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政治工作
“二當家的,我的想知道,這一次俘虜的能夠逃跑,肯定不是他們自身的原因,一定是借助了外力。可是據我所知,平谷地區的绺子,好像沒有誰家有這樣大的軍事力量,有這樣大的膽量,敢于和皇軍公開做對,敢于到飛虎山捋虎須,二當家的能否做一下解釋?”半天沒有說話的方伯良終于開口了,所提出的話題是錢維民最不想回答的,又是他不能不回答的。
錢維民微微一怔,明白方伯良這話點到了問題的關鍵。搶劫俘虜的事情發生之後,錢維民一直在懷疑救人的事情是蘑菇嶺幹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只是依照眼下的情形,他必須說出一二,而不是推脫責任說不知道,那不僅僅會讓日本人産生飛虎山大當家的無能印象,還可能讓日本人産生誤會,以為他們故意在打埋伏。
你想啊!飛虎山有那麽多的軍隊在守護俘虜,可是對方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而你連敵人是什麽樣的都沒有看見,這實在是說不過去,總不能說飛虎山養了一幫死人吧!這樣一想,錢維民就用肯定地語氣回答說:
“方縣長,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史岳峰幹的。”
“史岳峰?”方伯良的眉頭皺了起來,平谷地區大大小小地绺子頭他還是熟悉的,可是在他的腦海中,并沒有史岳峰這號人物,所以聽見錢維民的話他才有此疑問。
“就是他。別看這個人年輕,蘑菇嶺也是個小寨子,但是我們真不能小看他,他在未來的平谷絕對是個厲害角色。”錢維民既然把他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就不再遲疑了,就把他了解的,關于史岳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方伯良的臉色随着錢維民的講述越來越沉重,本來不大抽煙的他,也把煙點了起來,原來腦海中那重重迷霧變得清晰了,知道他有了新的對手,而且這個對手絕對有大腦,甚至能夠料敵先機,怪不得設計好的計策都沒有達到預期地效果,是這個人在搗亂。可悲的是,在這之前他對對方一無所知。看史岳峰的做事和思維,肯定不是個一般地對手,偏偏他又那樣年輕,這可能?難道他的身邊還有更厲害地人物?想着方伯良就把目光投向了小原。
其實小原的吃驚一點也不比方伯良小,因為他所指揮的軍事行動不止一次受到了挑戰。不過他沒有仔細地去想對手的神奇,也不相信在平谷地區,尤其是绺子中,會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寧願相信這些事情是偶然的突發。
現在的小原,腦海中的一切幻想破滅了,眼前變得清晰了,似乎那個年輕的對手就站在眼前。在吃驚之餘,小原有了一股沖動,那是打敗對手的沖動。遺憾的是,這個對手大腦也許很不簡單,但是他手中的武裝力量太弱,恐怕還不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對手。因此吃驚只是一剎那,很快小原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平靜了。
“二當家的,這個情況十分地重要。戰争麽,知彼知己才能百戰不殆,不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他的能力如何就很難戰勝他。在你看來,消滅蘑菇嶺的绺子,需要多少部隊?”通過錢維民的講述和分析,方伯良已經看出,這個二當家的并不是平庸之輩,因此在他中斷講述的那一刻,方伯良接過話去,把要消滅蘑菇嶺的意思表達出來。
“方縣長的問的好,如果是你們的出兵,能否消滅蘑菇嶺上的绺子。”雖然方伯良沒有像他請示,就在安排作戰計劃,讓他心裏不快,但是他還是表示了支持,而且是旗幟鮮明地支持。毫無疑問,用绺子打绺子,這是最高明的戰法,方伯良的用心他豈能不知。剛才他還在想,飛虎山的人馬過來之後作何安排,原來方伯良已經給他們找到了位置,而且是最佳地位置。
錢維民不傻,自然知道方伯良和小原的用心。從心裏上說,他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任務,不管和誰打仗,都是要死人的,保存實力對于绺子來講,永遠是第一位的,這是其一。這二呢?他對史岳峰和他的師兄弟有些打怵,他們各個武功不凡,史岳峰又是那麽的精于謀略。
就說這次襲擊飛虎山如果是他們幹的,組織的多好,布陣是多麽巧妙,這不是一般地绺子能夠幹出來的,和這樣的對手交鋒會十分累。第三,雖然他們投降了日本人,但是只要不公開和绺子做對,绺子也未必會把飛虎山當成死敵,時間長了,可能也就把他們忘了。最理想的投誠方式,是飛虎山的部隊駐守縣城做看家護院,這樣不但沒有危險,還能吃喝玩樂。
但是既然方伯良說話了,做了安排,錢維民明白了,那些想法只是他的一廂情願,鬼子比他精着呢!不會白白地養活他們,而是要把他們當成有用的狗來使喚,用他們鋒利地牙齒去咬別人,而他們根本沒有讨價還價地餘地。如果這時候他錢維民拒絕了小原的指令,那就等于在告訴鬼子,他們和鬼子不是一條心,不想為鬼子賣命,那不是在找死?
在這一瞬間錢維民想了很多,最終拿定了主意:聽從小原的安排,但是不能無條件地。“太君,憑飛虎山的實力,消滅蘑菇嶺應該是可能的。只是我想,蘑菇嶺不會和我們擺開陣勢決戰,他們不具有這樣的實力,當家的史岳峰是個有頭腦的人,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他們很可能和我們打游擊。這樣一來,我們現有的人手就不夠了,如果皇軍能夠給我們補充人馬,補充武器,我們就能夠消滅蘑菇嶺的绺子。”
小原聽完錢維民的話,目視了方伯良一眼,兩個人相視的笑了,因為他們料到錢維民會提出問題,沒有想到還是老生常談,無非是擴充實力,增加武器。看來绺子的素質就是如此,看見了眼前的利益,就像貓兒看見了腥味,理智就喪失了。
Advertisement
“人的,我的補充,一個滿員編制的大隊,重新配備武器。刁得勝的大隊長,你的,付大隊長。”
錢維民把條件提出來,原本是準備讨價還價的,哪知道小原根本就沒在乎,一口答應了,這到叫他不知道怎麽辦好了。按說小原給的條件夠高的,不但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原來答應的都兌現了,他應該知足,但是他卻有一種失落感,至于這種失落是什麽,他卻說不出來。
“錢副大隊長,想什麽呢?還不謝謝太君。”見錢維民不說話,方伯良提醒他說,對錢維民的反應遲緩很是不滿。
錢維民這才知道自己走神了,擡眼看去,看見了小原那陰森地目光,吓了一跳。心說這時候要是得罪了小原,或者引起他的反感,就會前功盡棄,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謝謝太君的提攜,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配合好刁大當家的,把蘑菇嶺鏟平,活捉史岳峰。”
“哦,我的不要口號,要行動,口號是打不死敵人的。”小原口氣冰冷地打斷了錢維民的話,臉上表現出厭惡之色。在中國這些年,官場中這類假大空的把戲他見的多了,從心裏讨厭,輕視。“你的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盡快地把部隊拉到縣城進行整訓,配備武器,在整訓沒有完成之前,不能進行戰鬥。一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隊伍,算不上是真正的軍隊,你的明白。”
“明白,我一定把太君的話帶到。”錢維民這一次回答的很痛快,沒有拖泥帶水。
“呦西,很好,你的可以走了。告訴你們當家的,從飛虎山撤退的時候,把山寨燒了。”小原說着做了個燒的手勢,口氣是決絕的,臉色是冰冷的。“要燒的徹底,燒的一根草都不能剩下。”
“是!”錢維民的回答有氣無力,因為小原的指示在告訴他,日本人指示他們不能給自己留後路,也不能把巢穴留給別處的绺子。從現在開始,飛虎山的绺子必須死心塌地的和皇軍幹,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小原太君,只靠飛虎山的部隊,很難消滅平谷地區的绺子。”見錢維民走了出去,方伯良對小原說。
“哦!方先生,我的知道,可是你忘了中國有句古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的手裏只有一個大隊的皇軍,這些兵力要守護縣城四周廣大的土地已經捉襟見肘,哪裏還有機動兵力可用。你的知道,上面不肯增加兵員,他們的,對绺子和民衆的抗日力量并不重視,我已經多次地打報告,不過沒有效果,我的也沒有辦法。
眼下需要皇軍的地方很多,到處都需要部隊的幫助,哪裏還能抽出部隊來剿匪,只有靠他們了。”小原皺着眉頭說,這些內部的困難按說屬于軍事秘密,不能對外部人提起,小原對方伯良卻絲毫也不隐瞞,這首先是小原知道瞞不住,因為方伯良過于精明,第二是沒有必要,因為方伯良和他是一條心的,應該讓他心裏有數,所以他對方伯良說話毫無顧忌。
“我是擔心,讓刁德勝剿匪,時間會拖的很長,最後不但沒有把土匪剿了,反倒養虎遺患,使土匪成了氣候,到那時候就晚了。應該趁土匪還在搖籃裏的時候把他們掐死,這樣做會事半功倍。”方伯良同樣皺着眉頭說。
自從錢維民介紹了史岳峰,他的心裏就沒有平靜過。方伯良明白一個出色地指揮員,對于一支部隊的成長意味着什麽,對于他的敵人意味着什麽。在它幼小的時候不能消滅它,一旦它強壯了,消滅它會非常地困難。
“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讓我再想想。”小原算是對方伯良的話做了回答,但是他同時明白,就算方伯良的話是對的,他也很難按照他的話去做,因為他真的沒有米下鍋啊!
從飛虎山夜襲歸來,關羽鴻對史岳峰的軍事才能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當然,他同時也發現了他的軟肋——政治上的淺顯與無知,而後一個難題,正是他的強項,他們之間可以形成互補關系。他相信,只要史岳峰真心的信仰共産主義,服從共産黨領導,這支部隊會大有作為,在不久的将來,會成為平谷地區抗日的中堅力量。他和史岳峰正好各有所長,相互之間可以取長補短,相得益彰,會使這支部隊迅速地壯大。
在回來的路上,關羽鴻故意和傅家俊走在了一起,把自己的想法對他說了。在平谷地區進步知識分子中,他覺得傅家俊覺悟最高,所以也給予傅家俊最大地信任,他讓傅家俊盡快去哈爾濱請示滿洲省委:他要在平谷地區建立一支屬于共産黨領導的抗日力量。傅家俊自然同意,二話沒說就改道去了哈爾濱。傅家俊走後關羽鴻一路上就在考慮,如何說服史岳峰,讓他接受自己的主張,準備對小原的報複進行反擊。
這時候的史岳峰雖然腳步平緩,但是他的大腦卻是在急速地運轉。眼下的現實是,被俘的绺子絕大部分是救出來了,只是武器裝備損失嚴重,這部分绺子什麽時候能夠恢複戰鬥力是個未知數,鬼子一定會進行報複,他們将會運用主要的力量來對付他。
飛虎山投降了鬼子,他們又襲擊了飛虎山,刁得勝一定會想到是他史岳峰所為,從此他在小原面前不再是秘密,雙方公開地較量不可避免,只是他的部隊如此幼小,武器裝備嚴重缺乏,如何和鬼子周旋?一旦鬼子全力地進攻,夏天還好說,眼下是嚴冬,這将是過不去的坎,部隊的生存會成為最大的難題。一個連生存都成問題的部隊,如何去打仗?作為蘑菇嶺的當家人,史岳峰不能不考慮這嚴酷地現實。
回到蛤蟆塘村宿營地之後,由于過度勞累,部隊的戰士很快進入了睡眠之中,但是史岳峰和關羽鴻兩個人好久才入睡,雖然睡的很晚,兩個人早晨起床可都不晚。按照慣例,史岳峰要先行練練武功,然後才能進行其它的活動,因此盡管關羽鴻急于和史岳峰交談,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他,借此機會就去了後山,來到蘑菇嶺之後,關羽鴻還沒有真正的浏覽過蘑菇嶺。
冬季的蘑菇嶺雖然談不上雄偉、高大,但是也別具特色,被白雪覆蓋的山峰顯的蒼翠之中夾雜白斑,遠遠看去,像似春天的棉桃在盛開,綠白相間的花紋又像似水墨畫家筆下的國畫,濃墨重彩,線條清晰,疏淡相宜。偶爾出現的鳥兒在林子裏進進出出,發出歡快地叫聲,很有點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味道。
關羽鴻對于這種不怕嚴寒的鳥兒感到驚奇,不知不覺就跟着鳥兒的叫聲走出很遠,也曾試圖去抓住它,結果自然是空手而歸。後來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心說自己太蠢。能在北國惡劣地環境下生存下來的鳥兒自然會有非凡地本領,怎麽可能是他這個連獵手都算不上的人可以抓到的?
看夠了山景,吃過早飯關羽鴻直接去了史岳峰居住的房間,史岳峰正在炕桌上看地圖,這個地圖是裝在襲擊日本人洋行搶來的材料袋中的。只是上面都是日文,他不大看的懂,幾乎是在猜。因為史岳峰發現,這是一份軍用地圖,雖然文字不通,但是上面地形有些熟悉。看見關羽鴻走了進來,他就把眼睛從地圖上挪開,和關羽鴻打起了招呼。
關羽鴻卻沒有往下說話,他的眼睛盯在了地圖上,随後臉上出現了驚訝之色。“當家的,這可是寶貝,你是怎麽弄到的?”
“你認識日本字?”這一次輪到史岳峰吃驚了,随後是一臉驚喜,因為在他認識的人裏面找出認識日文的人,無異于等于尋找天書。
“認識不多,好在地圖上的日文并不不複雜,勉強還能認識。這是一份東北全境的軍事要圖,畫的很細致,軍事價值極高,比國民政府出版的地圖細致多了。”關羽鴻興奮地說,然後就為史岳峰講解起來,告訴他那些符號是日本的什麽字。
史岳峰本來悟性就高,已經猜出了幾分,經過關羽鴻的講解,一看那些日文都是地名,很快就自己能看了。心裏說萬幸,幸虧襲擊日本人商社的時候順手牽羊地把材料袋拿走了,要不這樣的寶貝花多少錢也是弄不到的。
關羽鴻看見史岳峰如此重視地圖也不由得不高看他一眼,心說一個只有百八十個绺子的土匪頭,盡然會想到用地圖打仗,足以看出他的心胸和志向,真是英雄不問出身,這個史岳峰的确是個人才,今天必須和他攤牌好好談談。
“史大當家的,我們認識有些時間了,也在一起共過事,算是患過難吧!但是我們之間并沒有推心置腹地談過話,今天我想正式的和你談談。”
“關先生,你是不是想收編我的蘑菇嶺。”史岳峰冷着臉說,直接把話說破了。
“收編?是的,但是應該叫改造你的部隊。當然不是我個人,是組織,共産黨的組織。”關羽鴻見對方把話題說破,索性不再迂回,坦然地承認了。
“我對你們的組織一無所知,也不一定會有興趣。關先生。我打日本鬼子是因為我是中國人,是出自愛國的本能。”史岳峰仍舊硬邦邦地回答,蘑菇嶺是自己辛苦創建的,他怎麽可能輕易地把它交給別人?
“大當家的,你會有興趣的。打日本是短期目标,因為日本鬼子的兇惡是暫時的,早晚會被中國人趕走,可是建立一個新中國是長期地目标,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為了這個目标去奮鬥。怎麽樣去實現這個目标?為了實現這個目标,中國就需要有一個強大的政黨來領導,這個政黨必須代表廣大人民群衆的利益,所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共産黨是個什麽樣的組織,不過你要有點耐性去聽。”
關羽鴻說到這拽過一把椅子,自己先坐下了,然後也不管史岳峰愛不愛聽,先從共産黨成立的歷史原因講起,它成立的目的,它的性質和綱領,然後又簡單地講了一下共産黨成立後的國共合作,北伐到國共反目。後來講到蔣介石為什麽發動四一二政變,共産黨為什麽搞南昌起義,廣州暴動,秋收起義和毛澤東創建井岡山根據地,直到現在的蘇區反圍剿。
史岳峰開始還抱着姑且聽聽地态度去聽,後來聽到幾百個人起家的共産黨,如今擁有十幾萬軍隊,和國民黨的百萬正規軍進行較量,臉色就變得嚴峻了。因為他明白,如果共産黨裏沒有相當的能人,怎麽可能讓軍隊發展的那麽快,怎麽樣和蔣介石領導的政府軍較量?如果共産主義不是好東西,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去信仰它,去為它犧牲生命?一個不被多數人擁護的思想體系,它的生命力就不會那麽頑強。聽到這史岳峰沉默了,因為他的心弦被撥動了,雖然他暫時并沒有表态。
關羽鴻見史岳峰雖然不說話,但是臉色不時地在起變化,知道他的話起了作用,就繼續往下說。“我看中了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手中有隊伍,其實你的這點隊伍和好多绺子比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你給我的感覺是和某些绺子不同。你正直,自身有着悲慘地經歷,對當今黑暗地制度有着清醒地認識,你的父親也是為了大家的利益才犧牲的。
你在軍事上極有天賦,在這亂世武裝力量就是話語權。你和剝削階級有着不共戴天地仇恨,又有着強烈地愛國心,像你這樣的人,從根子上說是不可能和國民黨走到一起的,因為蔣介石的政府是代表富人的,而你也不會投降鬼子,因為你有着極強地民族感。
正因為你身上這些閃光的素質才吸引了組織,你這樣的人是我們共産黨需要的,依靠的對象。中國的歷史在告訴我們,你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單打獨鬥,更不應該做一生的绺子,因為那樣做是沒有出路的。你當然不會把做绺子當作你的人生目标,這就注定了,你必須依靠一方力量,在組織的幫助下,完成你的抱負,實現你的理想。”
“你的話似乎說的有理,只是我暫時看不出來,你們對我能有什麽幫助。”史岳峰打斷了關羽鴻的話,用戲虐地口吻說。
“我說過了,在軍事上你有天賦,将來很可能是個出色的将才,可是在政治上你還很幼稚。一個在政治上幼稚的人,即使軍事才幹再高,能走多遠?古往今來,有哪個沒有政治頭腦的軍人能坐江山的,不失敗的?”關羽鴻雖然對史岳峰的執迷不悟不滿,仍舊懷有極大的耐心去做工作。
“政治?那不過是狗皮膏藥。”史岳峰撇撇嘴說。
“你知道紅軍為什麽發展的那麽快?他們一不靠抓丁,二不靠欺騙,三不靠小恩小惠,四不靠封官許願。”關羽鴻沒有計較史岳峰的話有多麽難聽,仍舊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後面幾句話有的放矢,打在了史岳峰的要害上,史岳峰頓時怔住了,蘑菇嶺為招兵一事使出了全部招數,但是效果并不明顯。
“靠什麽?”史岳峰不能理解了,這是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在他看來,老百姓當兵,當然是奔着關羽鴻所講的這幾個條件來的,否則不成吃飽飯撐的?
“靠政治思想工作,讓當兵的人知道為什麽要當兵,為誰當兵打仗,知道将來建設新中國,能夠過好日子。一個人對人生有了明确地目标,生活就會變得燦爛,他就不會計較眼前的得失,就不容易怕死。”關羽鴻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