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虎穴救險
飛虎山夜黑的吓人,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兩山之間的交火,雙方決鬥正進行到白熱化,炙熱的彈流将漆黑的夜裏擦出了陣陣火化,一條條金亮的銀蛇像似不受約束地野獸在半空中飛舞着,交戰的雙方誰也看不見誰,憑的只是本能。
開始雙方還是勢均力敵,史岳峰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地形有利,加上天黑,對方也都投鼠忌器,打的有聲有色,一時間,刁得勝的手下并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雙方像似在進行射擊表演,都沒有多少傷亡。但是很快地,錢維民率領着生力軍來了,更要命的是,刁得勝也到了,他對槍聲的判斷比錢維民強多了,聽了不一會就判斷出,對方人不多,還沒有機關槍,立刻火了。
“X你媽的,這麽幾個毛賊就把你們吓成了乖孫子。機關炮呢?給老子轟,老三,帶着你的中隊準備沖鋒。”
刁得勝的話音剛落,兩位機槍手就像打足了嗎啡拉開了架勢,頓時刮風似的槍聲掃了過去,半空中立刻下起了流星雨。
史岳峰一直在計算對方的援軍有多少,自己的部隊能否頂得住,現在聽見了兩挺機槍在吼叫知道糟了。刁得勝把看家的本錢都拿了出來,看來是要拼命了,這說明他至少調動了兩個中隊,他率領的這點兵力哪裏夠用。人數不如對方,武器更是差的遠,這樣的仗打下去,結果只有一個:玩完。賠本地買賣史岳峰是不會幹的,他也沒有那麽高的風格,為了別人犧牲自己。就算這一次夜襲飛虎山不能救出绺子,也不會賠上自己的部隊。
“撤!”他低聲地發出命令,然後帶頭像後山走去。
關羽鴻就在史岳峰的身邊,見他沒有得到绺子是否被救出的消息,看見對方來了援兵就要撤,很是不滿,正要和他說點什麽,結果史岳峰的影子都不見了,只好長出一口氣,往前追趕了。心說到底是绺子,就這素質,你不能要求他們有多麽高的覺悟,有多強的組織性,紀律性,看來改造绺子,首先要了解绺子,适應绺子,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
不說關羽鴻想入菲菲,其實史岳峰在那一霎間做出的決定是一種本能,這種本能在關鍵的時候有時候是正确的,因為這種本能對于史岳峰來說,也是用血的教訓換來的。這些年來幾次險些喪命使他明白了,一旦你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其餘的事情就是次要的,因為你死了,一切就結束了,這時候你還能幹什麽?什麽道德、理想都不如活着重要,只有活着,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史岳峰這一手可把刁得勝坑苦了,他進行完了火力的厮殺,開始了軍隊的追擊,但是此時此刻史岳峰他們早就沒有影子了,當他帶着绺子來到了後寨,關押在那裏的绺子已經沒有了蹤跡。要不是關羽鴻的阻攔,史岳峰臨走的時候還會給他留下一把大火,會把他的後寨燒個幹幹淨淨。
望着漆黑的大山,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刁德勝的身體都在顫抖,他知道這次輸定了,對方這一刀紮在了他的心髒上。同時他也清楚,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追趕逃跑者,簡直是大海撈針,但是他又只能這樣做,即使是演戲也得演好,總要給小原一個交代。因此他派出了絕大數人馬去追,自己和錢維民則回到了總寨。
回到了聚義廳大堂,坐在虎皮交椅上,一個突出的問題擺在面前:小原會不會原諒他,如果小原不能夠原諒他,他有必要投降鬼子麽?受氣不說,還可能掉了腦袋,不用說這是一步險棋。他刁得勝是手下有幾百绺子的當家人,有必要冒這個險?
“說話,別他媽的紮住嘴。”看見錢維民同樣半天不說話,做鴨嘴葫蘆,刁得勝耐不住了,心裏像有火團在燃燒。
其實錢維民不是在裝傻,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何嘗不知道繼續走這步棋十分危險,萬一鬼子變了臉,真會拿他們開刀,甚至有可能說他們是在做戲,故意和逃跑的绺子在唱雙簧,欺騙皇軍,這是他最擔心的。現在聽刁得勝這樣問,知道他又有了反心,不由的一驚,感到這樣做後果不堪設想,假的就變成真的了。
那樣一來,小原一定會龍顏大怒,會傾盡全力來消滅他們,而平谷的绺子也恨死了他們,同樣會對他們開火,兩面受敵,飛虎山根本沒有存在的可能,如其冒這樣的風險,不如走第一步險棋,那至少還有生存的可能。想着,他決定打消刁得勝的反心,不能讓刁德勝走絕路,飛虎山的前途就是他錢維民的前途,他犯不上和刁得勝一起去冒這個險。
“當家的,事情沒有你想象的嚴重。首先我們都知道,鬼子之所以看重飛虎山,不是我們和他們有什麽交情,是實力在那擺着。小原是非常務實的,他知道在平谷地區只有擺平了飛虎山,才會容易擺平其他的绺子,所以他們想在這一帶紮主根還得依靠我們,把我們逼反對他們只有壞處,而我們和他們站在一起,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樣有便宜可占的事情,小原不會糊塗,所以就算我們做錯了什麽,他們不滿意,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因為他們需要我們。”
“你是說,鬼子還會相信我們?”刁得勝有些懷疑地問,他剛才的确想到了背叛,對于他這樣有奶就是娘的人來說,道義信義之類的話從來就是狗屁,天底下最大的道理就是“為我。”既然自身沒有了安全感,那麽選擇安全去處就是天經地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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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能相信,也沒有理由不信。那些绺子跑了對咱們沒有壞處,他們今後只會給鬼子制造更多地麻煩。鬼子當然想解決這些麻煩,只是他的兵力不夠用,他不用我們用誰?”錢維民回答說,臉上帶着充分地自信。這倒不是裝出來的,是他已經想明白了這個厲害關系,所以到覺得绺子存在不是壞事。
刁得勝想想沒有很快回話,雖然覺得錢維民的話有道理,還是有些猶豫,不大想冒險,因此他只是看着錢維民的臉沒有表态。
錢維民很是看不起刁得勝想吃又怕燙着的心裏,只能感慨這支部隊自己說了不算,如果他要是當家的話,他認為能比刁得勝強多了,可惜事實并不是如此,刁德勝自有籠絡部下的手段。錢維民明白就眼下這個局勢來講,他和刁得勝是唇亡齒寒的關系,只有全力地維護刁得勝的利益,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
“當家的,為了保險起見,我先去縣城見小原,探探他的口風,如果小原不追求我們的過失,你再帶着部隊前去,如何?”
“好,就這樣。”刁得勝同意了,既然不用自己去冒險,他沒有理由不同意。随後他又叮囑錢維民說:“你可要看好了,不要中了鬼子的詭計,咱們這點家當來的不容易。有了部隊咱們才有本錢,千萬馬虎不得。”
錢維民答應了,不用刁得勝說,他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知道鬼子需要他們。小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不會幹蠢事,這樣一想他就帶着幾個人出發了,一路上想好了對付小原的話。
小原得知錢維民只身前來,刁得勝和他的绺子并沒有一塊來,連俘虜的绺子也沒有押來,正感到奇怪,岡村進屋來報告他說,飛虎山昨天晚上遭到襲擊,所有被浮的绺子在夜裏都被人救走了,他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眼睛裏頓時冒出了藍光,恨不能在第一時間把刁得勝抓來活刮了他。
心說這個笨蛋,讓湯鍋裏的鴨子飛了,這等于放虎歸山,以後的麻煩大去了,這些被俘虜過的绺子,不和他們玩命才怪。怎麽辦?處理刁得勝?這家夥顯然是屬于泥鳅的,溜滑地很,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人都不敢來,派了個二當家的,顯然他并不相信皇軍,要是逼急了,很可能重新回到山上,成為反對皇軍的力量,這顯然不是上策。不加懲處?他會不會認為皇軍軟弱、可欺?
小原猛勁地吸着煙,真的感到頭疼了,這種事情不像打仗,稍稍做過頭了,就會釀成大禍。目前皇軍在平谷的兵力嚴重不足,上面也不重視绺子和民間的抗日力量,一到真正動用兵力的時候,就得臨時去哈爾濱借兵,小原知道這不是長期的辦法。如果他的兵力夠用,或者比現在狀況稍稍好一些,他就可以快刀斬亂麻。他就是弄不懂軍部那些官僚主義為什麽不理解他們的苦衷。
小原這樣想其實是冤枉了軍部,他不知道軍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九一八事變是軍部直接策劃的,根本就沒有通過日本政府,直到戰争打起來了,造成了既成事實,政府才不能不出面。但是日本政府并沒有準備好全面侵華,因此一再要求事态縮小到東北四省。而且日本政府為了欺騙國際輿論,正在策劃把清末皇帝溥儀請來,成立滿洲國。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日本政府根本不可能在本國抽調大批部隊援華,缺兵少将是整個關東軍共同面臨的問題。當然陸軍統帥部輕敵也是有的,他們認為國民黨的正規軍和皇軍作戰,五個不頂一個,土匪就得翻倍,平谷地區一共就那幾千個绺子,他小原統帥的一個大隊皇軍足夠了。
他們卻不知道,如果在正面擺開戰場較量,這些绺子的确不是小原的對手,就是再增加一倍人數的绺子也打不過鬼子,問題是绺子不會和鬼子進行正面交鋒,采取的方針幾乎都是偷襲,游擊戰、麻雀戰,這樣一來小原就慘了,他需要防守的面積大,兵力自然就嚴重不足,機動兵力就更少。
但是上面并沒有人理解他,他們對绺子的認識還處于原始階段,認為他們不過是介廯之癢,不足為患。只有小原這樣在當地駐軍的日本軍官明白,這些看似散沙一片的绺子,一旦有什麽人把他們組織起來,破壞力會是驚人的。北方民衆的彪悍是有歷史根源的,否則滿清的八旗綠營兵也不可能占領中原。
就在小原患得患失,左右為難地時候,方伯良到了,小原立刻大喜過望,親自迎了上去。對于這個真心幫助日本人做事的縣長,對于他的才幹,小原已經十分欽佩,真把他當成了師長。
“小原君,飛虎山的人到了,因為他們的無能,給皇軍制造了麻煩,不知道太君要如何處理。”方伯良按照他一貫行事作風,并沒有和小原客套,開門見山地說。
在對待日本人的态度上,他和平谷地區所有的漢奸都不同,從不卑躬屈膝,谄媚相對,自覺地把自己放在對等的位置上說話,雖然他知道這種做法會讓做貫主人的好多日本人不高興,但是他不在乎。他覺得自己投靠小原是真心的,做事也的确賣力,能力更是一流,用不着出賣自己的人格。也許正因為這一點自尊,他贏得了以小原為首的,平谷縣城裏多數日本軍官的尊重。
“方先生的消息好靈通。”小原親自給方伯良倒水,并在他的茶杯裏加了新茶。他知道方伯良是半個南方人,對吃茶一道很是講究,從不給他用花茶,用方伯良的話說:好好地茶加上了茉莉花香,茶本身的味道就失去了,他喜歡喝鐵觀音。“我的正為這件事情煩惱,請先生的教我。”
“從道理上講,是刁得勝的愚蠢,給別人留下了空子,殺了他也不冤。但是小原太君,我要說的是時機不對,我們非但不能殺刁德勝,還要重用他,讓他感恩戴德,給平谷地區準備投誠的绺子做個榜樣,然後真心的為太君出力,為太君真正的占有平谷贏得必要的時間。”方伯良拿起了茶杯,一邊喝着茶杯裏面的香茶一邊說,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小原臉上。
“時間?”小原則凝視着杯子裏的茶,猜測着方伯良這這句話的含義。
“是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眼下太君最需要地是時間。說句最直接地話,太君僅僅在縣城周圍建立政權是遠遠不夠的,要想真正的統治平谷,就要在平谷地區各個村鎮建立起我們的政府,真正的行駛管理權,讓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從今以後,皇軍就是這塊土地的主人。這個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搞好的,所以我們要有足夠地時間來謀劃,那麽攻心為上就是必須地。”方伯良說這番話時态度是認真的,在他那深邃的目光裏流露的東西是深思熟慮地,他感覺小原應該聽的懂他的話。
“方先生的是說,在我們進行政府工作籌建的時候,把清理绺子的工作交給刁得勝他們來做,讓他們成為一堵牆,擋住绺子的搗亂破壞,從而為我們贏得籌建政府工作的時間。”小原自然明白了方伯良的話,因此接過話這樣的回答。
“太君英明。”方伯良投去了贊許地目光,喝了一口茶,又道:“當然,我們不會指望現在的飛虎山有多大的戰鬥力,但是他們投誠帶來的正面效應是不能低估的,因此在這同時,我們要訓練出一支能打仗的皇協軍,這同樣需要時間。
在我看來,到明年這個時候,一切就見分曉了。有了鞏固地政權,有了能夠戰鬥的皇協軍,收拾绺子和這一地區的抗日力量,大概就事半功倍了。”說到後一句話方伯良做了一個手勢,那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手勢,表示的是勝利者的自豪。
“你的想法很好,可我擔心上面不會給我多少時間。”小原憂心忡忡地說,他是知道軍部那些混蛋的,即要馬兒跑的快,又要馬兒不吃草,都是一些急功近利地家夥。
方伯良則微微地一笑,滿有把握地說:“沒有關系,事實會教育他們的,因為在平谷地區遇到的問題,在東北別的地方同樣會遇到,這種情況是普遍的,事實會告訴他們,大炮并不是最好的教科書。”
小原聽到這差一點笑出聲來,雖然他對方伯良蔑視軍部的态度心裏并不舒服,但是在他的司令部裏是很難聽到對軍部的幽默嘲諷,還是有一種解氣的感覺。如果不是錢維民在客廳裏等候召見,小原到是願意和方伯良多談一會,他明白,要想真正做黑土地的主人,就要從方伯良這樣的人身上吸取營養,獲得他們真心實意地幫助。
就在小原和方伯良進行交談的時候,錢維民的心裏已經在焦灼不安,仿佛放在火爐上炙烤,他和他帶來的人受到了冷遇,在小原司令部待客的房間裏,沒有人和他說些什麽,門口的衛兵像是木偶,無論他問什麽,對方一概不回答,也不準他們出門,看來是被軟禁了,這讓錢維民十分後悔,認為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失誤,真要是把命扔在這裏,那就賠大了。
對于錢維民來說,別說為了刁得勝搭上性命,就是為了親爹搭上性命也不值啊!屋子裏雖然不冷,他的心卻很冷。就在他忐忑不安,五髒六腑七上八下的時候,岡村走了進來,只是岡村的臉是冰冷的,整個面孔上像似挂着鉛塊。好容易來了一個熟識地面孔,又是這付嘴臉,錢維民的心徹底地涼了。
“你們的良心的,大大地壞了。”剛一照面,岡村就扔出了炸彈,仿佛在考驗錢維民的心髒承受能力。
錢維民果然臉色巨變,一顆心頓時沉入了湖底。但是瞬間之後他又鎮定下來,臉上重新堆起了笑容。“太君,你的話我不懂,我們飛虎山對皇軍是絕對忠誠的。”
“八嘎,胡說的有?你們故意放跑了绺子,還謊報軍情說他們被人劫了,你們是串通一氣的,死啦死啦的有!”岡村一只手按在軍刀上說話,臉色難看極了像似生鏽的生鐵。
錢維民沒有想到日本人會這樣去想問題,心說這一次真是死定了,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問題,因為他們原本就是绺子,和绺子之間有着藕斷絲連地關系,你能夠用什麽事實讓他們相信?除了能夠抓到襲擊山寨的人。可是到目前為止襲擊山寨的绺子是誰,他也只是猜測,沒有絲毫證據,這可難為死他了。但是錢維民知道他必須争辯,否則這盆髒水是洗不清了。
“太君,如果我們和他們是一夥的,當初不幫你們抓住他們豈不更好?省得留下麻煩。”
“你們是在演戲。不和皇軍合作,你們的沒有膽量,所以就演了這場戲,中國人是狡猾狡猾地。”岡村惡狠狠地說,眼裏射出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錢維民傻了,心說這窦娥是做定了。對方一定要這麽思維,你能有什麽辦法?看着岡村狼一般地面孔,錢維民真想給他下跪,請求他的原諒,目的就一個:饒他一條小命。但是他咬牙挺住了,因為身邊還有別人,他不能表現的過于怯懦。
還有,因為他不敢肯定,就算他跪下了,對方是否能夠放過他。這大冷的天因為焦慮,他的脖子後面卻冒出了冷汗。就在錢維民彷徨無計之時,救星到了,原來是小原派來了人請他們過去,是請而不是抓,這讓他那垂懸的心裏頓時放下了不少。
走進小原的辦公室,錢維民不但見到了小原,還看見了方伯良,他多多少少明白了鬼子态度轉變的原因,眼裏對方伯良射出了感激地光芒。
“太君你好。方縣長你好。”錢維民不失時機地鞠了個躬,他相信禮多人不怪這個道理。
“你的請坐!”小原臉上的表情雖然不是很熱情,但是照比岡村可強多了,甚至眼角上還有一點笑容。
錢維民沒有敢坐,仍舊站在小原前面,嘴裏說着:“太君的坐,我的站着沒有關系,聽憑太君的訓示。”
“坐下的說話,害怕的不要。”小原從座位上走了下來,伸手怕怕錢維民的肩膀,臉上露出了友好地表示。“你的,刁大當家的,朋友的大大地。我們日本和中國人應該是朋友,中日親善是大大地。”
小原的話和親熱地舉動讓錢維民大大地吃了一驚,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從地獄到天堂。錢維民根本沒有料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轉機,有點不會玩了,就用眼角的餘光窺視了一下方伯良。看見方伯良示意他坐下,就不再客氣了,屁股輕輕地坐在了硬木椅子上,只是心裏還是忐忑不安,眼睛不敢直視小原。
“太君閣下,我們飛虎山辜負了太君的希望,沒有看管住俘虜,請太君責罰。”錢維民剛剛坐下,就把最重要的擔心扔出來,對于他來說,反正發昏當不了死,于其提心吊膽地坐着,不如把事情揭開,看看日本人會怎麽做。
“哦,這件事情只是技術上的失誤,問題的小小地。大日本皇軍要想抓到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小原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關于這一點他已經和方伯良進行了溝通,決定不再追求刁德勝的責任,不能把對方吓跑了,那才叫得不償失。“我的從來不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我更看重的,是你們對帝國的忠心。”
“太君,我們飛虎山對皇軍大大地忠心,請太君明察。”聽說小原不再追求俘虜逃跑的事,錢維民高吊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趕緊表示忠心。在錢維民看來,如果小原可以放過俘虜被劫走這件事情,那就說明他來時的判斷是正确的,說明日本人的确不想放棄飛虎山這支武裝。就是說,飛虎山在小原心裏的位置不輕,所以他才會容忍刁德勝的巨大失誤,那麽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既然是互相需要,那麽飛虎山就握有一定的籌碼,腰板就不需要彎成九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