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可背過?” (12)
卒,暢通無阻直入玄武門。至于軍師斐柱早一步先進了宮。斐柱說:“斐某人還有一件緊要的事情要辦。待兒會,便到金銮殿上來與晉王會合。”
拓跋弘知道他要去辦什麽?
他要去未央宮,将九貴妃那個女人弄到手,發确保萬無一事。
馬車剛過,車後傳來“喀喀喀”沉沉的關門聲,最後,玄武門砰的一下緊閉。
正在沉思的拓跋弘眼神嗖的睜開,一種不妙的感覺生了起來,他連忙撩起車幔往後看去,門口處,左右站着的三列門卒,一個個手執長矛,一如平常的守着大門,并沒有異樣的情況。
“沒事!”梁王拓跋臻低聲道:“玄武門已經換成我們的人了。關宮門,只是防九無擎的人到時逃出去。”
拓跋弘點點頭,是有必要,在這滿朝的朝臣中,也不知有多少是九無擎的人。
馬車不緊不慢的往裏走,再走到兩道大門,便是金銮殿……
成與敗,再次一舉。
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鐵劍出鞘身,在空氣裏驚悚的響起來,安青在外頭驚叫起來:
“爺,九無擎,竟然在宮裏!”
拓跋弘一呆,豁的回頭,驚怒的看向梁王,第一直覺是拓跋臻出賣了他。
與其同時,一把劍已抵到了他的胸上。
九無擎冷漠的聲音已經在外頭響了起來:“拓跋弘,我在此恭候你多時了!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該結束了。”
車內,拓跋臻跟着笑笑:
“晉王,聽到沒有,游戲結束了,下車吧!還有,外頭的人,都退到邊上去。刀劍無眼,你們若敢動一動,你們主子身上必會平添一個劍窟窿……”
安青聽得這話,臉孔駭然而變,挑開幔帳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主子已經被人挾持,想救,沒法救,只好退開去,然後,眼睜睜看着一群手執大刀的侍衛将他們團團圍住。
拓跋弘被逼下了馬車,看到臉戴銀色狼形面具的九無擎負手站于朱色的宮門前,侍衛北翎近身跟從。
“你不是梁王!
他盯着用劍抵着自己的那個人,肯定的得出結論。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那人露齒一笑。
“的确已經不重要了!”
身陷危境,拓跋弘一點也不急。
倒是九無擎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了。
拓跋弘笑的風輕雲淡,傲然睨視着:“九無擎,閻羅王等着你去陪他下棋呢!”
那意思就是說:你死期到了。
急風掠過,身形一移,九無擎飛快的跳上馬車,将馬車上的皇帝揪起來一看,心,不住的往無底的深淵沉了下去。
這人根本就不是拓跋躍。
車外,拓跋弘放肆的笑起來:“九無擎,你輸了!金銮殿上,皇上和晉王殿下正在向朝臣揭露你的罪行。這宮闱重地,我看你如何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居然連拓跋弘也是假的。
心陡然一驚,跳出馬車,他厲聲吩咐:
“來人,馬上傳令龍衛暗士包圍金銮殿!”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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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7 13:23:13 本章字數:3317
九無擎并沒有去連雲坡,在準備出發的時候,他接到了七無歡的急報:東營生變,北城門已被拓跋弘掌控。
同一時間,監視北城門的煞龍衛士飛馬來報,有數張陌生臉孔出沒,自北門入城後,消失不見。
九無擎直覺有異,情知回峰林一行,必成敗局。
皇帝失蹤,東營叫人把持,拓跋弘再度折回鍄京城,這表明他是打算背水一戰了,那麽,他倚仗的是什麽呢?
其一,皇帝,其二,他的身份——皇後之子,其三,皇後之印崆。
集齊這三樣,若在群臣面前亮出來,那麽,他的所有作為就算不功虧一篑,勢必也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将一發不可收拾。
對極,今早剛剛得到最新的回報:拓跋弘正是皇後所出。如此一來,他所有的憎恨就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這樣的人,自然不能留哦。
第一時間,他選擇回宮。
這是一場豪賭。
那個時候,他并不清楚金淩到底有沒有被他們擒拿,但他的直覺告訴她,她不可能出事——如果她和娉兒清兒同時落到他們手上的話,他們若想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回峰林,就該用娉兒清兒來威脅她親手書寫一封信。只有這樣,才能完全打亂他的心神。
既然沒有,就表明這當中含着相當大的不确定成份。
兵法上有句話叫做: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不管是戰場還是官場,最最忌諱的是心理戰。
如果心理上叫對方牽着鼻子走了,想要再從危境中取勝,那幾乎已經微乎其微。
所以,他終沒有親自去回峰林,而是令天樞穿自己的袍子,戴自己的面具,帶人趕往那裏,自己則帶着北翎,打扮成探子的模樣,由西門而入,無聲無息的進入皇宮,張開一張大網,準備将送上門來的拓跋弘一網成擒。
只是,他玩了一招暗渡陳倉,他們卻反施一計偷龍轉鳳,硬是擺了他一道!
難道皇宮內,除了禦書房和紫宸宮,竟還有暗道可入宮?
狡兔有三窟,帝宮亦如此?
九無擎立即帶人飛奔直往金銮殿。
路道之上,盡是禦林軍衛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個人的臉色都異常肅然,當頭,更是烏雲密布,明媚的太陽似乎也被這凝重的氣氛吓破了膽,不知何時已躲到了雲層裏,偶爾才有幾絲陽光流洩下來。
踩着高高的臺階奔上殿前丹樨。
殿門口,有陌生門将橫刀攔路:“太子有令,除了九公子,閑雜人等不可入內!”
太子有令?
九無擎眯眼看了看,這些可不是太子府的人。
也就是說裏面出事了。
“你們不必跟來!”
九無擎淡淡吩咐,沒有選擇退縮,而是勇往直前——拓跋曦在裏面,他必須進。
“可是……”
北翎隐約覺得有些不妥。
“在門口候着吧!我心裏有分寸。”
他昂首走上殿宇,有內侍恭身推開殿門,跨進高人一等的門檻,一個尖細的聲音揚起:
“九公子到!”
密密麻麻的朝立着的百官,嘩然而躁,一道道又驚又疑又駭的目光向他射了過來,一種不安的情緒在那一雙雙投遞過來的的眼神裏流散開來。
“九哥,快走。別進來!”
只行了一步,一個急怒驚亂的聲音在空氣裏爆開,令九無擎頓在原地。
他目光如箭,唰的舉目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龍位之上的皇帝——身着明黃的龍袍,頭戴九龍帝冕,正端坐其上,雙手扶于龍椅之上,太遠,看不清神情如何。他身側,站的不是太子拓跋曦,而是晉王拓跋弘,挺胸直腰,着一件玄墨色的朝袍,雙手捧着一塊金光閃閃的大印,大印上方是一道明黃的旨意,傲然而視。
懷王拓跋桓則站于另一側,年輕的臉孔上露着殺意騰騰的寒光。順公公同侍于側。
拓跋曦卻跪在他們腳邊,在他望過去的時候,這孩子跳了起來,臉色是急亂的。兩個精悍的武士上去擒拿,他一拳一腳将他們打飛,便往外沖了出來,嘴上着急的直叫:
“九哥,四皇兄要殺你,快走!!”
拓跋弘聞言,目光一緊,心痛不已,事情都到了這個時候,這孩子仍然向着他的九哥。九無擎是他的哥哥,難道他就不是了嗎?
他心頭立即憤怒。
“來人,将永樂王攔下。關宮門,捉拿亂臣賊子九無擎,就地正法。”
他挑起下巴,沉聲下令。
“是,謹遵新帝法旨!”
武将們領旨跳出來,離拓跋曦近的,直接跳出來攔了他的去路,同時,偏殿之中蹿出幾十道矯建的身影,手執鋒利長劍,一層一層向九無擎包抄過來,身後,宮門沉沉關上,将他孤立在危勢之中。
九無擎明白,自己終還是來遲一步,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朝臣稱其為新帝,看來皇帝已經将帝位在百官面前傳給了他,應該是自願的,否則他的情緒不該如此平靜。
他冷笑,這就是拓跋躍所謂的對母親的寵愛,在緊要關頭,他終究還是選擇保全國家,犧牲拓跋曦,将他最愛惜的兒子的命運踩到了腳底。
也許,從拓跋躍的角度出發,這樣的選擇,是顧全大局,于家國而言,都有大利。
畢竟拓跋弘比起拓跋曦,無論是在百官的心目裏的,還是在百姓的眼裏,皆是最合适的帝王人選。拓跋弘有強大的支持者,拓跋弘立威于三軍,拓跋弘名揚于天下,那些都是拓跋曦所缺少的。
拓跋曦唯一的缺點就是,年紀太輕,閱歷太淺。
如果老天能給他十年時間去歷練,他會出落成另一個拓跋弘。
不,假以時日,他絕對會比拓跋弘更加的優秀能幹,更加的出類拔萃。
可惜變故發生的太早。
首先沖上來的是明惠将軍,明家那是先皇後的娘家。這明惠更是明家如今唯一留在朝中擔職的後繼之人,按份輩份而言,他是“拓跋康”的表兄,很顯然,拓跋弘已經自揭身份,贏得了明家的擁護。
當拓跋弘成了拓跋康,身為明氏一族,自當身先士卒的替新帝賣命,明家的威望,更得借助這一戰再度名震龍蒼。
九無擎不屑和他們動手,足尖輕輕一點,身如靈鹞,自百官頭頂飛過,站到了拓跋弘的面前。
“拓跋弘,誰是亂臣?誰是賊子?”
他沉沉對視。
“大膽九無擎,看到新帝還不下跪!”
順公公看到他跑到帝駕前,一驚,立即出列,厲聲喝斥,事到如此,他只能維護新帝。
“新帝?”
九無擎冷笑:“謀權篡位,他也配為西秦新帝!”
順公公沒想到事到這個田地,他還要強辭狡辯,倒吸一口冷氣,再次大喝:
“九無擎,你放肆!”
“放肆的到底是誰?老閹奴,朝堂之上,何時輪到你來他指手劃腳。你竄通晉王謀權作亂,枉費皇上信任你這麽多年,還想妖言惑衆到什麽時候?滾了去!”
語氣是何等的兇悍。
做賊的喊抓賊,也只有九無擎能在百官面前演的如此繪聲繪色了。
“你……”
順公公氣的語氣頓時一塞。
帝座之上,拓跋躍冷眼看着,面無表情,就好像發生的這一切皆與他無關——現下,他只是一具不能自主的傀儡,是他們争取帝位的工具,既不能說話,也不能發表任何意見,除了點頭,似乎不能作任何選擇。
懷王沖了出去,怒指道:
“九無擎,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聖旨在此,皇上也在此,豈容你在這裏颠倒是非黑白。晉王如今已是新帝……你與拓跋曦彼此勾結,謀害皇上,罪證确鑿,理應淩遲處死。今日,你面對新君,口出污蔑之辭,以下犯上,更是罪加一等……來人,将其拿下,抽筋剝皮,以正國法!”
待續!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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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7 23:03:24 本章字數:3249
金階之下,拓跋曦臉色一陣發白,如今,他可悲的背上了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可他能辯駁什麽?
張了張嘴,半天只悶悶叫出一句話:
“我沒有害父皇……沒有!”
語氣是倔強的—崴—
他們父子情深,怎可能有謀害之意?
這種欲加之罪,真是可笑。
九哥微微側了一下頭,但他沒有沖他看一眼—孤—
再如何覺得冤屈,拓跋曦也不會在人前怨視他一句。
生死面前,他一定與九哥站同一條戰線。
哪怕九哥做錯了,他也一定與他一起承擔。
因為他是親哥哥,因為他所作所為全是為了他。
這一眼,九無擎瞄到了他眼底的痛苦之色,他自然不會白白讓他擔了這個罪名。
深吸一口氣,靜默一下,九無擎轉過身,冷笑的看着逼過來的數個侍衛,寒目一瞪,刀子似的目光,似萬箭齊發,令他們不自覺的顫栗、打住了步子、怔在當場——滿身危險的氣息,誰敢接視,誰敢靠近。
他昂頭,睨着拓跋弘他手上那所謂的聖旨,所謂的鳳印,眼神不帶半分驚慌之色,而且是不屑的,是鄙視的,淡淡的道:
“聖旨可以僞造,皇上可以假冒,到底誰在為非作歹?又是誰在那裏強辭狡辯……拓跋弘,應該被正國法的是你吧!”
在這有肮髒的官場上跌打滾爬那麽多年,九無擎已經練就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撒謊從來不打草稿,而且還能把謊圓的滴水不漏。
這句話一落下,朝班之上立即一片嘩然。
懷王最沉不住氣,馬上氣急敗壞了跳起來:
“九無擎,你竟敢無視皇上,藐視聖旨……”
狼形面具底下的眼光掠過幾絲讓人不敢逼視的凜冽之光,竟令他哆嗦了一下。
九無擎不等他說完,就不疾不慢的接上話道:
“無擎怎敢無視皇上?
“又怎藐視聖旨?
“若這位真是皇上,九無擎必三跪九叩,若真是皇上親手所寫之聖旨,九無擎定當奉若神靈。
“可人是冒牌貨,怎配我九無擎俯首拜叩?
“旨是僞造之旨,怎能令我九無擎心悅誠服?
“別忘了,我九無擎乃是皇上親口命任的儲君輔臣,這一生,若身為西秦朝堂,必會為七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矣。爾等想用移花接木之法,害我所護之人,欲奪我性命,沒有這麽容易的事。”
拓跋弘生平遇人無數,識人無數,這是第一次遇上這樣一個善于強詞狡辯的人。
話說的恭恭敬敬,可骨子裏呢,藏着的是一顆蛇蠍之心。
他冷冷的看了拓跋曦一眼,看到拓跋曦在發呆,似乎也被九無擎的說辭驚到。
他在心裏叫嚣起來:“七皇弟,你看到了沒有,你就是你平時敬重有加的九無擎。表裏不一,包藏禍心。
嘴上則沉聲厲斥:
“九無擎,朝堂之上,沒有戲言,皇上好端端在坐着,你竟敢說這是有人冒名頂替,縱然将你千刀萬剮,也難恕你诋毀之罪……”
九無擎呢,嘴角輕蔑的一翹,即刻打斷:
“皇上是不是冒名?旨意是不是僞造?那要從你的來歷來判斷!”
這話令拓跋弘皺眉,可他沒機會說什麽。
九無擎已豁然回頭,面對面色各異的文武百官,雙手負手,傲視滿殿朝臣,高聲起來:
“九無擎來的遲了,并不知清楚晉王殿下剛剛在朝上說了一些什麽話?在場諸位大人可有人願意為無擎複述一遍!”
話音落下,朝中對此有異議的人絡繹不絕的跳了出來。
兵部顧禾大人出列,述道:“晉王說他乃是皇後之子。”
禮部何賦大人緊跟着續道:“晉王稱當年拓跋康與拓跋弘互換身份!”
工部葛飛大人最後補加一句,甚為詳細:
“晉王指證九公子您用藥謀害皇上。皇上為擺脫您的挾制,自暗道逃脫以後,幸遇梁王幕僚斐柱。梁王傳信晉王,晉王這才又從白嶺峰冒死折回鍄京城。而後,遵皇命,來揭穿九公子您的真面目……皇上怕七殿下已受九無擎蠱惑,故特下皇令,廢太子,令晉王繼西秦帝位。”
三個人三句話,将大致的情形說了一個清楚明白。
而後,殿上一片寂寂。
四大輔臣:淮侯慕不群,大學士宮諒,鎮南侯東方軻,大将軍陳煊,皆靜立于自己的官位之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朝中這一場驚天變故。
他們既不相信九無擎會奪權,也不相信皇上會廢帝重立,更不相信坐在龍位上的會是冒牌的皇帝。
雖然不相信,但,他們誰都沒有跳出來,只在是靜觀事态發展,他們想看看九無擎如何來應對。
九無擎露出一抹譏嘲的寒笑,似乎聽到的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淡淡的道:
“那麽,諸位臣工,可會相信他這片面之詞?”
适時,刑部潭嗣元大人也走了出來:“皇上都信了!我等以皇上馬首是瞻。”
言下之下就是說,他自然是信的。
這人顯然和拓跋弘是一路的。
至于剛剛出來複述的三位大人,他們只是在置疑,表達的是一種困惑之情,并沒有站在誰誰誰的陣營裏,滿殿朝臣,一大半總歸還是忠心帝主的。
九無擎睨着眼:
“皇上真信了嗎?潭大人,皇上可有開口說話,可有親口宣旨廢帝,并任命晉王為新帝?可有?請大聲報上來!”
沒有!
皇上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潭嗣元立即語塞退回朝位。
拓跋弘為之氣結,将手上的鳳印和聖旨置于龍椅邊的小幾上,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沉聲喝道:
“九無擎,你将皇上害成這般模樣,你還讓他怎麽開口說話?”
九無擎立即轉頭,冷笑接上話:
“晉王,你這話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既然皇上無法開口說話,你這聖旨是怎麽得來的?
“難不成這是皇上親筆所書的不成?
“若真是皇上的墨寶,滿朝臣子誰不識皇上的字,你可将聖旨遞下來,容我們一一鑒閱以辯真僞!”
拓跋弘答的順溜:“聖旨的确不是皇上親手所書,而是梁王讀皇上唇語代筆而成。”
這話答的絕對機巧,這世上能懂唇語者,能有幾人?
九無擎轉身與之對峙,點頭:
“好好好,好一個讀皇上唇語代筆而成!
“好極!
“那我們暫且假定在場的這位是真皇上。這事咱們可按下暫不讨論。我們先來說一說你的身世可好。
“你說是皇後之子,有何為憑?
“你說當年拓跋康和拓跋弘曾互換身份,又有誰來作證?”
拓跋弘馬上高舉鳳印:
“有鳳印為證!這是先皇後當年離宮時所帶之印……”
九無擎嗤之以鼻,徐徐而而道:
“呸,可笑之極!
“一個鳳印能作什麽證?
“你應該說:我有宋黎為我作證,有鄭爽,齊容可表我身份……
“晉王殿下,你的身側有兩人忠心耿耿的奴才,一個被稱呼為平叔,一個被叫作容伯,這兩個人就是鄭爽和齊容的化身吧!
“至于那個宋黎,應該便是梁王身側的那位斐軍師。
“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這話一出,滿堂驚嘩。
拓跋弘臉色微變,沒料到他對這件事了解的已這麽透徹。
拓跋曦也變了神色,如果九哥所猜不差,四皇兄一旦做了皇帝,母妃必受禍害。怪不得九哥說,四皇兄留不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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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8-8 19:43:26 本章字數:5036
九無擎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馬上咄咄逼問起來:
“晉王殿下何以不說話了?
“是不敢回答,還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一件事,無擎得提醒你一下。
“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在這麽多臣工面前,千萬別跟我們說:你不認得他們。
“如果你不認得他們,請問,你的鳳印是哪裏得來的?”
最後一句,他在每個字音上都加重了份量。
拓跋弘想答。
可九無擎依舊不給他辯答的時間,豁然轉身,昂首面對滿殿朝臣的投來的注視,繼續用他冰冷又清亮的嗓音高聲說道:
“當年先皇後是怎麽死的?在場臣工當中,有些是知道實情的對不對……
“她并不是如史冊所錄那般死于宮亂,而是死在宮外……”
這話一出,有些不知情的皆低聲驚乍了起來,知情的則無奈的望起殿頂。
九無擎不理會,繼續道:
“所以,鳳印這麽重要的東西,先皇後的确會留給自己的兒子。臨死之時,交給自己信任的人妥善保管,日後重新交托到皇子手上,這是可以肯定的。
“那麽大家試想一下,當時在宮外,誰是先皇後最信任的人?
“必然是宋黎。
“一個為了她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韪,闖宮救人的男人,必然會成為她托孤的首要人選。
“然後呢,鄭爽和齊容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晉王的左膀右臂。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皇後的師兄,生平也只為她奔波驅使。所以,晉王是皇後所出這個說法,的确不必質疑!”
一步步推理,一步步将某些模棱兩可的底細摸透,也一語敲定了拓跋弘真正的身份。
當然,之所以承認,是為了接下來更有力的打擊。
聽到這裏,淮侯終于也忍不住了,跑出朝班之列,心驚膽戰的質問起來:
“晉王殿下,鄭爽和齊容,當真沒死,當真就是你府中的了平叔與容伯嗎?”
拓跋弘沒有回答,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承認,就無法道明鳳印的來歷,九無擎如此巧言善辯,他若揪着這個事不放,甚至可以推翻他的是皇後所出這一事實;承認,也會有麻煩:想當年,這三人因為父皇負了母妃,曾鬥的不可開交……
但他還是選擇承認:“是……但是……”
他想解釋。
九無擎可不容他“但是”,搶先一步,指着他的鼻子再度截去了說話的主動權:
“慕大人,聽到沒有,晉王承認了。其實這也不必驚訝,如果大人們,能用你們的頭腦好好想一想,就該明白,宮闱之中,除了皇上,除了順公公,誰最清楚暗道所在?
“當年的宋黎,當年的鄭爽,當年的齊容,那可是由皇上自暗道中放走的。他們自然是最最清楚不過的。
“而昨日,拓跋弘勾結順公公将皇上劫走,今天再弄來一個冒牌貨,又自密道潛入皇宮,他瞞盡天下,圖的是什麽?
“是皇位,更是來複仇的!
“拓跋弘挾制了皇上,要不然,皇上怎麽可能将皇位傳與他。
“所以,他才是亂臣賊子。
“就算他手上有慈德皇後之印又如何?
“他們懷恨皇上,欲借鳳印生出大禍,亂我社稷,這才是他們真正的居心。
“大家應該知道,先皇後當年謀害過皇上,拓跋康化作拓跋弘潛伏帝駕前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包藏禍心,試問他為什麽要裝神弄鬼這麽多年?
“早十幾年他就該和皇上說明自己的身份不是?
“如今在皇上病危之時,他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是皇後之子,他的居心,你們難道看不分明嗎?
“還有,皇上意屬七殿下為皇位繼承人,這事,滿朝大臣都心知肚明,且親眼所見:立儲大禮之上,皇上親自替七殿下戴上太子之冠,親手授以儲君之印,還特意命定了五大輔臣,專門為七殿下組建智囊團……
“這些事,大家有目共睹,皇上對殿下寵愛的無以複加,他怎會突然之間在下了退位诏書以後,又廢帝另立?
“各位朝工,爾等共朝為官這麽多年,有些人甚至侍奉皇上已經大半輩子,九無擎想問你們一聲,在爾等眼裏,一向奉守皇命如山的原則皇上,會不會如此的反複無常?會不會朝令夕改?”
自然不會!
拓跋躍在政事上,素來小心慎重,令出不改,常常親力親為,算是一個勤政的好皇帝,政令也算清明。
這番話一落下,群臣皆嘩躁,都在紛紛議論:
“這聖旨的确有問題!”
“是啊,皇上怎麽可能突然間改立?”
“就是啊,這太不合情理!”
九無擎等的就是人心浮動,然後,再次扔下一句:
“所以,如今坐在帝位上的根本就是冒牌貨。皇上大病在身,一直昏迷,如何會一夜之間突然轉醒。
“如果他真是皇上,那就請皇上發一句話,在場,到底是九無擎勾結了太子殿下作亂,還是晉王竄通了順公公欲奪位。還有……”
他大聲厲喝出最後兩字,繼而一字一頓的道:
“九無擎身子不好,勉強其難才在朝上輔佐太子殿下。九無擎活不了多久,也許三四年,也許三四個月,對于這一個一腳已經踏在棺材裏的人來說,有必要再在朝廷之上弄權生事嗎?若有這份閑心,倒不如去種花養草來的痛快。九無擎何苦害皇上,這皇位,這江山,這天下,本來就是皇上留給太子的……我何苦作繭自縛,去争去奪?”
說的非常非常有道理。
一字一句,皆駁中要害,而且每一次都搶在拓跋弘想要開口之即,搶上先,不給任何辯白的機會。
有道是先入為主,如此一番剖析解疑,可謂是力過千鈞,通透人心。
因為,剛剛不久之前,拓跋弘背着皇帝坐上龍位的時候,只宣讀了聖旨,由順公公列舉了九無擎囚禁皇帝的罪行,敘述了皇帝令他自暗道逃走的過程,後遇上晉王派來的人,這才逃過了一劫。
出現到現在,皇帝拓跋躍不說半句話,雖然拓跋弘說過,皇上大病初愈,暫時不能說話,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淮侯慕不群和大學士宮諒,他們極為驚訝“太上皇”的廢新帝诏書。
當時,慕不群出列問:“皇上當真要立晉王為新帝!”
皇帝平靜的點頭。
宮諒也忍不住問:“皇上當真要廢掉七殿下?”
皇帝盯着的看到他出現以後就跪倒在地上的七兒,沉沉還是點頭。
他們對這個現象,是心懷質疑的,覺得皇上的态度,前後變化太大,卻抓不住把柄,也沒有那種勇氣和膽量當庭去沖撞。
現在,九無擎卻說這皇帝是別人冒牌的,所以說不了話,這真是一語敲醒夢中人,于是,滿殿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拓跋弘身上,猜忌者有之,犯疑者有之,戒備者有之,不屑一顧者有之……
就連拓跋曦也傻了眼,心頭喃喃的驚嘆:
九哥,真是……太太太太能扯謊了?這是他認得的九哥嗎?
拓跋弘呢,臉孔是沉凝的,怒氣隐隐約約在眉目間掠過,說實話,這輩子,還真沒有人能用話把他壓的如此毫無回擊之力過。讓人感覺,此時此刻,他說任何話都是蒼白無力的,都不能為自己辯駁什麽:
“好一個巧合如簧的九無擎,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利嘴,好一條挑撥離間之計……”
他怒極而笑,轉頭看向坐龍位上的拓跋躍:
“父皇,您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你一直慣着、一直寵着的義子,聽聽,說的自己多麽的無辜?可他若無辜,我拓跋弘甘願摘了腦袋當球踢……”
懷王氣的更是哇哇直叫:“九無擎,你怎敢當着父皇的面說他是冒牌的?小爺……小爺打死你這畜生……”
輪起拳頭就要沖過去。
拓跋桓的功夫哪能和九無擎相提并列,拓跋弘眉一皺,喝了一聲:
“六皇弟,回來!”
“四皇兄!這厮……這厮欺人太甚……”
拓跋桓打住步子,氣的那正在笜壯發育的的身子板直起伏,目光收回來的時候,看到呆立着的拓跋曦,心頭氣怒,三步沖下去揪住了他的衣裳:
“你睜亮眼睛看看吧!這個家夥想亂我西秦國政,你居然還一心維護他……父皇到底哪裏虧待你了,你竟把他害成這樣手不能動,口不能語……”
一個拳頭狠狠落下,拓跋曦雖然神思有些恍惚,但面對拳頭,本能的回擊過去。
這二人,說起來,年紀相差只不過一兩歲,但一個天姿庸碌,一個文武皆通,區區一個拓跋桓,哪經得起拓跋曦打,随手一招自衛,就将人撂的步履踉跄,出盡醜态,一記巴掌那是打的清脆作響。
但這一幕,被拓跋弘看在眼底,卻是徹底寒了心,他臉色頓時一沉,說話的口吻也是冰寒冰寒:
“曦兒,你要護他到何時?要是你還自認拓跋家族的一份子……”
他跨下金階,“唰”的一下自一帶刀侍衛手上拔出長劍,扔到地上,沉聲道:“殺了他!他害的父皇還不夠慘嗎?”
寶劍铮亮,映着拓跋曦慘白的俊臉。
之前,他拼盡一切的救他,今日,他咄咄逼人的迫他殺人?
他們到底要怎樣才甘休?
他薄唇一抿,怪笑一個,不接話,心理卻無盡的荒涼。
“曦兒,為什麽不敢動手?
“一個九無擎,難道比你的父皇還重要嗎?
“就算九無擎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兄長又如何?
“拓跋曦,你姓的是拓跋,你是父皇最最疼愛的小兒子,為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孽種,你準備棄家國大業于無顧了嗎?
“你的母親,心心念念記挂着那個野男人,至死也不肯為你忘了以前的一切,留在宮裏,更無視皇上的寵愛,一心想離開;你的九哥,恨皇上霸占了他的母親,生了異心的這五年裏,他可曾替國家效過半分力?
“他們皆是我西秦國的禍害。害我族人,亂我江山,毀我基業,壞我安寧,這樣的人,你還要顧念嗎?
“拓跋曦,父皇教過你的國家大義呢?你到底有沒有記在心上……
“如果你還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拿起劍,将這禍國殃民的孽種,一劍了斷!”
一個反問接着一個反問,将一個隐瞞了十幾年的驚世秘密公諸于世,似一顆殺傷力極重的手雷,往人群裏一扔,砰的一聲巨響,炸飛一大片——
一句緊接着一句的逼迫,慘白了拓跋曦臉孔,他回頭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