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做完這些後,南音又猛地往床裏滾了幾滾,離着雲庭舒遠了許多。
南音本就長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這會兒情動,那雙眼睛更是勾人,只看到那雙眼雲庭舒就已然控制不住自己。
更別說他什麽都沒穿,長發披散在身上,身下的風情若隐若現。
思念數月的人就在眼前,深愛已久的人那麽誘惑着自己,雲庭舒的理智全都抛到了腦後,脫了鞋朝着南音撲了過去。
他将南音緊緊地抱在懷裏,倒沒有急着做什麽,失而複得的喜悅不是用語言可以描繪出來的。
南音感覺到他渾身發抖,心也軟的一塌糊塗。
“你真的想我嗎?”
“真的想。”雲庭舒緊緊的收緊手臂,“很想很想。”
南音開心了,思念的不止他一個人。
“你這些日子去哪了?”雲庭舒閉着眼睛狠狠地吸吮着屬于南音的味道。
南音笑了笑:“你确定要在這個時候要說這個?”
雲庭舒像是才知道南音沒穿衣服似的,猛地放開他,眼睛快遞地在他身上掃了下,臉紅了。
南音再次湊上去獻上一枚香吻,這個吻不似剛才的那般激烈,只是輕柔的與雲庭舒的舌嬉戲着。
雲庭舒很快便反客為主,激烈地吻了起來,手也在四處亂摸着。他的手不似普通讀書人的手那般幹活,以前在家裏幹農活,将一雙手弄得粗糙不堪。只是後來到了行道書院,才不幹農活,養了一年多,這手雖比在家時強了許多,但也不是那般細膩。
南音不自覺的呻/吟了一聲,雲庭舒更加加深了這個吻,一手戀戀不舍的撫摸着南音的身體,一手解開自己的衣帶。
南音被吻得意亂情迷,被他壓在身下,雲庭舒解衣服時使兩人之間稍有些空隙,南音有些心急的擡起身體追随上去。
夜還很長,外面寒風凜冽,屋內春意盎然……
雲庭舒起來的時候南音還沒有醒,看着躺在自己懷中的那個人,雲庭舒有片刻的恍惚,有點兒不敢相信這個美麗的人真成了自己的人。
他盯着南音的睡顏看了半晌,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戀戀不舍的将胳膊從南音腦後抽出來,輕手蹑腳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南音才幽幽轉醒,清神氣爽的推門而出。
“起來了?”白芷拍拍手中的瓜子碎屑,“我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
南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随手抓起桌上的瓜子:“你在這多久了?不冷嗎?”
“林城的冬天比安寧村暖和多了,連雪都不下。”白芷眸光一轉,壞笑道,“我心熱啊,昨晚啊不知從哪傳來的奇奇怪怪的聲音,我怎麽能睡得着。”
南音難得的臉紅了:“你那屋聽見了?”
雲庭舒與褚攸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南音昨日忘了布結界,又刻意的放縱自己,保不好聲音真被小狐貍聽到了。
白芷淡定道:“沒聽到。”
“我只是詐詐你。”他又補充道。
南音一拍他去抓瓜子的手笑罵道:“怎麽變壞了?”
白芷一瞟他:“自然是跟你學的。”
南音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還真是跟他學的。
“快說說,昨晚怎麽樣?”白芷拍拍身上的瓜子屑,擡起一邊屁股,腦袋往南音那邊湊了湊,“雲庭舒他怎麽說?”
“他啊,就是個呆子,能說什麽。”一想起昨晚雲庭舒那呆愣愣的傻樣,他就想笑,可這心裏又是一陣甜蜜。
“看來是成了,”白芷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心裏壓着事呢,所以之前才不敢答應和你在一起,像他這種老實人,就得下一劑猛藥。”
南音在外面這幾個月過得也不好,實在是放不下這段情,因此又回來了。昨日回來時他先找了白芷,倆人嘀嘀咕咕的在一起商量了許久,南音最終才決定放棄平和地與雲庭舒溝通,直接将人拐到床上。
他太了解雲庭舒了,若是倆人沒有那層關系,就算他問破天來,雲庭舒也不會說出不想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可有了這層實質關系,以雲庭舒那種老實又認死理的性子,說什麽都不能像以前那樣狠心地再拒絕南音。
“他是挺老實的。”南音冷哼一聲,臉突然又可疑的紅了。穿上衣服是個老實人,脫了衣服就化身為禽獸,也得虧了他是只妖,這要是個普通人,現在還得在床上躺着呢。
倆人又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兒,吃午飯的時間就到了,陸續有學子們回來。雲庭舒是直接将飯打回來端給南音的。
乍一見南音風輕雲淡地坐在外面喝着小茶磕着瓜子,又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有些害羞:“來,來吃飯吧。”
“外面冷。”雲庭舒開門進去,南音仍舊穩如泰山,白芷一推他,朝他笑着眨眨眼:“你快進去吧。”
“冷,冷嗎?”雲庭舒将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轉過身來看着跟在後面的南音。
南音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周身上下萦繞着淡淡的涼氣。
雲庭舒想去抱他,又有些不敢,僵持了片刻後最終狠下心來,将他抱在懷中,手捂着南音并不怎麽涼的手。
一瞬間,南音心中存在着的那絲怨念早就飄得不知道哪去了。
“我餓了。”
“快,快吃吧。”雲庭舒手忙腳亂地放開南音,将椅子搬到他面前,又拿了個墊子墊在上面,做好這些後,方讓南音坐下。
一頓飯下來,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南音走的那件事,也沒有提昨晚的那件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以前。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短暫,感覺只是瞬息時間,便又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南音拉着雲庭舒來到了褚攸的房間裏。
雲庭舒有些發愣,這個時候不應該是他與南音在房間裏你侬我侬的嗎,怎麽他把自己拉到這裏來了?尤其看白芷大大方方地端坐在椅子上,那樣子怎麽像是要審判他?
他和褚攸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褚攸無辜地表示他也弄不懂現在的情況。
“褚哥哥,坐這兒。”白芷指着他旁邊的椅子道,褚攸聽從他的話坐到那椅子上,南音也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上,又推給雲庭舒一把:“坐吧。”
雲庭舒戰戰兢兢地坐下了。
白芷輕咳了一聲:“南音開始吧。”
南音點點頭,喝了口茶:“雲庭舒,咱們之間的賬是不是應該算算了?”
“咱們之間的賬?”雲庭舒心中一驚,莫不是昨晚的事?
“少和我裝傻,你做的那些個破夢我都知道了。”
白芷毫無心虛地朝着雲庭舒眨眨眼,就是我告訴的,褚攸投給雲庭舒一個同情的眼神。
“我……”
“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南音打斷了他的話,“我先說,你聽我說得對不對?”
雲庭舒聞言只得點點頭,白芷脊背瞬間挺得筆直筆直,耳朵也豎起來,生怕落下一個字。
南音死死地盯着雲庭舒,似乎要把他看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夢是在你愛上我以後才出現的,對嗎?”
雲庭舒點點頭:“對。”
“你做的那些夢都是真的,咱倆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雖然我現在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忘記了,但這一切一定與你有關。”南音又道,“經過了昨夜,想必你的夢已經補全了,你已經知道了咱們兩個是怎麽回事,對嗎?”
雲庭舒再點頭:“對。”
白芷興奮地剛要張嘴問,褚攸一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南音手指輕彈着桌子:“你怕我再步前塵,因此之前才拒絕了我,對嗎?”
雲庭舒閉閉眼:“對。”
南音猛地将手按在桌子上:“好了,我要問的都問完了,現在該你說了。”
白芷馬上給自己倒杯茶,迅速地喝了一口,雙眼簡直要出光來盯着雲庭舒看。
事到如今,已然是不說不行了,雲庭舒只得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本是天庭的上清司命玉府真君,大約一千年前,我奉玉帝之命下凡辦事時遇見了你。那時你剛修煉成妖不久,你我相識,相知,相愛,快快樂樂地過了一百多年的快活日子。”
“但你我在一起卻觸犯了天規,自古神仙不可與人,與妖通婚。事情敗露後,天庭将你抓住想要将你處決。是我苦苦哀求,願意承擔一切罪責,并發誓再不與你相見,這才饒了你一命。”
南音極力的克制自己:“你受到了怎樣的懲罰?”
“受盡七世的輪回之苦,這七世的命運皆是窮困潦倒,孤苦伶仃。這一世,乃是最後一世。我下凡前将你對我的記憶全部封印,我原以為待我受罰後,再回到天庭,過了這許多年。你我必不會再相見,沒想到,千年以後,咱們還是相遇了。”
“那麽你呢?回到天庭後你繼續獨守着這份煎熬?卻讓我快快樂樂的活着。我雖忘記了以前的事,但我南音不是那種只知同享福,不能共患難之人。”南音眼圈含着淚,硬是沒讓它落下來。
白芷的淚已然流了下來,褚攸忙拿着手絹給他擦,試圖打破屋內沉悶的氣氛:“小芷兒,哥哥曾經也是妖,為何卻能與哥夫在一起?”
這其實就是南音讓雲庭舒來到褚攸屋裏的真實原因,白芷的那些事他都知道,雲庭舒沒說之前他已經隐隐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後果,橫跨在兩人面前的身份問題永遠不解決,那麽他們便永遠也在不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