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争鋒相對
原來是莫予！
莫予感覺到突然跌落到水中，晃晃悠悠了半天才站定，眼前一片模糊，定睛一看才勉強看到一臉詫異的華臻。
“臻兒！”莫予高聲呼道，聲音随着水波飄到華臻耳邊。
晚笙自然也聽到了，他楞了一秒，有一種酸澀的情緒将他的心脹滿，這個男人方才喚她臻兒！
“你怎麽來了？”華臻快步跑到莫予身旁，擡起頭對着莫予報以燦爛一笑。
華臻的歡快又依賴的跑到莫予身邊，晚笙默默捏緊了拳頭，他從未見到過華臻這般模樣。
“晚笙，這是我的朋友莫予。”
“莫予，這是晚笙，就是小白龍。”華臻将莫予拉到晚笙身邊，分別向兩人介紹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香囊裏面的白羽，想必就是這位莫大哥的吧。”晚笙調整好紛亂的心緒，努力的微笑着。
“你怎麽知道？”
“我那随身鱗甲制成的香囊與一根白羽整日放在一起，我對這白羽的氣息自然是十分熟悉，而莫大哥身上的氣息與那白羽的氣息如出一轍，自然就是莫大哥之物。”晚笙柔聲謙和的說道。
莫予仔細打量着這個年幼的龍族男孩，雖笑着看着他，眼神卻十分空洞，讓人捉摸不透，此人接近華臻必定是別有用心！遂一把将華臻拉至身後，用手臂死死護住。
“你是龍族？”莫予
“莫予，你別緊張，晚笙就是我當年救下的小白龍，你忘記了嗎？”華臻着急的說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試圖從莫予強有力的禁锢中掙脫出來，卻是徒勞。
“是，我是龍族。我也是華臻的朋友。”晚笙乖巧的睜圓了眼睛，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
“我們倆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吧，別叫我莫大哥。”莫予一臉戒備的望着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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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我的年齡折算成烏羽族的年紀，我确實是要比哥哥年幼。”晚笙倒也不惱，依然溫和謙恭的一一解釋。
“你怎麽知道我是烏羽族。”
“莫大哥不也是察覺到了我龍族的身份，錯以為是那黃龍發現了華臻的蹤跡，才急着闖進來。”
被說中心事的莫予心中一驚。
“哼，你倒是不簡單。”
“本能罷了。”晚笙讪笑道。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你對華臻到底有何居心，為什麽不光明正大的來找她？”莫予瞪着晚笙，目光淩厲。
“我……”
華臻見氣氛不對，用力踢了莫予一腳，莫予這才松開她，她連忙站到兩人中間，将莫予充滿敵意的目光與晚笙隔開。
“晚笙他幾年前受了重傷，因為養傷還未出關，只能入夢來找我。”華臻像母雞護崽般将晚笙護在身後。
晚笙點點頭，從華臻背後走出來，走到莫予面前。
“待我出關後，一定來親自前來拜會兩位，答謝華臻的救命之恩。”莫予恭敬的說道。
“不必了。”莫予将頭偏向一邊，背對着晚笙。
晚笙作揖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只好無奈的看向華臻。
“晚笙，你不用理他，他今日大概是酒喝的多了些，在這胡言亂語。”華臻瞪了莫予一眼，悄聲安慰晚笙。
“我一定等着你來。”華臻又柔聲說道。
晚笙勉強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莫大哥想必是心情不好，我還是先離開了。”晚笙也不想再多糾纏，與華臻道別後，默默遁去身影。
眼前的水流也瞬間消失，莫予與華臻二人回到了華臻的房間裏。
“莫予，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為難晚笙？他只是一個孩子。”華臻有些生氣的嗔怪道，順手拿起枕頭就砸向莫予。
莫予板着臉，将砸落在他腳邊的枕頭撿起扔回床上。
“你把他當小孩子當弟弟，他可沒有把你當姐姐。”莫予冷哼了一聲。
“什麽意思？”
“他一見到我便稱我為大哥，你仔細想想，他可曾喚過你一聲＇姐姐＇？”
“是沒有，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華臻實在不理解為什麽莫予對一個孩子這樣充滿敵意。
“他怕是比我都多活了上百年，你可不要把他當作孩子。”
“不是孩子又怎樣，他又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就是來夢裏看看我，這樣也有錯？”莫予苛刻的模樣激怒了華臻。
“你不明白。”莫予想到方才晚笙凝視着華臻的模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不得不忌憚。他忌憚的不僅僅是他對華臻充滿感情的眼神，還有他龍族的身份，如果哪一天兩人真的站在對立面，他不會是龍族的對手。
“我不想明白。”華臻冷冷的說道，“我要休息了，莫公子請回吧。”說完，華臻放下床邊的簾帳，一副閉門送客的模樣。
“你……”莫予也被華臻的态度惹惱了，用力甩了一甩衣袖，消失在房間裏。
喝的伶仃大醉的望川正吐了滿地，虛弱的趴在桌上。忽然聽到聲響，費力的擡起眼皮，見莫予又回到酒桌旁，滿臉怒氣，看也不看的将夾雜着他方才嘔吐物的酒灌進嘴裏，望川又不可抑制的瘋狂嘔吐起來。莫予也發現了這酒有一種惡心的酸味，低下頭仔細看了一眼，幹嘔了一陣，将酒杯摔到一旁。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望川已經吐到舌頭打結了，含糊不清的問道。
“吵架了，被趕出來了。”莫予郁悶的說道。
“哈哈哈。”望川幹笑了三聲。
“今天總算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望川一只手吃力的撐着臉，一邊的嘴角也順着往上勾起，眼皮低垂着，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有什麽好笑的。”莫予面無表情的看着望川。
“幾十年前你還是個毛頭傻小子的時候，不也是被你爹趕出門，然後來我這兒哭哭唧唧的。”
“是嗎？”
“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弄的滿臉都是，髒！”望川嫌棄的搖搖頭。
莫予也忍不住笑起來，方才的怒意瞬間煙消雲散。
“你呀，總是不讨人喜歡，不肯低頭。。”
“你就讨人喜歡了。”
“讨人喜歡說不上，但如果是我，我就會去道歉。”
“我又沒做錯什麽。”
“不是因為你做錯了什麽才去道歉，而是因為你道歉的人，是值得你去珍惜的。”望川帶着醉意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接着他又打了一個漫長的呵欠，埋頭趴着桌上不再吱聲，像是睡着了。
“你說的貌似有幾分道理。”莫予點點頭，就聽到旁邊的望川如雷的鼾聲響起。
“沒有我你說你怎麽辦？”莫予将睡得如死豬一般的望川拖回床上，忙活了半天收拾好屋子，只覺睡意襲來，眼睛都睜不開了。在屋子裏繞了一圈之後，最後回到床邊，将望川往裏一推，一頭栽倒在床上，鼾聲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一夜都不得消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