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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你可背過?” (21)

好意思,瞪了一眼,有點無措,就幹脆低下頭咬住了那彎起了唇,以示懲戒。

可惡啊,居然敢笑她!

等真這麽做了,越發覺得狼狽,一張俏臉,紅成紅蘋果,慌忙又将人放開。

突然而至的這個吻,就像擦邊的皮球,讓人不盡興——

九無擎忍着沒有抓過來将她吻個徹底,金淩呢,只是紅着臉傻笑:雖然和這個男人再親密的事都做過,可現在,她的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她吻的是熙哥哥,于是,感覺自然就不一樣了,真不一樣——

“調皮鬼,別誘惑我!”

他寵溺的低叱。

她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恢複神色,現在可不是害羞的時候,立即問:“熙哥哥,能走路嗎?”

九無擎撫了撫腿,點頭:

“嗯!能走,但是走不長!”

“我去把安青那小子誘進來。我把你變成他的模樣……”

“嗯!”

她放開他:“你等着!”

走了一步,聽到他的肚子骨碌碌在叫,問:“哦,對了,我給你備了點吃着。我給你拿!是禦廚做的!”

不用猜,天牢的夥食,哪有上口的。

她忙去将食籃裏拎過來,将裏面的幾碟小菜,擺到矮幾上,笑盈盈低語:“你先吃!我去把安青擺平!”

“小心!”

九無擎目光不曾離了她。

“嗯……”

她應聲,目光在拓跋弘身上掠過,這人一直呆呆的站着。

而後,越過他,往外而去,出死牢鐵門,是一條深邃的牢甬,一盞盞牢燈将牆壁上斑駁的青苔痕跡照的清清楚楚。轉了兩個彎,才看到田拙、文達、安青三人正守在第三個轉彎處說着話。

這裏離死牢頗遠,故,她并不擔心外頭的人能聽到他們說話聲,何況他們本身說的很輕。

她低着頭,向他們欠了身,道:“文先生,安護衛,皇上讓你們進去一下。”

這三個早已看到她,皆站直等她,田拙和文達彼此瞟了一眼,交換着眼神,安青則打量着,感覺今天的小紗有點怪。

聞言,文達點頭,轉頭看神色深深的安青:

“安護衛請!”

安青連忙回道:“文先生先請……”

盡是官場上的客套話。

文達也不客氣,領頭進去,安青緊跟,金淩斷後。

等差不多到死牢門口時,金淩方開口叫住:“文先生,皇上有旨,令安護衛先進去。”

文達立即停下讓路,安青微微一怔,莫名的就有一種奇異的不安散開,總覺得這牢房內太過安靜,有點不太尋常——

皇上來見九無擎每次都會慷慨激辯,這次怎麽不太一樣?

難道九無擎病的沒辦法說話,皇上這是來見這勁敵最後一面的?

沒聽說啊!

他欠了欠身,自文達身後越上去。

“等一下!”

文達的手忽然搭住了他的肩,他剛想問:“何事!”

腦後突然重重的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擊中,他的身子晃了晃,心頭陡然一驚,才想轉頭看究竟,又一記重力徹底将他打昏。

在他倒下去之即,文達,也就是阿大上去将人扶住,而後對金淩咧嘴一笑:“成了。現在看你的!”

他自懷裏取出一個小木匣扔過去:“這是主子需要的材料!”

“好!将他拖進來!”

率先領頭走在前。

死牢裏,九無擎并沒有吃,依舊在打坐,看到文達時,他微微泛出幾絲疑問,文達對着他笑,解釋:“阿大!”

九無擎點頭,沒有多客氣,只道了一句:“辛苦!”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金淩就做成了一張人皮面具,呈到九無擎面前,說:

“湊和着用吧!只要能出天牢就可!”

她坐上矮榻,想替他将銀狼面具取下,他卻抓住了她的手,神色繁雜:“讓阿大幫我!”

面具底下的臉實在太醜太醜。

他不想吓到她。

金淩自是懂的,微笑的拉下他的手,低聲道:

“不!不管你是俊的,還是醜,都是我獨一無二的熙哥哥。淩兒絕不會嫌棄你的!”

“可是,我嫌棄!”

他低聲說,但已經不堅持,松了手勁。

“熙哥哥以前可不會這麽臭美!乖,閉眼。不然,我生氣了。”

她在學他管束她時的語氣。

九無擎默默看她一眼,順從,合目,由着她将臉上的面具緩緩拿下。

再次看到他醜陋的臉孔,心髒處,又是一陣痙~攣。

上一次是被他可怖的相貌,以及他駭人的侵犯給吓到,而這一次呢,是心疼——究竟要有怎樣的經歷,才将昔日那張俊爽無俦的臉孔毀成這副模樣?

她不敢細看,急包将那人皮敷上,一邊對阿大說:“把安青的身上的衣裳什麽的扒下來,快!”

“好!”

不一會兒功夫,倆人便互換了身份。安青被扛上了矮榻,戴上那個面具,玄鏈上鎖。

金淩還故意将鑰匙全斷在鎖孔裏,然後踢他一腳:

“以後,你就在天牢裏過一輩子吧!”

鑰匙已斷,安青再也出不去了。

“熙哥哥,我們走!”

出來的時候,依舊是拓跋弘走在最前面,“文達”和田拙相攜在後,接着是“安青”,最後是提着食籃的宮婢“小紗”,順順當當就出了天牢。拓跋弘和金淩上了馬車,其餘三人跨上馬匹,在衆個守牢參将的拜叩中離去。

天牢設于大理司後,和皇宮有着一段不長不短的行程。

時夜已深,街道上并無行人。

随行的幾個禦前侍衛突然發現他們走的路并不是回宮之路,不由得上前問安青:

“老大,皇上這是要去哪裏?”

九無擎不答,答話的是田拙:“皇上還有事要去辦,跟着走就是了,難不成會把你們賣了不成?”

侍衛不好意思的撓頭。

兩刻時辰後,馬車在一個小館前停下,拓跋弘下了馬車,跟着文達進去,田拙招呼着幾個禦前侍衛,引到一處偏廳,奉以茶水,下了蒙汗藥,三兩下搞定。

此地自然是不宜久留的,阿大留下接應遲遲未曾現身的懷安,其他衆人在逐子的指引下,各自僞裝,走暗道離開,而後,自東門而出,上一商船,連夜趕路。

這船是程一先生的船,船上衆人,皆是九華客,将帶他們行往一處穩妥的地方,暫時落腳。

他們安全了。

商船。

廚房剛剛才給燒了一鍋子浴湯,因為燕世子說:“身子太髒!”

程一立即讓人備湯,并在湯裏放了薄荷香,金淩說:“那是世子最喜歡的味道!”

房裏,燈光半隐半暗,燭光随着那船身搖曳生華,沒有別人,只有九無擎和金淩。

沒有戴人皮,只是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孔,一個奇醜無比的身子,而且還是一個破爛到極點的身子——

他不讓她服候,她不,一刻也不肯與他分開。

“醜又如何,俊又如何?我只知道你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

她給他寬衣,替他解帶,扶他坐進淡淡的薄荷湯裏,很細心的替他洗發,搓背,就像一個盡心盡職的妻子——折騰了一個晚上,他必是累了。

她的手,輕輕的拂過他胸口上的燒傷,每一道疤,都在告訴她,他曾在大火裏九死一生,于鬼門關處,苦苦掙紮,曾經差一點就消失在這個茫茫的人世,差一點就陰陽兩隔。

她的手,輕輕的拂過他背上的劍傷刀傷,每一道疤,都在告訴她,他曾在這異族的西秦,為自己的仇敵出生入死,曾在血雨腥風裏,茫然無方向的的尋着自己的家。

她的手,輕輕的拂過他不堪入目的臉膀,每一道疤,都大告訴她,西秦人是何等的可怕,他們将她最最溫潤的熙哥哥養成了一個磨鬼,令她初見害怕,險些就失去對方。

她的手,輕輕的撫措着這瘦骨嶙峋的身子,都是骨頭,珠圓玉潤的少年郎,被折磨成了這一副鬼樣?

他伸手,捉住她,無奈的幾乎快要呻吟出聲:“鬼丫頭,別來禍害我!”

都被她挑出火來了。

如此強烈的渴望。

他的眼珠子啊,灼灼發熱起來!

她自背手,将他深深圈住,她将自己的下巴埋在他的耳側,眼淚滴嗒滴嗒的落下了,眼淚落在他的肩膀上了,很燙,比浴湯還要燙,燙到了他。

九無擎沒有轉頭,以大掌覆到她,執其手,放在唇上,輕輕的吻,輕輕低語:

“別哭了!我會心疼。真心疼!”

“我不哭,我不哭,我開心呢!我找回你了!我為什麽要哭!”

眼淚還是不争氣的往一落着,她卻将手臂收緊收緊再收緊,恨不能将自己整個兒融在懷裏。

“嗯,鬼丫頭,我快被你勒死了!水涼了……”

“哦……”

她拿來幹帛,披上他身上,替他擦拭,從上到下,一寸一寸……

“我自己來……你這樣服侍我,簡直是折磨!”

他嘆着氣說,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服侍?

她一楞,臉紅,便想到曾經的恩愛,床第之間,他們水乳交融,只能吶吶的說:“那我給你把頭發弄幹!”

穿好衣裳,他倚坐在床榻,她盤坐在他身邊,替他拭發,沒有說話,無聲勝有聲,這樣的情景,是如此的讓心醉神往。

頭發幹了,束成馬尾垂在背上。

他乖乖的坐着,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做人皮面具,目光是如此的溫柔纏綿——之前有多狠絕,此刻就有多溫柔。

“好了!我給你敷上!”

她笑盈盈的說,她知道他不願自己的真臉顯露人前,連忙給他趕做。

“嗯!”

他微笑,閉臉,由她打理。

“是晏之的模樣!”

她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

也許該弄一張像龍奕的人皮,但,想了又想之後,她還是弄了晏之的。

龍奕是獨一無二的,晏之也是獨一無二的,重點是,龍奕那張臉會讓她覺得別扭,猶其在床上,還是晏之好——

敷完,她狠狠咬了他一口。

九無擎生了痛,睜眼看。

她指着他的唇,凝睇着那張俊氣的臉,凝睇着他唇上的牙齒印:嗯,這是的她的熙哥哥,更是晏之,她的結拜兄長,她的男人,可惡的想要抛棄她的男人,可惡的從來不告訴她真相的男人。

“大壞蛋!”

她瞪。

“嗯!”

他溫溫的應,明知沒有結果,還去招惹,還是沉淪。

“你是我的男人,居然還敢和那女人睡一頭,故意氣我……你找打……”

沒有打,只狠狠咬了一下。

“你是我的男人,居然知道我懷孕,也不曉得關心一下,我說氣話,你也跟着說氣話,把我氣的差點內傷……你找打……”

依舊沒有打,依舊只是狠狠咬一下。

“你是我的男人,你是九華的兒郎,你該關心的是如何振興我九華,而不是為了一個的拓跋曦,困身在西秦國的權益傾紮裏不能自拔,居然狠心将我抛下……你找打……

還是沒有打,還是狠狠的、拼命一切的咬了一下。

“你是我的男人,小時候是未婚夫妻,如今是名副其實的。是夫妻,就該同舟共濟,就該甘苦于共,你居然只肯與我共甘,不願與我共苦共難,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差勁嗎?我努力了十三年,難道在你眼裏,還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笨蛋嗎……你找打……唔……”

這次,沒有咬住。

他将她推倒,反翻輕輕将她壓在身上,半支着身子睇着。

唉,這丫頭,太磨人了,一句話,咬一口,咬的他難受,倒不是她如何如何用力了,而是——

他點着她的唇,抱怨:“丫頭啊,想咬,為嘛徹底一點……隔靴抓癢,會讓人崩潰。知道我是你男人,你還用這種方式罰我?你混了這麽多年假男人,難道不知道男人最最最經不起挑~逗的嗎?”

淡淡的薄荷香是如此的好聞。

她感覺到他的手,解了她的衣裳,滑到了她的肚腹上,微涼的手掌輕輕的在那裏覆着,似乎是在感受裏面的小生命,他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着對它的喜愛——那是他的娃娃,嘴裏沒有說,心裏一定高興。因為她看到他的眼底的柔情是如此的深綿。

或許是太久沒有溫存了,他的碰觸令她渾身顫栗,他的手指滑過,帶起的是一層層酥麻的電流。

“喜歡吧?”

她的手,覆上他的,一起去撫愛由他們一起創造的小生命:“它一天一天在長大,很神奇!”

她的眸發亮,母性的光輝,母性的驕傲在眼裏閃閃發光,滿頭的烏發鋪展在枕席上,燦爛而神秘的笑容妩媚着傾城絕豔的臉膀——她的美麗只為他綻放。

“喜歡!很喜歡!淩兒給燕熙的,永遠是世間至寶。燕熙怎麽會不喜歡!”

他忍不住輕輕吻上嬌豔欲滴的唇瓣。

小時候粉嫩粉嫩,他曾偷偷咬過——學父親咬娘親那樣,軟軟的呢,甜甜的呢,就像在吃果凍,越吃越想吃。有一次,被娘親發現了,狠狠拎着耳朵訓了一頓:“小小年紀怎麽可以學壞?”

他狼狽的輕辯一句:“爹爹也愛咬您的不是?”

娘親漲紅着臉說:“我們是大人,是夫妻!”

他撇撇嘴說:“不是還沒有成親麽?都是未婚夫妻,說來說去反正是一個理!”

娘親氣到了,打他手心:“沒長大之前,沒有成禮之前,不許亂親淩兒。要是發現你再犯,我一定把你打發到邊關守軍去!”

這件事,發生在淩兒中毒前一個月。

那時他虛歲十二,實歲十一,只是一個孩子罷了,思想單純的很,只是好玩,只是嘗試,母親那般緊張,只怕他們慢慢長大,太過親密,一不留神,就幹了壞事,壞了淩兒的名譽,壞了皇室的名譽。

事實證明,母親很有先見之明。

如今,他在小丫頭身上,真是“壞事”做絕了,還沒一點點忏悔之意,心裏總是想,要是以後還能這麽“欺負”下去該有多好。

如今,他們都已長大,雖沒有名份,卻是實實在在的夫妻。

這半個月多個,發生了太多的變化。他們從最親密到對立,傷着,痛着,混亂着,離散着,再不曾有過半刻消停,好不容易,才得來了此刻的安寧,不必僞裝,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的是誰,兩情相悅,心心相映,是對方眼裏的唯一,這種滋味,真是棒!

唇與唇,輕輕的纏綿,眸與眸,深深的糾纏,身子與身子,緊緊的依偎。

他勾着她的螓首,将吻,一步步深入,她攬着他的腰背,将自己貼向男人,任他予取予求。

吻,漸漸升溫……

明天繼續!

章節目錄 皇位之争——得之不易的溫柔 2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游移在她玲珑妙曼的身子上,呼吸漸漸粗灼,想要的渴望,越來越強烈。而她學他樣,用那纖纖玉指不斷的愛撫着他日益削瘦下去的身體……

不知何時,已羅衣散盡……

船艙輕輕在搖,暈黃的燭光也輕輕在搖。懶

白玉似的身子,完美無暇的呈現在他眼前。

他側身看着,就像在端詳一件稀世珍寶,而後,以唇膜拜,從額頭而下,一寸寸的憐惜,一寸寸烙印屬于他的痕跡,一寸寸滑過,撫過,愛過——

這一刻,柔軟之身為他所有,玲珑之心也為他獨占,美麗的容顏也獨獨只為他綻放——

這一刻,她的嬌羞,她的妩媚,她的女兒美,全被一個叫“燕熙”的男人占有。

這一刻,她完完全全屬于他。

自小,她依賴他,自小,她喜歡他,自小,她癡迷他,那是怎樣一份執着,化作十三年後今天的深愛,将他捧上幸福的雲端。

是,此時此刻,他麽多的幸慶自己是燕熙。

因為是燕熙,才得來她無怨無悔的愛;因為是燕熙,才擁有了她身心合一的對待,因為是燕熙,他疼痛的幸福着。

他重新吻住了她的唇,幾近瘋狂的掠奪她的美好,恨不能将她糅進自己的身子,讓她知道他有多麽的愛她。蟲

吻很激烈,但他沒有再深入。

他只是想吻一吻,想一解相思之苦,想感覺這樣一種幸福——可人心是偷婪的,總會在得到以後,索要更多。

他不敢了,她懷着娃娃……

他怕失控,怕傷了她與娃娃……

只能狠狠的欺負她唇。

“唔,熙哥哥,你吻疼我了!”

雖然胡茬子已剃掉,可他這樣又吮又咬的,似乎想将她吃進肚子,唇丁香舌被吻了,唇被吻腫了——可惡的是,他在她身上肆意點火,又沒有滅火的跡向,怎麽辦?

她難受死了,不滿意瞪眼抗意。

“淩兒……”

支起半個身子,他有點不甘心就這樣放開,眼睛在冒火,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沒辦法停止。他的手掌又覆到了她滑溜溜的小腹上,輕聲問:“可以嗎?會不會鬧到它?”

他想要,卻又擔憂擠壞了寶貝——懷孕初期,不宜同房,他們都懂醫理的。

問出這樣的話,他的臉孔在發燒,不知道是因為難為情,還是因為身上蓄勢待發的欲~望。

她這才明白他的心思。

“那你,輕一些!”

她的臉上也飛起了紅霞,一層一層起着好看的漣漪,蓮耦似的皓臂圍着他的脖子。莫名的,就回想以前種種:在床上,在面對她的時候,他似乎很容易失控。

他們這麽久沒有在一起,他能自持的說輕一些便能輕一些麽……

似乎得到了鼓勵,他不覺彎起唇笑起來,低頭輕咬她的耳垂:

“淩兒也想要我……是不是……”

唉,他很欠揍。

她無語的掰過他的臉,對準他的唇,狠咬一口,低怨了一句:“大壞蛋!啊……”

忽然,她嬌羞的低呼,因為他沒有預兆的侵入,不疾不慢,在彼此對眸的眼瞳裏,融為一體,帶着駭人的灼熱,深深的占領。

“熙哥哥!”

她羞顫着聲音叫,被身子裏卷起的奇妙感覺激的身子一緊。

“嗯!我在!”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探入她的香唇,與之共舞。

他努力克制着想要激流勇進的躁動,一反常态,只緩緩律動,在那細膩柔軟裏享受那種融合的美妙,在唇齒相依的親吻裏享用“燕熙”和金淩的親密——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身心交融,那是美好的結合。

他以為他能克制,可當她不滿現狀,反守為沖時,卻被攻的丢盜棄甲。

事後,當他極致的頂峰,壓着低吼聲爆發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丫頭有把他逼瘋的潛質。

當看到自己在脖子上,胸口上、啃出的青青紫紫後,才知道自己使的力道,早已超出了預算。

她卻笑着,就像一只喂飽的壞貓,撲哧撲哧的笑,依舊勾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喜歡的不得了,美麗的笑容看傻了他。

呵,這是他的寶貝兒呵!

愛不夠啊,愛不夠!

吻,不斷如雨點落下……

她的笑容,便如春花怒放,枕在他手臂上,緊緊将他抱。

一場溫柔,她甜甜的沉沉的睡下,夢睡中,她感覺到他的手掌輕輕的撫着她的小腹,心裏想像着:他這樣是不是在向寶寶道歉,唔,他們這麽瘋狂,睡在裏面的小家夥會不會覺得一陣地動山搖?

她笑,以後,他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

他也累了,身子本就不濟,這一場歡愛太過熱烈,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将她抱着,吻着,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天亮。

金淩被一陣輕輕的低咳聲吵醒,她睜開惺忪疲卷的眼,看到九無擎披了一件雪白的衣裳,手中執着一塊白絹,正捂着嘴,聲音是壓抑的,似乎很怕吵到了她,往外而去。門掩上,咳嗽聲反而越發的響了。

一陣接一陣,連綿不絕,咳的令金淩的心整個兒都揪了

起來。

昨夜只顧開心,他們誰也沒有提他身子的事。

此刻呢,那嚴峻的問題,已經沉重的擺在眼前。

她坐了起來,看到自己身上已穿好了衣裳,那些生着淤青的地方,皆擦着藥膏,許是他早起向底下人要來的。

床頭邊上的桌案上,擺着一身還素淡的衣裳。

她拿着穿上,清清爽爽的繡着幾枝梅花,簡單大方,不失漂亮。對鏡貼了一對珠花,看到邊上的臉盆裏還有清水,先漱了一下,方尋了出去。

船艙很大,總共有三層高。他們住在最頂層。

一路走下來,看到的皆是陌生的臉孔,一個個高頭大馬的漢子,目光一接觸到那美麗的臉孔,都不由自主的一呆,而後垂下,心頭砰砰直損鼓,都在嘆:

“哎喲,我的媽,主子,真是美的迷人眼,和燕世子,真是天造地設的登對!”

逐子守在附近,碧柔和清漪正坐在二層艙前艙欄前說話,看到他過來,眉開眼笑的奔了過來:“小姐!恭喜小姐賀喜小姐,終于找到如意郎君了!”

兩個小丫頭笑臉燦燦的揖着禮,她們都聽說了,原來九無擎就是小嘴裏的未婚夫,這裏的人,一個個恭恭敬敬都叫他們燕世子。

金淩溫柔的笑着,目光一閃一閃,一手一摟一個說:

“對呵對呵,小姐我有夫婿了,兩個小妞是不是眼紅了?要不這樣子吧,等跟我回了九華,我便把你們配了!一定給你們配一個好夫君。嗯,想想,你們都老大不小了。逐子,你說是不是?”

逐子摸摸下巴,只是笑,不好答話。

清漪瞟了他一眼,神色微一黯,抿嘴笑着:“我才不嫁。我服候小姐一輩子!”

“碧柔也不嫁!”

碧柔也瞟了逐子一眼,語氣堅決的很:“我們替小姐養娃娃。”

金淩捂着自己的肚子,促狹的笑:“娃娃我自己帶,你們想養,尋個夫君自己生去。別來跟我搶!”

她歡快的提了裙擺往底艙而去:“我去找我男人,你們別膩着我!”

擺擺手,朗朗一陣笑,鋪了一路。

碧柔和清漪對視一笑,發現現在的小姐,和以前不一樣了:滿身皆是女兒嬌态,真美。

逐子移開了視線,倚着船欄往外望,東方一朝霞,映着滿船紅,這景致雖然,卻不及她臉上的笑花美。

“逐大哥,你會跟去嗎?”

清漪走近,輕輕的問。

“嗯!主子在哪,逐子就在哪!”

他伸了一個懶腰,笑着答了一句。

清漪默默的看着,半天後,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問:

“逐大哥會九華落地生根,會娶妻生子嗎?”

逐子怔了一下,這問題:

“沒想過……怎麽,你想與我作媒不成?”

他笑着轉頭問。

難道有興致接了一句,平常時候,逐大哥很少與她說話,不知怎的,每番和他說話,她情不自禁就會臉紅。

逐子瞧在眼裏,笑了一笑,說:“我沒有娶妻的打算。”

一句話滅了她所有希望,那份紅潮頓時暗下。

“哦!”

有點狼狽的笑笑,憋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麽?”

聲音輕的如蚊吶,可逐子已經跟着主子下去了,根本不沒聽到她的話。

碧柔看在眼裏,輕輕一嘆,拍拍幾乎快哭出來的清漪:

“小漪,喜歡就大膽一些,挑明了!”

清漪牽強一笑,低頭說:“他眼裏沒有我,挑明了,我的臉往哪裏擱!”

寞落的倚在欄杆上,她的笑容蔫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世上的情愛,就是如此的摧心肝。

***

金淩走到底艙的時候,就看到九無擎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坐北朝南的坐在扶手椅上,手邊的案幾上放着一杯茶,座下,坐着幾個男人,金淩只認得為首那位,正是程一先生,至于其他兩個,不識。

她進去時,程一先生正在禀告:“有件事,程一不知當說不當說!”

臉色是凝重的。

她聽着,心弦一跳,有種不祥的感覺冒了起來,忙跳了過去:

“程先生,世子身子不妥當,你若有什麽事,向我回禀就好,別讓世子操了心!”

肥身子的程一先生轉過頭,看到金淩,忙起身行禮。

金淩忙道:“出門在外,何必拘了這些禮數。”一頓,瞟了一眼跟在程一身後的另二人:“這兩位是……”

一個瘦瘦高高,一個虎背熊腰,看到金淩第一眼,面前一亮,昨夜燈光暗,未看分明,今日總算是看的清楚了,都說這位主子,不光聰明絕頂,而且美若天仙,如今親眼見證了,才覺傳言非虛。

“在下木門令嚴五,拜見小姐!”

瘦個子的嚴五單膝跪了地。

“在下水門令彭古,拜見小姐!”

高個子的彭古也跪了下去。

金淩立即上前相扶:“嚴令主,彭令主,辛苦。不必多禮!各自坐吧!”

程一先生沒有坐,笑着看了看她和九無擎,道:“既然小姐和世子都已經起身了,程一這就讓他們給兩位主子備上早膳。其他事宜稍後再說。世子的湯藥也已熬好,待世子吃完早膳就備上。屬下等先告辭!”

話題岔開了,這三人很識趣的沒提其他事,魚貫而出,不一會兒,便有兩個奴婢,捧着早膳而來。

早膳很簡單,米粥,包點,兩碟小菜。

金淩走到九無擎面前,盈盈一笑,湊過去盯着這張臉孔看看,而後在他唇上輕輕一點:“熙哥哥,早安!”

九無擎微一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我吵醒你了,是麽?”

手一攬,将她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深吸着她身上的香,唔,還沾着他的氣息,真好。

“才不,睡飽了。就是想抱你!”

就像一只無尾熊一樣将人霸着。唔,抱着的感覺真好。

九無擎低笑,嗅嗅她的發,在她紅豔豔亮閃閃的唇上印了一口:“吃飯。娃娃要吃飯。娃娃娘親也要吃飯。淩兒,孩子他娘,我們吃飯……”

他輕輕嘆,叫的很甜,繞口令似的。

逐子聽着渾身發抖,後悔自己為毛要守在這裏,看着她親他,看着他抱她,看着他們親親我我。

這一刻,他才發現英氣飒飒的的主子,原來也有這麽小女人的時候,才發現冷酷無情的九無擎也有這麽溫柔款款的時候,終于明白兩句話,第一句:人不可貌相,第二句:一物降一物,至理名言啊!

他轉身侍遠一點,今非昔比了,名花有主了,他媽的,他自然替她高興,高興啊!

吃了早膳,吃了藥湯,九無擎讓程一先生他們進來。

“熙哥哥,你吃了藥,先回艙休息好不好?其他事,我來處置!”

九無擎雷打不動的坐着,似笑非笑:

“淩兒,別把我當紙糊的好不好?有這些藥續着命,我還能辦事!何況事關我娘親,我如何能置身事外。”

他吹着茶,喝了一口,放下,睇向程一,用肯定的眼神揣測着:

“懷安那邊是不是出意外了。這便是你想禀告的事,是不是?”

程一、嚴五、彭古交換了一下眼色,一齊看向金淩,意思是說:世子太有才了,什麽都瞞不過的,主子,您說要交代嗎?

金淩甚是無奈:“說吧!有什麽消息傳來。”

程一沉重一笑,随即搖頭:

“沒有任何消息!這代表,我們留在鍄京城的眼線,十有八~九都出意外了,懷安就算真說服七殿下帶着鎮國公主自暗道逃出來,也只怕會另生變故。”

九無擎輕輕“哦”了一聲,一徑的吃着茶。這件事,他從昨天發現懷安他們沒有準時抵達小館開始,就隐隐覺得會出問題。

“我們出來的太順利了!”

他低低的分析着:“這當中,宋黎的人,沒有任何反應,當真是他們太粗心大意了嗎?”

溫潤的臉孔上,是一抹犀利的思量之色,搖了搖頭,很果斷的否定了什麽,而後問:“東子伯伯,可有行蹤?”

自他出事到現在,始終不見韓繼,這不是一樁簡單的事。

“姑丈失蹤,一直沒查到!”

提到這事,金淩的心情又生了焦慮。

九無擎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久久才噓出一口氣:

“放小船,找個可靠的據點靠岸,先暫時藏起來。把事情打探清楚再趕路。如今,拓跋弘在我們手上,宋黎他們多少會忌憚幾分的!淩兒,我們不去漣關了!先靜觀其變,然後再作定論好不好?”

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先與她商量:

“無論去哪裏,漣關那地方是萬萬去不得的。他們一旦發現皇上失蹤,發現我失蹤,依着宋黎那心思,最容易設防在漣關。他們飛馬加鞭,行的快,而我們走水路,就算再如何順風順水總會比他們遲。所以,我們現在去那邊,那就等于往他們張大的口袋裏鑽。

“往南去倒是可行的,可,到了底,是連綿的原始長林,雖說長林的盡頭是大海,可以繞過萬裏長沙,直接去我們九華。但這種路徑無疑是行不通的,想去九華,必須得過漣關,過漣山而入沙海,是唯一的圖徑。”

一座長長的漣山與西秦而言,那是繼萬裏黃沙之後另一道天然屏障,高聳入雲的群,人煙難至,一條窄窄的山道,一頭通着無邊無際的沙漠,一頭接着重兵把守的漣城。

那漣城以前并不受朝廷重視,也是近十幾年來,才被他的拓跋躍委以重兵守護——所有人都不知道帝心何意,而就如今而言,意思顯而易見:太上皇此舉是刻意在戒備九華。

五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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