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戰争方向
“我們往那邊走走，我慢慢地對你說。”關羽鴻說着話，指指左面的山坡，那裏樹林茂密，濃密地小草像是厚厚地綠毯，景色絕佳，的确是個談話的好地方。關羽鴻決定把要和小原較量的事情往後放，先給史岳峰洗洗腦，讓他腦海中的人生地圖清晰起來。因為關羽鴻明白，一個優秀地指揮員，對于一支部隊有多麽重要。關羽鴻自己在戰略思維上，政治成熟上自信還是可以的，可是輪到具體地指揮作戰那就差多了，他感覺自己和史岳峰的強弱正好可以互補。
越過坎坷不平地山地，腳下踩着冒着青草氣息的芳香小路，在昆蟲的陪伴下前行，很有點悠然見南山的感覺，兩個人暫時都沒有說話，像是沉醉在這青山綠草之中。北方的山雖然沒有南方的山那樣秀麗，但是它的古樸和高大卻不是南方的山能比拟的，這樣好的河山不能給人民以富裕地生活，反而遭到鬼子的踐踏，讓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關羽鴻想想心裏就難受，就痛恨那些腐敗的統治者。不是他們的腐朽無能，何至于引狼入室，讓蝗蟲一般的日本人來糟踐祖國的河山？想到這一點就恨不能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一個個斃了。
在一塊稍稍隆起地山丘上，兩個人收住了腳步，揀了光滑地地面坐了下來，掏出煙荷包卷起煙來。随着一片片袅袅青煙的冒出，關羽鴻打開了話匣子。“共産黨剛剛成立的時候，只有幾十個秀才和一些做工的，不過十幾年時間，就成為了一支能和國民黨政府抗衡的力量。蔣介石動用了全部的軍事政治力量，卻無法消滅我們，你知道為什麽？”
史岳峰搖搖頭，他對于這一點一無所知，自然回答不出來。
“因為共産黨有明确地政治綱領，有馬克思主義的信仰，有清晰地奮鬥目标，不是專靠軍人來打天下，始終把國家的利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關羽鴻慢慢地說，同時簡單地回顧了一下共産黨的成長歷程，才又道：“民國之後，很多軍閥很有實力，也不缺少軍事能力，他們也都夢想着統一中國，或者割據一方稱王稱霸，但是最後結果都是失敗，這說明了什麽？”
“軍人能打天下，但是不能坐天下。”史岳峰回答，這一點他知道，沒少聽說書的講，至于為什麽他就說不明白了。
“你說的沒錯，因為他們中某些人只是為了個人的私利在奮鬥，不顧國家和百姓的利益，所以做事情不能從大處着眼，不能看到長遠地目标。為了一點點小恩小惠就不擇手段，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這樣做的結果，最終只能失去百姓的擁戴。一個沒有政治遠見的集團和組織是沒有前途的，所以我才說做為一個出色地軍人，只懂軍事是不夠的，一定要有政治頭腦，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話。”
說這番話時，關羽鴻的口氣是誠懇地，眼睛裏是充滿着希望的。對于關羽鴻的信任和看重，史岳峰當然感覺到了，心裏不覺熱乎乎地，不由自主地抓住關羽鴻的手握了一下，表示感謝關羽鴻的信任。
關羽鴻欣慰地笑了，心說響鼓不用重錘敲，史岳峰的悟性的确很高。“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只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我們研究一下今後的工作。”
“這一次小原被我打疼了，我想他不會放過我們，也許很快就要對蘑菇嶺采取行動。”史岳峰說，談到了具體的軍事行動，史岳峰的眼裏就射出了銳利地光芒，精神頭也來了。
“說說你的打算？”關羽鴻問，這是他進山的主要目的之一，他怕史岳峰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那樣蘑菇嶺就會遭到毀滅性地打擊。現在看來還好，史岳峰的大腦還算冷靜，看來他已經在考慮對敵之策了，
“不能和鬼子硬幹，也不能不幹。”史岳峰說，見關羽鴻沒有搭話，知道自己說的太模糊，關羽鴻沒有能夠理解，不好意思地笑了，就又補充說：“我的意思是，不能死守蘑菇嶺和鬼子硬碰硬。但是也不能只是鑽山溝，讓鬼子随便亂逛。得到機會就敲他一下，讓小原鬧鬧心。”
“思路是對的，我們不能拿雞蛋撞石頭。至于怎麽幹，是不是開個會，和你的師兄弟們商量一下？”關羽鴻說、
“好，咱們立刻就開會，到時候也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史岳峰說完站了起來，關羽鴻的到來，讓他有了緊迫感。
“走，宜早不宜遲。”關羽鴻也有了緊迫感，說完話他也站了起來，明白史岳峰捅了馬蜂窩，想善了是很難的，那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兩個人回到山寨議事廳，史岳峰立即召開了以師兄弟們為主的軍事會議，在被搶奪糧食勝利香風的迷醉下，大家似乎還沒有從喜悅中蘇醒過來。齊光雨第一個發言就顯示出這種傲氣，發言的口氣是戲虐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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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鬼子的進攻是遲早的，兵來将擋水來土屯這沒有什麽可奇怪的，既然鬼子敢來進犯就和他幹。蘑菇嶺雖然稱不上兵強馬壯，但也不是豆腐兵了，某些新兵們經過了實戰，有了經驗，也有了膽量，山寨中差不多人人手中有了快搶，完全可以拉出去和鬼子較量。蘑菇嶺對比平谷地區的绺子來說，戰鬥力絕對是一流的。
齊光雨說完這話還炫耀般地舉起手中的駁殼槍，目光炯炯地四下看看。史岳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座有這種情緒的，不只是他一個。他剛說完，馬國華、趙士達也紛紛表态，要和鬼子來一場真刀真槍地較量，說要把蘑菇嶺變成鬼子的墓地，讓鬼子們知道，平谷的绺子中，還有能夠打仗的軍隊。
在他們發言的時候，關羽鴻一言不發，只是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嚴肅，嘴裏的旱煙抽的更緊，冒出的煙氣像是鼻孔要着火，使空曠的會議廳變得狹窄了。他今天放下手裏的工作，急于來到山寨，就是擔心史岳峰他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提醒他們做好反掃蕩的準備，結果眼前的一切告訴他：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在關羽鴻看來，他們僅僅取得了這麽一場小小地勝利就目空一切了，這是小富即安的體現，是素質不高的體現。眼前的隊伍中，這樣的領導者在隊伍中占主流，這才是可怕的。關羽鴻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誤，心說自己的眼睛不能只盯着史岳峰，對別人的引導也刻不容緩。
一只軍隊的骨幹力量素質如何，往往決定這只部隊的走向和強大。中國人口衆多，只要引導方法對頭，招兵是不難的，但是優秀地軍事人才不是一天能夠培養出來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目前在東北，由于鬼子的主要打擊對象是東北軍和正規軍隊，對于民間的抗日力量不夠重視，所以抗日隊伍正在如火如荼地擴大，而鬼子顯然沒有把這些隊伍當回事，進攻的力度并不大，這就給抗日隊伍的發展提供了大好時機，因此很多打着抗日旗號的部隊發展都很快，有的部隊兵員擴充的速度驚人。
但是問題随後就出現了，由于缺少優秀地指揮官，尤其是中下級軍事揮揮人才，隊伍的素質普遍不高，很難形成真正的戰鬥力。打個比方，一般的抗日隊伍，一個大隊都不是鬼子一個小隊的對手。這中間的原因，武器簡陋只是其中的一項。更主要的是很多指揮官們連基本的軍事科目都不懂，軍官們普遍不懂軍事，只是靠勇敢才成為領導者的。
關羽鴻明白，這樣的軍隊人數再多也是烏合之衆，平谷地區的抗日力量也差不多是這樣。相比之下，蘑菇嶺部隊的素質還算是好的，史岳峰的師兄弟還有一些能力。但是關羽鴻明白，部隊停止在目前這個狀态肯定不行。
蘑菇嶺的部隊在硬件上無法和鬼子較量的前提下，軟件還不如對方，一旦鬼子醒過味來，重視或者加大對民間抗日隊伍的讨伐，他們能夠堅持幾天就不好說了，看來提高部隊的政治能力比培養軍事素質更是刻不容緩。關羽鴻想到這心裏自然沉甸甸地，就有了一種口喝的感覺，心口好像被什麽東西在壓迫。
“二師哥，說說你的看法，這個仗怎麽打？”
史岳峰的話打斷了關羽鴻的沉思，他聽見史岳峰的問話也把目光投向了郭勃麟。從心裏說，他不喜歡史岳峰的這個二師哥，感覺他為人做事陰陽怪氣的，還挺自負，私心也重，不像良善之輩。只是史岳峰挺看重他，一般的軍事行動都喜歡征求他的意見，他還常說二師哥有頭腦，所以許多重要的事情也交給他去做。關羽鴻卻覺得史岳峰這樣做很危險，至于郭勃麟有什麽地方表現出不軌他到沒有發現，也許是憑着本能的一種感覺吧！
“小原吃了這麽大的虧，報複是一定的。關鍵是他們什麽時間采取行動，使用多大的兵力我們并不知道，所以我認為，眼下制定戰鬥計劃，是不是有些早了。”郭勃麟不緊不慢地說着，嘴裏嚼着草棍，好像在嚼口香糖似的。
“提前準備是必要的，等鬼子來進攻只怕是來不及了。”史岳峰皺着眉頭說，這是他不高興地表現。現在是讨論作戰計劃，郭勃麟卻獨持異議，這不能不讓他反感。
“無非是打和跑，我到是認為可以憑借山頭的地勢和鬼子打一仗，實在打不過再跑也來的及，山上到處是樹木，我們這點人馬往那裏貓都不會讓鬼子找到。
打一仗給別處的绺子和百姓看看，讓他們知道蘑菇嶺不是熊包，敢和鬼子真刀真槍地幹。二來也看看咱們的部隊和鬼子羅對羅地交火究竟有多大的戰鬥力。這三來也讓鬼子知道，蘑菇嶺不是誰想來就來的，以後他們兵力不足就不敢來撩撥咱們。
咱們這一百多號人，大部分都有快搶，就是沒有快搶的，也有火槍和大刀，和鬼子有一拼。要是一槍不放就丢了山寨，會影響部隊的士氣，也會讓別處的绺子小瞧我們。”
五
史岳峰沒有想到郭勃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和他心裏想的意見相左，頓時啞口無言，因此并沒有接話，而是卷起一袋煙大口地吸了起來。
“二師哥說的好，蘑菇嶺就該堂堂正正地和鬼子打一仗，讓鬼子知道，平谷并不是他們的天下。”齊光雨聽到這搶過了郭勃麟的話，眉飛色舞地說，他是早想和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了，說到打仗他最喜歡玩痛快地。都說鬼子拼刺刀厲害，他訓練的新兵還沒有機會和鬼子較量，不過齊光雨相信，經過他訓練的部隊，拼刺刀不會輸于鬼子，所以他才特別渴望戰鬥，最好是面對面的拼刺刀，借以檢驗訓練成果。
會議上和鬼子堂堂正正交鋒的意見是一邊倒，連郭勃麟都主張和鬼子進行正面較量，這說明驕傲地情緒已經在軍中彌漫，史岳峰的眉頭皺地更緊了，抽煙的頻率更快了。和鬼子進行正面地較量，史岳峰不是沒有這樣的渴望，他也想知道自己的部隊和鬼子比，戰鬥力到底如何。
問題是他明白，這種檢驗是要付出代價的，至于會付出多少代價，這是無法預料地，戰争無情啊！而他手中的本錢就這樣多，哪敢輕易地做實驗。對于史岳峰來說，眼前這些兵多一半是本質淳樸的農民，是部隊的種子，将來部隊擴大還指望他們來帶部隊，要是眼下部隊拼光了，一切從頭開始，那就難了，因為小原是不會給他這個時間的。想到這，他把目光投向了關羽鴻，希望他能說些什麽，至少能給弟兄們降降溫。
就是史岳峰沒有表示，關羽鴻也意識到了危險性。一支部隊僅僅取得了一點勝利就目中無人，這是非常危險地，是不成熟地表現，這樣的軍隊遇到挫折就會不堪一擊，所以必須制止住這種情緒的蔓延。但是關羽鴻明白，在軍事謀略上他沒有多少優勢，又沒有戰場上的實戰經驗，說出什麽樣的話才會讓他們信服？這是讓人頭痛地。
當你面對一幫桀骜不馴的匪類和無知地軍人，你的理論和謀略不更勝一籌，那是無法讓他們低頭的，而軍事戰術上，恰恰是關羽鴻的弱項。不過關羽鴻畢竟不是書呆子，有着豐富地實際工作經驗，應變能力還是不錯的，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在這些沖動的人群中，郭勃麟毫無疑問最有影響力，只要說服了他，讓他降下溫度，相信別人會很快地敗下陣來。
“郭當家的，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假如我們這次經過血戰保住了蘑菇嶺，鬼子從此以後是不是不敢來了，或者說沒有能力來進攻了？”
關羽鴻經過深思熟慮說出的這句話頓時擊中了史岳峰師兄弟的要害，絕對有力量，憑郭勃麟驕傲的個性不能不回答，卻又很難回答。因為這涉及到了戰争的目的，戰術的作用，也就是說，你郭勃麟進行這次戰鬥的目标是什麽，是為了消滅鬼子，還是為了阻止他們下一次行動，你的目的能否達到？關羽鴻知道如此高難度的題目不是郭勃麟可以回答的，憑他自身的素質也做不到運籌帷幄，因此說完話，眼睛就盯着他看。
“關先生提出的問題我沒有想過，但是依關先生看來，結果會是什麽結局？”郭勃麟雖然沒有能力回答關羽鴻的提問，但是他的腦筋轉的很快，當他發現自己無法回答出關羽鴻的問題，立刻采取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攻方法，認為對于關羽鴻的反擊是一副不錯的良藥，所以說完話後目光裏充滿了自信。
自從關羽鴻進入蘑菇嶺以來，郭勃麟的态度就是公開地反對。他覺得蘑菇嶺是他們師兄弟創立的，就是他們師兄弟的私有財産，別人不能染指。不希望蘑菇嶺歸附任何一方勢力，它應該是獨立的。郭勃麟對于任何地方勢力都沒有好感，只有軍隊掌握在自己弟兄手上才放心。
“我的看法很明了，就是我們即使付出了代價，暫時守住了蘑菇嶺，也阻止不了鬼子的繼續進攻。因為事情明擺着，鬼子的力量比我們強大地多，最後地結局仍是我們必須放棄蘑菇嶺，甚至是放棄蘑菇嶺周圍的地盤。”
關羽鴻決定不再兜圈子，把事情結果完全捅開，借此機會讓大家看到局勢的嚴重性，同時就鬼子的政治目标展示給大家看，讓他們知道眼下抗日部隊的主要任務和目的，澄清他們腦海中的模糊情緒。對于關羽鴻來說，一支部隊只知道打仗，沒有明确地政治目标這是盲人騎瞎馬，是非常危險地，也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做為黨在這一地區的實際領導者，他有責任和義務，為他們指明正确地政治方向。
“按照你的說法，打和不打結局都一樣，那我們只有逃跑了？”郭勃麟冷笑地說，眼裏射出了譏諷地目光，目光甚至是有些敵視的。說完這句話，郭勃麟的眼睛掃視了師兄弟們一眼，他相信他的話是很多人想說的。郭勃麟知道當初把軍隊交給共産黨，那只是史岳峰個人的意見，衆弟兄并不贊成，因為就他們所受到的教育，腦海中灌滿了山大王思想，怎麽可以輕易地交出武裝？
在當今中國誰不知道，誰擁有了軍事力量，就可以有地盤，有了發展的空間，憑什麽自己弟兄創立的江山要交給別人來支配？打鬼子，打東北軍，甚至和绺子作戰都沒有錯，但是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獨立王國，這是郭勃麟心裏的目标，他覺得也應該是山寨的目标。
至于什麽愛國，為老百姓謀利益，那是後話，是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才能夠做的事情。他從來不相信有什麽團體和政府，真的能夠把國家利益和百姓利益放在第一位，感覺那不過是宣傳口號而已，都是在挂羊頭賣狗肉，欺騙民衆，最終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世界，看錯人情，就不該上當。
關羽鴻自然感覺到了郭勃麟這句話的分量，知道它會激起別人的驕傲情緒和自尊，要是圍繞這個題目論戰下去，說不好是一場混戰，就是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辨明是非。聰明地辦法應該是繞過去，闡明自己的政治主張，指出眼下抗戰的目的和方法。
“說到軍事上的打和跑，我想蘑菇嶺有這樣多的當家的，大家一定會有好辦法，比我這個門外漢強多了，不用我多說。”說到這關羽鴻自嘲地笑笑，仿佛在說這不是問題的所在，不值得花力氣去争論。
“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既然我們的敵人是鬼子，主要和鬼子作戰，那我們就要明白鬼子到中國來的目的是什麽，用什麽方法和鬼子作戰才能打疼他，從而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地勝利。”
毫無疑問這是個大題目，在座的绺子沒有人去想過如此深刻的問題，所以大夥一時間都愣住了。在他們的思維裏，既然鬼子侵略中國，殺中國人，搶中國的東西，占領中國的地盤，那就該打。至于鬼子為什麽到中國來，來幹什麽并不重要，也不是他們該想的問題，畢竟他們是绺子，是草民，大的是非問題是政府考慮的，是大人物的問題。
“這麽說，關先生有高見了？”郭勃麟見大家都被關羽鴻的話說愣了，心裏很生氣，就扔出了這句話。他覺得關羽鴻太狡猾，轉移論戰的主題，故弄玄虛地提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問題來顯示自己的高深莫測，而這些問題和這次戰鬥沒有任何關系。
“高見談不上，只是我認為，鬼子進入中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掠奪我們的物資，為他們擴大侵略戰争做準備。”關羽鴻沒有理睬郭勃麟譏諷地話，直截了當的表示了自己的觀點。
“那麽他們怎麽樣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鬼子的兵力有限，能力有限，他們知道掠奪物資只靠搶是不行的，只靠日本人更不行，所以必須建立一套行之有效地政府機制，靠這個機構來收集物資，靠中國人給他們幹活。
因此在我們的軍事能力不足以和鬼子抗衡地情況下，重點應該是破壞或者遲緩鬼子的政權建設，打擊那些罪大惡極幫鬼子做事的漢奸，發展抗日力量。而不是應該用我們有限的軍事力量去和鬼子進行硬碰硬的戰鬥。
如果鬼子得不到漢奸的幫助，他們的工作就很難做，目标就很難實現。沒有了物資做保證，鬼子想擴大戰争就是癡人說夢，滅亡中國就更是不可能的。蘑菇嶺的部隊規模不大，機動靈活，容易尋找到鬼子的漏洞，這樣就可以用最小地代價，給予鬼子最沉重地打擊。”
關羽鴻沒有說出怎麽去作戰，但是他指明了作戰的方向，這對史岳峰的師兄弟來說，是個全新地課題。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但是大家還是受到了震動。因此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到了史岳峰身上，要看他怎麽說。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責任，只有郭勃麟微微感到不快，這裏當然有妒忌的成分。
史岳峰也沒有想到關羽鴻會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而且指出的是蘑菇嶺今後戰略方向的問題，這讓他異常振奮。這些問題他不是沒有意識到，只是說不出來，現在由關羽鴻替他說了，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态度，這對以下要進行的戰鬥布置十分有利。
“關先生說的好，打蛇打七寸，蘑菇嶺要用最小地代價換取最大地勝利，這是戰争方向，以後我們和鬼子幹就要遵循這個原則。小原急于把他的各級政府組織建立起來，完成上級交給的，收集物資的任務，我們就破壞它，打擊它，把目标對準鐵杆漢奸。
眼下小原還沒有能力保護他們，我們完全可以派鋤奸小組出擊，讓漢奸們夢裏都怕，看誰還敢死心塌地地為鬼子做事？只要鬼子斷了漢奸這條腿，他們的目的就不好達到，這應該是我們今後行動的主要目标。”史岳峰說到這，用眼睛看了看大家，見沒有什麽人表示異議，他明白，關羽鴻的話起作用了，心裏十分地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