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心算計
接下來的幾天葉璇玑陸陸續續治好了些百姓，朝廷聽聞葉璇玑醫治得頗有成效，才令鄰縣和帝都送來的米糧擦陸陸續續送達，那些本來是一片贊頌之聲卻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原因是因為葉璇玑的藥吃死了人。
屍體被擡到縣衙門前，叫着葉璇玑的名字。葉璇玑向喂小白的司馬慕白一攤手，無奈狀道：“你瞧瞧，我才救了他們，現在被出了一點問題，便要抓我來治罪了。殿下，你可真會折騰人。”
司馬慕白輕笑一聲道：“反正今日便結束了，你且忍一忍。到時候，我會給你出氣的。”這樣哄人的語氣，兩個人都是頭一遭。
葉璇玑微微有些尴尬，輕咳了兩聲，擡腳走了出去，守在門邊的宮女跟在她的身後。
慕白推開窗子，對着外面道：“将那幾個人帶來。”
一把瓜子殼飄飄揚揚的灑下，外面正下着滲人的冰雨。慕白擡首望向天際，要等到什麽時候呢？他的母親才會想的明白？
葉璇玑攏袖行至門口，李季正在同百姓解釋，他解釋得很有技巧，越解釋百姓們的怒火越發大。葉璇玑拍了拍他的肩頭，李季回過頭來道：“哎喲，縣主，您可是來了。我都同他們解釋了，您是不可能害他們的，他們非要親口聽您解釋。”
“是嗎？”葉璇玑微微一笑道：“那倒是辛苦李大人了。”
“你不是說你會治好嗎？為何還治死了人？”咄咄之聲逼人而來。
葉璇玑也不踏出去，望着站在冰雨之中的人道：“我若是沒有治好你們，你們憑什麽将人擡到這裏來？以你們半月前的病體嗎？”
“我來這裏做了什麽，怎麽做的你們是看在眼底的。今日，卻為何來質問我這個弱女子？”
葉璇玑的話讓有些人陷入了沉思，葉璇玑來了杜城之後，熬藥救人，火化屍體，讓朝廷送來米糧，不是她他們早就死了。
“既然你們今日要求一個真相，那本縣主便不與你們多話。你們要的真相，我給你們。”
葉璇玑走下石階道：“我若是證明我的藥沒有問題，便能證明我的清白了，是嗎？”
衆人點頭，李季不由問出口道：“人已經死了，不知縣主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藥沒有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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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是要讓死人開口說話嗎？”一道男聲插入，原來是以府尹為首的幾個官員到了。
“我們敬你是帝君親封的縣主和禦醫，将一城的百姓交到你手中。卻不想，”他的臉上露出沉痛的神色，“你當日也是立下重誓，治不好變同一城百姓共死。如今，你治死了人……”
葉璇玑面帶譏诮的看着他，含笑道：“大人是要逼死葉萱嗎？”說完，又厲聲道：“葉萱如今已是皇室縣主，入了玉碟。恐怕僅僅憑着大人的幾句話，不能定葉萱的罪吧。”
“你，狡詐的女子！”他氣得指着葉璇玑道：“當初是你自己立下重誓的，今日卻又拿帝君壓人！你根本便是為了害杜城而來！”
人群之中有了些騷動，葉璇玑沒有再說話，她上前掀開白布，露出那張灰白的臉，從袖中摸出一個瓶子，略有些心疼的彎下身子在那人的鼻尖給他一嗅。不多時，那人的睫毛輕輕顫動，竟然是醒了過來。
“是他喂我吃毒藥！”正在貓着腰準備逃跑的少年冷不防那人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指正他，他一驚忙跑。一人卻手提兩人飛掠而來，見到他逃跑不客氣的一腳将他踹回來。
已經死了的人複活，讓人驚嘆不已，紛紛問他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看到他在我們的飯食和藥中下藥，我出手阻止，卻被他逼着吃着毒藥。”
那少年眼見跑不掉，把求救的眼神遞給了李季，李季轉過眼，像是沒看到一般。
“早在本縣主入城的那一日便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們的飯食藥罐一直都有人盯着，為的便是等着他出手。他給這位喂下的毒藥，早就被換掉。”
葉璇玑适時的一頓，接着道：“卻不知道，是什麽人見我醫治好了你們便忍不住要出手了。”
“殺了他，殺了他！”憤怒的百姓指着那人憤怒的道，他是要掐滅他們生存的希望，要将他們全都害死。人對生命的渴望讓他們異常憤怒。
那少年見此陣仗，吓破了膽，便慌忙爬向李季，一邊驚恐的道：“大人，大人救我。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啊，大人你救我。”
李季厲聲喝道：“休要胡說！我怎麽對杜城百姓的，各位同僚都是看在眼中的！”
李季這句話把其他幾個官兒都拉了進來，那個精明的瘦子連忙上前一腳踹在他的心口。喝道：“誣陷朝廷命官，你其罪當誅。來人，将他正法！”
“他沒有胡說，寧遠可以作證。”
男子撐着病體走了出來，“杜城富貴的人家都被他們這些官給抓了起來，鎖在裝有死于疫病人的鐵籠子裏。被逼問自己家財的的下落，不說的便被活活餓死，病死。他們，”說到了激動之處，他聲音帶着顫抖，“李季的府中有治療瘟疫的藥，但是他們不給我們用！”
“我寧家，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了。鄉親們！都是貪官在害我們！”
寧遠的話很有說服力，長汀帶來的人裏，還有其他人，紛紛出言印證寧遠所說的都是真話。
百姓激憤，李季氣的握緊了拳，他目光一凝在葉璇玑身上。心中閃過一絲破釜沉舟的想法，大步一跨，上前對幾個官兒道：“各位同僚，葉萱如今設計陷害我們。我們若不反擊，唯有被押解斬首一條路了！”說着，不等表态，他便急言道：“将妖言惑衆的葉萱拿下，就地正法！”
“李大人是要殺葉萱滅口嗎？也對，”她做思考狀道：“葉萱還抓了幾個從帝都而來的信使呢，也不知道他們是要來這裏找誰呢？還有啊，大人給我送來的粥，我一直沒有舍得喝，準備再還給大人呢。大人最近錢花的有點兒多吧，毒藥、機關、殺手……”
葉璇玑一件件的将事情說了出來，她沒有指着李季說是他。但是圍觀的百姓還有誰不明白？他們不懂那些朝堂紛争，只想要活着，卻沒想到這般清淺的願望都能被惡人狠狠撕碎。
李季看着越來越憤怒的百姓，還有那躊躇不前的衙役到了極點，奪過衙役的佩刀出鞘，對着葉璇玑砍去，一邊狠狠的道：“你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今日在這裏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葉萱，要怪就怪你太聰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