走過來也愣了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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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在這兒?”
音彌鈍鈍的,“……我剛巧經過。你呢?”她極力裝的平靜點兒,可放在身側的手到底握緊了。
傅淩止皺眉,聲音又冷又硬,“我今天出院兒,你不知道?”
音彌搖了搖頭。知道和不知道有什麽區別?反正想接他出院的女人一大堆,這不是身邊就有一個。
“薄醫生,這幾天麻煩你了。我替淩止謝謝您!”白墨臉上的褶子跟花兒似的燦爛。
音彌哂笑。這處喧賓奪主的戲碼演得真好!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傅淩止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他身上濃厚的氣息拂過鼻尖,很熟悉的味道,此刻聞起來,卻格外刺鼻。
“我走了。”在另一個女人的相伴下,他陰陽怪氣的的對她說了這麽一句。
音彌點點頭。
他有的是人接,并不稀罕自己。可她還是颠颠地請了假,放着一個腫瘤患者不管,想要送他。
她就像個笑話,不在他的世界,連自作多情都費力。
低頭一看,眼淚打在樓梯上,墜落成花。薄音彌,不要哭。
012 出院
出了醫院大門,傅淩止甩開白墨攙,“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出院?”
“淩止,你不要這樣子……”
“我以為那天我把話說的挺清楚了!如果一棟別墅不夠,你當時就該說清楚!”
“淩止……”
“你走開。不要來煩我!”
周圍的目光集聚過來,白墨慶幸她戴着墨鏡,不然還怎麽混娛樂圈?他果然還是不要她了。
“淩止,讓我送你一程吧。”
她的聲音很軟,帶着點哭腔,像音彌哽咽的時候發出來的。傅淩止住了嘴,心思鎖定在‘送’這個字眼上。
猛然間想起來,剛才經過她身邊,她并沒有穿白大褂和手術服。而是襯衫a字裙。她甚至好好地绾了頭發。
他幡然醒悟,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剛才她明明是要送他的,他竟然會錯了意……
白墨看他不走,奇怪的問,“怎麽了?”
傅淩止抿了抿唇,臉上的冷漠漸漸褪去,黑色瞳孔深邃地看了醫院大門一眼,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沒什麽,走吧。”
從他出院到現在,二十幾天過去了。她再沒見過他。他是住在部隊還是枕在美人窩,音彌懶得去想。
家依舊是空蕩得怵人。她幹脆住在醫院的值班室,反正設備齊全,連衣服都是以前和他吵架的時候帶過來的。
淚瞳來敲門,傳呼機響了,外科可不像內科,就那麽點時間,稍不注意人命就沒了。
見音彌臉色怪異,淚瞳奇怪的問,“你怎麽了?急診室一對病人等着我們呢!”
“……淚瞳,明天傅行止的兒子白日宴會。”
傅行止?兒子?淚瞳笑着笑着眼淚出來了。
“這有什麽呀……”淚瞳難看地說着,那雙過分睜大的瞳孔,驚慌又失措。
“傻瓜,難過可以說出來的。”音彌将她抱在懷裏,輕輕拍着。
013 翻雲覆雨
因為傅淩止,她一向鄙視小三,可對淚瞳卻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若不是自己一念之差讓她無意中遇見傅行止,也不會有今天。
淚瞳有多苦她看得到。愛上一個已婚男人,這個男人還是閨蜜丈夫的哥哥。
做完手術,音彌想起老爺子傅守正在電話裏說,讓她和傅淩止帶着小年一起回來,這個任務怎麽完成?
傅淩止的行蹤不在她所掌握的範疇之內啊。
電話從晚上打到第二天,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她清楚得很,傅淩止這是故意整她呢,報上次的仇呗!
下午沒手術,音彌出了醫院,先收拾好自己再去接小年。
傅老爺子一向高調,喜歡隆重,雖說是家宴,不知道高層和軍隊上的大人物會來多少,怎麽着也得把自己裹得有檔次一點。
再次撥電話,千恩萬謝的這位爺總算接電話了。音彌連寒暄都省了,“你在哪裏?知道今晚有什麽事兒吧?”
那邊卻不說話,她聽見他粗粗喘息,心涼了半截,“喲,真不好意思,打攪您辦事兒了。我就說一句,今晚記得去!”
掐斷電話,音彌深呼吸,下巴抵在方向盤上面,眼皮子使勁兒往上翻了翻,眼淚才縮了回去。
傅淩止,你好樣兒的!一刻不停忙着翻雲覆雨!
傅淩止掐掉煙,他在部隊的休息室坐了一上午。昨天接到爺爺的電話,他就知道她必定要找他的。
推掉所有的會議和裝備研究,就是幹坐着等她的電話。翻記錄,一動一百八十五個未接來電,一個已接。
有些懊惱的摸了摸額頭,他拉上褲鏈。薄音彌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對着電腦屏幕自慰,手忙腳亂的接她的電話,氣息有點喘。
不是沒女人,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就一直沒那心思。連秘書安排的那幾個雛兒,他見都沒見就給轟走了。
他想起她說話時那不屑的表情,“喲,真不好意思,打攪您辦事兒了。我就說一句,今晚記得去!”
話說完,她比他還利索直接挂斷。傅淩止悶悶地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手機砸在堅硬的水泥板上,摔個粉碎。
這個女人還真沒一句廢話,他摸着疲軟的兄弟,再無半點興致。
014 小年
去整了整頭發,做了個spa,又挑了一套晚禮服。出來的時候才五點,正好去接小年。
到了托兒所,小年正一個人玩沙子。
音彌抱起他,“寶貝,啾啾生下來一百天了哦,還記得嗎,那個時候媽媽帶你去看過他。”
小年摸着腦袋想了想,點點頭。
音彌看着自家兒子,恍惚中想起他一白天的晚宴,傅淩止剛巧帶着他的部隊去挪威參加軍演了。雖然有老爺子給他大辦一場,音彌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傅淩止不愛笑,軍人生來就嚴肅,動不動就冷着臉,小年一直很怕他。
到了別墅,小年自己一個人從車裏鑽了出來。
音彌正去後備箱拿東西,看到他走到門口踮起腳要按密碼,她一驚,“小年!等等我!”
小年回頭,不解的看着媽媽。音彌丢下東西跑過去,把她攔在身後,“小年乖,媽媽先進去看看。”
音彌按了開門走到大廳,沙發空空的,去二樓轉了一圈,沒聽到聲響。
她松了口氣兒。
“寶貝,現在可以進去啦!”她蹲下來,拉起他的小手,氣息不穩地笑了笑。
小年把手從她手裏抽出來,不說話,只看着她,音彌覺得他怪怪的,就問,“怎麽了?”
他動了動嘴,不太流暢的說,“我知道媽媽在看什麽。”
很少能聽到他的聲音,如果是平時音彌一定樂瘋了,可現在,她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小年後退了兩步,歪着頭往門縫裏認真地看了看,“媽媽放心,他不在,也沒有女的在。”
音彌聽見自己的哭泣的聲音從喉嚨裏散出來。二十七歲的年齡,她并不愛哭。可是眼淚不聽話,就那麽掉下來了,打在她裸露的腳背上,鈍鈍的疼。
她的小年那麽聰明,那麽平靜地對媽媽說,爸爸不在,也沒有女的在。
那是一年前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