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銀蜘蛛
講臺上的女子花枝輕搖，手中的激光筆發出的綠色光束打在講臺正中的大屏幕上，在白得刺眼的大屏幕上形成一個養眼的綠色光點，随着那綠色光點的不斷前行，一個個有關于如何開拓家裝企業市場的鮮活案例從她口中娓娓道出。那女子應該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乍看一眼，平平常常的模樣，猶如茫茫人海之中的“甲女”“乙女”亦或是居委會裏的“女小張”“女小李”，但是，細細看去，再認真揣摩，便會從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一微笑一皺眉當中體味到她深深蘊藏在骨子裏的氣質和韻味由內而外地緩緩釋放出來慢慢地向周遭散發，從而令人遐思無限。
楊光照坐在第一排中間，那是這間寬闊的會議室裏最好的位置，可以從最好的角度觀看講臺正當中的大屏幕，當然也可以從容不迫地仔細觀賞講臺上那個名叫林茵的女子。楊光照非常珍惜這個已經坐了三天的位子，也在心裏感慨着自的運氣還真不錯，居然就被這個“遠東裝飾企業高管研修班”的主辦方——遠東裝飾研究會分到了這個絕佳的位子——每個學員的位子都是事先分配的擺好了紅色姓名牌就跟領導開會似的。現在，楊光照坐在這個全會議室最佳的位子上，腰杆七十五度前傾着，右臂直直地伸到桌子中間用右手拈着黑色鋼筆搭在一疊纖塵不染的A4紙上，左臂支撐在桌面上用左手的拳頭抵着下巴，雙眼透過泛着綠光的眼鏡片，仔細地研究着林茵，研究着她的黑亮長發，研究着她稍微顯大的白皙紅潤臉盤，研究着她那張臉盤上恰到好處地分布着的耳朵眉毛眼睛鼻子小嘴巴，再研究她細長的身條和巧妙地裹着那細長身條灰色套裙，那身灰色套裙看上去簡簡單單，但是用料和做工都非常考究，顯然是特地為她量身定做的。
當然，楊光照更欣賞林茵生動而富于感染力的講解，心裏也确實是不得不佩服，心想，她不愧是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銀蜘蛛裝飾集團的運營總監。
忽而，楊光照感覺到林茵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至少停留了十五秒，在那至少十五秒的時間裏，她依舊臉上保持着從容而寧靜的淡淡微笑，依舊不停地朱唇翕動蘭音袅袅。
楊光照感受着林茵對自己特別予以關照的注目禮，略怔了怔，以為她是在為自己聽課的姿态極其不端正而心生惱怒，想想又不對，雖然說講臺上那些來自各個著名裝飾企業的銷售巨擘們被稱作“老師”，但是這些臺下的學生哪個不是有點身份的人呢——他們大多是裝飾公司的老總，再不濟也起碼是部門經理。再一想，楊光照霍然了悟，大概是自己看着林茵的目光太色迷迷了吧！對，一定是這個原因，楊光照一貫從來不掩飾自己“性別男，愛好女”的本色，所以看到林茵這樣的氣質美女又怎麽能夠不好好地表現一回自己的男兒本色呢？況且，他也只是看看而已嘛！再說，林茵已經在他的眼前晃悠了三天了，這三天裏他不一直都那樣觀賞她嗎？前兩天她也一直沒有對他色迷迷的目光有所反應啊？甚至在昨天的互動環節，他到講臺上扮演銷售人員緊緊地拉着扮演業主的她的手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出一點兒不快呀？怎麽偏偏今天要表示一下抗議？難道因為今天是她最後一天在這期研修班上講課再不表示一下抗議就沒有機會了嗎？
想到這兒，楊光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投放到眼周的目光全部收攏起來，全神貫注地和林茵的投向自己的目光對視着。但是，僅僅片刻之後，他便意識到這樣做可能不大妥當，于是便将目光收回，端端正正地坐好了，像上學時候在課堂上認真聽講那樣。
現在的楊光照其實是不可能再有學生時代那樣心無旁骛的認真勁了，不禁一邊聽着林茵的講解一邊想着剛才和她目光對峙的那一剎那，慨嘆着自己心理素質竟然不如一個女人。
想到了女人的心理素質，楊光照突然想起來，自己也曾經站在講臺上和另外一個女人對視過，那個女人的心理素質也是極好，自己最終也沒有能夠在氣勢上壓倒她。
那個女人就是金礦多，現在，她已經從當初楊光照的懷疑對象變成了好朋友。
楊光照想着自己和金礦多從那次略帶尴尬的相識到如今成為好朋友的一幕幕，再想想自己一向棒極了的女人緣，也不知道這次跟林茵的視覺對戰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意外？
不知不覺地，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本期研修班由銀蜘蛛集團主持的第一階段研修的課堂內容結束了，明天将會集體安排學員們去銀蜘蛛集團總部現場觀摩學習。
因為根據安排，六點鐘的時候，将在賓館六樓的大世界宴會廳裏為學員們舉辦一場酒會，所以大家都紛紛起身來到會議室外面休息一會兒，好等一會兒再到宴會廳裏去。正當楊光照随着衆人向門口走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一回頭，是一個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身邊站着林茵，正微微地沖楊光照笑着。
“我們杜總想要占用楊總一點時間，跟楊總聊聊！”見楊光照回過頭來，林茵跟楊光照說明了找他的來意，也順便點明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
“好啊，不知道林老師和杜總是不是要給我開個小竈單另傳我幾手絕招哈？”楊光照跟杜總握了一下手，又看了看林茵，在嘈雜的人群中揚着嗓子說。
不一會兒，三個人來到剛才上課的大會議室旁邊的一間小會議室。他們沒有坐到那小會議室正當中那張長條形會議桌上，而是在屋子裏靠近寬大落地窗拐角的三張單人沙發上分別坐下。這樣也好，省得坐在那張會議桌上搞得跟談判似地，并且，坐在沙發上，正好可以俯視外面的街景，眼睛舒服一點，人也容易自然放松一些，不至于把談話弄得很緊張。
“據我所知，嘉苑裝飾公司在江東做得很好啊！而且，楊總本人在江東裝飾行業聲望也很高！”甫一落座，杜總便開口誇贊嘉苑裝飾公司和楊光照本人。
“哎，杜總過譽了，其實也只是一般一般。”楊光照連忙搖手表示着謙虛。
“一般一般，華東第三啊！”林茵接過楊光照的話跟他開起了玩笑。
本來她是想要說“江東第三”，但是在那個“江”字即将出口的時候，她又一口把“江”字咽回到肚子裏改成了“華”字，因為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潛意識迅速地反應過來：“說不定嘉苑裝飾公司還真得是江東第三或者名次更高，如果那樣的話，再用‘江東第三’來調侃着附和杜總誇贊楊光照的話，恐怕就沒有效果甚至會起反作用了。”
“哈哈，我們目前在江東所有以家裝業務為主的裝飾公司裏面，可以名列前三，明年一定努力做得更好，也希望能夠借林老師吉言，進入華東前三吧！”楊光照的臉上流露着不怎麽加以掩飾的得意和自信。
林茵一聽嘉苑裝飾公司果然是江東裝飾行業的家裝前三，不由得暗自慶幸剛才的及時改口，也有些欣賞自己的急智。
由于這次談話的時間比較寶貴，生怕楊光照耽于調笑而跑題，杜總“咳咳”兩聲，奪回談話的主導權，側着身子用炯炯如炬的目光直視着楊光照，說：“好吧，我們言歸正傳，這次我們請楊總過來聊一聊，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請教一下楊總對我們銀蜘蛛裝飾集團有多少了解？”
“因為這些年我一直在江東，也不怎麽到外面來，所以對外面——特別是大城市裏的裝飾行業的情況并不是很清楚，即使偶爾通過網絡或是聽別的到過外面的同行說一些見聞，從而也知道外地一些裝飾公司的情況，但充其量也只是知道個一鱗半爪而已。這不，這次參加這個研修班，使我一下子仿佛一只井底之蛙終于竄到了井外，終于見識到了外面世界的無限廣闊。當然，銀蜘蛛裝飾集團的林董事長是我們這些裝飾行業小字輩們的榜樣和楷模，更是一座只可以仰望而無法企及的高峰，我還是知道的，也知道銀蜘蛛裝飾集團是一家上市的裝飾企業，在全國乃至海外都有很多非凡的工裝案例，去年也成立了一個家裝事業部，并且在家裝領域也做得有聲有色，而且業務檔次也挺高端……呃，我所知道的也就這些，杜總不要見笑啊！”楊光照老老實實地說，雖然他生性直率常常會說一些不太妥當的話開一些不是太雅的玩笑，但是在該正兒八經的時候卻從來不說虛浮不實的瞎話空話。
“謝謝楊總對我們銀蜘蛛裝飾集團和林董事長的誇獎！”杜總跟楊光照客套了一句，頓了頓，馬上又接着說：“既然楊總已經知道我們去年專門成立了家裝事業部進軍家裝市場，那我也就不用過多介紹這個事情了。還是先介紹一下我吧，我叫杜德維——維護’的‘維’，不是‘偉大’的‘偉’，我不是香港明星啊！目前，我擔任着集團的副總裁，也兼任着新成立的集團家裝事業部的總經理，另外呢，集團加盟事業部那一塊的事情也歸我分管。”
說到這裏，杜德維停了下來，看了看楊光照。
“嗯，杜總，你接着說！”楊光照連忙伸出右手輕輕擺了兩下，請杜德維繼續說下去，也表明自己在認真聽。剛才一聽杜德維說“集團加盟事業部那一塊的事情也歸我分管”，他也大概地猜到了他們今天找自己聊天的目的，但是仍然想要耐心地聽他們把話說完，畢竟能夠跟銀蜘蛛裝飾這樣的行業巨頭的高管說話的機會也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杜德維也伸手朝楊光照擺了兩下，然後說：“為了進一步拓展我們的業務，也為了更大範圍地擴大銀蜘蛛這一裝飾品牌的知名度，我們決定，近一兩年內，在全國再開五十家分店，主要目标放在華東地區，所以，作為華東地區新興城市的江東，我們肯定不會放過。今天，既然我們和楊總有緣坐在了一起，而且通過這幾天的了解，以及我們所掌握的江東裝飾行業的一些情況，知道楊總是一個直率人，那麽，我也就直說了，不知道楊總是否可以考慮利用我們銀蜘蛛的品牌進一步提升事業，當然，如果楊總願意的話，那肯定是一件雙贏的大好事！”
“你們想要開的分店打算使用什麽模式呢？”楊光照明白杜德維所說的意思，略一思忖之後問道。
“可以加盟也可以直營，當然，如果是跟楊總這樣本身就有行業基礎的老板合作，肯定是要走加盟路線了，我們提供品牌和運營培訓，你們自己負責具體運營，但是場地面積和裝修風格我們有統一要求，而且你們也必須利用我們的物料配送體系，同時也必須運行我們的報價系統和施工管理體系！此外，我們也會随時随地監督抽查你們對集團有關要求的執行情況！”杜德維說。
“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呢？”楊光照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說：“按照你們集團的意思，我如果加盟的話，以後是不是就變成了銀蜘蛛的半個打工者了呢？”
“不！不！楊總誤會了，當然，也可能是我沒有說得很清楚！”杜德維連忙說：“怎麽能讓楊總給我們打工呢！那完全是一種合作嘛，既然是合作，那麽雙方就都要遵守一定的合作規則，我剛才說的是我們的合作要求，楊總如果有誠意的話，也可以提出你的相應的要求嘛！大家是合作關系，是平等的！”
“謝謝杜總的厚愛！”楊光照沖着杜德維理解地笑了笑，說：“我也知道品牌和平臺對于促進業務的重要性，也非常尊崇銀蜘蛛的品牌，并且……我說出來杜總和林老師不要笑話啊，那就是，我也希望以銀蜘蛛為榜樣，向銀蜘蛛看齊，努力奮鬥，早一天使我的嘉苑品牌和銀蜘蛛一樣，也成為一個知名的大品牌！可以不怎麽謙虛地說，目前，我已經實現了小小的第一步，在我們江東，我的嘉苑已經是一個在行業內和業主當中有相當影響的品牌了！”
說着說着，楊光照漸漸激動起來，臉上湧現出滿滿的自豪和自信。
杜德維和林茵都靜靜地看着楊光照，臉上閃現出一抹遺憾的神色，遺憾之中也夾雜着一些由衷的嘉許，可以看得出，他們還是非常欣賞楊光照這個人的。
當然，他們對楊光照的了解也并不僅僅限于這幾天的課堂互動，實際上，他們了解信息的渠道遍布整個華東地區的主要城市以及區域外的一些大中城市，通過定期或是不定期地同那些城市的裝飾行業協會以及其它有關裝飾業的線上線下的行業組織的交流，對那些城市的市場行情和主要裝飾企業都早就有了一個比較深入的了解，所以在剛才，杜德維才有把握說嘉苑裝飾公司做得很好以及楊光照本人在江東裝飾行業聲望很高這樣的話——雖然是客套話恭維話，但是也不可能沒有根據地瞎說！楊光照除了加入了江東市裝飾行業協會之外，也很少參與其他的行業組織，并且，雖然他花錢在裝飾行業協會挂了一個純粹為了“好看”的常務理事名頭，但是到底不是由會長、副會長和秘書長、副秘書長組成的“領導班子”成員，所以也就沒有機會參加那些一般只有“領導”們才會出席的協會與像銀蜘蛛裝飾集團這樣的全國性行業巨頭舉行的交流活動。再說了，嘉苑裝飾公司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一直磕磕絆絆七事八事不斷，他的身心也主要沉澱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絲毫不敢松懈——即使在現在的培訓期間，他仍然時時通過電話和網絡遙控着公司的大大小小事務，所以，也就沒有心思也沒有興趣了解外面世界裏的裝飾行業狀況，甚至于連外面世界的裝飾行業巨頭在暗中觀察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并且，楊光照現在還不知道，其實，他這次參加的由銀蜘蛛裝飾集團牽頭舉辦的“遠東裝飾企業高管研修班”本身就是以銀蜘蛛裝飾集團為首的十家裝飾公司聯合起來下的一盤大棋。由于以上海為首的長三角各大城市裝修市場已經日趨成熟和飽和，銀蜘蛛裝飾等行業巨頭們都把目光盯向了其他地方的二三線城市，紛紛前往開疆拓土——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産業轉移和承接吧。而向二三線城市乃至其管治或輻射下的縣城拓展市場，無非是開直營分店或是加盟分店兩種形式，因為各個公司人力物力有限，再加之擔心鞭長莫及難以實現長臂管理，所以除了在較近的城市或是較大的二線城市之外，一般還是以加盟為主。但是，抱着愛惜自己羽毛的想法，各個公司也都害怕遇人不淑而給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品牌造成負面影響，故而也要挑選合适的靠譜的加盟合作夥伴。于是，在一次巨頭老總們的聚會當中，銀蜘蛛裝飾集團董事長林良元就提出了搞這麽一個研修班，然後通過這個研修班物色加盟合夥人的想法，而且，即使那些參加研修班的外地裝飾公司老板們不願意加盟合夥的話，至少他們也交了一筆不菲的研修費，總之也不會吃虧，就當是開培訓班好了。巨頭老板們辦事效率都 很高，說幹就幹，很快就成立了一個名頭挺吓人的“遠東裝飾研究會”，由這個“遠東裝飾研究會”定期舉辦“遠東裝飾企業高管研修班”來具體辦事。當然，這個“遠東裝飾企業高管研修班”也确實向學員們傳授了很多的實用知識和實戰技能，也确實在行業內做了一件大實事大好事。
不過，既然是抱有物色加盟合夥人的任務，“遠東裝飾研究會”當然不會随随便便地就向外地裝飾企業的老板們發送參加研修班的邀請函，而專門挑選像楊光照這樣優秀的裝飾行業人才接洽。
雖然被楊光照婉拒了加盟邀請，但是杜德維并不氣餒，他知道，邀請別人加盟實際上也屬于一種營銷行為，也是在做業務。而既然是做業務，哪有那麽輕輕松松簡簡單單就一步到位的呢？當然，或許有這種運氣，但是碰到這種運氣的機率肯定很小，至少他今天就沒有碰到這種運氣。
于是，想了想，杜德維又對楊光照說：“那麽，楊總是不是還可以考慮另外再多做一個品牌呢？也就是說，再成立一個公司，專門運營銀蜘蛛品牌，這樣的話，既不耽誤嘉苑品牌的成長，還可以讓自己在江東裝飾市場開拓得更深更廣！哦，對了，楊總也是非常清楚一點的，那就是，銀蜘蛛裝飾集團進入家裝市場之後，定位的是服務高端市場，也就是說，銀蜘蛛在家裝領域是一個高端品牌，這樣的話，也就跟嘉苑品牌并沒有多少沖突了！”
杜德維已經了解到，嘉苑公司目前立足于中端市場，所以嘉苑品牌還只是一個大衆化品牌，因而他才會那樣跟楊光照說。
“杜總說得也很對！”楊光照沉吟了一會兒說。但是，只對杜德維剛才那一番話做了一個表态之後，楊光照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杜德維，又轉頭看了看林茵，然後雙手并在一起又張開了形成一個花瓣的形狀托住臉，再次陷入了思索之中。
“楊總還有什麽顧慮或者還有什麽不同意見嗎？”杜德維想了想，問。
“其實，我一直想要把嘉苑做成一個多元性品牌，中高端都能夠兼顧得到。”楊光照将腦袋從雙手之中擡離，看着杜德維，誠懇地說：“我希望杜總和林老師能夠理解我。”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份上，似乎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杜德維只好說：“那也好！我們也相信楊總這麽能幹的人，一定會實現宏願，把嘉苑品牌打造成你所理想的品牌。呃，雖然我們暫時沒有合作，但是不代表以後不合作！再說了，不管合作還是不合作，我們都可以是好朋友嘛！”
說着，杜德維主動把手伸向了楊光照，同時也站了起來。
楊光照趕緊也站了起來，兩個人的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其實，之所以暫時不考慮加盟銀蜘蛛，除了我剛才說的那些緣由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為了讓業主放心，我一再鄭重向業主承諾，我們嘉苑裝飾公司只做家裝，堅決不做工裝，并且還一再保證，如果有業主逮着了我們做家裝并且被證實的話，我們立馬獎勵該業主五千塊，而銀蜘蛛裝飾公司恰恰又是以做工裝而聞名，所以我擔心如果加盟銀蜘蛛的話，會使我的信譽受到影響！”楊光照拉着杜德維的手，又替自己剛才的決定做了一個補充解釋。
“佩服佩服！楊總這個朋友我們是交定了！明天到我們集團總部觀摩學習的時候，我可以安排你和林董事長單獨聊一聊。”杜德維說，同時也将楊光照的手握得更緊了。
“那，我就先謝過杜總咯！”楊光照高興地說，雖然他現在不打算加盟銀蜘蛛也不會去做工裝，但是能夠見到一個德高望重的行業老前輩，總會有所收益的。
第二天上午，在銀蜘蛛裝飾集團總部，楊光照正要跟着杜德維走進董事長林良元的辦公室的時候，金礦多打來了電話。
“楊總，我來上海啦！”金礦多說，在說話之前先“咯咯咯咯”笑了好幾聲，想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還不錯。
“是特地來看望我的嗎？”楊光照情不自禁地馬上嘻笑着說。
“想得美！我是來辦正經事情的。”金礦多馬上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太傷人了……”楊光照馬上顯出一副委屈巴巴。
“好啦，明天或是後天一定來看你，總行了吧！不過，你先給我幫一個忙再說！”金礦多肯定對楊光照裝出來的可憐不以為意。
“說吧，只要能夠幫得到，我一定鼎力而為！嗯，我馬上也要去辦正經事呢！”忽而想到人家林董事長肯定時間寶貴，楊光照覺得應該快一點結束這通電話。
電話那一頭的金礦多顯然也意識到了楊光照此時應該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而不能再跟自己說廢話了，于是，轉而也說到了正事上：“我已經在手機裏編輯好了一條短信，只有一句話：‘表哥，你現在在哪兒’。今天不管什麽時候，如果你收到了這條短信，馬上打我的電話，當我接通電話稱你為‘表哥’的時候，你要大聲答應，接下來，你還要大聲地以表哥的身份跟我說話，千萬千萬不得有誤！再說一遍，千萬千萬不得有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