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可背過?” (23)
他不得。甚至一聲“不”都沒來得及吐出來,頭就滾到了他腳邊上。
而後,他們被押回了皇宮,去了頤心園。
頤心殿內只有他們三人,他将所有侍從全部趕了出去。
拓跋曦看到父皇坐在輪椅上,冷冷的看他們進去,他看到宋黎寒着一張溫笑的臉孔,一把将母妃扔在父皇跟前:
“拓跋躍,當年,你為了保全拓跋祈,害慘了小靜。她為了趕去救回自己的兒子,遭遇了什麽你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
“她被一股殘兵游勇困住,他們拼盡一切殺了她身邊所有的侍衛……然後呢,那些亡命之徒淩辱了她一天一夜,她在死敵陣營裏受盡屈辱。等我趕到時,她已經昏死,可那些肮髒的士兵猶自騎在她身上做着豬狗不如的事。她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都全是血了,他們還不肯放過她……
“而這一切,全都拜你所賜,拜這個女人所賜……若不是你殺戮太重,滿城滿城的屠殺,又如何能引來他們這樣強烈的忿恨?
“後來,我把那些曾經傷害過小靜的人通通殺光,一個不少,全部分屍。那是我殺人最多的一次,足足三百多人,但凡參與這件事的人,一個不留。
“可殺了又有何用?我說過不會讓小靜受委屈,可我沒能保護好她。我恨自己趕的太晚。我恨你害她如此慘。
“那天,我抱着她,曾指天為誓:但凡她所受過的痛苦,我會連本帶利,一古腦的全都奉回給你們。一分也不會少。
“今日,我就讓你嘗嘗那萬箭鑽心的滋味!”
接下去,發生了令拓跋曦永生難忘的一幕……
宋黎讓人帶了幾個死囚進殿,當着他的面,當着父皇的面,下了一個令人發指的命令——
這個人還微笑的對父皇說:
“這是皇上的旨意!”
那眼神,是何等的得意,何等的冷酷。
父皇氣的當場吐血。
他呢,淚流注,嘶啞了聲音叫着想見四皇兄。
無人理睬他。
他救不了遭人淩辱的母親。
那一刻,他絕望的想撞牆。
看完這章,請大家一定淡定!
後面會有轉折!
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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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25 22:15:22 本章字數:6951
雨已經漸漸停了。
濕透的衣裳黏在身上,真是難受。
四皇兄從頭到尾沒有露一下臉,看來,他真是狠心的想弄死他們。
拓跋曦萬念俱灰,覺得生不如死。
突然之間,他悲哀的發現:人在皇權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為了鞏固最高地位,命只是草芥馊。
哪怕你出身原本何等的尊貴,一朝輪為階下囚,那你注定就只能被人折磨的份兒。
再無所謂的自尊,越是自強,越容易被踩成稀巴爛。
身在皇族,身在漩渦,若不能坐上尊位,就難以自保郏。
想要抽身世外,想要過自己想要過的清閑日子,那是癡人做夢。
這就是他現在所面對的殘酷現狀。
曾經的歌舞升平只是假相,兄友弟恭的虛情假義底下,暗藏的是無處躲藏的殺機。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九哥已經深悟其中的精髓,所以,執意要殺四皇兄,而他太過天真,終還是拖累了母親及兄長。
夜已經深。
正南城門前,依舊重兵把守。
第一天過去了,還有兩天,九哥若是不回來,他與母妃就會被燒死。
他并不希望來,但直覺告訴她,九哥一定會來。
九哥要是知道母妃的境遇,會不會越發的怨恨他了。
一切都是他種下的禍根。
若是當初,他沒有沖動的救四皇兄,結果會是另一番情景。
此刻,他悔不當初,更欲不痛生。
可歷史若重新來過一次,他當真能殘忍的看着九哥在自己面前刺死四皇兄嗎?
他不知道!
天朦朦亮,東方才隐約露出一點兒紅霞,地面上雨水已經幹,鍄京城又熱鬧起來,早起的小販穿街走巷賣着早點,吆喝聲此起彼伏。
夜宿街頭的乞丐們都已睡醒,一個個束緊褲兜,開始去為自己的一日生計奔波。
一個個頭不高、背着一個破背簍的小乞丐自正南門前走過,就和尋常小乞丐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渾身上下邋遢的不得了,臉孔是黑溜秋的,披頭散發,十指黑的像煤炭,手上捧着一個黑不隆冬的饅頭,微有熱氣,吃的正興高采烈。
經過城門時,他頓住步子。
似乎是第一次城門口這種情景,他瞪圓了大眼,神情是驚悚的。
嗯,他看到了,這上面果然如其他乞丐所說一般,挂着一個人頭,還有兩個像狗一樣蹲蜷在籠子裏的死囚。
他像所有好奇的百姓一樣,只是看了一眼就走開,然後,繼續去讨食——這才是他的生活。
近中午,他捧着剛剛要來的飯食,背着塞着破衣裳的背簍回落腳點一——
城東的林家不定期的會施齋,只要運氣好,去的早,就能領上一份白粥,一份饅頭。
今天他很幸運,去的巧,領到了。然後,他急匆匆又卻別處要到了一些破衣裳,這才回到了這座破落的小茅屋。
茅屋內有一個瞎了眼的老乞丐,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醜女人。
女人睡在一堆草垛上,身上穿着一件尋常的灰布衣。頭發梳的很齊整,臉孔上,長滿瘡,讓人看着就想作嘔。在她邊上擺着一個藥罐子,一只破碗。
“老爺爺,點心!給您的!”
小乞丐開出口來特別的好聽,竟是一個小姑娘。
她放下背簍,自破衣裳內把剛剛采要的藥草掏了出來——這些藥是用來救人的,為了不讓人發現,每次采到,她就将它們藏到破衣底下。和平常一樣,她藥草放到了一個破櫃裏,整理妥當了,便将先前要到的食物送過去。
那渾身褴褛的老乞丐一聽,忙哆嗦的自地上爬起來,皺成樹皮的老臉上堆着笑:
“喲,小燕子啊,今天這麽早就有吃的了?”
“嗯!給!”
小乞丐髒兮兮的臉孔上抹開一朵笑,走到老人身邊,也不嫌老人有多臭多髒,将手中的食物分給老人,自己也拿了一個饅頭,慢悠悠坐到了醜女人身邊,一邊嚼,一邊審視着這個常睡不醒的女人,嘴裏則在含糊不清的嘀咕: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可我就不明白了:你都失蹤這麽多天了,為嘛那邊又冒出一個你?
“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
“爺爺找不到也就罷了,大胡子找不到也就得了,現在居然還鬧出雙胞案?
“哎呀呀,我都被弄糊塗了!
“不明白啊不明白——
“要是城樓上那位是九太妃,那你是哪位?
“如果你是真的,那城樓上那位又該怎麽稱呼?
“奇怪奇怪真奇怪!
“皇宮裏到底出什麽亂子了?
“本該做皇帝的成了階下囚?
“本該是階下囚的坐上了九五之尊?
“本該成了太後的,做了籠中之犬,不對,是成了我的累贅……”
她淩亂了,無語望天,找不到組織啊!
當下這種情況,誰是可以信任的?
她扒扒頭發,這麽久了,那個大胡子都不來找她,難道真叫宮裏的人打死了?
唉!
只能長嘆一口氣!
什麽?有人問,她是誰來了?
要是問了,小丫頭必定拍拍胸膛來上這麽一句:人家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伍燕就是我,我就是伍燕。
原本嘛,她跟着那個冒牌爺爺,還能吃香的,喝辣的,可誰知那家夥居然往皇宮裏偷人。
皇宮那是什麽地方?
怎麽能随便偷人。
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被發現了。
結果呢,他把偷來的人塞給她,扔下一句話:
“保護好她。我去引開他們!回頭找你!”
這一引,好家夥,跟着他的一幹人徹底失蹤。
究竟是死光了,還是怎樣,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就是那一天,西秦國皇宮裏發生了政變:太子爺倒臺,晉王爺繼位。
而她一個可憐的弱女子,為了這個自皇宮裏被偷出來的九太妃,為了生存,降級做了小乞丐。
嗯,她的運道,就是這麽的背。
唉!
伍燕忿忿的咬着饅頭,嘴裏碎碎直念: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美人哥哥,你給我從籠子裏出來,給我吃肉。你娘在我手上啊!你給不給肉吃!”
嗚嗚嗚,話說,美人哥哥現在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肉。指望不上他了。
伍燕繼續悲嘆——
咋辦?咋辦?咋辦?
誰去救美人哥哥?
誰來管管她?
可憐她還拖着一個半死人吶!
治病救人是她強項,可她不會做飯啊!
她都讨了這麽多天飯了,而且還得防着官兵,東躲西藏,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近傍晚。
國師府。
宋黎正在看手上收到的一封信。
信上是這麽寫的:
“若想要拓跋弘的命,帶上我母親和弟弟速來三裏亭。否則,收屍。”
最後署名:九無擎。
字體狂舞有力,力拔山兮,一筆一劃皆透着“憤怒”二字。
呵,他果然回來了,果然憤怒了。
這個人,看似無情,實則多情,怎麽可能抛下自己的母親不聞不問?
如今,他知道玲珑九月被辱,氣惱之下,要了拓跋弘的命,也是有可能的。
不不不。
拓跋弘還沒有到死的份上,他還沒玩夠。
栽培了他這麽多年,若是死了,就太沒有意思了。
宋黎輕輕一笑,眯着眼,瞅着窗外明媚的太陽,伸了一個懶腰,正好看到華服的毓王拓跋軒自外頭狂奔而來。
待進了書房,他禀退左右,急聲便問:
“斐先生,聽說剛剛有消息傳來?皇上怎樣了?”
梁王拓跋臻跟在其後。
這兩位親王,倒是真心在關心拓跋弘。
宋黎卻微微擰了一下眉,心下已明白,九無擎怕他不赴約,很特意向這兩位在朝中有影響力的親王露了口風,意在督促他不得不去。
他将手中的信遞了過雲:
“放心,他不敢拿皇上如何的。嗯,點齊人馬,帶上那對母子,我們去三裏亭。”
拓跋軒瞄了一眼,面色依舊凝重,但很快就應下話:
“好!本王這就去點兵!一定要把皇上救回來,萬不能讓他傷了皇上!”
他想都沒想将信按在桌案上,就折回往外而去,卻叫緩緩走過來的拓跋臻拉住。
拓跋臻随手取了那信來看,随即便将目光直視着宋黎,淡笑道:
“宋先生,本王~剛剛從外頭趕回來,才知道皇上被擄。
“是,本王承認,九無擎的行徑是該罪該萬死,但先生因此而把九太妃拉去頤心殿,用那種方式來報仇,就太過了。
“九太妃即便是再如可罪大惡極,也是我們皇族中人,怎由得你如此下令殘害?
“還有,七皇弟更是皇室中人,未得皇上親口禦令,你就私處将其關進狗籠裏當衆游行,吊于城頭,受千人唾罵,我拓跋皇室,怎甘受如此羞辱?”
拓跋臻臉上溫笑着,語氣是卻不善的,充滿了喝叱之意,完全難以茍同他的所作所為,心态還是極磊落的。
宋黎深瞄了一眼,心下有了結論:
拓跋躍的種,一個個都向着他們的皇族,除了小靜所出,其他人,活着就是禍根,絕不可留。
“啪!”
宋黎淡淡的拍了一下桌案,冷笑的敷衍道:
“老夫若不這麽将他們吊着,九無擎還會回來乖乖就範嗎?”
“不對,依本王看,先生根本就是想逼九無擎害死皇上才是真的。”
拓跋臻搖頭,語氣咄咄。
宋黎嗤之以一笑:“無稽之談!”
拓跋臻立即高聲辯道:
“那先生為何把九太妃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為何要向天下人宣告這是皇上下的旨意。
“為何把所有罪名都加到皇上身上。
“下令死囚輪~奸父妃,這種行徑是何等的龌龊無恥?
“父皇因此會恨他,七皇弟因此會恨他,天下人因此會非議他,他初登大寶才多久,人心本不穩,若失了民心,他還如何治理國家,威名天下?
“還有,九無擎如今已知道他的母妃遭人淩辱,他會怎樣?
“他會善待皇上嗎?
“皇上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宋先生,本王且問你,你這不是害皇上是什麽?”
這一番話,字字句句都戳到要害上了。
拓跋軒聽到此事時,也震驚了一番,神情一頓呆,他心中所想遠遠沒有拓跋臻要這麽深。
宋黎依舊冷笑:
“你們懂個屁,這叫殺雞儆猴。
“玲珑九月,那禍國之妖孽。
“想當年,皇上為了她放棄了一大座用無數人的生命換回的城池,想如今,她的孽子,又害死了西秦多少同胞手足。
“這樣一個殃及天下的禍種,若讓她痛痛快快的死去,那就太便宜她了。
“你們不是弘兒,你們從來就沒有嘗過他這些年受過的苦,怎配在這裏指責錯對?”
嗯,他這話,給玲珑九月套了惡名,但骨子裏,分明繞着圈子,避而不談他的行徑有沒有對拓跋躍造成不利的影響。
這是一只老狐貍。
拓跋臻立即皺眉,大聲喝斷,與理據争:
“本王只知道,皇上曾在成千上萬的士衛面前承諾過:放過九太妃,放過七皇弟……”
宋黎又是一記冷笑,反過去截斷:
“那是他用自己的命換來的結果。
“既然他有種敢逃,那就得有心理準備承受這個結果。
“你們的婦人之仁,除了給自己添麻煩,還能得來什麽益處?
“老夫是狠了,那又怎樣?
“玲珑九月和拓跋曦,他們本為就該死。”
說話間,他眼裏殺氣橫生。
拓跋臻看着心驚肉跳,但依舊無畏無懼的吼了回去:
“你不是皇上,你無權主宰他們的生與死。也沒有那個權力如此淩辱他們!”
只要想到回城時看到七皇弟那慘樣,他就怒。
他想去把七皇弟放下來,可守城對的都尉說:這是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能違抗聖意,否則,殺無赦。
而後,他直接去了毓王府,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來是宋黎在假傳聖旨,原來皇上竟叫那個“慕傾雲”給挾持出了城。
“是,老夫是沒這個權力。但皇上是老夫一手扶植起來的,她是先皇後所出,誰要是敢傷他,老夫必加倍奉還。這便是老夫做事的原則。所以,拓跋臻,別用你那一套皇權理論來壓人,老夫不吃你這一套。在老夫眼裏,沒有什麽所謂的皇權最大一說……”
宋黎的口吻非常的大逆不道。傳說中的翼中公子,生性就是如此的張狂。
二十幾年前在拓跋躍面前是如此,二十幾年後,面對幾個小輩,自然更不可能收斂。
何況,他本就被仇恨壓制了這麽多年,這個時候,他在朝上雖無實權,卻又分明在暗中掌控着一切——
先皇後一派的崛起,對皇上是言聽計從,但更将這位國師奉為了神靈。
如今皇上不在,誰能壓住他?
拓跋臻覺得這人很可怕!
“好了好了,別吵了。這樣吵有什麽用?二皇兄,玲珑九月不值得同情。七皇弟一心想致我們于死心,若這番登上皇位的是他,現在成為階下囚的必是我們。皇位之争,本就殘忍。你不想想桓弟是怎麽死的。九無擎欠下的債,就該有他們來還。”
拓跋軒的話終令拓跋臻沉默,可心頭卻是一陣悲涼,皇位之下,為什麽要有這麽多的血腥和醜陋?
昔日,兄弟幾個齊樂融融,雖然各懷鬼胎,可終還維持着表面上的一團和氣,如今呢,死的死,囚的囚,一切繁華都已成過去,剩下的只有噩夢連連。
他想着,不覺又悲又痛,甩頭離去。
出得門,心頭依舊憋氣,正撐在一樹樹杆上喘氣,但見西營的副将行色匆匆的飛馬而來,他忙站直了身上迎上去:
“何事?”
最近,西營的事暫由他掌管。
副将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他渾身一震,臉色陡然一變,立即跳上馬:
“走,去看看!”
絕塵而去,幾個近身騎衛緊跟其後。
恰巧這個時候,拓跋軒自府裏出來,看到梁王行色匆匆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不由飛馬跟過去,一邊招呼着自己的人跟上,一邊高聲問:
“二皇兄,你這是去哪?”
拓跋臻停下馬,神情複雜的睇了一眼說:“我有事先去軍營一趟。你和宋先生點了人馬先走一步。記住,千萬別動九太妃和七皇弟。等我過來!”
拓跋軒聽了一個糊裏糊塗,馬上之人早已走遠。
**
城郊,軍營。
拓跋臻走進自己的營帳,但看到有重兵在防護。
他撩帳進去,眼見得失蹤了快兩天兩夜的拓跋弘正坐他平時處理軍務的案臺前,睇着案上的地勢圖,額頭、臉腮,都有滲着血水的傷口,手上也有,已用白布包紮好,心頭猛的急跳了幾拍。
“二哥,你來了!”
拓跋弘擡了頭,臉孔上的神情極度平靜。
“臣叩見皇上!”
拓跋臻驚疑的跪下去。
“免禮,快起!坐吧!朕有事與你商議!”
拓跋弘示意他坐。
拓跋臻站起恭坐,問:“皇上不是被九無擎……”
“朕剛剛逃了起來。來西營,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把這幹叛逆之臣一網成擒,連根拔起。”
他将手罩在三裏坡這個位置,面無表情的将那塊圖标挖了起來:
“九無擎帶人去了三裏坡。朕要他們有去無回,全部死在那裏。包括拓跋曦。有他在一日,江山就永無寧日!幹脆就給朕死的精光痛快。”
不知怎的,拓跋臻聽着,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
“你說什麽?”
聽得來報,金淩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身子晃了幾晃,才一把抓來逐子的衣裳,用不可思議的語氣驚呼出來:
“拓跋弘居然跑了?”
“是!”
逐子沉重的點點頭,看着面無人色的主子,輕輕道:“這是剛剛九公子讓人來報傳的,讓你必務一切小心!”
“誰幹的?是誰放跑他的?”
金淩怒叫,一定有內賊。
明天繼續!
月底了,月票有木有!
另外,親們還在憤怒麽?
瞧啊,偶家玲珑好好滴,一點事都沒有,只是暫時找不到組織而已!
嘿,群抱一個!
皇位之争——疑雲重重 (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2-8-26 23:19:58 本章字數:4320
“是田拙!”
逐子沉聲回答。
金淩震驚,失聲而叫:“怎會是田拙?”
逐子搖頭:“具體情況不知。九公子只讓人傳話,請主子萬事小心,至于其他事,他說他會應付。”
時,已日過晌午,當頭的太陽滾燙滾燙,連空氣都被曬的要冒煙,令逐子倍覺氣悶馊。
有些話,逐子沒有提,那就是九太妃被辱一事。
這事,如今外頭都傳開了:所有人只知道這是皇上下的命令,都說皇上這番是真怒了,可拓跋弘現如今在他們手上拿捏着,怎麽可能做惡?
思來想去,必是宋擎那老狐貍為了逼九公子現身,故意在折辱九太妃燮。
這些事要是被主子知道,只怕會氣瘋。
江湖無恥之事,逐子看的多了,就是沒見到比宋黎更無恥的人。
“下一下,現在要做什麽?”
他低聲問。
他不知道九無擎懷的是什麽打算,但是一種很不好的預兆因為這一個意外而乍現。
金淩閉了閉眼,心頭的憂慮之情是如此的洶湧,可是她不能跟去。
臨走,燕熙曾千叮咛萬囑咐與她:
“這趟風險很大,你別跟去了。
“我不想你出事。
“為了滄國,為了滄國的子民,也為了你肚子裏的娃娃,一定不能任性好不好?
“我向你保證,我會完好無缺的回來。即便要死,也只死在你身邊。
“你要藏的好好的。
“不能出半分差錯。
“要不然我會分心!”
她乖順的倚在他懷裏,沒有任何激烈的質辯,只微笑說:
“好,我不跟去。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燕熙深深的看她,似乎了懷疑這句話的可信度。
其實,該懷疑的是她。
這個人常常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他說他會完好無缺的回來,但她的感覺在告訴她,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這個人太能哄人。
昨傍晚,林蔭道上,斜陽底下,他緊緊的擁她在懷,深深的吻她,似乎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所有愛憐全化作了這一抱、這一吻;似乎很想将她揉進自己的血脈裏,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一吻,是何等的火辣,長久的糾纏,他捕捉着她所有的氣息,烙印着只屬于他的痕跡,戀戀不舍。
然後,他走了,帶着程一衆人,帶着面無表情的拓跋弘,消失在她面前。
她、逐子、碧柔、清漪、嚴五等一行人則繼續留在浏河渡口的據點。
留下,不是為了抽身事外,而是她另有重要的事要去辦。
此刻,聽得拓跋弘逃走一事,她的心就急擂起來。憶起昨日離別一幕,忽覺得那個擁抱有着絕別之意。
她的心,莫名的一慌。
一邊否絕着這種想法,一邊急問:
“嚴五回來了嗎?”
自和九無擎分別後,金淩就将嚴五派了出去,逐一并不知嚴五去查探什麽事?
“還沒有!”
逐子答。
金淩悶悶的“哦”了一聲,有點心浮氣躁,卻又強壓着那種不安的情緒,不斷的轉着手上的茶盞。
碧柔見主子手中安胎茶已經幹了,忙又重新斟了一杯茶,而後低問:“小姐在憂什麽?又在查什麽?”
憂的事情太沉重,她不想提,越提直心亂,便漫不經心答了後一問:
“哦,我在查我姑丈的下落。”
金淩接過後,呷了一口,秀致的手指細細的描着茶盞上優雅的花紋,淡淡道:
“政變那天,宮中必定發生過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否則,姑丈不會無緣無故會失蹤不見。”
半個時辰後,嚴五回來了,帶來了一個令金淩震驚的消息。
“政變那天清晨,韓爺曾試圖将玲珑夫人帶出宮。
“幾乎都已經成功了,可不想卻叫宋黎的人發現了形跡。
“那人派了一大幫江湖殺手展開追殺,終還最把夫人搶了回去。
“而後,韓爺他們在車水渡附近失去了蹤影,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被拿住了。這件事,兄弟們一直沒辦法确定!”
“若說是死了,按死說也有屍首。若說是拿了,憑着宋黎的心計,早已拿出來大作文章。若是逃了,更應該與我們的人會面。
“如今,三個可能性都沒有出現,真是太讓人生奇。
“不過,剛剛得到一個新消息了:東荻國的鳳王曾在附近出沒!”
“鳳烈!”
金淩皺着眉頭,低低的叫出聲來。
“嗯!”
嚴五點頭:“據說這鳳烈似乎曾和鳳烈秘密見過面的。”一頓,他滿臉奇疑的反問:“小姐,您說,韓爺的失蹤會不會和鳳烈有關!”
金淩心頭一動,卻沒有說話。
嚴五繼續闡述着自己的觀點:
“在這龍蒼地面上,能知道韓爺底細的人并不多,能把韓爺追殺的失了蹤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先前拓跋弘也說過了:他繼位後并沒有打壓過九華人。
“那就是說,所有追殺韓爺的人,要麽就是宋黎的人,要麽就有可能是鳳烈的人。
“回過頭,再想想當年的事:紅船失火,煞龍盟那位百變龍最後失蹤的地方就就是在東荻國。小姐,您說,當年的失火案,會不會是這位鳳王在暗中搗鬼!”了
金淩低頭思量,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很快他她困惑了:
“可是,這個宋黎是因為慈德皇後的緣故而遷怒月姨,并且還口出怪誕之辭,說什麽二十幾年前,月姨曾流落于到龍蒼,陪在我娘親身則的月姨乃是外人所冒充的——哼,還真會睜眼說瞎話。根本就是變态人。但如果,他真是因為認錯了人才禍及了月姨,那他為什麽又會和鳳烈勾搭到了一起——”
“這個……”
嚴五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來,連連搖頭,連連唏噓:
“一個在被廢的幼帝,擔着轼殺皇後、拐走皇子的罪名,被一股神秘力量帶走,從此消聲匿跡後,居然就成為了另一個遙遠的國度裏一個新起之秀?而且,這名聲竟是一年強似一年。真是不可思議!”
逐子現在還不清楚金淩的身份,但從種種跡向表向,他的這個主子必來自九華大族,而且這個大族還與皇族有關,和鳳烈更有着一些微妙的關系,聽啊,這鳳烈居然做過皇帝。
心頭暗暗吃驚,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盯着看,忽憶起了一些事,便忍不住插嘴道:“主子,逐子曾聽江湖朋友提過,鳳王的崛起,一是與他求駕有功有關,二是與他頗有才識,至于第三,據說,和東荻國的皇宮有關。荻宮裏的蘭貴妃和淑妃,與他關系在暗中似有聯系。這是我最近查探知道的。那淑妃好像還打算将自己的女兒,最得皇帝寵愛的寶儀公主嫁給他為妻。”
“寶儀公主?”
碧柔吃驚極了:“那公主今年不是才十三歲嗎?配這鳳王是不是太小了一點。”
鳳王都三十出頭了。
“皇室裏面有什麽配不配的,婚姻維系的只是權利。你沒看到嗎?鳳王這麽多年來,身邊只有妾,沒正妻,也許當真是等那位公主長大。只要他攀了這門婚事,便可以真真正正在荻國立足腳根。現在東荻國內,太子無能,皇子無德,他的名聲蓋過了一切。若是與後族沾上了親。日後,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臣。将來保不定還能弄權把那皇帝之位也給拿下了呢!”
逐子總覺得那個鳳烈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他在東荻國每走任何一步,都格外的小心謹慎。
這樣的人,怎甘久居臣子之位,天天與人朝拜?
況他還曾做過兩年的幼帝,帝王的意識在他的頭腦裏生着根深蒂固的影子,将來若在東荻掀起政變,那也就是一件稀奇事。
金淩輕輕一嘆,搖頭:
“逐子,你還是沒有點到重點。如果他貪圖的東荻國的江山,為何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西秦,還秘密會見宋黎?
她摸着着鼻翼,眯起眼:
“還有一個重中之重就是:鳳烈和宋黎曾經都有在九華出現過。這應該不是巧合!”
“如果這兩個人之間,是關系的話,那麽十五年前,我母親的離世,會不會和宋黎有關系?”
她估算着這其中的可能,回憶着——
“想當年,憑着鳳烈的那點能耐,怎麽就能成千上萬的近衛軍手上逃脫出去?
“他的神奇失蹤分表明有人在暗中接應。
“可這接應的人會是誰?卻是我們一直查不清楚的的一件迷團?
“想那時,旃鳳國女皇死了三年,政權已經完全被母親掌控,兵權則全全握在姑丈手上,基本上沒有朝臣肯為一個沒有後盾的落魄廢帝徒作抗掙。所以,救他的人應該來不是九華任何一國的勢力。
“結合當前時勢可以以後,則可以推測出這樣一個結論:當時,救他的人不是來東荻國,就是來自天地盟。
“而那時候,我就隐約聽父親說近,域外常有陌生異族人販賣玉石入滄。所以,是宋黎的可能性極大。
“但是,這宋黎為什麽在十五年前來我九華救他?
“這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會是什麽原因呢?
“難道真如他所說,二十五年前,月姨曾來過龍蒼,曾在這裏和那個狗皇帝有過一段糾葛,然後,那個态變人又把月姨送回了九華。後來呢,皇後死了,他懷恨在心,就把遠在九華的月姨恨上了。連帶着就把我娘親也恨上了。因此但凡和娘親作對的人,他都幫……于是就幫襯着鳳烈擄走了我弟弟,帶他來了九華?
“如果真是宋擎所為,那他為什麽要扶植鳳烈在東荻國強大起來,而不是在西秦國?
“難道他是想借東荻國的力量打擊西秦,從而輔佐拓跋弘上位鋪根基?
“不對不對,東荻國的實力遠不如西秦,這一說法,太牽強了。
“完全不可能成立。必定另有原因!”
可是什麽原因呢?
這當中到底少了什麽重要的環節?
她想不出了。
逐子卻被她這番話給驚到了,天吶,他家這位主子,究竟是何來歷?母親掌控的旃鳳國的政權,姑丈執掌的是兵權,那他老爹是誰?
他思量着,驀的瞪大了眼——
難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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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27 22:36:07 本章字數:3867
“對了!”
清猗突然低呼一聲打斷了逐子心頭的驚駭情緒:
“以前在青樓的時候,我好像曾聽某位達官貴人提起來的,說什麽德慈皇後娘家大明府曾出過一個少年公子,是私生子,并沒有認祖歸宗。這人愛游歷山水,後來去了異國,就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是被招為上門女婿。後來,生了一個千金,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