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牢記程老的“聖訓”
大踏步快走了沒有幾步，金礦多便飛了起來。終于帶着黃子倫遠遠地逃離了魯治國那輛保時捷車子裏面的人下車之後的視線範圍，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已經處于“安全地帶”了，金礦多這才嬌喘細細地停了下來。
可是，仿佛是冥冥之中一個惡搞的注定，金礦多逃離了剛才那個停車場上魯治國的紅色保時捷，卻又跑到了另一個停車場，不偏不倚地将腳步止在了黃子倫的黑色帕薩特前面。
黃子倫也跟着金礦多停了下來，一眼看到金礦多身後的正是他自己的車子，愣了愣，馬上心中一喜，暗叫一聲“老天注定給了我一次美麗的機會”，一下子“欻”地沖到金礦多身邊，激動地說：“多多，上車吧，我送你去賓館休息，休息好了，下午才有精力繼續逛街。再說了，我這幾天恐怕也只有今天中午有一點時間陪你了。”
“還是在這院子裏随便走走吧，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感到困。”金礦多說，說着還将兩只細得可憐長得可愛的胳膊同時平擡，旋即一個六十度上揚，仰頭望着藍天和白雲，飛快地旋轉了兩圈才停了下來，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那……好吧！既然你不困，我們還是一起走走，其實這院子裏的風景還是不錯的，你看這林蔭道，好漂亮啊。”黃子倫無力而又無奈地說，卻還情不自禁地試圖制造一些浪漫的空氣。
兩個人一起并肩走了沒幾步，黃子倫正思慮着怎樣調動剛才因了自己索求俗的表露而有些尴尬的氣氛，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兩個人同時掏出了手機，黃子倫一見自己的手機正反兩面都是一樣的黑黢黢，好像被世界遺忘了似地，掃興地嘟囔道：“原來不是我的手機響了……”
金礦多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馬上無暇顧及黃子倫情緒的跌落，甚至也不去想那個家夥什麽時候竟然把手機鈴聲改成了跟自己的一模一樣，興奮地一下子接通了電話，飛快地将手機湊到耳邊，大聲的叫道：“哥，你現在在哪裏呢？”一邊叫喊着，金礦多一邊感慨着楊光照這個電話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又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面對着黃子倫的進攻竟然一時慌亂怎麽就忘記了“求救”——哎，這是什麽心理素質呢！
簡短的通話結束了，金礦多擰着脖子斜着腦袋沖黃子倫吐了吐舌頭，說：“我表哥來上海了，我得去一趟啊，所以，不用麻煩黃哥再陪着我了！”
“真表哥還是假表哥呢？”黃子倫流露出一副不怎麽相信的表情。
“表哥就是表哥啊！”金礦多挺認真地回答着，試圖再想一些其它的附加解釋來補充論證一下自己這句回答的正确性和準确性，但是想一想，覺得還是這樣的回答簡潔明了又幹脆，索性便放棄了繼續的努力。
“那我送你過去吧！”黃子倫溫柔地提議着：“順便也好讓我認識一下你表哥，那樣的話，我以後到江東又可以多一個可以一起玩的朋友了。”
“不用了，他現在在浦東……所以，我還是坐地鐵吧，省得耽擱黃哥的時間，如果誤了你開會就不好了！”金礦多連忙謝絕了黃子倫的提議。
“呃……”黃子倫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去地鐵站吧。”
金礦多點了點頭，一轉身，黃子倫也随即一轉身，快走幾步，和金礦多并肩走到了一起。即使到自己的車子那兒只有短短的不多幾步路，但是黃子倫也要抓緊時間多享受一會兒跟金礦多一起并肩走在林蔭道上的美麗時光。
隆潤集團旁邊步行十來分鐘即可到達的地鐵站，黃子倫的車子七彎八繞地規避着單行道外加等紅燈，竟然足足用了二十分鐘。到了地鐵口，眼睜睜地看着金礦多将手伸向安全帶的按鈕就要解開那條安全帶開門下車了，黃子倫猛地一把抓住金礦多的手。
金礦多一愣，連忙遲疑地看着黃子倫，叫着“黃哥”，想要将自己的手掙脫開，可是黃子倫的大手太用力了，再加上她坐在車座上而且又有安全帶的束縛，一時之間也使不上力氣。
“多多，你聽我說！”黃子倫說話的力氣和他攥着金礦多小手的力氣一樣大：“我喜歡你！自打一見到你就喜歡你！我堅定地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覺！我也堅定地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接受我！”
金礦多心裏微微顫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在那一剎那竟然主動放棄了将自己的手從黃子倫的大手裏掙脫出來的努力。但是，馬上，金礦多便醒轉過來，将自己的手使勁地往自己身邊一扯，也帶動了黃子倫的手，使他的胳膊肘“啪”地一下撞到了中控臺的變速杆上。
“黃哥，不好意思啊……你沒有碰疼吧？”金礦多連忙輕聲表示着歉意，也表達着關心。
“沒事……”黃子倫看着金礦多，一臉的心有不甘，根本就不在乎疼痛的感覺。
金礦多無法直視黃子倫的表情，連忙低下頭解開安全帶，搖下車窗，回看了一眼車身後面，迅速打開半個副駕駛室車門，“欻”地竄下車，沖還在愣着的黃子倫搖了搖手，說了聲“拜拜”就要轉身向地鐵裏走去。
“多多，不管你現在要去見你的表哥還是其他什麽哥哥，我都不會放棄追求你！你是我有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讓我心動不已從而想要全力以赴地去追求的女孩子……這些年來，我仿佛一直在等着你，我等得太累了，也絕不會放手！”驀地，黃子倫大聲地叫起來，滿臉的凝重滿臉的認真……
“黃哥，再見！”金礦多趕忙大聲地再次跟黃子倫招呼了一聲，然後堅決地一轉身，趕緊迅速地将自己整個身體整個心全部投進了人來人往的地鐵入口，就像傍晚時分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迫不及待地投入到夜幕的懷抱。
進了地鐵站，身處洶湧的人潮之中，金礦多倏然發現，此時此刻，身邊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密密麻麻的面孔之中，竟然沒有一張自己熟悉的面孔，瞬間被巨大的孤獨和失落聯手狠狠地襲擊了一下。
忽而，也就在那一瞬間，金礦多的眼前也竟然不禁浮現起了黃子倫剛才在車子裏那張凝重而認真的臉，覺得那張臉其實并不難看……并且，憑良心說，也可以說很好看……其實，他的臉本來也确實很好看……
的确，金礦多不能不坦白地承認，黃子倫作為一個英俊挺拔的大男生，非常優越地有着一張無論是陷于落寞沉思之中還是放縱笑逐顏開之時都很耐看的臉……但是，金礦多也在內心之中不斷告誡自己，無論那張臉多麽明朗多麽俊美，自己都不要想着去擁有那張臉！
她金礦多現在是一個生意人，跟黃子倫以及隆潤集團裏的任何一個人打交道，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拿下那個超級大蛋糕！或許，從理論上來說，如果完全順遂了黃子倫，可能會得到他更多更有力的幫助。但是，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假設而已！畢竟，黃子倫也只是一個權力有限的總裁助理，根本就不可能在隆潤集團裏面一言九鼎——或許在整個集團裏也未必有那麽一個完全一言九鼎的人物的存在，所以金礦多還得不可避免地要跟其他人打交道，故而她現在絕不允許自己因為跟黃子倫的關系過于緊密而影響到将來跟隆潤集團其他人的來往……她不希望自己以後陷入顧此失彼的狀态——而且，要是萬一那個“彼”的份量遠遠大于“此”的話，那就更可怕了……
當然，連金礦多自己都認為自己的這些想法太過于現實了。但是，沒有辦法，這個世界常常就是這麽現實，任何浪漫的想法都會被無情而沉重的現實在一瞬間擊打得粉身碎骨。
“你當然可以跟客戶交朋友，而且也可以成為好朋友！但是，你要記住，永遠不要想着主動去跟客戶成為特別好的知己朋友！”金礦多永遠記得，當初在千龍裝飾公司的時候，程千龍曾經這樣對自己說。程老那個時候很看中金礦多，對金礦多說了很多非常有指導意義的“秘籍”，其中絕大多數話她都不怎麽具體記得了——當然是已經融化到了她的腦子裏骨子裏成為了她行動中的慣性，但是這句話她卻清清楚楚一字不差地永遠記在了心頭。
并且，金礦多也永遠能夠一字不差地記得程老在說完了前面那句話，頓了頓之後，接着又語重心長地補充了一句：“另外，你一個女孩子家，我覺得也非常有必要再告誡你一下：絕不能輕易地跟客戶談男女感情！如果你不聽，非要那樣做的話，可能很危險也将很受傷！”
從此之後，程老先後說出的兩句話，便被金礦多連在了一起，當成一個完整的段落牢牢地記下了，甚至可以說被她當作了“聖訓”……
到了自動售票機跟前，金礦多愣住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小魚兒今天去小洋山看一汪黃水之中的東海大橋去了，說不定都快要坐上返程的大巴了，肯定是不可能去跟那個丫頭彙合了。
至于楊光照，剛才在電話裏跟金礦多說了，他現在正在銀蜘蛛裝飾集團總部參觀學習，她總不能趕去湊熱鬧吧……再說了，沒有被邀請，她想要不請自到，恐怕連人家的大門都進不去，畢竟銀蜘蛛總部不像隆潤總部，在隆潤總部裏面，自己好歹還有黃子倫這樣一個熟人。
正傻傻地像個第一次來這個魔幻之都不知所措的外地人一樣在自動售票機的屏幕上指指戳戳着的時候，後面一個女孩子說：“美女，請問你到底去哪兒呢？需要我幫助你嗎？”那聲音雖然很溫和但也明顯流露着一些等得不耐煩的情緒。金礦多連忙嘴裏說着“你先來吧”閃到一邊，她的心裏一點兒也不為那個女孩子稍欠禮貌的語言而感到不快，畢竟自己确實是在磨蹭，而且，說不定那個女孩子是真得要趕時間呢！
直到那女孩子後面的幾個人都買好了票，金礦多才重新站到那臺自動售票機前面，随随便便憑着感覺點了一個站……
黃子倫落寞地回到了隆潤集團總部，在路上，他甚至心不在焉地闖了一個紅燈而渾然不覺——哎，看來這個可憐的家夥只好等着交警的處罰通知書了。
想想，我們也不得不感嘆黃子倫的癡情！不管怎麽說，他其實真得是一個不錯的大男孩，我們衷心地希望，他将來無論是跟哪個女孩在一起生活，都能夠幸福美滿……
在總部大院裏下了車，黃子倫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兒去也不知道該去幹什麽，于是只好呆呆地坐在駕駛室裏，将音響打開，聽着收音機裏傳出一陣陣聽不大明白的歌聲，只是歌聲裏充斥着的或是肉麻或是悲情的“愛”呀“恨”呀什麽的倒是清清楚楚地傳進他的耳朵裏，震蕩着他的耳膜也震蕩着他的心。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毛茸茸的比熊循着氣味竄到了主人的車子旁邊。黃子倫一看到那個通身雪白的小家夥正雙腳搭在車門踏板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馬上彎下身子，一把抱起來，擁到自己的懷抱裏，無限憐愛地撫摸着。
忽而，黃子倫想起來，比熊身上軟軟的毛發中午時候在食堂裏被金礦多撫摸了許久許久，不由得讓自己此時此刻在它身上來回撫摸的動作一下子輕柔了很多很多，好像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弄跑了金礦多的小手在小家夥身上留下的美麗氣味……
兩點半的時候，隆潤集團總裁辦公會議在梁宇明董事長兼總裁辦公室旁邊的小會議室裏準時舉行，那是集團專門供梁宇明召開“常委會”的地方。
今天會議內容其實很務虛——這大概也正是梁宇明沒有讓大家作會議準備的原因吧，也就是讨論一下今後集團拓展方向的重點究竟是放到海外還是繼續留在國內。梁宇明先作了一個主旨講話，不過他并沒有表明自己的立場，很顯然，身為最高領導，他是不可能先亮出自己的态度，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大家後面的發言就不大可能是暢所欲言就不大可能是心中真正之所想了……
正當隆潤集團各位領導們高談闊論着商量着這個龐大的企業今後在茫茫商海之中航向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輕輕的但是卻倔強的敲門聲。
衆人停止了讨論，梁宇明的秘書小李起身過去打開了門，将門恰到好處地拉開一個七十五度角，裏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都剛好能夠互相完全看得到。
程雨玲站在門口，雙手将一個綠色大文件夾抱在胸前，眼中沒有因為打攪了領導們開會而顯現出一絲一毫的歉疚和緊張，反而直直地将目光透過眼鏡片緊盯着梁宇明。很顯然，程雨玲這次就是特地來找集團最高領導的，否則的話，一向讨厭自己的目光被條條框框束縛的她是不可能為了遠遠地看清某一個人而特地戴上那副令她生恨不已但又奈何不得的眼鏡的。
“程部長，請問有什麽事情嗎？可以進來說嗎？”梁宇明明了程雨玲目光的含義，站了起來，非常客氣地問道，問完了，才慢慢地重又坐下。
程雨玲跟随老梁董事長多年，是集團忠誠而得力的幹将，也是老梁董事長退休之後留給兒子的重要“顧命大臣”，梁宇明對她非常尊重也非常依賴。所以，盡管程雨玲有着這樣那樣的缺點而惹得集團裏面頗多非議，梁宇明卻對那些非議一概不聞不問也不管，他相信自己父親的眼光，也堅定地認為一個執掌集團總部中樞機構多年的管理者不可能不因為出于公心而得罪人而引起口舌是非。
而基于同樣的道理，程雨玲也和梁宇明一樣堅定地認為，自己在集團裏面，多年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一心為公，于心無愧，所以只管幹好自己的事情，一心只做分內事而兩耳不聞是非聲。
正因為如此，程雨玲以為自己行得端走得正而在集團總部大院裏幾乎每一個地方都無畏無懼，所以也就在得知梁宇明正在召開“常委會”也敢于大膽地敲開小會議室的門。當然，程雨玲也的确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己前來找梁宇明辦的事情是為了集團的好。
這樣想着，程雨玲邁進了小會議室裏面，走到梁宇明身邊，略欠着身子，似乎是在等着梁宇明請自己說話。
果然不負程雨玲的期待，梁宇明馬上将腦袋轉過來，身子斜倚着坐椅，一只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搭随意搭在椅背上，四十五度仰視着她，不緊不慢地說：“程部長有話請講吧。”
“是這樣的，”程雨玲打開文件夾，翻到了其中一頁，然後緩緩地說：“我們管理部為了将來江東新廠房室內外裝修項目招标能夠做到公正而不出差錯，特地請來了江東一家擁有一級施工資質的裝飾公司老板，請他過來為我們管理部全體人員做一個講座，四點鐘開始。我想，梁董和各位領導到時候能不能出席一下，當然最好也能夠現場提一些意見和建議。”
說完，程雨玲将眼睛擡離文件夾看着梁宇明，期待着他表态，同時也不自覺地伸手狠狠地摘下鼻梁上那副讨厭的眼鏡，現在，距離得近了，她的眼睛已經不再需要那兩片樹脂家夥的幫助了。
“那家裝飾公司是江東本地的嗎？”梁宇明沉吟片刻之後問。
“是呀！是我剛才沒有說清楚嗎？”程雨玲回答着，重重地點了一下頭以示肯定，馬上又不禁反問了一句。
“哦，或許是我剛才沒有聽得太仔細……所以跟程部長确認一下！”梁宇明聽了程雨玲的反問，稍一愣，馬上便解釋着回道。當然，梁宇明對程雨玲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只是一聽到那家裝飾公司是江東的，不得不神經敏感了一下，馬上開始在腦子裏盤算了一下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麽利益瓜葛，但是腦子飛速轉動着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要繼續相信程雨玲會一心為集團之公，所以便敷衍了一下。
“那，梁董能夠抽得出時間來嗎？”程雨玲馬上又緊追不舍地問道，問完了梁宇明，又看了看其他人，問道：“還有各位領導，你們也能夠抽得出時間嗎？”
梁宇明沒有馬上說話，其他各位領導自然也不好說什麽，都靜靜地看着最高領導，等梁宇明表明了态度再說出自己的想法也不遲。
“如果我去的話，那麽……那個裝飾公司的老板會不會認為我是在為他們公司作背書呢？畢竟，我想，無論是我還是程部長，大概都不相信他們是來為我們做義務培訓的。”梁宇明猶豫着，邊想邊說，看來，他對去出席那個講座還是有抵觸的。
程雨玲當然也知道梁宇明的話說得有道理，一時也不好表示反對，看着梁宇明，又看了看其他人，最後擡頭仰視了一會兒小會議室頂上那盞簡簡單單的吊燈，終于從吊燈中獲得了靈感，複又低下頭，看着梁宇明，說：“要不然這樣吧，梁董過去，也不亮明身份，到時候你只管聽，如果願意的話，也順便提一些問題，這樣的話，也可以帶動我們管理部人員聽講的積極性。”
“那好吧，不過，你馬上一定要跟管理部的同事們打個招呼，到時候不要叫我什麽梁董，呃，也不要打招呼吧，就當一普通同事……再說了，那個老板又不可能認識咱們管理部的每一個人，所以，幹脆就當我也是管理部的一員吧！”梁宇明想了想，覺得程雨玲提出的辦法倒也可行，于是便同意了。
表态過後，梁宇明又将目光看向其他各位領導，代程雨玲征詢他們的意見。但是，沒有等到其他各位領導說話，梁宇明馬上又說道：“你們還是不要去吧，咱們去太多的人不太好，所以還是我一個人代表咱們管理層就夠了。”
程雨玲的臉上在梁宇明話音剛落的那一剎那閃現過一抹小小的失望，恰好那一抹一閃而過的神色變化被胡不鬧捕捉到了。
只見胡不鬧在程雨玲正準備跟梁宇明打招呼離開的時候，迅捷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要不然，我陪梁董一塊去吧，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悄悄地幫梁董參謀參謀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