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初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許淼站在旁邊，眼睛裏藏着笑意，阿婆之前問過他江一帆的鞋碼，他是知情的。

江一帆顯然沒收過這樣的禮物，有一瞬的意外，他雙手接過，“謝謝阿婆。”

許淼碰了碰他，搬了椅子過來，興奮道：“你快試試。”

江一帆點頭，坐下試鞋子，鞋子差不多合适，有一點小，不過影響不大。

阿婆撐着腿彎腰，細細看了會兒，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挺合腳的。”

許淼朝她豎大拇指，“阿婆你太厲害了。”

江一帆再次道謝，換上自己的鞋，阿婆笑了笑，“客氣啥啊。”

她說完，轉頭問許淼，“淼淼，你那雙拖鞋還穿着暖和嗎？我還織了一雙，你要是需要就拿走啊。”

“暖和着呢。”許淼笑道，“還能穿，不用換新的。”

許淼和江一帆上樓回家，他拿了個盒子給江一帆裝鞋子，一邊說：“阿婆經常織鞋子，她也不看電視，每天就織織毛衣和鞋子，我小時候有好幾件毛衣都是她織的。”

“以前那件黃色的也是？”江一帆問。

許淼點頭，“對啊，還在你哪裏嗎？”

高三那年冬天，許淼父親剛去世不久，江一帆來陪他，晚上在這兒住，那天溫度驟降，江一帆穿着比較單薄，許淼就拿了這件毛衣給他，不管江一帆怎樣嫌棄這個顏色，都逼着他穿上，後來江一帆穿上它去上學，許淼請了假留在家裏，這件毛衣就算是成江一帆的了。

江一帆：“還在，一直留着。”

許淼樂了，打趣道：“當時不是很嫌棄它嘛，是不是很暖和啊？這種毛衣手工織的要比買的暖和許多。”

“是很暖和。”江一帆說，“之後也穿過幾次，現在完全穿不上了。”

許淼說：“長高了，又變壯了，當然穿不上。”

江一帆斂下眼眸，目光專注：“哪裏變壯了？”

許淼擡眼看他，突然笑了起來，眼底閃過狡黠，用手去碰他，“手臂、胸肌、腹肌……”

江一帆抓住他的手，掌心灼熱。

許淼眨了眨眼睛，格外意味深長。

江一帆低下頭，剛要親他，想起什麽，他微微退離，低聲問：“可以親你嗎？”

許淼沒想太多，“你親啊。”

兩人轉戰到卧室，江一帆把他壓在床上，微涼的鼻尖抵着他的，“能親你？”

“……親啊。”許淼喘着，有些無語，“你什麽毛病？”

江一帆無聲地哂了下，低語：“你說的，親你要經過你同意。”

許淼：“……”

他惱怒地瞪向江一帆，“江一帆！你是故意的！”

江一帆聞言，低笑出聲，承認道：“嗯，故意的。”

“不做了。”許淼賭氣，推了他一把，“你讓開。”

江一帆依言讓開，“好。”

許淼看他這麽淡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接推倒江一帆，坐他身上，狠狠咬牙：“想得美。”

江一帆終于沒忍住，眼眸漫開幾分笑，他扶着許淼的腰，“你來。”

許淼臉頰一紅，乖乖照做，嘴上還嘟囔一句，“就知道享受……”

……

隔天早上，江一帆回去了，他要陪父母去外公外婆家裏。

許淼醒來發現床邊沒人，只留下一張紙條，他摸來手機發消息，“注意安全，替我向外公外婆問好。”

江一帆回：“好。”

許淼回了個笑臉，以為結束聊天了，剛想放下手機再睡一會兒，江一帆又發來消息，“你今天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搬去我家。”

看到消息，許淼懵了懵，下意識問：“為啥不是住我家啊？”

江一帆在車上，父親正開車去外婆家，母親坐在副駕，車內很安靜，他低頭回消息，輕描淡寫：“你家隔音不好。”

許淼看到他的話，差點嗆住。他默默接受了這個理由，又回：“那阿婆怎麽辦？沒人照顧她呀。”

片刻後，江一帆才回消息，“折中吧，一三六七在我家，二四五住你家，如何？”

許淼忍不住笑，故意問：“為什麽周末不是住我家？”

江一帆：“隔音不好。”

許淼瞬間明白了，“……哦，也行吧。”

結束聊天後，許淼從床上跳起來，飛快地去洗漱，然後開始整理行李，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因為還會回來住，他也沒帶太多的東西，也沒帶洗漱用品，江一帆那兒都有。

他沒多久就收拾得差不多了，還順便打掃了下衛生，給江一帆發消息，“我快整理好了！”

江一帆在和外婆聊天，看到手機消息，他停止交談，回複：“嗯，吃早飯了？”

許淼咽咽口水：“還沒。”

江一帆看到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他不自覺皺眉，“快去吃飯。”

外婆注意到他的表情，笑着問：“在和誰聊天？”

江一帆聞言關掉手機，輕描淡寫：“一個朋友。”

“女朋友？”

“不是。”江一帆不願多談，簡短道：“男的。”

下午，許淼和譚耀、陳俊帥他們聚了一下，兩人都回國了，約在火鍋店碰面。

譚耀這次拍vlog還來了場豔遇，和日本一位帥大叔在一起了，而陳俊帥恰恰和他相反，他又分手了。

譚耀把從日本買的眼霜給他，“新年禮物！”

許淼接過，看到是只眼霜，笑起來：“謝謝耀哥。”

陳俊帥嚷嚷：“我的新年禮物呢？”

“沒有。”譚耀白了他一眼，繼續和許淼聊天，“你每天都有護膚吧？我感覺你皮膚比以前更好了。”

陳俊帥啧了一聲，插嘴道：“三水皮膚好不是因為啥護膚品，都是化學成分有啥用，他皮膚好是被愛情滋潤的。”

許淼：“……陳少您能別說得這麽猥瑣嗎？”

譚耀卻突然開始打量許淼，皺着眉眯着眼，許淼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好久，他才摸着下巴開口：“好像真是，嘴唇都變厚了一點。”

許淼：“……”

他連忙捂住嘴，拒絕他們的打量，瞪了過去，聲音悶在掌心顯得有些含糊不清，“你們煩不煩，別關注我。”

陳俊帥壞笑起來，“譚耀你可真不得了，一句話就可以腦補好多。”

譚耀睨他，一針見血道：“你一個直男腦補什麽？”

陳俊帥語塞，憋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幹脆又把話題轉移到許淼身上，“發現沒有，我們三水兒連脾氣都差了很多。”

譚耀啧了聲，道：“被寵壞了呗。”

陳俊帥雖然對江一帆沒啥好感，但還是順着譚耀的話，附和道：“我看是，以前哪裏會罵人啊。”

許淼無語，他不想說話了，默默地拿起筷子吃火鍋。

吃完火鍋，三人又去陳俊帥的家裏玩，陳少住在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周圍鄰居全是土豪，譚耀家裏條件也很不錯，和陳俊帥是鄰居，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陳俊帥的父母都很熱情和善，讓他們在家随便玩。

玩到晚上，許淼看了看時間，道：“我要回去，還沒收拾完行李。”

譚耀問：“你收拾行李要去哪？”

許淼恍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和他們說這件事，于是便道：“哦，我要和江一帆同居了，明天搬過去。”

陳俊帥有點懵：“……這麽快？”

“快嗎？”許淼忍不住笑，反問：“我們都認識十多年了，這會兒才同居不算快吧？”

譚耀拍了陳俊帥一爪子，連忙道：“不快不快，三水兒你回去吧，對了你網吧啥時候開啊？”

“等過完十五吧。”許淼說，“那時候學生應該都開學了吧。”

譚耀：“好咧！”

陳俊帥送許淼回去，在路上，他欲言又止了好久。

許淼等了好久都沒見他開口，幹脆主動問：“陳少，你想說啥？”

“啊？”陳俊帥突然被cue，有點猝不及防，醞釀了半天才開口：“也沒啥，就是挺擔心你的。”

許淼眨眨眼，有點沒明白，“擔心我什麽？”

陳俊帥幹脆豁出去了，啧道：“擔心你再被傷害呗，還能有啥。”

許淼愣了，好久他才回過神，失笑道：“他沒傷害我，一直都沒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他說完，想起什麽，問陳俊帥，“不會你們都誤解了吧？哎……都怪我，我不愛談這些，他真沒傷害我，他對我挺好的。”

陳俊帥傻眼了，沒想到自己一直誤解了，他憋了半天，不過腦地回道：“敢情是你自己作的啊？”

許淼：“……不算作吧，各方面原因都有，不過我确實做錯了，哎，這個講不清的，反正你別誤解江一帆就行。”

陳俊帥跟沒聽見似的，追問：“什麽原因啊？”

許淼沉默了，他斂下眼睫，聲音也輕了許多，“我不想說。不過你提醒我了，我得面對去解決這些問題，一直梗在這兒也是個隐患。”

陳俊帥這次沒再問，見他語氣堅定，笑了笑，“加油啊許淼。”

許淼也笑，“好。”

他轉頭看向陳俊帥，笑着說：“陳少，能和你商量件事嗎？”

陳俊帥微擡下巴，“你說。”

“你能對江一帆稍微有點改觀嗎？”許淼一副商量的口吻，分外真誠，“他人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