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她把他從托兒所接回來,那天頭昏腦脹的,她看到大門沒鎖也沒在意,牽着小年打開門,看到客廳裏的一幕,她生生閉了眼。傅淩止平躺在沙發上,在他的身上匍匐着的是一個妙齡如花的女子,長長的發披散在他敞開的胸膛間,他們正在做什麽呢?親吻,擁抱,愛撫。
音彌完全不能動,但那個心髒絞痛的時刻,她還是沒忘了遮住小年的眼睛。
可他記下了,他聰明的察覺到媽媽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在狠狠地顫抖。
音彌胡亂地擦掉眼淚,把他轉過來,他靜靜地看着她,小手摸了摸她的頭,在他簡單的思維裏,這個動作媽媽經常做,摸摸就不疼了。
她枕着他溫暖的肚子,手輕輕拍着他的背,“小年乖,媽媽沒事。媽媽不哭。”
015 西山軍區大院
一輛軍用悍馬急速行駛在路上,來往的車輛匆匆避開。不為別的,就因為是軍牌。
傅淩止看了看時間,六點半,如果現在回別墅,應該能碰上她。
正要拐彎,手機響起。他本來不打算接,可看到屏幕上那個號碼,眼神閃了一下,接起,“小醉。”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傅淩止眉眼彎彎,淩厲的輪廓纾解了不少,“是啊,我嫂子終于生了。”
“我現在在路上啊,對,回別墅。你要我陪你去選禮服?可我……老爺子下了死命令,讓我和她帶着孩子一起出席啊。”
傅淩止聽着那邊郁郁不樂的聲音,心軟了,“這樣吧,你先看着,我就來。”
挂了電話,行駛到十字路口的軍用悍馬一個霸氣的倒轉,朝別墅相反的方向開去。車上的人握着方向盤的手力度加大,腦海裏莫名其妙竟閃過音彌的臉,皺了皺眉,加快車速。
坐在法式飄窗上的女子微微垂了眉眼,臉頰兩側凸顯一對深深的酒窩。
薄音彌,你又怎麽争得過我呢?就連你疼到心尖兒上的兒子也不是……
到達西山軍區大院,門口站崗的警衛看是一輛不起眼的奇瑞qq就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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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彌無奈,就知道會這樣,當初傅淩止說要給她的車安一個軍牌,她不肯。平日就上下班,又不到處顯擺,要那車牌幹嘛。
她搖下車窗,警衛一看傅老爺子的孫媳兒,趕緊畢恭畢敬行禮,放了行。
音彌将車泊在一堆高級名牌車裏,不是蘭博基尼,就xr,要不就是路虎,悍馬。
抱着小年下車,穿過小道兒,迎面走來幾個人。正中間是一位鬓發花白的老人,精神矍铄。
音彌牽着小年停下腳步。“阿公您來了!”
溫宗祥也停下來,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傅斯年,“小年又長高了!這小子将來肯定比傅淩止那混球強!”
音彌笑而不語,傅淩止的過去她自打嫁過來就聽了不少。
大院裏的混世魔王,十六歲那年還幹了一件混蛋事兒,甚至傳言,因為那件事兒氣死了他的父親。因此,她嫁過來就沒見過公公傅其昌。
016 陌生男人
“小屁孩兒如今還不肯講話?”溫宗祥摸了摸小年的頭。
音彌一邊點頭,一邊循着視線看過去,攙着溫老爺子的那個年輕男子她沒見過,三十多歲的模樣,着裝很低調。不過她還是看到了低調外表下的奢華,意大利純手工制作的西服,襯得那人眉宇俊朗,脖子上戴了一個蝴蝶翡翠。
溫宗祥感覺到音彌好奇的目光,于是便道,“這是醉墨的哥哥,也難怪你沒見過,這幾年他一直在國外。”
原來是溫醉墨的哥哥,溫老爺子的孫兒。音彌伸出手,“你好,我是傅淩止的妻子薄音彌。”
那人個子高高,目光如注,比深夜裏的黑更加蜇人。他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與她交握,“薄書記的千金?”
音彌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點頭。
“薄小姐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江南女子。”他的聲音很清朗,雖然也是一口京味兒,但不似傅淩止那般痞氣,文質彬彬的。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叫溫牧涼,更不知道,這個脖間帶着翡翠的男子日後會在她的生活裏帶來多少凹凸。
寒暄完畢,一行人往宅子裏走。
軍區大院近年來不斷翻修,可傅家的從沒動過,據說是清朝一個王爺的宅邸。
傅其昌死後,傅行止和傅淩止相繼結婚搬了出去,宅邸就剩下傅老爺子和傅淩止的媽媽,谷舒晚。
谷舒晚是前副總理谷牧之女,嫁給傅其昌這個前北京軍區司令,算得上一段佳話。軍政聯姻的代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谷舒晚嫁過來之前,傅其昌有了自己愛的女人,并且有了傅行止。
一段佳話裏有多少不如人意呢?就像她和傅淩止,在外人看來也是一段佳話,可真實情況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進了雕花大門,庭內燈火輝煌。大廳裏聚集了很多達官顯貴,西裝革履,衣香鬓影。
音彌和溫宗祥禮貌道別,走到偏廳的書房。傅老爺子果然就坐在沙發上等她。
017 有女姓腹名黑
“阿公!”音彌放下小年,恭恭敬敬的叫了聲。
傅守正點點頭。“小年來了!坐過來給曾爺爺瞧瞧,小身板兒有沒有變結實一點啊?”
傅守正一身中山裝,放下煙嘴兒一把将小家夥抱在懷裏。
逗了一會兒,他把小年放下來,讓警衛員帶着出去玩。走過來坐在沙發上,“音彌你坐下。”
她畢恭畢敬地坐在對側,知道老爺子有話要說。
“聽說前些日子,淩止那混球兒又惹你傷心了?”老爺子拿起煙嘴兒,問她。
音彌聽了一頓,複而搖頭,神情自若,比真金還金。
“你就替他瞞着我吧!混小子!我年紀是大了,可耳目清楚着呢!”
音彌想了想,含糊其辭,“阿公,淩止待我很好。前些天……前些天他進醫院是因為在部隊上訓練受傷了。”
“哼!”老爺子哼了一聲,那聲音是從鼻子裏出來的,極其不屑。
她一聽就知道起反作用了。手緩慢地撫着晚禮服上的蕾絲邊兒,睫毛一起一伏。
果然老爺子說,“你去把他給我叫過來!這小子再不管管就得野上天了!全國上下十八個軍哪個軍長像他那樣混蛋!”
音彌垂眸,“阿公……”
“快去!你可不能一忍再忍,這日子還怎麽過?”
音彌點點頭,起身走出去。心情好了很多。
她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主!他讨厭她打小報告是伐?那行,她不打,怕只怕這麽說一句比打小報告的作用大得多!
誰說腹黑是男子的專長?女人有時候就得使點小心計,就算不能報仇也能後快。
音彌帶着兒子在人堆裏蹿,路過太太團的時候耽擱了一些時間。
官夫人們都知道傅家小年有自閉症,多少有點避諱,便只是口頭上客套幾句。
018 妻子和最愛
音彌樂得清閑,拉着兒子躲到後院。回廊爬滿了常春藤,景致深幽。繞過回廊到了池邊兒,她止了步子。
傅淩止站在另一邊,池裏的水光襯得他裹在軍裝下的身形更為挺拔,長的過分的雙腿懶散地撐開。背脊依靠在樹幹上,眸子斜睨着旁邊的女子,氤着化不開的寵溺。
音彌縮了縮肩,突然覺得秋末的夜有些寒,她穿了一件抹胸小禮服,上面罩着镂空的小披肩,有點單薄。
想了想,她深呼一口氣,朝着那對濃情蜜意的男女走過去。
溫醉墨,溫宗祥的孫女,醉墨醉墨,醉在美目盼兮,妖姬臉似花含露。
這樣的女子,男人見了哪裏還移的開神。
有時候音彌會替傅淩止找理由,他和溫醉墨還是青梅竹馬。只不過竹馬另娶,青梅另嫁,幾年過後青梅成了寡婦,竹馬又驀然回首了。
傅淩止正傾身貼在溫醉墨耳朵邊兒說着什麽,似乎很高興,薄唇微揚,眼角翹起。原來他也是會笑的。他并不冷漠,只是習慣對她冷漠吧。
距離幾步的時候,那對男女終于發現了她的存在。溫醉墨率先轉過身子,沖她溫婉地笑,“音彌,好久不見了。”
音彌心想,怎麽會好久不見呢?溫醉墨這個大名可是時常在她心裏動蕩不安。
“醉墨姐,你越來越漂亮了。”她也戴上假面,“小年,這是墨阿姨,還記得嗎?”
小年撇着頭,腦袋搖得和鐘似的。溫醉墨望着傅斯年的眼睛驟然一眯,臉色暗了不少。
傅淩止冷眉冷眼地看了一眼音彌,“你過來幹什麽?”
音彌頓了頓,擡起巴掌大的小臉直直的看着他。可能是之前喝了點果汁,唇有些幹燥,她舔了舔。
傅淩止的目光驟然一深,他還記得那丁香小舌的滋味兒,她含蓄矜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