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以後再也不要叫我楊總了
金礦多和小魚兒走到楊光照所住的賓館的房間門口,向裏面一瞥,第一眼的感覺大概除了“震驚”兩個字之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詞了,當然,如果在那個詞前面在加上一個形容詞“極度”恐怕也不為過。
“歡迎光臨寒舍!啊不,臨時寒舍!”楊光照站在兩個女孩身邊,非常紳士也非常滑稽地做着“請進”的手勢。
“簡直就是豬窩!”小魚兒嘟囔着,小心翼翼地向門裏邁着步子,試圖避開散亂地扔在玄關位置的一雙一次性拖鞋和一雙隐隐約約散發着腳氣味道的旅游鞋,但還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條不知道怎麽竟然會出現在那個位置的毛巾。
“豈止是一般的豬窩吶,簡直就是全世界最不愛整潔的豬的豬窩!”金礦多扶着小魚兒的肩膀,一腳踢開那條肮髒不堪的毛巾,嚷嚷着進一步發揮了小魚兒對這個房間環境狀況的評價。
“噓——”楊光照右手食指緊貼着嘴唇,作了一個“小聲”的動作,然後輕聲說道:“千萬別這樣說,要是讓賓館老板聽到了,他會以為你們把他們賓館當成了養豬場啊!”
“我可沒有說他們這裏是養豬場啊!再說了,人家在自家院子裏那個豬圈,養個頭把豬,也不是不行!”金礦多毫不妥協地繼續挖苦着楊光照。
楊光照“嘿嘿……”尬笑着抓了兩下頭皮,把兩個女孩讓到總算是沒有淩亂到極致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拿起茶幾上的電水壺就要到盥洗間去打水。
“還是我來吧。”小魚兒一把從楊光照手中奪過電水壺:“我想你也不會清洗這東西!賓館裏的東西,特別是燒水的東西,不好好洗一洗的話,燒出來的水能夠放心喝嗎?”這丫頭為了做新聞,經常在江東周邊幾個城市跑來跑去,深知賓館酒店裏的太多貓膩,也曾經做過幾期有關賓館酒店衛生狀況的負面新聞。
見小魚兒清洗電水壺打水去了,金礦多開始幫楊光照收拾他的極品豬窩。一米八的雙人大床上的被子被挪到了地上,看來,地板更為寬闊也更為接地氣的空間更适合這個家夥騰挪轉動,除了蜷成一團的被子和斜倚着被子的兩個皺巴巴的枕頭,地板上還落滿了髒不拉幾的衣服褲子還有楊光照的眼鏡盒眼鏡布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再就是一大堆花花綠綠的書了,那些書有營銷的有政治歷史的有小說,其中一本《愛情心理學》裏面插着一張書簽,書簽上還意猶未盡地夾着一支中性筆——大概是為了進一步強調這本書的閱讀進度,而且,那本研究愛情的書靜靜地躺在枕頭邊上的狀态還算端正,顯然是楊光照這幾天正在讀着的一本書。
“不知道哪天去貴府,看到的景象是不是和這個一樣?”金礦多拿起那本《愛情心理學》,一邊随手翻動着一邊調侃着問楊光照。
“豬永遠是豬!”小魚兒已經洗好了電水壺打好了一壺水,一邊将電水壺放到電熱盤上一邊替楊光照回答金礦多的提問。
“怎麽,現在在談戀愛?”金礦多沒有接小魚兒的話茬,而是将那本《愛情心理學》重又合攏了,向着楊光照揚了揚,問道。
“就他這個亂七八糟的樣子,哪個女孩子願意要他!哼!”不等楊光照回答,小魚兒馬上便狠狠地插了一刀。
“其實,現在沒有談戀愛……”楊光照憨憨地帶着一些怯怯的味道笑着說:“已經有好久沒有談戀愛了。”
“你說的‘好久’是多久?”金礦多不禁問楊光照道。問過了,她馬上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提問甚是莫名其妙,因為她跟楊光照在一起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問過他的私事,而楊光照也從來不主動跟她談及那些事情。
“大概是三四年前,哦不,準确地說應該是三年半以前的事情了!”楊光照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仰頭看着賓館客房低矮的天花板,像是很累的樣子,又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金礦多記得,她跟楊光照相識的第一天,楊光照也曾經在江東鴻遠國際大酒店裏這樣裝逼地仰視着天花板,不由得有些好笑,于是又生發了調侃這家夥的興致:“怎麽啦,想起前任啦?哎,那些美好的日子總是難以忘卻難以釋懷啊!”
“去!我才不想那些事情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切都早已成為了過眼煙雲!”楊光照将腦袋重新複位,又轉動了兩下有些發酸的脖子,一副無比放得開的樣子。
“既不是為了複習舊知識,又不是應對新考試,那你現在研究這玩意幹什麽呢?”金礦多又将那本《愛情心理學》對着楊光照揚了揚,反問他,想要戳穿那家夥的口是心非。
“不談戀愛就不能研究愛情心理學啦?”楊光照馬上開始了他的反擊:“虧你還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麽多年,竟然連商場如情場這麽簡單的道理都還沒有弄明白!我研究愛情心理學正是為了像在談戀愛的時候拼命揣摩女朋友的心思一樣去判斷客戶的心理,其實,世上很多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它們的道理都是完全可以融會貫通的哦!”
“說得似乎還有幾分道理,”金礦多說:“但是,我聽着卻怎麽都感覺你像是在掩飾呢?”
“真得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楊光照一把從金礦多手中奪過那本《愛情心理學》,翻到扉頁,然後再還給她,說:“你看你看!”
金礦多一看,才發現扉頁上赫然蓋着“遠東裝飾企業高管研修班”的鮮紅圖章。
“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這可是我們的教材呢!”楊光照說,臉上又浮現起了一些憨憨的神情。
“哎,早知道,我那天真得不應該聽你的話,應該也堅持來報名參加這個培訓,能夠學點裝飾企業管理知識不說,而且也可以學到怎麽去談戀愛,多好啊!”金礦多搖晃了兩下腦袋,故作感慨地說。
“怎麽,我們的大美女,你現在也是單身狀态?”楊光照不相信地問,問過了,也不等金礦多回答,馬上又咂着舌頭說:“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麽呀!”金礦多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巴:“事業未成,何以家為!”
“高調唱得不錯!”楊光照臉上閃現過一抹根本就不想掩飾甚至是刻意顯露出來的譏諷:“這世界上的很多話其實真得應該反過來聽哦!”
“哈哈!”金礦多一瞬間眉眼全部綻放,說:“嗯,這話也同樣适用你!”
楊光照沒有馬上接招,而是欣賞地凝視着金礦多臉上紅潤的花朵,覺得她唇邊那一顆美人痣此時此刻尤其嬌豔。
本來,楊光照是想要狠狠地把金礦多看個夠,但是無奈一陣手機鈴聲在這間不大的客房裏無理取鬧般地傳揚開來。
那鈴聲不是楊光照的,也不是金礦多的,而是小魚兒的。
小魚兒在楊光照的側目之下,“嗯嗯啊啊”地接完了電話,馬上跳起來大聲嚷嚷起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得獎啦!”
“諾貝爾獎還是國家科技進步獎?”金礦多毫不延遲地馬上大笑着給那丫頭兜頭潑了一瓢冷水。
“我上次制作的幫楊總澄清事實的那條視頻新聞獲得了月度點擊率第一名大獎啦,獎金一千塊,終于可以把在購物車裏放了好久的那條裙子拍下來啦!”小魚兒繼續高興地分享着內心的激動和喜悅,又仿佛在憧憬着自己穿上那條心儀已久的裙子時美美的樣子,很顯然金礦多剛才的那一瓢冷水根本就不夠份量。
“那太好了!”楊光照一聽,馬上也跟着大聲叫了起來,又對小魚兒說道:“謝謝你,我可愛的小魚兒!”
“我現在得回去!”小魚兒沒有應承楊光照的感謝,繼續顫着嗓子說:“剛才在電話裏,領導又給我布置了一個新任務!”這丫頭一激動,竟然忘記了自己七天的休假還沒有過完,看來,她對工作也還蠻積極的。
“現在就走嗎?”金礦多不禁問道。
“是呀!”小魚兒馬上非常肯定地回道。她一邊說着還一邊迅速地從包裏掏出兩張房卡,将其中的一張塞給金礦多,急促地說:“拿好你的房卡,多多姐!”
“這麽急幹嘛,待會兒我們一起回酒店不好啊!”金礦多一把拉住小魚兒,埋怨地說。
“我馬上就去訂火車票,如果今天走得了就走,走不了的話,我就在酒店裏等着你回去,也順便把明天要做的任務準備一下!”說完,這丫頭沖着楊光照眨了眨眼睛,一把掙脫金礦多,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客房。
“這個瘋丫頭!”金礦多看着小魚兒的身影從眼前消失,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其實,我倒覺得這丫頭頗有幾分爛漫可愛!”楊光照也像金礦多一樣不可思議的搖着膠袋。
“那……我把她許配給你啊!”金礦多見楊光照的眼裏竟然還有幾分留戀的神色,于是調笑着說。
“不敢要!我受不了!”楊光照的腦袋重又使勁地搖了起來。
“切,挑三揀四的,難怪沒有女孩子要你!”金礦多對楊光照的矜持甚是不以為然。
“誰說我挑三揀四的啦?”楊光照不想接受金礦多的指摘,連忙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沒有遇到真正喜歡的女孩罷了。”
“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呢?說出來,我幫你特色一個。”見楊光照的神情還挺認真的,金礦多動起了挑逗他一下的念頭。
“我喜歡你……”楊光照馬上又變成了一副涎臉饧眼的模樣,看着金礦多一愣神低下頭之際,微微喘了一口氣,趕緊接着說道:“這樣既成熟還不失可愛的女孩子……”
金礦多紅着臉低着頭窘促了片刻,複又擡起來頭來,狠狠地瞪了楊光照一眼,但是又不好說什麽,畢竟那家夥剛才的話并沒有什麽不遜之處,而且還暗含着對自己的誇贊。并且,話說回來,金礦多到底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也有些愛慕虛榮的女孩,其實對楊光照剛才的那句微調戲其實還有幾分享受,甚至還在心裏面小小地得意呢。
“你挺喜歡看書的啊!”金礦多又看了看楊光照,轉移了話題。
“是呀,自從跟前女友分手之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變得特別愛看書了,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并且,直到今天,我仍然非主流地喜歡閱讀紙質書,也頑固地覺得只有紙質書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書。噢,話題扯遠了……我一直相信通過閱讀能夠創造一種全新的生活,這些年來,我看了不計其數的書,像什麽《三體》啊,什麽《國富論》啊,什麽四大名著什麽的,甚至還有《基因的分子生物學》,啊,別見笑,我當初上大學時候學的就是這個,雖然那些知識不可能再用得上了,但是卻一直喜歡……而且,我這個人還非常專注,看書的時候往往能夠做到物我兩忘。”楊光照說,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還不時地沖金礦多擠着眼睛,鏡片後面那雙本來就顯小的眼睛愈加成為了兩條縫。
“看了那麽多書,一種全新的生活創造出來了嗎?”金礦多毫不客氣地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追殺着楊光照。
“哈哈!當然創造出來啦!”楊光照猛然一揚腦袋,似乎再用力一點就要把下巴給震落下來。
“是嗎?”金礦多皮笑肉不笑地問:“說來我聽聽,是一種怎麽樣的全新生活,如果真得很新的話,讓我這個在碌碌塵世之中已經身心疲憊的小女子也借鑒一下。”
楊光照白了金礦多一眼,低沉着嗓子說:“這些年來,我因為忙于公司的發展和讀書,所以一直無暇再找一個女朋友,而那些女孩子們也忘記來找我,所以我也一直繼續過着快樂而充實的單身生活。呃,這就是我所創造的全新的生活啊!”
“噗——”金礦多差一點噴了楊光照一臉的唾沫星子,趴在沙發上笑得不停起伏着:“我真欣賞你!我的楊總!我還真得是第一次聽到這麽清新脫俗的自我安慰。”
“其實,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适當地給自己一點自我安慰也未嘗不可,這就好像累了乏了抽根香煙提提神是一個道理。當然,我是個好男人,從不抽煙,只是拿抽煙的例子作個比方。”楊光照此時又變成了一張認真臉。
“這話倒也是。”金礦多也認真地說,完全一副跟老朋友探讨重大問題的樣子:“只是,抽煙不可過量啊!本來抽煙就有害健康,如果再過量的話,那就不好了!”
“嗯……”楊光照沉吟了一會兒,說:“開玩笑歸開玩笑,其實,這幾年,通過未曾有過地安安靜靜讀書和認認真真思考,我還真得有不少收獲。當然,在商言商,尤其是對自己的生意和身處的這個行業,真得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
“好,楊總說一說,讓我也學習學習。”金礦多說,一半認真一半調笑。忽而,金礦多覺得楊光照的一張認真臉其實也挺有味道的,雖然那張臉上的那幅書生氣過濃的眉線架眼鏡讓他失卻了一些男人的硬朗,但是倒也另外增添了幾分散發着知識分子味道的魅力。
“那就麻煩金總聽我來胡說八道幾句吧。”雖然這句話明顯是在開玩笑,但是楊光照臉上的肌肉卻沒有什麽松動,依舊一臉的一本正經。
“說吧,別裝模作樣啊!有話就說!”金礦多嘴唇撇了撇,然後催促着說。
“嗯,有屁就放!”楊光照替金礦多把她因為想要裝淑女而沒有說出來的那半句髒話說了出來,頓了頓,說:“這些年來,我越來越感覺到,要想把生意做好,絕不是簡簡單單地把客戶服務好讓客戶滿意了就能夠贏得市場。才開始的時候,我就是抱着這種想法的,甚至經常是‘客戶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戶如初戀’,以為只要贏得了客戶的美譽贏得了口碑就一定能夠贏得市場,并且通過建立在這一思想認識上的一系列會場式面對面互動營銷,好像也在一定程度上驗證了這一想法。但是……”
楊光照停住了,喝了一口水,利用喝水的時間短暫地思索了一會兒,放下水杯之後,接着說道:“金總,你可能不大關心家裝市場,所以,你不知道,自從你上次參加我們嘉苑裝飾公司在鴻遠國際大酒店舉辦的那場營銷活動之後,這短短兩個月以來,整個江東家裝市場已經悄然發生了一些深刻變化。不說是一夜之間吧——畢竟那樣說也太誇張了,但是也确實是在不多的幾十夜之間,北京的、上海的、廣州的、蘇州的、杭州的……很多家一線城市的大裝飾公司不知不覺就在江東市裏面把牌子挂了起來,雖然這一切是在秋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倒也反季節地應了‘雨後春筍’那個詞。雖然說,我們嘉苑裝飾公司在江東做的還不錯,但是面對着那些戰列艦乃至航空母艦掀起的風浪,我們真得只能夠像一艘小小的巡邏艇一樣不敢正面迎敵!而且,他們所帶來的全新的互聯網營銷模式以及經過産業鏈整合之後的更為合理也更有優勢報價體系對那些以中青年業主為主體的中檔客戶——那正是我的客戶群體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那天下午,你也看到了,我站在鴻遠國際大酒店六樓大會議廳的講臺上何其風光何其得意啊!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以後極有可能不會再度展現那種風光那種得意了……我必須學習新的業務拓展模式,必須讓自己用另一種形象再度風光再度得意起來。碰巧得很,正當我躊躇徘徊着苦苦思索着接下來該怎麽辦的時候,遠東裝飾研究會給我發來了邀請函,請我來參加這個研修班。不管怎麽說,我真得發自內心地感謝他們,雖然他們對我的邀請含有很大的目的性,而且我也謝絕了他們再後來對我的合作邀請,但是卻實實在在地從這一段時間的培訓當中學到了很多非常有用的東西,并且也相信在接下來的培訓裏還會學到更多的好東西。”
“噢,剛才楊總說,他們提出了要跟你合作啊?”金礦多有些好奇地問,當然,她只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對于楊光照的嘉苑裝飾公司得到了大城市裏的大裝飾公司青睐這件事情本身并不感到什麽意外,畢竟,在江東這座三線城市裏,嘉苑裝飾公司的實力是擺在那裏能夠看得見的。
于是,楊光照便把那天跟杜德維和林茵聊天的事情和金礦多說了一遍,末了,對于自己謝絕了銀蜘蛛裝飾集團的合作邀請還是表示了一些遺憾。當然,楊光照雖然對那件事情感到遺憾,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後悔,畢竟,他對把自己的“嘉苑”品牌鍛造成為一個成功的品牌抱有充足的信心,另外,像銀蜘蛛這樣的航母性質裝飾公司都重視了自己一回,則是更加增添了他的自信。
“哎,好羨慕楊總啊!哪天要是也有哪個那麽大的集團公司找我就好咯!”金礦多聽罷楊光照的講述,不由得感慨起來。
“你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楊光照壞壞地笑了笑,說:“你畢竟是做工裝的嘛!”
“哼!”金礦多馬上便有些嘴上不服氣。
“當然,”楊光照馬上又說道:“你也可以像銀蜘蛛那樣一步步做大,甚至也可以做得比他們還大,到時候,你也就可以像他們現在一樣,把家裝也帶起來還可以在全國搞加盟。”
“那感情好啊!”金礦多受用地聽着楊光照替她作的一番極其美好的遐想,說:“如果真得那樣的話,我的人魚就要變成一條大鯨魚啦!”
“豈止是大鯨魚吶!”楊光照誇張地張開雙臂,學着電視上那些老演員的朗誦腔:“北海有魚,其名為鲲,鲲之大,不知幾千裏也……”
“得了得了!”金礦多趕忙揮手打斷了楊光照的投入表演,說:“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就要飄飄然了!哎,還是好好地站在地上老老實實地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
“适當地給自己一個美好的幻想嘛!”楊光照說:“然後再把幻想化作自己前行的動力,這不也是很好的嗎?”
“其實,我也有幻想,”金礦多沉吟了一會兒,幽幽地說:“我現在的幻想,就是早日拿下隆潤那個項目!當然,我會努力讓它不僅僅只是一個幻想!”
“這次到上海來,主要就是這個目的吧!”楊光照看着金礦多,說,眼睛裏流淌着一些關心。
“楊總猜測得沒錯。”金礦多點了點頭:“不過,這個也不用猜測就能夠知道。”
“有幾分把握?”楊光照問金礦多,還有意無意地把他的身子向金礦多挪動了一些。
雖然感覺到楊光照的身體在侵略自己的領地,金礦多并沒有作出什麽反應,只是看着他說:“八字還沒有半撇呢!”
“好好地做工作吧!”楊光照說:“反正他們的招标工作還得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夠你好好活動的,不過得抓緊,千萬不能放松啊,畢竟,工裝和家裝不同,決定業務成敗的關鍵因素還是得靠打通關系啊!”不知不覺之間,楊光照說話的口氣竟然多了幾分指導。
“嗯,謝謝楊總提醒吧……”金礦多回應着楊光照的話,竟然對他語氣裏流露出的指導氣味沒有任何的反感,甚至感覺到很親切也很自然。
“不過,很遺憾,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你任何的忙。”楊光照此時的聲音裏又不自覺地流露出一些歉意。
“只要你多給我提一些好的意見和建議就行了……”金礦多說,說着說着還不知不覺地低下了頭而不看楊光照:“畢竟,你對這個行業整體比我懂的多!”
“以後再也不要叫我楊總了,好嗎?”忽然,楊光照又向金礦多的領地深入了一步,柔聲說道:“叫我小楊、老楊、光照或者其他什麽都行,只要不是‘楊總’就可以了!”
“那,好吧……”金礦多感覺到楊光照說話的氣息直瀉在自己的頭頂上,連忙擡起頭來,聽他把話說完之後,弱弱地回道:“你以後再也不要叫我什麽‘金總’了,以我目前的實力,感覺到自己挺對不住那個‘總’字……當然,也不要叫我什麽‘美女’或是‘大美女’,聽起來也怪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