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們的關系有沒有什麽進展啊
“黃哥為什麽要想到給我的公司取那樣一個名字呢？”金礦多在酒精的作用下眯縫着微微發紅的眼睛，腦袋倚着沙發靠背，有些嬌弱無力的樣子。
“多多，你想啊，你就是一條美人魚，一條游弋在茫茫商海之中的美人魚，所以你的公司取這麽一個名字，那是再适合不過的啦！”黃子倫懇切地解釋着，目光凝視着金礦多，眼神很柔軟。那一刻，他竭力抵禦着金礦多酡紅色臉頰的誘惑，拼命克制着自己讓自己放棄了撲上去擁吻她的沖動。
“相信你，多多，我相信你一定會在無邊無際滿是漩渦暗流的商海之中游蕩自如，一定能夠最終擁有一片屬于你的多姿多彩的缤紛世界！”旋即，黃子倫又動情地補充着，甚至近乎于抒情，金礦多和小魚兒都感覺到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謝謝黃哥，這個名字其實倒是不錯！”金礦多一只手扶着沙發站了起來，另一只手撫弄着頭發，忽而又“哎”地輕嘆了一聲，說：“只是，我覺得那個‘美’字實在不敢當，還是叫‘人魚裝飾’吧！”
“不！多多！”黃子倫快步上前，一把扶住金礦多的胳膊，似乎是怕她因為嬌弱無力而摔倒，大聲地說道：“你在我心中永遠最美！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美人魚！”
“謝謝黃哥把我當成你心中最美的人！”金礦多輕輕掙脫黃子倫的扶持，重又坐到沙發上，淡然一笑：“但是很遺憾，我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個‘美’字，所以還是叫‘人魚’裝飾吧！”
金礦多說得很溫柔但是也很堅決，說着說着，她忽而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僵硬，連忙又沖着黃子倫和小魚兒擠了擠眼睛，接着說：“再說了，少一個字，将來做門頭呀可以省點錢呢，畢竟亞克力字是按照平方數來算的哦，少一個字就可以省下一點兒面積啊！”
“喲，多多姐真會算賬，果然不失老油條本色，将來不發大財才怪呢！”金礦多話音剛落，小魚兒便打趣着驚叫起來。
黃子倫和金礦多一下子都被小魚兒那個俏皮的小丫頭給逗樂了，同時“呵呵”輕笑起來。
“嗯，我看還是早點抱一抱多多姐的大腿，明天就跟我們領導辭職，然後跟多多姐後面混。”小魚兒又笑着說道。
“那我也過來吧，天天看着美人魚游來游去，也是一種享受。”黃子倫附和着小魚兒說。
“不過，我想還是算了吧……”小魚兒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撇了撇嘴：“想想多多姐那麽摳，連做一個廣告字的錢都想省，到時候指不定給我多低的工資呢，哼！”
正當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時候，剛才不見了蹤影的胡不鬧潇灑完了紅光滿面地回到了包間，嘴裏輕快地哼着小曲兒，可以想見他跟那個又白又美的小妞經歷了一番怎樣的風流快活。
“小魚兒，幫我叫個代駕吧，我喝酒了有些犯困，而且手機也快沒電了。”金礦多一見胡不鬧那副嘴臉，将頭扭到一邊，背對着小魚兒說道。
小魚兒“嗯”着應了一聲，拿起撂在身旁沙發上的手機正要打開叫代駕的APP的時候，胡不鬧忽而端着一罐啤酒繞到她的背後，一把摟住她，把那罐啤酒伸到她的嘴邊就要往她嘴裏灌。
“哎呦——”“哎呦——”一男一女接連的兩聲嚎叫在狹小的包間裏震蕩開來。
黃子倫和金礦多急忙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胡不鬧仰面倒在地上，那罐啤酒砸在他的臉上，淡黃色的灑液正沿着他的臉頰“汩汩”流淌着，而小魚兒正坐在他的大肚腩上向半空中拼命地伸着手，仿佛站不起來似地看着黃子倫和金礦多可憐巴巴地求援。
黃子倫趕緊上前一把拉起小魚兒，把她扶着在沙發上坐好了，才重又彎下身子将胡不鬧拉起來。
“對不起啊，胡總……我一緊張……所以就沒有能夠控制住自己，身體就往後倒了下去……我真得不是故意的啊！”小魚兒低着頭，嗫嚅着。
“沒事……”胡不鬧“欻”地一把接過黃子倫遞過來的紙巾，一邊擦着臉上的啤酒一邊沒好氣地嘟囔着，畢竟剛才吃的是一個大大的啞巴虧，也無法說得出口。
金礦多看着胡不鬧的那番狼狽模樣，雖然沒有看到剛才他的那副醜行和小魚兒身體猛然後傾的流暢而優美的線條，但是聽着小魚兒嗫嚅之中難以掩飾的得意，也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由得在心中也附和着小魚兒得意地冷笑了兩聲，然後走到小魚兒身旁，抓起小魚兒手上的手機，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你呀你，哼，光知道打打鬧鬧的，我自己來叫代駕好了！”
……，……
将黃子倫和胡不鬧送到了隆潤賓館，又将小魚兒送回去，等回到自己梅園小區的家裏，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鐘了。
金礦多打開家門的時候，竟然發現客廳裏的燈還亮着，姐姐梅子萱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握着手機發着呆。
“姐……”金礦多扶着門把手，站在門口吃驚地叫了起來。
“噓——”梅子萱擡起左手，将食指豎起來貼到嘴邊，示意妹妹別出聲。
金礦多會意，知道爸爸媽媽正帶着小外甥在卧室裏睡着了，便低下頭邁進客廳裏踩着地墊換好了拖鞋，然後走到梅子萱身邊挨着她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金礦多才發現姐姐的眼睛紅紅的，似乎剛才哭泣過，連忙小聲地問她怎麽啦。
梅子萱沒有出聲，而是将手機解鎖之後擺弄了一下遞給了金礦多。
金礦多一看，原來是魯治國在微信朋友圈發了一條消息，說是他将于本周六跟林卉舉行訂婚儀式，席設紅嶺大酒店，屆時請各位親朋好友光臨見證這一幸福盛事，文字下面還配了一張照片，是魯治國和一個年輕女子——無疑正是那個叫做林卉的女人在一條小河邊相擁着深情對望，那張照片顯然是在鄉村裏拍攝的，青山綠水之間點綴着幾間農家小樓，風景倒是不錯，那個叫做林卉的女人看上去也挺漂亮的，而且也似乎比梅子萱顯得更陽光更有活力更加像一個女人……
“這也太快了吧！”金礦多感慨了一句，把手機遞還給了梅子萱。
因為前幾天魯治國老是發微信消息給金礦多，要金礦多再回凱庭裝飾公司，還一再叫她不要盲目地對隆潤項目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後來，金礦多感到不勝其煩，幹脆把他拉黑了，所以也就不知道他要跟林卉舉行訂婚儀式的事情。
但是，金礦多現在也對姐姐竟然還在關注着魯治國的微信頗有些不解，于是便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說：“我都把他的微信拉黑了，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讓他留在朋友圈裏啊？”
“可能……忘記删除了吧……”梅子萱磕磕巴巴着無力地解釋道，頓了片刻，又接着說：“我這些日子一直想要看到他發悔恨的信息，可是到頭來卻只看到他好像仍然很得意的樣子……哎……”
金礦多看着姐姐那一副又氣又怒的樣子，也不由得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心想，自己的姐姐怎麽變得這個樣子了，真擔心她以後會不會經受不了這次婚變的打擊而變成一個心胸狹隘的怨婦。
這樣想着，金礦多覺得有必要勸勸姐姐，既然有些事情已經成為了事實，那麽就不該再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
于是，金礦多将腦袋貼着梅子萱的肩膀，就像小時候兩姐妹躲在小房間裏說悄悄話那樣，輕聲地說：“其實，你現在還不如在心裏忘記他，放開他也就等于放開你自己，畢竟我們每個人都得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
“再說了，你看他在朋友圈裏發的那些消息似乎是很得意的樣子，也許只是一些很表面的東西呢……所以呀，還是不要胡亂猜想了！”忽而，又覺得自己剛才對姐姐的勸解過于教科書了，金礦多趕緊又改口對姐姐說道，她心想，這個時候，應該讓姐姐感覺到魯治國其實并不如意才能夠對她的心思。
“哼，我想也是，說不定他這個時候只是在虛張聲勢，故意讓人覺得他很好呢！”聽了金礦多後面的那番話，梅子萱臉上閃現過一片小小的得意。
但是，那片小小的得意只是一閃而過，梅子萱的神情随即便重又黯淡了下來。
“哎……”梅子萱伸手扶着妹妹的腦袋，然後将自己的肩膀移開，坐正了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牆壁，說：“我真得沒有想到，他真得會簽那個協議書，你不知道，他當時在那個別墅裏可是苦苦地哀求我呀！”
梅子萱的聲音裏充滿哀怨，說着這話的時候，還不停地搖着頭，似乎是有些為自己沖動地提出離婚而感到後悔的樣子。
現在，金礦多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當初梅子萱在離婚協議書裏主動開出了那麽多對魯治國有利的條款，原來是姐姐本心或者說內心最深處的潛意識裏并不是百分之百地想要結束那段婚姻，而且她還非常自信地認定魯治國決不會讓她離開他。
可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只是，金礦多現在也對魯治國這麽快就跟那個女人訂婚感到有些憤怒，這确實太快了，連個起碼的緩沖期都沒有，舊人的哭泣尚未消散，新人就已經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不過，憤怒歸憤怒，說到底，這終究是魯治國的私事，現在，那個男人已經跟她金礦多和她梅子萱沒有了任何關系，他想怎麽樣，你又能把他怎麽樣呢？
而且，說老實話，剛才第一眼看見魯治國發的那張照片，如果要不是魯治國的前妻是自己的親姐姐的話，金礦多肯定非常情願認為魯治國似乎跟那個叫做林卉的女人理加般配……
“看來，黃子倫對我們還是蠻支持的……”眼見得一時半會也不能很好地勸慰姐姐，金礦多想了想，幹脆轉移了話題，然後扭過頭，看着梅子萱，希望姐姐也能從魯治國那條微信消息帶來的震蕩之中回轉過來。
“是嗎？”梅子萱從側面感覺到了妹妹對自己的注視，便将目光從眼前的牆壁上收回，轉而也扭過頭來看着妹妹，問道，她這樣問着，只是想讓妹妹更進一步地說一說具體情況，而不是有什麽懷疑。
“他是和隆潤集團負責基建的副總一起來的，雖然沒有談及什麽具體的事情，但是可以看得出來，無論是黃子倫還是那個副總，都很願意以後繼續跟我們打交道……”金礦多小心翼翼地非常務虛地跟梅子萱說着從下午到晚上跟隆潤集團到江東來視察的那兩位欽差大臣打交道的情況。
梅子萱聽着金礦多的話，不住地腦袋上下晃動着，似乎是在點頭，但也好像是睡意襲來身體所作出的本能反應。
金礦多見姐姐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便中斷了敘述，說道：“還有些情況，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好……”梅子萱伸了伸胳膊，說，然後站起身來，也順便拉着金礦多也站了起來。
“嗯，黃子倫還特地幫着我們重新給公司起了一個名字……”進了自己的卧室，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金礦多忽而又補充着對梅子萱說，想讓姐姐更加确信黃子倫确實是在真心支持自己對隆潤項目的跟進。
“那……再好不過了……”梅子萱打了一個哈欠，蹬掉拖鞋，撲到了床上，連外面的罩衣也不脫，便扯過薄被搭到了身上。
金礦多看着梅子萱，心想，這才剛剛恢複單身幾天，便不再講究而如此邋遢了，要知道，姐姐精致慣了，以前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認認真真地把拖鞋在床前擺放得整整齊齊才能夠安然入睡。
但是，金礦多現在也不想再多說姐姐以免又給她造成什麽刺激，便搖了搖頭，脫去外衣，坐到了床沿上，不知不覺地發起愣來。
不知道為什麽，金礦多今晚竟然有一種難以入眠的感覺，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看來今天晚上在KTV裏的啤酒和紅酒都白喝了，難道那些都是假酒不成？難道那些假酒裏面的酒精也是假的不成？
“哎……”忽而，梅子萱猛地坐了起來，看着金礦多一副癡呆的樣子，伸手搖了搖金礦多的肩膀，問道：“那個黃子倫現在對你怎麽樣呢？你們的關系有沒有什麽進展啊？”
金礦多沒有理會梅子萱，繼續陷在癡呆狀态之中。
梅子萱更加用力地搖了搖金礦多的肩膀，把剛才的問話又重複了一遍。
“啊？”金礦多好似沒有聽清楚剛才梅子萱跟自己說了些什麽，甚至好似沒有感覺到剛才姐姐曾經推搡了自己好幾次，歪着腦袋看着姐姐，仍然一副呆愣愣的樣子。
梅子萱張開嘴巴正要再次重複剛才的問話，金礦多卻擺了擺手，說“睡吧”，然後一擡手揿滅了頂燈，房間裏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金礦多趁着黑暗躺到床上，輕輕地拉着被子，将被子的一角搭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以免讓自己在這仲秋的夜晚受涼。
漸漸地，梅子萱的鼾聲響了起來，雖然那鼾聲不是驚天動地，但是卻也好似擂鼓一般。金礦多在梅子萱的鼾聲中愈加地煩躁，她想要狠狠地翻個身，但是又怕驚着了身邊的姐姐，最終只好直挺挺地仰面躺着，緊緊地閉着眼睛，心裏面不停地數着“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然而，數着數着，卻又不知不覺地默念起“黃子倫黃子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礦多才終于在心裏面一邊數着羊一邊念着黃子倫的名字，慢慢地進入了迷迷糊糊的混沌狀态。
也不知道在迷迷糊糊的混沌狀态之中的哪一個時間點，金礦多忽然被一陣“咚咚咚咚”的聲音吵醒，她在那一個時刻感覺到眼睛好酸好澀也好沉，連睜開眼皮看一下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随着那“咚咚咚咚”的聲響越來越重越來越急促，金礦多終于無法再繼續裝睡着了，攢足了全部的力量，破蛹化蝶般地猛然一下子撐開仿佛千鈞的眼皮。
只見梅子萱正坐在床上側着身子面對着牆壁，雙手使勁地牆壁上拼命地砸着。
“姐，你怎麽啦？”金礦多身子向上一用力，迅速地坐了起來，一把攔腰抱住梅子萱。
梅子萱雙手仍然在空中不停地舞動着，但是卻不由自主地猛地一個轉身，将臉對着妹妹。
金礦多只見姐姐的眼裏噴射着千萬道仿佛想要燒毀整個世界的火焰。
“魯治國，你個王八蛋！魯治國，你個王八蛋……”忽地，梅子萱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抽泣着怒罵着。
金礦多面對着梅子萱猝不及防的近乎神經病發作的舉動，一時之間束手無策，只好摟着她，撫摸她的肩膀和後背，勸着哄着，盡量讓她哭泣的聲音小一些不至于影響到爸爸媽媽和小外甥。
忽而瞥一眼窗戶，只見微微的晨光已經穿透了窗簾，将微微的光亮帶進了卧室裏靠窗的地方，那一小塊地方的地板上泛着死魚肚皮一樣的白色。
金礦多見姐姐這個時候已經不再哭泣了，也不再痛罵魯治國了，而是揮着手背來來回回地擦拭着眼睛和臉頰，便按着梅子萱讓她重新躺到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要她再睡一會兒。然後，金礦多起身來到窗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清新的空氣馬上襲進室內，夾雜着一些晨露的清冷，惹得她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正享受着美好的早晨努力調整着昨天晚上回家之後因為梅子萱的情緒起落而變得亂糟糟的心情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金礦多的努力，那是金礦多的手機響了起來。
“哎，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怎麽忘記關機了？”金礦多帶着一些氣惱責問自己，更氣惱那個不識相的家夥在這一大早就來打擾自己。
當金礦多趕到床邊準備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接電話的時候，鈴聲停止了，大概是那個不識相的家夥意識到了犯了錯誤已經惹得這部手機的主人不高興了所以停止了呼叫。
金礦多沒有再看手機，而是不自覺地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梅子萱，看到姐姐此時倒安安穩穩地睡着了，呼吸均勻，臉上洋溢着溫馨的平淡，只是還有幾道殘存的淚痕。
“哼！把我吵醒了，你自己現在倒睡得舒服！”看着姐姐一副安詳甜美的樣子，金礦多在替她高興的同時，也不禁帶着一些惱怒嗔罵着。
手機又響了，不過不再是連續的吵鬧而只是“叮咚”一聲，是來短信了。金礦多又看了梅子萱一眼，然後轉身彎腰抓起手機，屏幕還亮着。
看到手機屏幕上提示今天是星期二，金礦多的心裏微微抖動了一下，想起來昨天晚上在梅子萱的微信朋友圈裏看到魯治國發的消息，說他要在這個星期六和那個叫做林卉的女人舉行訂婚儀式……
金礦多愣了愣，馬上又覺得自己太搞笑了，怎麽竟然會為一個已經跟自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的人的跟自己沒有半分錢關系的事情心動起來，再說了，魯治國訂婚肯定不會邀請自己，而且即使他厚着臉皮邀請自己的話，自己肯定也不會賞他的臉！
“真當是好笑死了！”金礦多在心裏自嘲地對自己說，又輕輕搖了搖腦袋，本來散亂的頭發一下子晃到前面，遮住了眼睛。
金礦多伸手重又将頭發甩到腦後，然後解鎖了手機，剛才那個未接來電是黃子倫打來的，再點開那條短信，也是黃子倫的“作品”，想來是他在打金礦多的電話發現無人接聽之後便改發了短信。
那條短信真得是一條“短”信，只有簡簡單單的五個漢字加兩個标點符號——“早安，美人魚！”
金礦多握着手機，仿佛看見黃子倫此時此刻正站在這座城市裏某一片綠茵茵的濕漉漉的草地上，充滿陽光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