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翌日一早,白芷待褚攸走了以後便去找柯璟良,自己一個人逛街沒意思,正好他也閑着,自然是兩個人逛才有意思。
“南公子走了?”柯璟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雖然,雖然南公子有時候霸道了些,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雲公子的。雲公子也很喜歡他啊,我經常瞧見雲公子偷偷地看着他。”
白芷也很郁悶:“可能他就是心裏難受,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呢。”
“唉,我真希望天下有情人能永遠在一起。”柯璟良擡頭看看雲,散了又聚聚了又散,頗有些感傷,也不知他與少爺究竟能走到哪裏。
兩人是吃過午飯後才回去的,褚攸尚未回來,白芷就将買來的菜洗好等他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褚攸終于回來了。
行道書院有一個小廚房,以前也是給學子們做飯的地方,但那地方太小,做的飯不夠吃,因此就又蓋了個大廚房。不過這個小廚房還保留着,除了鍋以外什麽東西都沒有。
白芷本來就總在人間行走,與褚攸相處的這兩年多,更是将自己變得頗食人間煙火,做菜的調料也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褚攸開火給他做了。
“都洗好了?”褚攸一腳踏進門裏,看着洗得幹幹淨淨的菜笑了笑。
白芷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我是不是能幹?”
褚攸一臉暧昧地道:“嗯,能幹。”哪裏都能幹。
白芷沒聽出他這話的言外之意,樂呵呵地搬了把小凳坐在一旁看着褚攸忙碌着。
“我這輩子吃的最好吃的東西都是褚哥哥做的。”白芷賣力地誇贊着,眼睛跟随着褚攸的身影來回轉動着。
“這菜裏還需要加些材料。”褚攸突然湊過來,趁着小狐貍愣神的功夫奪走了一個香甜甜的吻,“甜。”
白芷害羞地用雙手捂住了紅撲撲的臉蛋。
“雞想怎麽吃?還要喝雞湯嗎?”
“還是炖着吃吧。”白芷想了想,“雞湯雖然鮮美,但雞肉沒什麽滋味,吃起來不過瘾。”
白芷也沒買什麽菜,只買回來四樣,一只雞,一條魚,還有兩道青菜。雖然還想吃更多的,但他心疼褚哥哥,累了一天了想讓他早些休息。
不多時,一股香味順着鍋沿飄了出來。白芷馬上跑到鍋沿邊去聞那道白氣。
“小心燙着。”褚攸無奈地将将他拉到懷裏,那道白氣燙人得很,白芷的皮膚又嫩,準會被燙傷的。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臉埋在褚攸懷裏。
“對了,庭舒今天吃飯了嗎?”白芷試圖轉移話題,讓褚攸忘記剛才自己做的蠢事。
褚攸嘆了口氣:“中午吃了幾口,晚上沒吃。”
白芷頗為擔憂地道:“不吃飯怎麽行?南音這才走了多久,眼見着人都瘦了一大圈。”
“一會兒我給他送些過去。”褚攸拉着白芷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倒是真想不明白了,他為什麽就不答應呢。”白芷有些惱怒,“有什麽事不能一起解決。”
白芷又開始義憤填膺的數落雲庭舒的不是,褚攸怕他真動了怒,一會兒又該吃不下去東西,忙将話題轉移到別處,說了些讓他開心的事情。
“今年過年咱們到外面走走?”褚攸建議到。
行道書院除了每十天有一天的休沐日子外,就只有過年有十天的假期。不過大多學子的家離着遠,也不回家,年便在書院裏過了。
褚攸在安寧村也沒什麽家人,自然也不會回去,去年他便是與小狐貍在行道書院過的年,只偶爾下山轉轉。
褚攸這麽一說,白芷的興趣馬上就來了:“好啊好啊,咱們也去別的地方看看。有句話是怎麽說着來着?‘十裏不同音,百裏不同俗’,安寧村與林城的過年習俗就稍有偏差,但只有十天的時間,咱們也不能去的太遠,要不然時間不夠。那咱們去哪好呢?”小狐貍一時琢磨不定。
褚攸笑着揉揉他的腦袋:“現在才秋天,時間還早着呢,趁着有時間你多想想,想去哪都我都陪着你。”
白芷抱着褚攸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我明天再下山買份地圖回來好好研究研究。”
褚攸也回吻了他一口:“好,你慢慢看,咱們不急。我去瞧瞧雞好像已經熟了。”
幾乎褚攸的鍋蓋剛一掀起來,白芷的口水就流出來了。
他将四道菜各自盛了一些給雲庭舒送去,雲庭舒不知在房裏正做什麽,聽褚攸敲門,慌忙将手裏之物藏了起來。
轉眼間秋去冬來,日頭也短了許多。
現在散學時天差不多都已經黑透了,雲庭舒站在長廊下凝望着大峰山的方向。南音走了以後,他不止一次到那裏找他。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想要找他,真要找到了他又該說些什麽。明明是他趕他走的,明明是他不想要他的。
雲庭舒嘆了口,一只抱着書一手推開房門。
房內一片黑暗,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不管天有多黑,回到房內永遠都是亮堂堂的,南音在等他。
屋子裏似乎和外面一樣冷,雲庭舒縮好門栓,直接來到桌子旁,将放在一旁的夜明珠上的蒙着的袋子打開,頓時屋內一片光明。
他拿起筆,看着桌子上那未作完的畫,眼底一片溫柔,充滿了深深的懷念。
畫上一片桃花開,南音站在一棵桃樹上,擡起雪白的手臂在摘一朵美麗的桃花。原本就好看的桃花眼,在桃花的映襯下更是美麗。
雲庭舒的指腹輕輕摩挲着畫上人的臉,喃喃的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南音走的這段時間他真是不知道是怎麽過的。
鬼使神差的,他朝裏間望了一眼。南音走後,一切都保持着他還在的樣子,雲庭舒依舊住在外間,實在想得狠了,他就在裏間的床上躺一會兒,拼命地吸吮着南音殘留在被子上的氣息。
雲庭舒的心突然跳個不停,想是有什麽大事将要發生了似的。
他的手有些發抖,拿起夜明珠磕磕絆絆的往裏面走。
他一眼就看見睡在床上的那個人,莫不是想得厲害,出現了幻覺?
雲庭舒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他将夜明珠放到椅子上,屏住呼吸悄悄地往床邊走。
南音兩條雪白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雙眼緊閉,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雲庭舒實在控制不住想要撫摸南音的那雙手,等他反應過來時,手已經落在了南音的臉上。
光滑的觸感,細膩的肌膚,溫熱的體溫,熟悉的面龐都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南音又回來了!他又回來了!
雲庭舒抑制不住心裏的激動,手抖得很厲害,他戀戀不舍地把手從南音的臉上拿開。卻又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抓住了手腕。
“摸完了就想跑?”還是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我……”雲庭舒低着頭說不出話。
“怎麽,幾月不見連話都不會說了?”南音冷笑一聲,又強硬的命令着,“把頭擡起來看着我!”
大着膽子偷摸南音還被抓住了,雲庭舒心裏又羞又急,所以才飛快地低下了頭。其實他也想擡起頭好好看看他,馬上擡起頭看着他。
南音已經坐起來了,如瀑布般的黑發散落在前胸和背上,映襯着他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潔白。
雲庭舒突然意識到,南音沒穿衣服!他偷偷地往下面看去,南音的下面蓋着被子,但從背部可以隐約看見一道若隐若現的小勾。
下面也沒穿!
雲庭舒只覺一股熱氣從腦瓜頂一直蔓延到腳跟底,尤其中間的某個部位更是炙熱的厲害。
雲庭舒的一舉一動皆被南音看在眼裏,他放開鉗制住他手腕,突然一掀被子,讓自己完完全全的展露在雲庭舒面前。
這場面太過火爆,雲庭舒只覺鼻子一熱,流下了兩行鼻血。
南音噗嗤一聲樂了,雲庭舒反應過來自己又做了一件多麽蠢的事,急急忙忙地想要東西去擦。南音又抓住他的手腕:“別動。”
就見他虛空一抓,一個潔白的手絹落入手中,他溫柔地幫着雲庭舒将那兩條血柱擦去。
還是很想笑,但看見雲庭舒那窘迫的樣子硬生生的憋住了。
“想不想我?嗯?”南音的聲音本就好聽,此刻又刻意放軟,猶如春/藥般蠱惑着雲庭舒的心。
“想。”
有了這個字比什麽都重要,南音突然一手将雲庭舒拉過來,湊上他的唇猛烈地吻了起來。
雲庭舒的腦袋早已成了漿糊,不知是何反應,只呆呆地任由着南音為所欲為。
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南音猛地又将雲庭舒拉到床上來,雲庭舒被拽地一趔趄下意識的抱住了南音。
“想要我嗎?”南音貼在他的耳旁低聲道。
還未等到他的答複,南音忽的将那顆夜明珠用布蒙住,屋內的光亮頓時暗了許多,他又一揚手将床幔放下,将他與雲庭舒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
他又向牆角處退去,将兩人的身體分開些,又猛地把雲庭舒的手放在自己光滑潔白的胸膛上:“想要我就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雲庭舒:再走開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