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夜謀
“若是孤知道了呢？”小全從裏面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擡手撕掉了面上的面具。原來小全那張醜陋甚至有些吓人的臉揭下，另一張俊臉出現，如青蓮徐徐綻放，一時之間場中人都沒有再言語，只怔怔的看着司馬慕白。
這是他們東儀的太子，也只有他敢自稱為孤，也只有他有如此的絕世風姿。
“孤跟在縣主身邊多日，便是為了杜城的一個真相。李季，”他踱步走向還手已經發抖，刀掉在地上的李季道：“孤也看到了李大人是如何為杜城百姓殚精竭慮的，”他面帶微笑，“難道是孤最近幾年太過平靜，已經平靜到讓李大人忘了孤從前是如何行事的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個官兒都霎時白了臉。太子白的手段，他們再清楚不過了。對待忠臣國事，自然是好待認真，可對待他們世家附屬的官員，是毫不留情。都說太子白乃是清雅的青蓮公子，卻是他們故意忘了他的血腥手段。
那被處以刑法的人，差點兒被剔成一具白骨的人，還活着，臉上還在淌着豆大的汗珠。那天去觀刑的人，回去之後半年都沒有吃過一口肉。
“太子殿下開恩！”有人率先忍不住了，跪了下來，“都是李季的主意，他和丞相約好的，我們只是不得不依附啊。”此言一出，當即跪下了一圈兒的人。
一下子倒是成了受害者。
葉璇玑上前，行至李季身前停下道：“你身為父母官，卻為了錢財罔顧人命。李季，今日不處置你難以平民憤。”
說完葉璇玑在李季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內力控掉在地上的刀，原本是李季用來殺他的刀。飛快的砍下了他的右臂，鮮血噴薄而出，李季發出一聲慘叫便疼得暈死過去。
其他幾個官兒抖如篩糠，不住的磕頭。葉璇玑把手一攤道：“剩下的便交給太子殿下了。”
司馬慕白将幾個官兒都罷免了，押進大牢聽候發落。
司馬慕白算了算日子，發現居然已經快要過年了。而現在葉璇玑是不能回帝都的，等到她能走的時候，恐怕已經是初春了。
葉璇玑也是注意到了，晚上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葉璇玑忽然問道：“東儀的新年宮宴是要有太子踏歌的吧？”
司馬慕白點點頭道：“太子踏歌，是必不可少的。”
葉璇玑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你如此風姿，那個替身怕是演不出來吧？”
“璇玑，”他對她舉杯道：“杜城的事情還沒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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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我選擇了你的隊伍，便終究是要獨當一面。明日，你便啓程回帝都吧。”葉璇玑不再說其他，直接給司馬慕白安排好了。
兩人在讨論回帝都的事情，幽幽的牢房裏，李季幽幽轉醒。他的斷臂出沒有上藥，血已經凝固了，想來是被人點了穴道止血。
一道黑影潛入了牢房，正正停在李季的牢門前，這是李季的心腹。
那人自懷中摸出一包藥粉遞給李季道：“大人，屬下給您帶了藥，您且忍一下，讓屬下給您上藥。”
李季便依言将自己的斷臂對着他，一邊道：“九鷹，老爺我算是栽了，但是，”他恨恨道：我不甘心！”
“大人想要怎麽做？”九鷹說着話的時間，已經将粉末悉數灑在了李季的傷口。
李季的眼前閃過葉璇玑和司馬慕白的身影，想到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錢財被他們查封，他走到如今的地步，吃了多少苦，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被他們定罪處斬？而丞相杜威，在知道他入獄之後，一定不但不會救他，還會想辦法殺了他。他不會坐以待斃！
“害了我李季，管他是什麽鳳子龍孫都得給我把命留下來！”李季的嚴重閃過一絲狠辣。城門前被葉璇玑戲弄沾染穢物的怨氣一并在他的心中燃起，“還有葉萱，一定不能放過！”
“你去找杜威留在杜城的暗樁，”李季對他道：“你附耳過來。”
九鷹領命而去，孤寂的牢房之中便只剩下李季一人。他艱難的轉過身子，靠着牢房的鐵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眼中的狂熱足以燎原。
九鷹出了牢房直奔一個小樹林而去，在一株歪脖樹叩了三聲，走出來個佝偻着背的老者。九鷹一見老者便跪了下去道：“主子，李季果然對我說了您所料想的事情。”
老者呵呵一笑道：“憑他李季也妄想将丞相大人當槍使，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過，丞相也沒有想過要留下他的命，那藥粉可是全給他用了？”
九鷹點頭。
老者背手道：“他既然多了這個心眼，那便讓他死了也替我們擋一回事情吧。丞相說了，那個葉萱不能留。”
今夜注定是一個多事的夜晚，東儀帝都丞相府內，杜明意正在同杜威談話。
杜明意急切的道：“父親，葉萱那個賤人，一定不要讓她回到帝都。”
杜威慈愛的看着女兒道：“棠兒放心，她定然回不來了。”
杜明意聽到滿意的回答便笑起來道：“明日便是宮中宴會了，太子到時候會現身踏歌，女兒也準備了一支舞。還望父親……”
聞言杜威眉頭一皺，想了想還是對杜明意道：“太子殿下并不在帝都。”
“怎麽可能，女兒前幾日才在街上遠遠的見過太子殿下的馬車……”話未曾說完，杜明意便驚道：“那是個假的？”
杜威點點頭。
“那太子殿下，他去哪兒了？”杜明意已經着急了，她為了在司馬慕白面前跳這支舞練習了整整一年，她明天便要跳給他看了啊。這個時候，他怎麽能夠不在呢？
“跟着葉萱去了杜城。”杜威雖然心疼女兒卻也還是說了出來，他要做的事情便是要搶司馬家的江山，終究會有和司馬慕白正面敵對的一天，他想和癡戀司馬慕白的杜明意說清楚。
“葉萱，葉萱，又是葉萱！”她焦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怎麽什麽時候都是她壞我的事？”
她現在恨不得将葉璇玑碎屍萬段，她看上的男人，那個賤丫頭怎麽配陪在他的身邊？
“棠兒！”杜威見到女兒如此失态心中更是煩惱，“司馬慕白和葉宣在一起，為父也是一樣會下手的。”
杜明意一怔，她向來聰慧，在父親說出口這句話的時候，她便霎時明白了父親想說的是什麽。而現在，她卻難得的裝了一會癡傻道：“父親說什麽呢？那可是太子殿下啊，不能随意傷害的啊。你們殺葉萱的時候，只要将他遠遠的引開就好了。他……”
“他是女兒的心上人啊……”杜明意手足無措，心中慌亂成一片。眸中眼便要蓄滿了盈盈的淚。
杜威擡腳走到她的身前道：“棠兒，這些年來你還沒有看明白嗎？司馬慕白那小子他不喜歡你，你再怎麽将他放在心上也不過是徒勞。你放心，為父不會傷他的性命。等到為父登上帝位的時候，你便是新朝的長公主，為父便将他挑斷手腳筋賜給你，他便永遠只能待在你的身邊了。這樣不好嗎？”
“別怕，司馬慕白只會是你的。”
杜明意握緊了拳頭又松開，她腦中滿是司馬慕白的容貌身影，她漸漸的覺得父親說的對。這些年來，原來司馬慕白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她的一念相思，一廂情願。
她原本便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此刻她擡眸，對父親道：“女兒會想辦法幫助父親早日達成心願，但是父親切莫忘了，答應女兒的事情。”
杜威見到女兒開了竅，當即便哈哈大笑起來道：“棠兒便放心吧，為父何時騙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