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走馬換将
戰争就像魔術，有時候變化之快是人無法預料的。因為狗牙山給了鬼子巨大的痛擊，按照規律，鬼子報複是一定的。如果鬼子采取報複行動，首先被鬼子蹂躏地，一定是對鬼子威脅最大的蘑菇嶺義勇軍，那麽王家塘一帶才村莊就很難幸免。
雖然很多人喊出了誓死保護王家塘，和鬼子血戰到底的口號。但是史岳峰知道，為了鼓舞士氣，喊喊口號可以，玩真的絕對不行，義勇軍沒有正面對抗鬼子的實力，就是說資本不夠。因此在和關羽鴻商量後，兩個人決定先把總部機關遷回蘑菇嶺，畢竟蘑菇嶺背靠大山，遇到情況緊急可以進山。而把主力部隊分散行動，以免在鬼子的突然襲擊下被包餃子。至于王家塘，只是留下基幹民兵，有公子乾和豹子張坐鎮，風聲緊了部隊就組織老百姓進山。
為了對抗鬼子的報複，史岳峰發出了“英雄帖，”召集平谷的绺子和義勇軍到王家塘開會，商議組建聯合陣線的問題，要點當然是集中優勢兵力和鬼子對抗，一家有難，大家支援。在會議上，史岳峰全面分析了敵我狀況，明确提出游擊戰的打法，反對和鬼子正面硬拼。抗日部隊的主攻方向還是鬼子的運輸線，工業基地，當然，有機會吃掉小股鬼子也不要放過。但是當鬼子的兵力達到一個中隊以上，就要避免和鬼子正面交鋒，這個作為戰術紀律下達到了各個山頭。
關羽鴻則借機宣傳了共産黨的主張：建立廣泛的民族統一戰線，只要願意抗日的，不論他過去做過什麽，既往不咎，但是對于一切賣國賊都要嚴懲不貸。
會議開的比較成功，因為史岳峰的優異表現，绺子們公認了蘑菇嶺是他們的帶頭人，大家一起按計劃進行，準備的很充分，就等着還擊鬼子的進攻了。但是局勢的發展似乎和史岳峰預料地相反，因為平谷的鬼子在偃旗息鼓，看不出有任何報複地舉動。而且鬼子好像被打怕了，小股部隊根本就不走出縣城，不離開鬼子的勢力範圍，皇協軍也變得非常規矩，根本就不敢出動騷擾百姓。
如此一來根據地的緊張氣氛自然就懈怠了，各家各路的绺子也覺得史岳峰判斷失誤，懷疑鬼子學乖了，不敢輕易地撩撥平谷的抗日力量。史岳峰就感覺這種情況極不正常，決定親自去平谷縣城摸摸情況。只是他的決定剛剛作出，還沒有動身，熊冠來和方雅琴一同出現在山下的秘密聯絡站裏。史岳峰當然知道，沒有重大的變故，他們是不會同時出現的，因此他騎着快馬，立刻來到山下的秘密聯絡站。
方雅琴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史岳峰了，因此當史岳峰出現，雙頰就騰起了紅暈。面對這個變得更像男人的同窗，那顆愛心再也封閉不住了，只是因為熊冠來在身邊，出于羞怯，話沒有出口，但是眼睛是可以說話的。那對夜明珠一般的眼睛，此刻收斂了銳利，剩下的只是溫潤。
落在史岳峰眼裏，這張臉就是盛開的牡丹，雖然沒有牡丹的華貴，卻擁有着牡丹的嬌媚。史岳峰立刻感覺熱血直沖腦門，一種遏制不住地欲望雷電般地轟擊全身，此刻別說懂事的熊冠來已經離開了屋子，就算屋子裏擠滿了人，他也會視而不見，因此，本能逼使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将方雅琴緊緊地箍在懷裏，有些幹燥的嘴唇，肆無忌憚地印在了方雅琴那對濕潤地嘴唇上。
閉上雙眼的方雅琴同樣渴望這一刻的來臨，回應當然是激烈地，因為這一刻來的太遲了。或許從打知道史岳峰為了國家，準備和鬼子血戰到底那一刻起，少女的心中就被熱浪沖擊着，因為她看見了很多出身高貴，受國家奉養，外形稱的上男人的官員，當鬼子占領平谷，不是拼死一戰，而是奴顏婢膝地投入到了鬼子懷抱，助纣為虐，就和花蕊夫人在後蜀亡國詩中寫的一樣：“四十萬大軍其卸甲，竟無一個是男兒。”
而身為土匪的史岳峰卻奮不顧身，挺身而出，率領蘑菇領的绺子和鬼子血戰，一次次地給予鬼子難堪，這樣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豪傑。而從她懂得男女之事哪天開始，就立志要嫁給大英雄，大豪傑，她覺得在國家危難時刻不顧個人安危去拯救祖國的男人就是英雄豪傑。
那麽史岳峰就沒有想法？當然有，自古以來就有美女愛英雄的說法，反過來說，英雄同樣愛美女。方雅琴在女子中學上學那會就是學校出名的美女，後來當史岳峰在平谷縣城見到她那會，已經出落地亭亭玉立的方雅琴更是美的令人炫目，只是那會兒的史岳峰感覺自己不配擁有這樣的美女，只能收拾起情思，将那愛慕深藏心底。
後來當方雅琴主動加入抗日陣營，秘密地做情報工作，史岳峰就知道了，他過去對方雅琴的看法過于庸俗化了，真正地方雅琴志向高遠，內心中潛藏着對國家巨大地感情，對侵略者有着無比地仇恨，正是他需要選擇的，值得追求的女人。共同的志向使他們的心飛速地靠近，所以走到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熱吻如烈火一般地進行，對于初戀的男女來說，身體和心靈的陶醉是必然的，但是他們又不會像一般的普通男女那樣沉醉在情海裏忘乎所以，所以片刻之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從陶醉中蘇醒過來，方雅琴首先說起了正事。
“岳峰，平谷縣城出了大事，小原被哈爾冰方面免職了。”
“什麽？”這個消息的确震驚了史岳峰。“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啊！”方雅琴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笑容，當她在熊冠來嘴裏聽說了狗牙山戰鬥的整個過程，感覺史岳峰的确了不起，本來非常被動地狗牙山之行，居然能夠讓史岳峰化險為夷，反敗為勝，這需要多大的智慧和勇略啊！
“因為我？”史岳峰還是不解地問。他覺得自己是鬼子的對頭，鬼子官員任免的事情，無論如何自己是說不上話的，如果自己有這方面的本事，哪裏能夠等到今天？早就把小原撤職查辦了。史岳峰相信，撤掉小原，換上另外一個鬼子官員，很難有小原的謀略和氣度。如果鬼子的指揮官各個像小原那樣能幹，甚至比小原還厲害，把鬼子攆出平谷就成了青天大夢了。
“當然是因為你了。”方雅琴嬉笑地說，眼睛裏漾出歡快地笑容，臉上充滿了欽敬地喜悅。“不是你指揮绺子和義勇軍，差一點讓岡村的中隊全軍覆沒，小原怎麽會下課？”
“啊！原來是這樣？”史岳峰驚訝地發出感慨，心說小原的倒黴如果是因為狗牙山的失利，的确和自己有關。但是他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在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常勝将軍，勝敗乃兵家常事，鬼子的高官不會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史岳峰這樣想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他不清楚，鬼子的戰鬥力強悍，和他們治軍嚴苛有着必然聯系。如此一來，很多想在戰場上謀得升遷的中下級軍官就不敢懈怠，就不能不竭盡全力去工作，所以鬼子中下級軍官的能力多數都比國民黨軍隊的軍官強。這一次小原吃了敗仗之所以激怒上峰，是因為在哈爾濱方面看來，堂堂地帝國皇軍一個中隊，居然敗在了土匪和義勇軍手裏，這是奇恥大辱。
在他們眼裏，绺子也罷，義勇軍也罷，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是軍隊，也就是拿着破舊武器的老百姓，你小原連老百姓都打不過，當然是不稱職了。還有，上峰對于小原治理平谷的政績不是很滿意，認為小原的工作作風過于軟弱，就是說殺人不多。因為小原聽從了方伯良以安撫為主，暴力為輔地治政方針，和別處的鬼子比起來，小原領導的鬼子的确是殺人不多，多多少少不符合侵略者的做事規則，被非議是正常的。
這些不滿沒有事件誘發還無所謂，如今小原吃了敗仗，拿他祭旗就合乎侵略者的道理了。史岳峰當然不知道鬼子的思維習慣，加上文化差異，感覺不理解就是正常的。
“那麽小原下臺，誰來平谷縣城當家？”史岳峰問，這當然是他必須關心的，因為史岳峰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三把火。換了當家人，原有的格局一定會被打破，他必須判斷出新來的鬼子當家人會幹什麽，才可能采取有效對策。史岳峰明白，兩軍對壘，表面上看起來是雙方軍隊在決鬥，其實真正對壘的是雙方的當家人，因此對對方了解是十分必要的，這樣容易做到有的放矢。
“鬼子新來的指揮官叫佐佐木希，官銜也是大佐，據說有皇室背景。聽老爸說，這個人在中國居住多年，自認中國通，傲氣十足，目中無人，尤其看不起中國人，是從九一八起家的。”方雅琴把她知道的情況一股腦地都告訴了史岳峰，她知道史岳峰需要了解這些情況。
“這個評價是方縣長得出來的？”史岳峰問，眼裏不由自主射出了警覺地光芒，如果是方伯良的結論，那就八九不離十了。雖然方伯良給他們抵抗力量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史岳峰卻從心裏看重他。因為史岳峰一直認為，小原之所以能在平谷很快地站住腳跟，在和绺子義勇軍作戰中占盡上風，和方伯良的幫助是分不開的，因此對于方伯良的任何舉動，他都不敢掉以輕心。
“沒錯，是老爸說的，所以我才急于見到你，讓你心裏有個準備。”方雅琴回答。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你回去後，全力監視佐佐木希，有關他的一切情況都要及時地告訴熊冠來，他會及時把情報傳回來的。這個人可能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裏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我們要戰勝對方就要做到知彼知己。一個人的行事風格是和他的性格，文化，出身的環境有關系的，如果我的估計不錯，他的行事的方法和小原會完全不同。”
“老爸也是這樣說的。只是感覺上，老爸并不看好佐佐木希。”方雅琴說。
“哦！”史岳峰沒有接話卻低下頭來進入了沉思之中。
平谷縣城突然出現的變故，打亂了史岳峰原來的計劃，因為對于鬼子新任指揮官的陌生，在知己不知彼的情況下，史岳峰不會草率地做出新的決定，因此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看清楚鬼子要幹什麽，然後進行新的部署。但是有一點史岳峰不能耽誤，那就是加緊練兵。
狗牙山的勝利讓蘑菇嶺義勇軍名聲大噪，在關于鴻直接領導下，宣傳隊的工作當然大見成效，參加義軍的人數猛增。這些新近加入義勇軍的人，多數都是當地的農民，這些人除了樸素地愛國熱情，對于軍事是一無所長，因此，他們要想成為合格地士兵，刻苦訓練是必須的。
富加寬看見這批新兵基本素質不錯，就在這裏選擇了相當一批人加入他的騎兵部隊。雖然新加入的士兵沒有戰馬，但是富加寬的目的是讓他們早早熟悉騎術和騎兵的戰法，作為補充騎兵部隊的預備軍，因為騎兵不同于步兵，沒有相當時間的訓練就不可能擁有戰鬥力，這是未雨綢缪的打法。史岳峰對于富加寬的提議是高度重視，全力支持，因為他知道騎兵的重要性，見識過騎兵在戰場上的殺傷力。況且在整個平谷的抗日力量中，只有他們一家擁有騎兵。
史岳峰在加緊練兵，等待時機，孫國華領導的義勇軍在幹什麽？是不是得到了平谷鬼子高層走馬換将的信息？答案是已經知道了。作為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東北軍軍官，孫國華當然不會輕視情報工作，在他回到平谷拉隊伍後不久，就秘密地建起了情報網絡，所以有關鬼子重大變故的情報，自然不會逃脫他的法眼。
在得知小原被免職，佐佐木希接任的消息後，他和史岳峰的做法完全相反，他不是以靜制動，而是在主動出擊。因為他的部隊占據了兩縣之間的結合部，先天的地理優勢使他的部隊發展快于蘑菇嶺義勇軍。這一次在狗牙山偷襲岡村，他的部隊收獲頗豐，進一步震動了黑河鎮一帶的軍民，部隊擴充地同樣很快。
部隊擴充是好事，但是麻煩事也随後出現了。首先是槍械嚴重不足，彈藥缺少，其次是物資需求加大，尤其是糧食供給出現了困難，因為他的部隊和蘑菇嶺義勇軍一樣，不能打家劫舍，不能像老百姓索取，而他們又不能像蘑菇嶺義勇軍那樣，閑暇時間自己種地。其實就當時的東北情況來說，空閑土地很多，如果實行軍墾，自給自足是沒有問題的。
孫國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身邊也沒有關于鴻這樣的共産黨人，因此唯一尋找物資的方法是搶劫鬼子和漢奸的財産，如此一來，戰鬥的頻率當然要增加了。
現在平谷縣城換了當家人，孫國華和任自非一致認為，鬼子的高層管理出現了混亂，權利出現了真空，正是襲擊敵僞，籌集糧草的最好時機，因此孫國華親自帶隊，對于鬼子勢力範圍的駐軍發動了一連串地襲擊，當然，他們打擊的對象主要是皇協軍。
如此一來，皇協軍就叫苦連天，損失慘重了，刁德勝就變成了救火隊員，沒頭蒼蠅，雖然辛苦萬分，卻拿孫國華沒有辦法，只好一次次地像鬼子求援。問題是小原已經下臺，新來的佐佐木希剛剛工作，連管理層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不了解平谷情況，如何救援？所以孫國華的軍事行動大獲全勝。
那麽佐佐木希在幹什麽，這個人是什麽來頭，有多大本領？在這裏我們首先要說明的是，在侵華日軍指揮官中，多數的日本中下級軍官是不了解中國國情的，他們在明治維新之後，接受的教育多一半是西方的海盜文化。武力至上，武運長久是他們的根本認識，所以這些人來到中國，目的只有一個：征服和掠奪，當然是用武力。
在他們看來，對于被侵略的民族，征服他們，最管用的方法是槍炮，用不着顧忌他們的感受。尤其是進入近代的中國，散沙一片，更是給他們留下了群羊的印象，而他們自己則是獅子，那麽在獅子捕食獵物的時候，當然不需要去考慮綿羊的感受。佐佐木希在中國待的時間不短，看見的，感覺到的，就是中華民族最軟弱的一面，因此他和多數的日本軍官一樣，認為對于中國的國民，尤其是反抗者，最有效的征服方法就是殺戮，所以對于小原治政的方法是排斥的，甚至是蔑視的。
他不知道的是，小原之所以在治政的時候，多多少少采用了綏靖安撫方式和減少殺戮，和方伯良的勸導分不開。因為方伯良知道，從長遠看，只有符合中國人特性的治理方法，才可能贏得人心，減少反抗地烈度。一味地使用武力和強暴地方式，暫時可能會有效果，但是仇恨地種子一旦埋下，爆發起來就可能形成燎原烈火，到那個時候就是使用雷霆暴雨也沒有辦法了。方伯良這個主張，小原深以為然。兩種不同的理政觀念，導致了他們不可能走同樣的路。
因此佐佐木希到任之後，召集日為高層開會，全篇的講話都是日本如何強大，中國如何弱小，武力征服如何有效。他不明白，參加會議的有不少中國人，這些人雖然投靠了日本，但是心底裏流淌的中國人血液并沒有徹底消失，做人的基本自尊還在。當着他們的面大罵中國人，等于當着賊禿罵和尚，心裏不舒服是一定的。
尤其是像方伯良這樣的漢奸，他需要的自尊就是平等，而在佐佐木希的眼裏，中國人非但是下等人，還是可以像豬狗那樣被屠殺的人，他的心裏能夠平和就怪哉了。前面我們說過，方伯良之所以投靠小原，和懷才不遇有很大關系，和小原對他高度尊重有很大關系。現在佐佐木希把一切都變了，他當然要反感，既然反感就不會再盡心盡力幫助鬼子。
佐佐木希把原來小原和方伯良制定的招撫和武力打壓抗日力量的既定方針改成了武力征服，不接受绺子和義勇軍投降，對于佐佐木希這個改變，方伯良開始是據理力争的。
他告訴佐佐木希，東北有三千萬民衆，從本質上來說，這些人中的絕大部分都可能成為抗日力量，至于道理很簡單，日本人是入侵者，愛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的財産是人的天性，如果日本人一味地用武力鎮壓，就會逼迫一部分動搖分子，一部分不準備和日本人作對的百姓、軍隊無路可走，只能死心塌地地和日本人為敵，那麽日本人軍事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殺光東北民衆。
就算日本人可以殺光東北民衆，那麽這塊富的流油的土地變成了沒有人煙的荒地，難道日本要舉國移民來做工？來種地？顯然這身不現實的，一味地用武力征服絕非良策，有效地治理方法是文武并用。
“不！方先生，你的說法過于老朽了。”佐佐木希哪裏有小原的涵養，沒等方伯良把話說完，直接就給予了否定。“大和民族和中華民族是兩個民族，這是油和水的關系，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要讓你們中國人從骨子裏怕我們，反抗自然就結束了。對于愚昧落後的民族，最管用的只能是槍炮。
小原君治理平谷六個年頭了，為什麽平谷的治安還是一團亂麻？就是因為沒有消滅抵抗力量，所以我既然來平谷當家，就要把消滅抵抗力量作為中心工作，對于所有的抵抗力量進行全面地出擊，讓他們在平谷地面消失。”
“太君覺得靠皇軍現有的軍事力量，就能夠消滅平谷地區的抵抗力量？”對于佐佐木希這套海盜理論，方伯良哪裏還能夠忍受？所以忍不住就發出了譏諷地責問。
“皇軍在平谷有一個聯隊的兵力，皇協軍也有一個正規團，各個鄉鎮還有大量的警察部隊，我們擁有這樣強大的軍事力量，沒有理由讓抵抗力量存在。之所以抵抗力量還是這樣地猖狂，不是皇軍的軍事力量不夠，是你們沒有下定消滅抵抗力量的決心。
就因為小原君的優柔寡斷，對中國人的過度仁慈才養虎遺患，讓抵抗力量在平谷一天天地坐大。當然，這個也有方先生的功勞。”佐佐木希後一句話是赤裸裸地嘲諷，是對方伯良的蔑視。其實對于佐佐木希來說，他已經給方伯良很大的面子了。一個中國人敢對他叫板，對他不恭敬，這本身就是殺無赦的大罪，不是他剛剛來到平谷，屁股沒有坐熱，怎麽可能給方伯良這樣的機會？
方伯良本來對上面處置小原就一肚子氣，沒有想到派來的佐佐木希又是如此狂妄地家夥，肚子裏的火氣就更壓不住了，哪裏還管主子和仆人的關系，不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估計晚上都睡不着覺，因此盡管看見刁德勝在給他使眼色，卻是視而不見。
“太君的話我聽明白了，是說平谷的兵力充足，對付抵抗力量是很簡單的事。只是我想問，太君知不知道平谷轄下有多少城鎮，鄉村？這些地方要不要軍隊駐守？把這些駐軍刨除，皇軍還有多少機動兵力可用？”
佐佐木希聽見方伯良的問話先是一怔，随後仰天大笑起來，眼裏噴出的目光是鄙視的，是輕蔑的。“你的軍人的不是，戰術地不懂。當皇軍發起進攻的時候，绺子，義勇軍已經驚慌失措，潰不成軍，這些地方就不存在危險了，部隊當然可以通通地可以征用。”
佐佐木希的意思是，仗打起來的時候，後方不需要部隊去留守，完全可以不設防，因為绺子和義勇軍只顧着逃命了，如此一來兵力自然就充足了。他覺得這樣淺顯地道理方伯良都不懂，所以認為方伯良是個庸才。
那麽方伯良聽完這段話是什麽感覺？第一是驚愕。他沒有想到佐佐木希居然愚蠢到如此程度，打仗的時候敢于丢掉後方唱空城計，難道平谷的绺子，義勇軍給他的感覺都是白癡？如果孫國華或者史岳峰兩個人中有一個看出了佐佐木希的“空城計，”來一個孫悟空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裏大鬧縣城，那麽佐佐木希将如何收拾？到時候慌慌張張地撤兵解救是一定的，那麽對方在半路打伏擊，佐佐木希就只能丢盔卸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