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可背過?” (17)
她溫良多了。
她起身,将藥碗放到臨窗的桌子上,窗半開,一陣陣事實着濕氣的風吹進來,她怔怔的看着遠方。
五天了,熙哥哥怎麽樣了?
想闖進去看他一眼,天牢重地,重兵把守了,數千精武之士,形成一道強大的屏障,将他們阻隔在兩個地方。火雷陣嚴陣待發,誰敢進,誰就死。
兩次劫天牢,兩次慘敗無果,還折損了北翎,死的那樣凄慘。
“別再試圖硬闖。損兵折将,是你想看到的嗎?你若再這麽鼓動他們做這無謂的犧牲,我便斷了他的藥,到時,他若死在牢裏,你別怨我。我能做的,已經做到。你想我放你們回去。不好意思,我辦不到”
昨日見拓跋弘的時候,他淡淡的警告她。
這幾天,她天天都有被帶進皇宮,幹什麽,陪他吃飯——這個有病。
為了熙哥哥,她忍。
後來,她知道,他這是在逼她就範,他将她安排在鎮南王府,給她一個新的身份,是因為想将她與慕傾城一并娶進宮去。
哼,他還真是癡心妄想!
門外忽然一陣嘈雜,吵吵嚷嚷,有個悲凄的聲音傳過來:
“滾開!滾開!”
“小金子,你給我出來!”
“為什麽見死不救?”
“為什麽?”
“你不是來找他的嗎?”
“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嗎?”
“你就這樣任由他在裏面等死嗎?”
是宮慈。
她皺了一下柳眉。
清漪從樓下奪走上來:“小姐,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鬧着要見你……都用上刀子了。”
“嗯!!”
她淡淡點一點頭,下樓。
**
傾園門口。
宮慈手持利刃,逼在自己的脖子上,寒臉往裏面去,守門的幾列武士,皆是宮裏派進來的。他們彼此觀望了一下,不知如何應對。
忽然,他們的頭跑了過來,一揚手,示意他們放行。
宮慈見他們撤下,這才松了一口氣,快步往裏面而去。
沿着小徑才到傾閣門前,就看到了一個着湖水色的美麗少女,正倚着欄杆,慢條斯理的擦着一把寶刃。
還沒有走近,她就被那寶刃上的寒氣給煞到。
然後,她被她精致的容貌所驚到。
好一張巧奪天工的臉孔,好一個妙曼玲珑的身段,好一身睥睨人一切的傲氣。
容顏之美,丹青難畫——
眉兒纖纖,不粗不細,不濃不淡,不嬌不媚,英氣咄咄。
明眸閃閃,如珠如玉,如星如月,如淵如海,靈氣灼灼。
粉腮水潤,似,蓮之花瓣,集,冰雪之色,凝,玉之精華。
朱唇盈盈,若,紅梅怒放,點,春之精髓,收,朝霞之光,
眉眼間,傲氣迫人眼,似乎這世間萬物,都已被她踩于足下,渾身上下,英姿飒飒,既有女子的嬌柔之姿,又有男兒橫刀立場的氣場——擦刃的姿式,既顯無比寫意,又殺氣騰騰。
原來公子青的女子容顏,竟是如此的傾城無雙——
“你這是來讨打的?”
金淩往寒鲛劍上呵着氣,最後用布小心的抹了一把,忽唇角一挑,笑了一個,眸光一凜:
“尊駕給的大恩大德,真是讓人畢生難忘……”
她利索的挑出一個劍花,陽光底下,五光十色,極是耀眼,直指宮慈,卻沒有動手。
宮慈心頭一窒,卻無所畏懼的一笑:
“堂堂公子青,想要宮慈小命,自是輕而易舉的。只是,你用劍這麽對着我又有什麽用?
“若有本事,就去把他救出來啊!眼睜睜的看着他在裏面受苦,你就不心疼嗎?
“他還能有幾天可以活,難道你就這樣聽之任之?
“你不是醫術很高的嗎?若是錯過最佳的治療時間,有再厲害的本事,只怕你也救不活人了。難道你一點也不急嗎?”
這人,真的是很會戳人痛處。
待續!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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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淩的臉沉了下來。
她如何不急,可是,再急再心疼,也沒有用。
一,進不了天牢,二,沒有上好的藥材。
“想天牢看他是不是?可以,不過,你得把慕傾城的臉,先治好……”
這是拓跋弘四天前在吃晚膳時候說的。懶
治人和進天牢,完全風馬牛不相及,他這麽說,只是想逼她而已——将她逼到極限,任他為所欲為:無擎已病入膏肓,哪怕拓跋弘有命禦醫給他醫治,可那些庸醫能有什麽作為?
至于藥材,她已派出能派出去的人,去尋找可以解毒、可以續命的藥。
就連龍奕也回去了——
那天宮變,拓跋弘沒有多為難排拓跋弘,将他放了出去。後來,她被送來了鎮南王府,他曾來看過她。看到她憂心忡忡的樣兒,他對她說:
“龍域龍山深處,小怪一直守着幾支靈草。
“那幾只草,十年開一次花,開一次果,結出的果子紫紅紫紅的,誰也不知道地是什麽玩意兒,我叫它血茸果。
“這東西吃起來,腥的不得了,就像在喝人血,但藥效很奇特。
“十年前,我受過一次非常嚴重的內傷,回到小怪住的水簾洞時,那家夥銜了三顆給我吃。我吃了,身子裏的傷沒幾天就好了。蟲
“但我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解毒,保命應該是可以的!
“最近是果子成熟期,小怪眼巴巴的守在那裏,連我都不搭理了。
“你等,我回去給你偷幾個來……
“不過,你等答應我一件事:現下凡事都得忍着,別沖動,等我回來,我再商量着行事……
“唉,我還真不想走。可是我若不親自去,那果子別人拿不到。小怪的地盤,誰敢亂進,誰就會被它一口咬死。”
龍奕唠唠叨叨一大段後走了,臨走,将玄影留在她身邊以通消息。
這個人,真的很關心她,心思正直,為人慷慨,能遇上這樣一個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氣吧!
關乎煞龍盟的人,最近,包括劍奴,刀奴,皆神秘失蹤,是被抓了,還是藏了起來,沒有人知道。玄影去探看過,靜園裏已是人去樓空,所有機關暗道一律被消毀。
今天人逐子來報:“郢山附近,發生大爆炸。我曾親自過去查看,是兩股神秘的力量在那裏打了起來,死傷無數。我細細巡視了一圈,初步估計那裏是煞龍盟置辦手雷地雷的巢穴。而進去偷襲的應該是天地盟的人。用的是火雷箭。後引燃了火藥庫,一兩百號人,全成肉泥了……只在一具屍體上找上這個!”
那是一塊腰牌,上面寫兩字:天樞。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七宿之首的天樞已經死在了那場爆炸裏了。
至于阿大那邊也傳來一些不好的消息,說華九先生失了音訊,而後又傳來銅灣附近出現大量死屍的消息,據報,應該是九華人。緊接着,酒莊那邊也出了事,不僅死了人,而且還給燒了。
根據阿大對于華九先生的描述,金淩猜想這人十有八~九是姑丈韓繼。
姑丈功夫是何等的好,怎會遭人追殺?
殺他們的是何方神聖?
又為何追殺?
不得而知。
一切成迷。
在這種局勢如此不明朗的情況下,她只能按兵不動,九華隔的太遠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
想要救燕熙,只能靠自己。
然而,依現狀來看,即便把自己賣給拓跋弘,也得不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就好像,他答應了熙哥哥放了月姨一樣。
他答是答應了,就是還沒有放。
她向拓跋弘要過人。
他說:“九無擎一命換一命。他還活着,你說,我必要放人嗎?”
他倒是很抓得住道理。
金淩為之氣結。
她自然也知道,那個人對她懷着不小的野心。但虛情假意順他的意是沒用的,只要他沒有得他想要的,必不會真正放過燕熙。
可想要她真心真意,那根本不可能。
首先,她是燕熙的人,其次,這人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西閻,北翎,清兒,娉兒……他害死了多少人。
西閻被炸的支離破碎,北翎被割了頭,清兒被殘忍解肢,而娉兒呢,據逐子說是活活被吊死的,那個從沒見過面的阿祥,為了救她,萬箭穿心致死,好端端一家子,盡數死的不明不白……
皇權之下,命賤如蝼蟻。
為了自己想得到的,拓跋弘什麽都幹得出,這就是政治。
至于今日宮慈會出現在這裏,必也是他的傑作。
“宮慈,你管的太寬了!”
金淩淡淡将寒鲛劍插回劍去,抱在胸口,冷冷的道:
“請問,你現在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長眼睛的話,就該看清楚了,站在這裏的我,可不是需要看你臉色的小金子。見不見你憑我喜好,我該幹什麽?又該怎麽做?輪不着你跑到面前嗡嗡嗡亂叫。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必是說的你這種人。”
宮慈臉色一白,這話,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是了,她這是自取其辱了,現在她只是一下堂婦,她是鎮南王府的“
慕傾雲”,是新帝如今最最看重的人,她跑這裏來生什麽急?
可是,她顧不得了。
她挂心九無擎……
“你滾吧!以後最好少出現在我面前,這次算了,下次,你若再敢這麽鬧騰。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直打的你看到我就繞道走!”
金淩嫌惡的轉身。
“等等,別走。先別走。你就不想知道有關無擎的事嗎?”
見她要走,宮慈急切的叫住,上去攔,解釋:
“我剛剛才見過他!”
金淩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是拓跋弘在利用她來傳遞消息,逼她生急。
顯然,他們很能摸透她的心思,在強忍了幾天以後,忽然能聽到有關他的消息,她怎麽拒絕得了。
她在心頭輕輕嘆了一聲,暫時忘記的疼痛感再度襲來,頓了一下,才淡淡煌問:
“他怎麽了?”
“很糟糕!”
宮慈低聲說,眼前浮現的是他虛弱難撐的模樣。
四年以前,他也曾病的支不起身子來過,但那時藥吃進去是管用的,他的身子一天好勝一天,現在,他的生命力在一天一天的消失,這是死亡的前兆:
“他吐血了,黑血。我問了牢頭,牢頭說:無擎除了每日會準時吃上頭配下來的藥,三餐吃的很少,而且時不時會吐血……暈厥過幾次。他……“
她的鼻子酸極了,聲音也啞了:
“他快撐不下去了。你若不把他救出來好好治,只怕沒幾天就會死在牢裏。”
金淩的心被這話刺激的緊緊收縮了一下,捏着寒鲛劍的手狠狠擊打了一下廊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住殺人的念頭,而後,豁的擡頭,以劍鞘柄将眼前之人狠狠的抵了出去。
她讨厭看到她這張泫然欲淚的凄然臉孔,幾步将人逼到一顆梧桐樹下,冷笑的叱道:
“這樣不是讓你們襯心如意了嗎?
“你們這些龍蒼人可是實實足足折磨了他十三年,如今你們如願以償了,不是該拍手稱快,該高興的嗎?
“瞧瞧啊,瞧瞧啊,你們終于能徹徹底底将他葬送在這一片肮髒的地頭上了——
“有必要這麽假惺惺的在這裏為他黯然神傷?
“有必要表現出一副一往情深的鬼樣?
“我呸!
“你們一個個全都是缺心少肺的劊子手。
“你們毀了我的燕熙哥哥,你們都該死……”
寒光,一閃,出鞘,真想一劍殺了這些害慘熙哥哥的魔鬼。
真想!
真想!
卻不能殺!
她大怒,怒色濤天,轉身一劍,将那株象腿的梧桐樹杆斬斷,就聽得轟轟一陣響,巨大的樹冠倒地。
宮慈駭然的退開,看着那在身邊倒下的梧桐,背上一陣涼。
這一劍,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這世上早沒了宮慈這樣一個人。當然,若真死了,也就罷了,就不必像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挺屍在世上。
宮家已經垮了。
而她成了“罪魁禍首”,家族的千古罪人。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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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15 19:11:03 本章字數:3411
父親宮諒即将被調任到地方上,原因是先前時候她“宮慈”曾與九無擎合謀僞造聖旨。
雖然查明那日公子府發生過大事,她被打暈昏迷不醒,一切是九無擎一人所為已有結論,但由于父親是七殿下一系支持者,四大輔臣,除卻東方軻,雖沒有性命之憂,但都已接到調任旨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屬于宮家的風光盛世也許将一去不回頭——
她這個天之驕女,也因此在家族中沒了立足之地,下堂婦的身份,更已成為姐妹們口口譏諷的笑柄。
父親倒還是願意維護她的,可他已沒有那權力去争什麽。依舊在京為官的叔伯們争先恐後的巴結着新帝,早對他失了往常的尊敬崴。
她是想幫無擎,但無從幫,今日能見到無擎,應該也是上面刻意安排的。
想到如今的慘境,她只能呆呆的慘笑。
一直以來,她是想将他留下,因為覺得他的才華,只有在龍蒼才能大展拳腳,如此,才能完成他的生平報負解。
她希望他可以心甘情願的為她留下,愛上這裏的一草一木,以這裏為家。
畢竟他們曾是那麽的“心意相通”。
她從不想,結果是他會因此早早的死在權利征伐上。
宮慈有點失魂落魄,這幾天,她遭受的打擊太大了。
“你罵吧!罵完了,就快些想想法子。新帝待你極好,你若抛開一切的去求他,一定會有轉機。小金子,不不不,我該稱呼你什麽?公子青,還是慕傾雲——我覺得該叫你慕傾雲,以後,也許你也只能做慕傾雲了。”
宮慈想皇上對這位只怕是誓在必得了吧,就好像當年太上皇對九貴妃一樣——帝王看中了你,是幸,也是不幸。
她深深看了一眼:
“好好把握好機會。快些把無擎救出來!”
金淩怒,将寒鲛劍又指向了她: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從哪裏來就給本姑奶奶滾回哪裏去。撒潑發瘋盡往別處去鬧。本姑奶奶這邊不歡你。”
若是換作是以前,這位宮小姐必會反唇相譏,但此刻的宮慈,已經盡失當日在公子府的雄風,她的面色是病恹恹的,沒了那時自信滿滿的當家主母樣。
她是無助的,也是茫然的,更是痛楚的,喃喃的應了一番話:
“是,我現在是沒有什麽立場來說話。我現在與他而言什麽也不是了。
“三個月為人妻的姻緣裏,我失掉了名節,失掉了疼我愛我的尤嬷嬷,失掉了我的一生,失掉了我的家族……不像你,慕傾雲,左右逢源,再不如意,至少有能叫有他至死無悔的記着,肚裏還懷着他的孩子……
“而我,已經一無所有。
“這番過來,不是來鬧事,我只是來給你捎句話的。
“也許你心頭自有打算,可是時間不等人,一切都要抓緊……我告辭……”
她欠了欠身子,不再多說什麽,該說的話,她已經說了。
她也有驕傲,斷不會留在這裏任憑奚落。
誠如小金子所說,她似乎管的真是有點寬。
可若是不管,她會憋死,痛死。
如今走這麽一遭,是受屈了,卻也稍稍透了一口氣。
一陣風過,人,稍稍冷靜,金淩睇着閃閃發着寒光的寒鲛劍,心頭一片亂如麻。
就這時,通向園門的小徑上,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與宮慈錯身而過,走到金淩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大小姐,宮裏來人請您進去。”
金淩回過了神,擡頭望天,天色還早,午後時分罷了,今天,這拓跋弘又想玩什麽把戲?
這幾天,要麽陪他下棋,要麽陪他吃茶,要麽陪他用膳,丫的,當她什麽呀!
如火上澆油,頭頂的怒焰,幾乎要沖上霄。
“叫他們等着去!本姑娘現在沒空!”
她悶火的叫了一聲,轉身,砰的一下,将門甩開,吓得管家身子一抖——這位根本就不像女孩兒,如此兇乍乍,現在她不是女扮男裝,這粗暴的德性,是不是也該改改了?
宮慈回眸睇了一眼,輕一嘆:她的脾氣還真是大——可這樣的她,卻也生着一份別樣的風華……
難怪能迷住他們的眼。
直到傍晚時分,金淩再次踏進了禦書房,并沒有看到拓跋弘,只見小李子侍在邊上,看到她來,立即露出喜色,迎了上來:
“小姐可算來了!”
但很快,小李子發現這位大脾氣的女主子,這臉色可不是一般的差,這是誰在背後招惹她?
才生的歡喜,化作了心驚肉跳。
“拓跋弘呢!”
果然,一開口語氣就相當的不善。
敢如此直呼皇上的大名,這後宮裏的女人,可是沒有過的。
小李子聽了嘴角直抽,努努嘴,示意內殿,作了一個噓的動作:
“皇上在睡呢?昨兒個皇上看奏折看到上朝時分,都沒睡過,今兒個處理政忙的又沒有時間去吃飯。直到晌午後才傳的膳。皇上本想請姑娘來一起吃的……不想姑娘沒來……”
膽敢違逆聖旨的,只怕也只有這位主子了。
金淩皺了一下眉,順他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拓跋弘已從裏面走出來,臉上仍有朦胧睡意,看來這幾天他真是乏了:
“你來了,正好,陪我出去走走!”
這語氣,似乎陪他是天經地義的事。
金淩一陣冷笑,不給半分柔軟之色:
“別這般兜圈子了……爽快一點,說吧,到底要怎樣才讓我見無擎?誠如你心中算計的那樣,我沒有時間跟你耗!”
小李子在邊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心下驚訝啊:
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皇上對這位可是用上了心思,可這位女主子心裏呢,竟一心惦記着那個在天牢的等待行刑的謀逆之臣。
乖乖,能和皇上攀上交情,得了皇上的青睐,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啊,這位姑娘怎麽就這麽的拎不清呢?
這小李子可不知道眼前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青城公子,覺得啊皇上如此包容她,她居然好壞一點也不識,着實不識趣,太滅皇上的面子了。他不由得替皇上抱打不平起來。
拓跋弘擰了擰脖子,伸了伸懶腰,神情一如平常:
“傾城的臉治好了沒有?”
金淩頓時黑臉:“你當治個臉是這麽容易的事嗎?沒有十天半個月能有什麽效果?”
“那等十天半個月以後人,你再跟我提這事。今兒我累了一天了,出去走走吧!”
率先出得門去。
“拓跋弘……”
她竄出去将人攔住,失了平常的鎮靜之色。
拓跋弘臉上微有不悅之色,但還是忍耐了:
“小淩子,別逼我太緊。遲遲沒有賜他毒酒,那已算是我看了你的面子,感激你當日的救命之恩!他原就是一個将死之人,現在去見,還是以後去見,結局都一樣。總之,他臨死之前,我必會讓你再見一面就是了。你若逼緊了,我現在就下旨賜死了他……省得你成天惦記!”
話後最後,聲音微冷,倒與她擺起了皇帝的架子。
金淩被将到,這種事,他肯定做得出來。
拓跋弘繞開她,往前而去,沒有理會她的滿面怒容。
小李子緊跟而上,同時還記得提醒她:快跟上。
金淩視而不見,而是忿忿坐到了精致的扶手石椅上,氣是不打一處來,生平從沒受過這樣的氣兒——何曾如此受制于人過?
不錯,今天是她這幾天以來情緒浮動最最激烈的一天,不得不說,宮慈的話,已經成功的擾亂了她的心神——她擔心燕熙,她想立刻見他,這份心思,是如此的強烈。
眼前人影忽然一閃,拓跋弘折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站定在她面前,兩個對峙了一會兒,他才開口:
“其實你心裏知道我想要什麽?”
來了,他終于松口了。
突然間,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很失望,但沒露出這樣的神色,而是笑,冰冷的笑:
“你想要我,是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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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桃代李僵,娶後大計 (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2-8-15 19:11:04 本章字數:3237
聰明如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他也不掩飾,點頭,坐到她身邊,目光流連在她白玉似的臉孔上,忍着想去撫摸的沖動:
“是。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并且,我還可以給你幹政的權力,一起治理這萬裏江山。造福萬民,永留青史!”
話語輕輕的,卻有一種振聾發聩的力量。
崴*
這話令邊上的小李子瞪大了眼。
哎呀呀,皇上是不是瘋了?
歷來後宮不得幹政,那是鐵一樣的國法,再說這女子有能有什麽能力來治理天下蠱?
皇上怎許下如此荒唐的承諾?
是不是沒睡醒呀?
拓跋弘當然沒有瘋。
他相信公子青有那樣一份才能,可以與他并駕而驅,相輔相呈——想東土大國的法制與他們龍蒼原就不同,女子入仕,尋常事。淩子能得了皇帝的寵愛,不遠萬裏的來找十二年前失散的人,可見是頗有能力的。
這樣的人,自不會甘心只做一個小女人,這樣的權力,他也樂意給。
若是換作別人,會認為這是無上的榮耀,那是帝王對她的恩寵和信任,但她不一樣,
她投遞過來的眼神很不屑一顧。
她不會像其他女子一樣,對自己唯唯諾諾,千依百順。
她有她見識,她的思想,不是男人身邊的寵物。
所以,他不會将她當一般的庸俗女子,很願意給她想得到的尊重,并且還追加解釋了一句:
“九無擎已經救不了,不管你見不見,不管我殺不殺,這已經是躲不開的現狀,但你總還要活下去。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什麽。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來日方長。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誠意!”
他點出了這樣一個事實,擺出了勢在必得的架式,也表現了他的決心——
他打算跟她耗上了。
“皇上還真是看得起我?居然還願意與我共享山河,小淩子還真是三生有幸。”
金淩聽着冷笑,語氣分明挾着幾分冷嘲熱諷之意。
她從沒有很正式的叫他皇上過:要麽直呼其名,要麽就喚他小八,因此,這時的這一句“皇上”讓人聽的倍兒不順耳,令拓跋弘不由得皺起眉頭。
更不順耳的話還在後頭:
“那請問皇上,您這是打算給我按什麽名份?皇後嗎?還是貴妃?或是四妃之一?又或者就這樣沒名沒份的跟着?皇上這麽處心積慮的将我安排在鎮南王府,圖的就是這個是吧……”
拓跋弘哪能聽不出她話裏的諷刺,可今日他脾氣好的不得了,沒生氣,将身子靠上椅背,不答,而扯起了其他:
“先問你一些事!”
金淩揚着下巴,很不樂意他轉開話題。
拓跋弘抱着胸,環視着周遭的一切,禦書房外,皆是他的近身死士,一個個身披銀甲,将這裏守護。
他揮揮手,讓他們走遠一些。
他與她,需要獨處。
那些人猶豫了一下,只得恭身走遠一些侍着。
拓跋弘自然知道他們在防什麽。
對于金淩,他本身也有所防備,從來就沒有放松過警惕。
可他不願外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再說,他能上她一次當,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試問,他若連她也鎮不住,那他以後,還怎麽做皇帝?
當然,這種“鎮”,不是用權勢,而是用真心。
從來不知道喜歡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但他對她的喜歡,就是這麽的自然而然。願用真心去換她真義。
帝王家,多寂寞,若沒人可以攜手相伴走,這日子太過無趣。
他真心想得到她。
他更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為開。
拓跋弘側過了頭,睇着她好看的側臉,粉嫩的臉孔,小孔的耳廓,幾絲烏發輕輕飄着……陽光撒在上面,朦胧可發光,真漂亮……
“三個月,大婚之時大鬧我晉王府的人是你,對不對?”
“逼着我一生一世只娶慕傾城的,也是你,是不是?”
他提到了三個月前的那些事。
傾閣裏,她與他針鋒相對,慷慨陳詞,令他第一次發現女子身上不一樣的光芒。
他眯起視線,回想:
“我記的那時,你曾要我立誓:晉王子嗣所出,必為慕傾城所生,慕傾城此生若不能生養,晉王終身不能另納姬妾……若違此誓,西秦王朝必為他國所覆……永生永世成為他國之奴……”
“你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僅僅是夫妻之間最起碼的尊重……若是喜歡了,便不會覺得這是對一個男人的刻意叼難……”
是,這些話,她是說過。
這人會知道她是冒牌慕傾城,她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的言下之意:
“你這是打算給我皇後之尊?名面上,你依舊娶慕傾城,背地裏呢,你讓我桃代李僵,讓我做慕傾城,而真正的慕傾城則做替代我做慕傾雲是不是?”
越說,話越冷。
越說,越覺得他這人,真是夠無恥。
“這樣不是挺好!”
他淡淡的點頭,眼神是黑黢黢的。
“挺好!是挺好!”
金淩氣極而笑:“那麽請問,我肚子裏的這塊肉呢?您又打算怎麽處置?是不是打算一碗藥給化了?”
他都把事情想到這個份上了,怎麽可能還會放過她的孩子。
“按我的心思,當然不能留。但你若要留,可以。以後生出來,給傾城養着。我會盡快給她擇個可靠的婆家嫁了,就權當是她生的。我本無意慕傾城,若真是娶了她,也只是白白害了她,倒不如這樣,她也會有個好歸宿。”
好周全的計謀,好可怕的心腸。
金淩氣的渾身發顫,噌的站起,避開三丈遠,只覺和這樣一個人坐一張石椅,就是一種亵渎。她不敢想像要是非得和這樣的人睡一輩子,那是一件多麽糟糕的事,不由得被激的滿面怒氣,
“丫的,拓跋弘,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想做拓跋躍第二,是不是?
“你希望我月姨的悲劇再在我身上重新演繹一遍麽?
“你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被你逼的常眠不醒麽?
“別告訴我,你有多麽多麽喜歡我。
“喜歡我又怎樣?天下喜歡的男人,多的過去,難道我就得因為別人的喜歡,就去嫁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拓跋弘,你廢盡心思的從九無擎手上搶來這座江山,難道就是想借着這至尊無尚的權力,來實現這種無恥的私欲的嗎?
“你的正直呢,你的良知呢?
“你小時候可不會這麽卑鄙無恥……”
拓跋弘被他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一個怒沖雲霄,一個面色漸漸鐵青的站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這情況,看得邊上的小李子那是冷汗直冒:天吶地吶,這姑奶奶罵起人來,怎麽這麽兇,皇上的高興勁兒全叫他破壞了。
“好,既然你這麽有骨氣,那你不必來求我?”
他跟着冷下聲音,玄墨色的龍袍一拂,一身肅殺之氣往外而去,怒氣卻是一層一層的散開來,此時此刻,誰要是敢來惹他一下,一定倒透大黴。
很不湊巧,也正這個時候,有內侍上來禀:
“啓禀皇上,宮大人,慕侯爺,阿将軍,一起在宮門外求見,說……”
“滾……”
拓跋弘寒聲一喝,似晴天爆出一個霹靂,一腳将人狠狠踢走:
“讓這些老東西,有多遠就滾多遠……從此以後,別再出現在朕面前。”
那可憐的內侍吓白了臉,捂着被踢痛的胸口,忙從地上爬起來,整了整戴歪的內侍帽,退了出去。
這一夜,金淩被強行留宿淑寧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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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逼迫(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2-8-16 16:23:36 本章字數:3613
淑寧宮,很雅致。
寝殿內,梅香四溢。
管事姑姑說:“那是皇上親自下令,用庫房的梅花幹給薰的。”
說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陪着笑:“皇上說姑娘就像傲雪之梅,冰天雪地裏,一枝獨秀。”
哼,真會替他主子拍馬屁獯。
寝殿內,羅绮層層低垂,侍女挽起,又有珠簾搖曳。
管事姑姑說:“那是皇上親自下的令,這些珠簾,是自晉王府取來的,據說是以南灐河裏的水晶砂練成磨成珠子制成的。風一吹,叮叮咚咚作響,好聽的不得了。可見皇上對姑娘真真是用上了心了!”
哼,不就一面破簾子嗎?有什麽好稀罕的,再稀罕的定貝,本姑娘也見過箭。
寝殿內,鳳榻之上,朱色的芙蓉帳,龍鳳呈祥,那似乎是皇後才配使用的吉帳。
管事姑姑說:”那是皇上親自下的令,讓龍繡房的姑娘們趕制的……怎麽樣?您,滿意嗎?”
哼,上繡龍與鳳,司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金淩看到這玩意,就忍不住生出嫌惡之心。
很明顯,這個別致的殿寝,就是那個拓跋弘想将她囚困的牢籠。
她冷瞟了一眼,沒多想,折了出去。
“姑娘,姑娘……”
管事姑姑看到這位美的驚人的主子,寒冷臉走出去,立即膽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