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魚兒真得是個可人的尤物
金礦多堅決地否定了梅子萱想要讓人魚裝飾公司專注于做家裝的想法!想來也是,她當初決定開這個公司就是直奔着隆潤江東新廠房裝修那個超級大蛋糕去的,現在怎麽能夠說改變就改變了,半途而廢可不是她金礦多的行事風格!當然,金礦多也深知,那個項目即使拿下來了,恐怕就憑單薄的人魚裝飾公司,恐怕也不容易吃得下,對此,她也在心中作出了好麽幾個應對預案,比如說挂靠大公司、賣單或者最不濟哪怕不能全部吞到肚子裏咬下一口也不錯……
當然,所有的預案之中,最理想的無疑是挂靠了——畢竟只要付百分之五或者再稍微多一點的挂靠費,其它的就全都是自己的了,只是,這樣做,一定要找一個穩定而又靠譜的公司。至于哪家公司靠譜,金礦多肯定是要篩選的,在篩選的時候,她首先就想到了自己的老東家千龍裝飾公司,因為千龍裝飾公司不但靠譜,而且在江東最大的三個裝飾公司裏,只有他們家沒有人在跟蹤隆潤江東新廠房項目,而且,金礦多不久之前還特地去了一趟千龍裝飾公司去探了一回虛實。
那是人魚裝飾公司開業前兩天,金礦多是以送開業儀式請柬的名義過去的。那天老板程欣不在,但是金礦多卻遇到了老老板程千龍,幾年不見,程千龍已然蒼老得不成樣子了,六十來歲的人硬是被幾十年做工程裝修的辛苦操勞再加上歲月的風霜折磨了七十多歲的模樣,時隔好幾年之後再次見到自己上班之後的第一個“領導”卻看到他幾乎跟以前面目全非的樣子,金礦多不由得一陣心酸,甚至感覺到眼眶有些發熱。不過,金礦多還是很快平靜了下來,跟程千龍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順便刺探一些自己想要的“情報”,得知了千龍裝飾公司現在根本無意于隆潤的那個項目,但是至于他們現在具體的業務動向,程千龍沒有主動跟金礦多說而且也似乎不大願意說,所以她也就不好多問。
當得知金礦多現在也開了一個裝飾公司的時候,程千龍并沒有說出什麽祝賀的話,只是搖着頭,用飽含着滄桑感的語氣連連說:“做裝修太磨人了,太磨人了!”雖然沒有收到這位江東裝飾行業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的祝賀,但是金礦多并不感到不快,并且也深為他那句“太磨人”的肺腑之言而在心中感慨不已,甚至在一剎那間在心中問了一句自己:“以後我也會像這個老頭一樣被這個磨人的行業磨得不成個樣子嗎?”現在想想,金礦多覺得程千龍那副蒼老的模樣真得好可怕,也不知道他那個寶貝女兒程欣以後又會被磨成一個什麽樣子!
人魚裝飾公司開業儀式的請柬被程千龍收下了,但是後來千龍裝飾公司并沒有派人來出席開業儀式,不過,他們還是以程欣的名義送來了兩盆發財樹,也算是給了他們的前銷售經理一個不大不小的面子,那兩盆發財樹如今還擺放在梅子萱的財務室裏面。
關于挂靠的預案,金礦多也并沒有只把希望寄托在千龍裝飾公司一家,此外,她也親自或者讓業務員找本地一些雖然弱一點但是也有一定實力的工裝公司接觸過,對于其中确定無意于隆潤項目的幾個公司也都記錄在案,好在将來以備不時之需。
此外,對于其它的預案,金礦多也作了相應的規劃。
當然,還有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金礦多也早已着手在做。一件事情就是讓哥哥金礦大盡快聯系到幾個施工隊以組建自己公司的施工系統,這是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可謂是當務之急,無論隆潤項目拿得下來還是拿不下來,這件事情都是必須的,畢竟公司肯定要不斷發展下去,沒有自己的施工系統肯定是不行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已經讓雷鳴聯系她曾經工作過的省建築設計院,隆潤那麽大的工程,設計上的事情光憑着人魚裝飾公司現在的設計團隊肯定是做不來的,當然,如果将來隆潤集團将設計和施工分開的話,那就更好了,因為金礦多情願只做施工。
而現在,梅子萱卻想要專注于做家裝,那金礦多為了隆潤項目所做的那麽多努力豈不全部白費了?這怎麽行呢!
金礦多也曾經一次又一次想要把她上面的那些想法以及為了實現那些想法所付出的努力跟梅子萱說一說,畢竟梅子萱不但是姐姐,而且也是人魚裝飾公司的股東,而身為股東當然有權利也有義務為公司的發展獻計獻策乃至殺伐決斷拿主張。但是,每當金礦多想要和梅子萱說這些東西的時候,梅子萱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說,說了我也不大懂,凡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只要到年底給我分錢就行了,再說了,我永遠相信你。”
可見,金礦多并不是公司的獨裁者,更不想把梅子萱邊緣化,只是她确實拿這個悶頭悶腦的姐姐沒有辦法,因而只好随她去了。
聽了梅子萱說了一大通有關于公司應該專注于家裝的高論之後,金礦多馬上就聽出了姐姐只不過是在複述魯治國的觀點,最多也只是立足魯治國原話的基礎上在修辭或者用語上有一些無關緊要的變化而已。其實,金礦多也深知,梅子萱也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真得是對裝飾行業的事情不大懂,所以也只好複述聽來的原話,幸虧她沒有過耳不忘的本領,否則現在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大概就是魯治國百分之百原汁原味的原話了!
不過,雖然對梅子萱複述的魯治國的話不以為然,金礦多還是耐心地聽姐姐說完了。輪到自己發言了,金礦多首先毫不猶豫地就否定了梅子萱的觀點,接着花了好大的氣力把自己一直想要跟梅子萱說的話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還要不時地安撫她讓她認真地聽自己把話說完再表态。
“你說這些,我也不大清楚,也不是很确定……”終于聽完了金礦多的長篇報告,梅子萱臉上浮現着困惑,嗫嚅着說:“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确實也知道隆潤那個單子的份量,只是,現在不在凱庭裝飾公司了……總是覺得根本沒有把握!再說了,我也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咧……另外,聽了你所說的那些話,我也覺得我們好像還是不能輕易地把隆潤那個項目放掉……”
這個時候,梅子萱剛才在她自己辦公室裏醞釀了無數次給自己無數鼓舞才樹立起來的遠大抱負和雄心壯志又灰飛煙滅了,又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沒有主見的女人了。
現在,金礦多在心裏又不得不感慨,自己跟姐姐說話她聽不進去,而魯治國跟她說話,她倒是聽得清清楚楚……哎,到底是曾經做了幾年夫妻!
當然,金礦多也不會簡簡單單地認為魯治國是想要通過給姐姐點眼藥水來影響自己,但是不管怎麽說,她還是不能不覺得魯治國這樣做是有所企圖的,那就是希望金礦多能夠停止對隆潤項目的跟蹤——而且,關于這一點,魯治國還曾經明确地跟金礦多說過。
不過,這反倒更加增添了金礦多繼續跟蹤那個江東裝飾史上史詩級超級大單的動力,畢竟能夠讓江東裝飾行業大佬魯治國有所忌憚也是一件挺值得驕傲的事情,她要用自己的行動讓自己一直這樣驕傲下去!
此外,至于魯治國說,以後還會繼續幫忙介紹家裝的單子,那也好啊,就讓魯治國介紹過來的家裝單子像暴風雨一樣猛烈地來吧!來多少接多少,一概是來者不拒,反正沒有哪個開公司的老板會嫌自己的生意太好會擔心自己合法合理掙的錢太多!但是,無論如何,她金礦多都會把持住自己,絕不會因為家裝生意好起來而忘乎所以記不起來自己開這個人魚裝飾公司的初衷!不,她怎麽會忘記呢?“不忘實心”之類的微信雞湯她好歹也喝過幾大碗……
看着梅子萱深陷在猶疑不定之中,金礦多又耐心地把自己心中剛剛産生的想法也跟姐姐說了一遍,但是梅子萱仍然糊裏糊塗,不知所以。最後,梅子萱只好迷瞪着眼睛,說:“多多,公司裏的事情,以後還是你自己看着辦吧,我還是只管我的賬吧,只要能夠保證錢上面的事情不出差錯就行了,其它的東西,你還是別指望我了……”
金礦多眼見得梅子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嘲地想,剛才還真得以為姐姐以後能夠分擔自己的負擔呢,又想,其實我從來就不曾認真地指望這個姐姐呀,也幸好不曾在這方面認真過……
姐妹倆不再聊公司方面的事務了,又扯了一會兒衣服鞋子孩子的話題,梅子萱要先回去。金礦多說:“那你先回去好了”,在梅子萱站起身就要走的時候,金礦多又對她說:“我打算這兩天去一趟上海,找一下黃子倫”。梅子萱說,“那好啊”,又問金礦多:“現在跟黃子倫的關系怎麽樣了”,沒有等金礦多回答,梅子萱又說:“如果你覺得你們的關系可以繼續下去就繼續下去,如果不能的話,我也不勸你什麽,畢竟我剛剛在感情問題上吃了那麽大的虧,也不希望你再遇到不合适的人,當然,我并不是說黃子倫不是好男人,只是我現在已經不再輕易相信男人了。而且,我現在也覺得當初不該就那麽草率地不經過你同意就帶着你相親”,金礦多對梅子萱重重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話我知道了”,心裏面也在說,你如果早這樣想而不是擅自替我作主的話,我現在也可以省卻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了。
聊過了關于黃子倫的話題,金礦多竟然有些心煩起來,于是對着梅子萱使勁地揮了揮手,讓她不要再賴在自己跟前了,直到她真得走了,心裏才又慢慢恢複了平靜。
在等待呂叔叔他們過來的時間裏,金礦多泡了一桶泡面權當晚飯,打算晚上從香樟花園出來之後再去吃宵夜,呃,最好能夠把呂叔叔他們也拉着一起去。魯治國說的也不錯,跟呂叔叔搞好了關系肯定不是壞事情,當然,跟每一個客戶搞好關系都不是壞事情,只不過呂叔叔是應該受到特別關照的優質客戶,雖然自己不打算專注于家裝,但是并不等于完全不做家裝,畢竟人魚裝飾公司現在還沒有凱庭裝飾耀元裝飾那樣的實力和底氣,敢于光明正大地把一切家裝單子拒之于門外。
正坐在吧臺裏吃着沒有海鮮的海鮮味泡面的時候,金礦多隐隐約約地聽到自己辦公室裏傳來自己的手機鈴聲,連忙奔了過去。一看電話是小魚兒打過來的,金礦多忽而心中一動,但是一時之間卻也不明白自己因何而心動,便先不想那些了,接通了電話。
“多多姐,還在忙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小魚兒的聲音甜到了發齁,顯然她現在在電話另一頭心情大好。
“是呀,忙得很咧,忙得連晚飯都沒功夫出去吃,只好吃泡面啦……嗯,剛剛把面泡好。哦,你似乎心情不錯啊,是不是有什麽喜事,比如被哪個男孩子追上啦?跟姐姐說實話啊!”金礦多調笑着對小魚兒說,她也被那丫頭的快樂感染了。
“告訴多多姐一個好消息,我前兩個禮拜沒有休息,現在領導開恩,批準我連同這個禮拜的假一共休息一個禮拜!”小魚兒的聲音顫抖起來, 仿佛想要馬上就順着無線信號跑到金礦多眼前來好讓金礦多看看自己快樂成了什麽樣子。
“明天我要去上海,我要去迪斯尼!多多姐,想要我從上海給你帶什麽回來,盡管說啊!啊……可千萬別挑貴的說呀……”緊接着,小魚兒在告訴了金礦多自己要連休一個禮拜長假之後,頓了不到兩秒鐘,便馬上又迫不及待地報告了她的假期行程,金礦多甚至都想象着那丫頭此時此刻已經蹦了起來。
“什麽,你要去上海?”突然之間,在陪着小魚兒一起興奮之餘,金礦多驀地明白了自己剛才接到那丫頭來電時為何心中一動,連忙大聲地明知故問着。
“是呀,我要去上海,我要去迪斯尼!”小魚兒依舊沉浸在無邊無際的興奮之中。
“哦……跟誰一道去呢?”金礦多此時已經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我又沒有男朋友……”忽而,小魚兒的聲音低沉了下來,一副搞笑的委屈巴巴:“只好我一個人去啦……”
“真是孩子氣……”金礦多聽着小魚兒半真半假的可憐話,笑了笑直搖頭,在心裏說。
正準備回應那丫頭幾句也是半真半假的安慰的時候,忽而,小魚兒的嗓門又提了起來,又顫着聲音:“其實,我也知道,迪斯尼是小孩子玩的地方,但是我偏偏就想要去,哎,多多姐別見笑啊,就當我是一個大小孩子吧……哈哈!”
金礦多也被小魚兒的天真可愛逗得“哈哈”笑了起來,差一點兒就把一口面條噎在了喉嚨裏,用力将嗓子眼裏面條吞咽到肚子裏,金礦多也終于止住了大笑,問小魚兒:“玩迪斯尼一天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又怎麽打算呢?”
“随便瞎逛呗……”小魚兒的聲音已然恢複了比較正常的狀态,但是還甜甜的:“反正上海那麽大,有的是好玩的地方,我又不怕走丢掉了,再說,也沒有人拐賣我!”
“那好!”金礦多馬上高興地說:“後天我也去上海,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老城隍廟吃好吃的去,讓你這個小好吃佬吃個夠……啊,別怕,姐姐請客啊!噢,對了,你先訂一個賓館的雙人間,到時候等我過去再補登個記就可以了。”
愉快地結束了和小魚兒的煲電話粥,金礦多回味着那丫頭剛才在電話裏的瘋言瘋語,繼續感受着快樂。忽而,她想起來,剛才姐姐跟自己說過魯治國過幾天也要去上海,心想,他一定是要去見那位高傲的程部長,又想到自己要去見黃總助,這一次兩個人應該可以打個平手,不禁又浮想聯翩,希望黃總助能夠帶着自己去見到隆潤集團的老佛爺,如果這個願望能夠成真的話,不知道魯治國又會作何感想……
“他肯定不會有什麽感想,畢竟見到了隆潤集團的老總也只是見到而已,也不能肯定預示着最終結果,事情哪有那麽簡單!”很快地,金礦多作為資深銷售人員的理性又讓她平靜了下來,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天真,然後推開方便面桶,認真去準備過一會兒陪呂叔叔他們去施工現場的材料。
……,……
第三天中午,金礦多趕到了上海,找到了小魚兒住的賓館,那丫頭居然還賴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如何瘋狂。敲了半天門,總算把小魚兒叫醒了,迷迷糊糊地抹着眼睛打着哈欠給金礦多開了門,進到房間裏,只見活脫脫一個豬窩,金礦多心想,如果自己是這個賓館的老板,以後一定要把這丫頭列為最不受歡迎的客人,永遠不要讓她入住本迎賓館。于是,金礦多捶着小魚兒,不讓她再繼續睡懶覺,而是逼着那丫頭跟自己一起動手,費了老半天時間,終于将房間收拾得像兩個女孩子住的地方。
安頓好了,金礦多打通了黃子倫的電話。黃子倫一聽說金礦多終于來上海了,在電話裏高興地尖叫起來,說:“多多,你簡直就是我的星星月亮,總算是把你盼來啦!現在在火車站還是汽車站呢?我這就過去接你!”金礦多不自覺地迎合着黃子倫的熱情,說:“黃哥,我現在在城隍廟這邊呢,已經在賓館裏住下了,你過來吧,我請你吃東西咧!前幾天簽了兩個不錯的單子,估摸着能賺幾個錢,一直在想着該請誰吃飯呢,想來想去,只有請黃哥啦!”說完,金礦多忽然感覺到剛才自己說話有些發嗲,心想一定要克服,千萬不能讓黃子倫誤以為自己有什麽暗示。黃子倫起先聽說金礦多已經找到賓館住下了,心裏甚是不舒服,及至金礦多又主動請他吃飯,聲音還有些膩,不禁又在心裏升起了美好的想象,于是便高興地說晚上六點鐘趕過來,還說要給金礦多帶好東西過來。
金礦多一聽說黃子倫說要給自己“帶好東西過來”,不禁又有些緊張起來,生怕他真得對自己有什麽誤會,但是也不好對此說什麽,只好說道:“黃哥的好東西我當不起,只要你能夠賞光和我還有我小姐妹一起吃個飯就好咯!”這次,金礦多保持了平靜而和緩的語氣,完全是跟一個普通朋友說話的樣子。
“什麽?多多,你這次是跟你小姐妹一道過來的啊?”黃子倫的嗓門陡然提高,聲音裏流露着失落的情緒。金礦多馬上便感受到了黃子倫的反應,想了想,說:“我這個小姐妹可是一個活潑可愛善解人意的大美女啊,比我好看至少十倍,黃哥不想認識一下嗎?”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黃子倫幽幽地說:“那好吧,你一定要等着我過去啊!”話語之間依舊流淌着剛才的失落。
小魚兒真得是個可人的尤物,讓黃子倫失落而來卻高興而去。一趟城隍廟游下來,那丫頭已然把黃子倫逗得沒心沒肺地快樂着,似乎不再因為有那丫頭的在場使得他不能夠好好的跟金礦多說話而失落。不過,黃子倫雖然跟小魚兒耍着樂呵着,可是主要的心思是在金礦多身上,還好幾次試圖牽金礦多的手,金礦多也不好讓他太難堪,也有好幾次讓他捉住了自己的手,但是很快地便想方設法轉移他的注意力再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掙脫開來。
三個人一直在老城隍廟那一片狂這很晚,黃子倫把金礦多和小魚兒送到賓館裏,賴到半夜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多多,明天去集團總部去一下,我看能不能找個機會讓你跟梁董碰個面!”走到門口的時候,黃子倫認真而懇切地對金礦多說。
“那,就麻煩黃哥啦!”金礦多打着哈欠,手持着門框感謝着黃子倫。
“你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帶着小魚兒不方便!”黃子倫又看了一眼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緊緊地閉着眼睛的小魚兒,将嘴唇湊到金礦多的耳邊,輕聲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