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戰前夜
關羽鴻覺得史岳峰的胃口不小，其實還是小看了史岳峰，史岳峰不僅要給參與掃蕩的鬼子皇協軍眼罩戴，還要學孫悟空鑽到鐵扇公主的肚子裏，給佐佐木希的後方基地來個全面開花，因為他已經命令高大昌上山了。
高大昌和绺子當家人拜會史岳峰之後，一直在等着史岳峰的調遣。看到史岳峰派出的傳令兵，立刻騎馬下山了，雖然他不知道史岳峰會指派他去做什麽，但是他相信史岳峰的能力。到蘑菇嶺後，史岳峰把他讓到了客廳，開門見山地對高大昌說：佐佐木希的掃蕩就要開始，他們必須放棄自己的山寨，把所有的物資都轉移，尤其糧食，不能給鬼子留下一顆。
“兄弟，轉移去哪？我的山寨沒有問題，就怕別的山寨舍不得丢掉壇壇罐罐。”
“我知道，所以需要大哥去做工作。至于轉移後去哪裏，我已經給你們想好了地方。”史岳峰笑着說。
“讓我們鑽林子？”看見史岳峰神秘莫測地表情，高大昌疑惑地問。
“鑽林子幹嘛？游山玩水不是绺子的喜好，鬼子也不會在山林裏招待你們。”史岳峰戲谑地說。
“好兄弟，別打啞謎了，你就抖開包袱吧？”高大昌忍耐不住了，他根本沒有能力猜出史岳峰讓他們去的地方。
“到鬼子住的地方去。”史岳峰打開了謎底。
“到鬼子的老窩去？”高大昌吓了一跳，心說是不是耳朵聽差了？還是史岳峰在和他開玩笑？但是看看史岳峰臉上的表情，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高大昌感覺納悶及了，只好不知所以地看着史岳峰。
“沒錯，就像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肚子裏那樣，給鬼子來個中心開花。”史岳峰說。
“你的意思是，鬼子上我們窩裏鬧，我們反過來去他們窩裏鬧？”高大昌一臉驚奇地問，覺得史岳峰的想法的确是匪夷所思，從來沒有聽說打仗是這樣的打法，就跟唱戲一樣。“能行？”
“小原在的時候不行，現在能行，因為佐佐木希把各個城鎮的兵力抽空了，一旦後方駐地鬧起來，他們自己就先慌了手腳，等到他們醒過來，追捕你們的兵力不會多，因為他們害怕你們有後招。如此一來，你們就可以上演一出大鬧天空，把鬼子後方搞的四下冒煙，八下起火，你說這個時候佐佐木希還有精力去掃蕩？只能乖乖地撤退。只要知道鬼子撤退，你們就撤出來，在半路上找好地勢打伏擊，洋落是一定有的撿的，這個安排怎麽樣？是不是很舒服？”說到這，史岳峰笑眯眯地問，不像是在安排軍事行動，倒像是在開玩笑。
“兄弟，你的這個想法真是別出心裁，別說鬼子，就是我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好玩是好玩，就是沒有目标。鬼子的後方那麽大，我們選擇什麽地方去搗亂？總不能走到哪，算到哪吧？”高大昌還是有些困惑，心裏沒有底。他們這些人也進過縣城，只是到哪裏的目标基本是酒樓，劇院，吃喝玩樂一番就撤出來，正經事沒有幹過。
“大哥，平谷縣城你們不能進，佐佐木希再發瘋，也不會讓縣城唱空城計，在哪裏出了事很可能跑不出來。”史岳峰嚴肅地說，然後告訴高大昌，可以選擇鎮子，鄉政府所在地，目标是鬼子囤積物資的供應站，發電所，鬼子開的大型商店，物資批發站。總之，和鬼子生存，軍事有關的地方都可以襲擊，每一個山頭的兄弟去一個地方，動手的時間最好是先後，這樣一來就會四下着火，八下冒煙，鬼子就沒有辦法互相支援。
史岳峰的計劃沒有問題，只是他忘了，這些绺子的素質是很低的，他們不是蘑菇嶺的義勇軍，有嚴明地紀律，他們是散兵游勇，到了燈紅酒綠的地方，有的绺子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因此當高大昌離開之後，關羽鴻找到了史岳峰，對于绺子的随意性提出了質疑，史岳峰才恍然大悟，明白不是關羽鴻的提醒，他幾乎鑄成大錯，最後在關羽鴻的提議下，史岳峰命令齊光羽組建秘密小分隊，在佐佐木希發動掃蕩之前潛入鬼子後方，這才避免了一次重大失誤，當然，這是後話。
史岳峰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正要做個短暫休息，公子乾走了進來，史岳峰慌忙坐起來給公子乾讓座。雖然他今天已經是大當家的，平谷地區的知名人物，但是公子乾在他心中還是分量最重。這不僅僅是公子乾是他今天地位的奠基人，而是公子乾從來不幹涉山寨的事情，也從來不用師傅的名義壓迫他，即使做事也是默默地付出，還經常幹拾遺補缺的美事，就做人而然也是難得地榜樣。
“岳峰，你已經準備好了？”公子乾坐下後問。
“差不多了。”史岳峰回答，同時感到詫異，因為公子乾上山之後，很少主動詢問軍務，他現在最大的愛好是養鴿子，山上有上百只鴿子都是他馴養的。随後史岳峰合盤像公子乾托出了自己的打算，因為他知道開始的時候，公子乾也是擔心鬼子兵力過于強大，主張撤離平谷的，他怕史岳峰少年氣盛，被虛名所累，導致多年積蓄的資本毀于一旦。
在史岳峰敘述即将開始的反掃蕩，他準備采用的戰術的時候，公子乾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其實他心底裏已經被震感了。因為他沒有想到史岳峰的“野心”這樣的大，不但要保住這支抗日武裝，還要給予佐佐木希的掃蕩部隊以重創，而從史岳峰的設計來看，這種可能性的确有。
這難道就是當年那個家庭遭受巨變，差一點埋屍荒山的瘦弱少年？公子乾慶幸自己沒有看走眼，史岳峰果然是個可造之材。在國家遭受欺淩地時候，的确需要史岳峰這樣文武全才的英雄。
“好啊！岳峰，你真的成熟了，考慮問題全面透徹，目光深遠，如果這一次能夠粉碎佐佐木希的掃蕩，給予鬼子重創，你就是平谷百姓的救星了。”
“師傅，岳峰還差的遠，哪裏談得上救星兩個字？”史岳峰有些不自在了，因為在他的記憶裏，公子乾從來沒有誇過任何師兄弟，當然也包括自己。今天他不但這樣誇自己，而且誇的出格，這讓他感到不安。
“謙虛是優秀品德，很好。”公子乾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笑了，是真正開心地笑。作為一個行将就木的人，最開心的事情當然是後繼有人了。“師傅收回撤出平谷的想法，看來師傅真是老了，思想跟不上了，總是怕部隊損失。”
“師傅，您就不要自責了，岳峰會難受的。岳峰能夠有今天，都是師傅教導有方，這個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岳峰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史岳峰真的感到惶恐了，在他心裏，公子乾永遠是高大無比的，是和父親一樣偉大的人物。
“我知道你是個有良知的孩子。算了，不說這個了。剛才你說齊光羽率領的襲擊小分隊，最大地難題是和高大昌他們無法配合，因為你們沒有鬼子那樣的通訊工具，是不是？”公子乾突然像是想起了剛才史岳峰對他介紹的對敵情況，才有這一問。
“是的，因為加上绺子潛入敵後的部隊就有十幾股至多，如果在不同的地點，面對不同的目标在同一時間發起攻擊，破壞，聲勢是驚人的，威脅是巨大的，平谷地區就會産生極度地混亂。佐佐木希聽說這個情況，即使不撤兵心智也亂了，而且我估計他十有八九會撤兵，畢竟縣城和重要的鄉鎮是不能有閃失的。但是我們沒有聯絡工具，這樣一來，就變成各自為政了，即使他們都采取了行動，效果打折是一定的，也很難對鬼子，皇協軍産生震撼作用。”硬件不行，就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樣，史岳峰本事再大，計劃再嚴密，其作用能夠達到一半就阿彌陀佛了。
“通訊聯絡沒有問題，你忘了師傅馴養的一百多只鴿子？”公子乾微笑地說。
“鴿子？”史岳峰還是沒有把鴿子和信鴿聯系在一起，因此沒有明白公子乾的話。
“對，就是鴿子，他們可以送信，當聯絡官。”公子乾說。
“啊！”史岳峰發出一聲驚叫，差一點擁抱公子乾，這個意外對于他來說太重要了，簡直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師傅，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有了聯絡工具，三哥就會把鬼子後方鬧個底朝天。”
“當初我訓練鴿子的時候就想到了有一天它們會有大用場，因為古人打仗是沒有電子通信手段的，很多人用快馬，也有人就用信鴿。”公子乾摸着下巴樂呵呵地說，很為自己又幫了徒弟一把而高興。
“看來我還是要多讀書，吸取古人的智慧是必須的。”史岳峰真是感慨萬分，眼裏露出了深深地愧悔。
“不要懊惱了，師傅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知道這個大山裏有個野狼谷麽？”公子乾問。
“記得多年前聽師傅講過，說是一只東北虎誤入野狼谷，最後被群狼給分屍了。師傅，對于這件事我一直有個問號，野狼真的敢攻擊東北虎？這也太駭人了吧？”史岳峰說，當年公子乾當故事講給史岳峰聽的時候，他還是個青少年，并沒有産生懷疑，後來随着年齡的增長，閱歷的豐富，每每想起這件事就覺得是訛傳，要知道，東北虎是動物之王啊！別的動物看見它，逃跑還來不及，哪裏敢于主動挑釁？
“這件事情雖然不是我親眼看見的，似乎假不了。因為山下的老獵人親眼看見的。所不同的是，那年大雪封山，山上根本沒有吃的，而這只餓及的東北虎後腿受了傷，所以就成了群狼的美餐。”公子乾一臉嚴肅地說。
“哦，是這樣。”史岳峰見公子乾這樣說，自然就信了。“師傅，事情過去很多年了，您今天為什麽又提到野狼谷？”
“後來我到過野狼谷，裏面蒿草叢生，十分茂密，沒有出口。入口也很狹窄，是狼群驅趕羊群進入的絕地。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隐蔽地洞口。原來狼十分狡猾，給自己預留了退路。如果我們能夠把鬼子引入野狼谷，封鎖洞口，兩邊用火攻，一定會獲得大勝，因為進入野狼谷的鬼子從兩邊絕壁上無法攀登。”公子乾緩慢地說着，似乎怕史岳峰聽不明白。
史岳峰當然不可能聽不明白，也才知道師父為什麽提到野狼谷。這讓他想起了諸葛亮在上方谷火燒司馬懿，當時不是天降大雨，司馬懿父子就葬身谷底了，中國歷史就會是另外一種樣子。古人的計策當然可以拿來使用，只是用什麽方式引誘鬼子上鈎呢？史岳峰陷入了沉思之中。毫無疑問，公子乾的計策是好計。
“怎麽，這條計策不可用？”見史岳峰不說話，公子乾感到奇怪，忍不住打破沉寂問。
“當然是妙計，我在想，用什麽辦法能夠引誘鬼子上鈎。”史岳峰笑笑回答說。
現在我們不得不說說佐佐木希這個人了。他這個人混到今天聯隊長的位置，真不是靠皇親國戚的身份，也不是靠吹牛皮上位的，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打仗的确是有一套的，當然，理政的水平一般般。來到平谷後，看見市面繁華，秩序井然，集市貿易興隆，第一感覺小原是個理政高手，原有的格局不需要動，曹随蕭規就可以了。
問題是他來到平谷不是準備養老的，是要建功立業的，既然在理政上拿不出更好地辦法就只能另尋別路，于是他就想到了戰争，因為他本身就是靠打仗起家的。于是他就把目光對準了平谷的義勇軍和绺子，如果消滅了義勇軍和绺子，他就比小原高明了，因為小原沒有做到。
當然，要打仗就要摸清對手的情況，所以他很快召開了平谷高層官員的會議，會上先是吹噓了一番皇軍的軍力有多麽強大，盧溝橋事變之後，皇軍在華北的戰事多麽順利，然後對平谷的治安情況做出嚴厲地批評。用他的話說，平谷有一個聯隊的皇軍，卻對付不了區區義勇軍和绺子，這是平谷皇軍的巨大恥辱。一個聯隊的皇軍在華北，可以吃掉一個國民黨正規軍，在這裏卻被義勇軍和绺子戲弄，這種現象絕對不能繼續。他來到平谷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一個月之後，在平谷的義勇軍和绺子必須消失，平谷要變成模範的治安區。
大話說完了，他首先找來縣長方伯良，像他詢問義勇軍和绺子的情況，因為他知道，在平谷的投降人員中，方伯良和抵抗力量打交道最多，打仗當然要做到知彼知己，這個道理佐佐木希懂，但是他不懂方伯良這個人，不懂中國的“仕”都有傲骨。
他在大會上批評小原軍事上的無能，小原并不在場，那麽首先刺疼的就是方伯良，因為和義勇軍，绺子大大小小的戰争中，他是小原的主要智囊，罵小原就是在罵他。就他這個孤傲地性格，哪裏會接受當面斥責？因此他當時就認定佐佐木希是個昏君，既然是昏君，他就沒有必要伺候他，最好讓他載個大跟頭，然後滾蛋。
因此他就對佐佐木希說：平谷的抵抗力量兵力薄弱，武器裝備極差，當家的都是一群沒有經過軍事訓練的土包子，只有一個孫國華是東北講武堂出身的，不過最大的官只做到連長。至于另一股勢力較大的義勇軍頭領史岳峰，一天軍隊也沒有幹過。總之一句話，把平谷義勇軍和绺子貶得一無是處。
佐佐木希開始眼睛還大張着，後來就眯縫成了一條縫，臉上是掩飾不住地蔑視，心裏更認定小原不懂軍事，所以才讓土寇成事。這個方伯良看起來也是名不副實，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因此問話只進行了十分鐘就結束了，根本就不給方伯良獻計的機會。當然，就是佐佐木希給，方伯良也不會為他設一謀，他的傲慢已經侮辱了方伯良的人格。
結束了和方伯良的談話，佐佐木希第二個找的中國人是刁德勝，因為在小原治下，他指揮的皇協軍多次配合皇軍作戰。只是說起平谷地區的義勇軍和绺子，刁德勝的反應正好相反，一肚子苦水。他告訴佐佐木希，平谷抗日力量的武器裝備的确較差，但是他們的當家人十分地狡猾，他們會充分利用地形地勢，和皇軍進行游擊戰。
因為平谷四周以山地為主，又有大片的原始森林，皇軍不熟悉地形地勢，真正的軍力就很難發揮，因此經常吃暗虧。皇協軍雖然是本地人，只是他們多數都不是當地窮苦人，走山路的能力一般，更不用說熟悉山林了。因此和義勇軍，绺子作戰的時候，火力的優勢發揮不到一層，如此的地形地貌希望佐佐木希引以重視，不要輕視義勇軍和绺子。
佐佐木希感覺刁德勝在故意誇大抵抗力量的戰争能力，目的當然是不願意作戰。他覺得地形地勢的複雜不是問題，只要事先找好向導，這個問題就會輕而易舉得到解決，之所以皇協軍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是他們用心不良。吃着皇軍的美食，拿着皇軍的俸祿，不是真心給皇軍做事，良心的壞了壞了地。因此就對刁德勝進行了嚴厲地訓斥。佐佐木希告訴刁德勝，他不是小原，也不會奉行仁慈地管理方式，在他手下做事，必須竭盡全力，如果像過去那樣玩忽職守，一定軍法從事。
佐佐木希一番嚴厲地訓斥本來是起作用的，因為像刁德勝這種人，從來就是吃硬不吃軟，最怕的就是丢掉烏紗帽，如果皇協軍盡全力幫助佐佐木希，他的掃蕩會順利很多，畢竟刁德勝是本地人，曾經做過土匪，又和史岳峰的部隊多次交手，雖然勝少負多，失敗的經驗還是有的。
但是當他去請教方伯良之後，心态立刻變了。方伯良為他展示了佐佐木希掃蕩後的情景讓他心驚肉跳，明白佐佐木希已經掉進了自己設下的陷阱，如果他一味地追随他，很可能成為殉葬品，像刁德勝這樣的人，就是為他親爹殉葬也是不可能的，何況是佐佐木希，這是佐佐木希絕對沒有想到的。
第三個被佐佐木希召喚的人是岡村。在鬼子軍官中，他屬于直接和抗日力量交手最多的軍官。當佐佐木希問他平谷地區抗日力量狀況，他的臉上立刻變了顏色，因為狗牙山的記憶并沒有消失，那是他加入帝國軍隊以來，失敗最慘地一次，也是失敗地最窩囊的一次，因為直到他逃離狗牙山，也沒有和對手真正地朝過面，結果就稀裏糊塗地敗下陣來，還差一點做了俘虜，就是到現在為止，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大敗，那些圍攻他的部隊從何而來。
要知道，他的部隊是去攻打狗牙山的，結果卻被別的部隊攻打，這也太戲劇化了。後來當他知道，導致自己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史岳峰，他的心戰栗了，和史岳峰率領的義勇軍戰鬥，他這個堂堂地帝國陸軍大學畢業的中佐，硬是負多勝少，這簡直是沒有道理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知道史岳峰是何方神聖，道法就是高明，讓他不能不氣餒。因此當佐佐木希詢問平谷的抗日力量如何的時候，他就用裝備拙劣，戰術狡猾一詞來概括，随後大致說了一下和這些人交手的體會。
佐佐木希開始還臉色平靜地聽岡村的敘述，結果是越聽越有氣，在他看來岡村的話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個裝備如此拙劣，沒有大炮和重機槍，連輕武器都不健全的部隊，既使他的戰術再高明，怎麽可能是皇軍的對手。在佐佐木希看來，戰争就是硬碰硬的較量，這裏是不能參假的。擁有大刀長矛的部隊再勇敢，也無法面對皇軍的威猛火力，因為對方同樣是血肉之軀。看來最能說明問題的是，指揮部隊的指揮官無能。
“你的，帝國軍人的不是，居然被土包子義勇軍打怕了，替他們唱贊歌，簡直是在丢帝國軍人的臉。”
當佐佐木希失去了耐性，就開始直接訓斥了，話說的很難聽。岡村雖然生氣卻不敢反駁，在日本軍隊中，一直奉行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規則，他也只能幹憋氣。
“皇軍的大炮，裝甲車是吃素的？擲彈筒是擺設？皇軍的輕重機槍是抵抗力量的十倍，二十倍。”佐佐木希大聲地吼叫，豹子眼睛瞪的老大，看那架勢一口要把岡村吃了。本來即将開始的掃蕩，他是準備把掃蕩東路義勇軍的部隊交給岡村的，現在看見杯弓蛇影的岡村，那個念頭立刻飛了。心說一個被義勇軍打怕的軍人，魂魄都沒有了，根本就不可能帶來勝利。
“大炮，裝甲車，擲彈筒，不錯，皇軍都有，但是往哪裏射擊？目标是灌木叢？還是大山？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再好的武器有什麽用？”這是岡村的心裏話。如果是面對小原，岡村會說出來，但是面對佐佐木希他不敢，因為他已經看出，佐佐木希是個脾氣暴躁地指揮官。
趕走了岡村之後，佐佐木希還是感到心氣難平，心裏直罵小原為什麽使用的官員都是無能之輩，膽小如鼠之徒。生氣歸生氣，事情不能不做，佐佐木希對于公私的事情還是很認真地，既然安排了四個人見面，就不能因為心緒不佳半途而廢，因此就命令最後面見的武功正雄走進來。
武功正雄是快速部隊的當家人，也算是多次和抵抗力量交手的人物。所不同的是，他參與的戰争幾乎都大獲全勝，因此在他眼裏，打敗這些土包子部隊不在話下，是個傲氣十足地家夥。其實他不明白，他的部隊除了高度機械化，火力兇猛，裝備精良之外，士兵的作戰素質也高于一般的日軍。
小原又對這支部隊多加愛護，基本作戰都是支援型的，從不讓他的部隊進入大山。因此對方部隊還沒有和他的部隊正面接觸，他的部隊小鋼炮，擲彈筒的火力就已經發射出去，那種氣勢就足夠駭人，何況火力兇猛，平谷義勇軍和绺子，沒有一家部隊的實力可以和快速部隊正面較量，當然是聞風而逃了，所以他的部隊只要出動就會勝利。
這就造成了武功正雄打遍天下無敵手不可一世的心裏。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原給他們的定位是看家護院，應急的時候使用的，其實他們沒有和義勇軍和绺子發生過面對面地沖突。因此當佐佐木希問起平谷抵抗力量的時候，他的臉上堆滿了蔑視，伸出了最小的手指頭，意思是說不值一提，那些土包子根本就不叫軍隊。随後他說了幾次當他的部隊出現在雙方交戰的現場，對方部隊如何聞風而逃的事情。
佐佐木希雖然聽着武功正雄的話比較舒服，理智卻在告訴他，抵抗力量不可能毫無戰鬥力，如果那是事實，小原早就剿滅他們了，怎麽可能一次次地吃了那麽大的虧？結果就是，佐佐木希詢問了四個人，四個人對抵抗力量的說法是大相徑庭，他該做出如何判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