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漢奸方伯良
小原如蛇冬眠一樣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對有關平谷地區的政治軍事,商業文化,甚至民俗都開始了研究。在他打開平谷地區地圖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了,這是一片不容易征服的土地。是的,這裏已經沒有了東北軍,也沒有了政府,但是有绺子,大批的绺子。
這裏的地勢山多,礦藏多,河流也不少,經濟比較發達,适合绺子生存。當一個地區有錢,有險峻地地裏條件,無疑就給绺子的生存創造了條件。昌本之所以失敗,就是他沒有看到绺子占據的優勢。皇軍的武器好,素質高這固然是優勢,但是绺子不和你正面作戰,你的優勢能發揮出幾成?大炮的威力再大,能打的到蚊子麽?
展開地圖的一瞬間,小原就決定了,改變昌本原有的執政策略。在他的思想裏,化不利變為有力最好地選擇是收編绺子,為我所用,但是從平谷地區绺子發展的趨勢來看,暫時不容易做到。平谷地區的绺子大都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覺得比你的勢力還強大,又有天生的愛國情結,他怎麽會投入到你的懷抱?
小原明白這是個必須解決的問題,要想讓绺子服你,首先要他怕你,讓他感覺到你的力量使他無法對抗,不和你合作,他就無法生存。他相信在死亡地威脅下,绺子的意志就會軟下來,因為绺子的愛國意識來自于原始的機械本能,他們沒有信仰。因此小原給自己立下的策略是首先立足于征服,武力的征服,把绺子打疼了,打怕了,那時候他們就會屈服。可是這樣做就算是正确的,實行起來談何容易,如果能夠輕易做到,昌本早就做了,那家夥打仗是有一套的。
看看這複雜的地形,茂密地森林,分布幾百裏大山深處的绺子,你有多少兵夠用?除非他們和你正面交手,但這可能麽?他們不自于弱智到這個程度,會用簡陋地武器和你對抗。小原有些洩氣了,因為他終于明白了昌本的無奈。只是昌本可以無奈,他小原不能無奈,他選擇軍旅就是為了出人頭地,洗刷家族的恥辱,前面就是高山大河,他也必須邁過去,因為他是小原。
他喊來了衛兵,讓他把岡村義勇少佐喊來,他覺得岡村比他來的早,也許有什麽好辦法對付绺子。在平谷的中下級軍官中,岡村打仗還是不錯的,過去他們就相識。可是談過話後他立刻失望了,岡村并沒有什麽新的招數,無非是武力掃蕩那一套,他建議小原向上級要騎兵。
小原知道騎兵固然有用,但是你不能指望有了騎兵绺子就會屈服,他們照樣會跑,不會和你正面作戰,你的拳頭再狠,可是無處使力還是沒用,就像練硬功的碰到太極高手,你的拳頭會打到棉花上,憑你有開碑裂石的功力,拿對方也沒有辦法。
“閣下,我們可以找中國人商量,他們或許有對付土匪的辦法,因為他們是本地人。”看見一臉陰雲地小原,岡村突然扔出了這樣一句話。
小原聽見這話眼睛裏閃電似的亮了,幾乎當時就罵自己是笨蛋,在別人家的土地上作戰,當然要學會使用當地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很好,在投誠的人員中,有沒有我們需要的?”
“有一個叫方伯良的,原來是國民黨駐平谷的黨部書記,城破之後主動投降了我們,閣下不妨把他找來,這個人很不一般。我對昌本大佐推薦過,但是昌本大佐說他不喜歡投降的軟骨頭。”岡村苦笑地說,臉上很有些不平之色。
小原聽後微微一怔,似乎從岡村的話裏意識到了什麽。心裏就說,他也不喜歡軟骨頭,甚至不喜歡漢奸,但是他更明白,當他要治理一個他并不熟悉地國家時,個人的喜歡必須服從政治的需要,只要對方對他管理平谷有用,他就沒有理由拒絕,昌本的做法顯然本末倒置了,把個人的好惡淩駕于帝國的利益之上。再說了,中國是不會缺少英雄好漢,問題是這些英雄好漢都有着強烈地愛國意識,他們會和帝國合作麽?更不用說當漢奸了。
“岡村君,我們秘密地去拜訪方伯良。”
“哈依!”岡村愉快地接受了小原的建議,帶頭向外面走去,小原的話讓他感受到了震撼和興奮,使他看到了新任指揮官的不凡。小原非但沒有拒絕他的提示,還主動地去拜訪方伯良,而不是把他叫到辦公室,這說明小原是聰明的,看到了問題的所在,準備啓用中國人。岡村一向認為,在中國作戰,離開本地人是不行的,可惜昌本太過自傲,聽不進去他的話。
方伯良在平谷縣城的國民黨官員中,的确是第一個主動投降鬼子的縣級官員。在鬼子剛剛攻打縣城的時候,他就料定了縣城守不住,就做好了投降的準備,在方伯良的心裏,什麽民族利益,個人尊嚴都是扯淡,生命,個人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方伯良的人生哲學就是當你沒有了生命,你是個英雄也變成了枯骨,一個生命消失的枯骨,是英雄又有什麽意義,他絕不會這樣愚鈍。當初他參加國民黨并不是奔着理想去的,三民主義也好,共産主義也好,對他來講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加入組織的目的只是在尋找晉身的臺階,誰能讓他升官發財就是好主義,其餘的全是鬼話。
Advertisement
加入國民黨之後,因為他的确有才幹,開始他的路确實順利。因為他的聰明,學識——他有文化,文化水平還不低,晉升很快,随後他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先是被派到張學良的東北軍中工作,然後又被從奉天調出,來到了東三省最北邊的哈爾濱。如果說到哈爾濱他還能接受,緊接着把他送到平谷縣城就忍無可忍了,照這樣堕落地跑下去,下一站就該是俄羅斯了。
他方伯良自信不是無能之輩,給黨國做過貢獻,比好多國民黨員強多了,就是因為沒有後臺,沒有更多的金錢送禮,就被發配到這邊遠地蠻荒之地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從他到平谷縣城之後,就和黨國離心離德了,他認定在國民黨裏,自己的才幹得不到發揮,個人沒有前途。
一個對組織失去信心的人,碰到外敵入侵,不當漢奸就見鬼了。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投靠并沒有給他換來榮華富貴,反而是冷眼,這令他十分地忿滿和沮喪。這些日子以來,他幾乎足不出戶,只是在書房看看書,寫寫字來打發時光,對政事不聞不問。小原來的時候,他正在客廳裏聽留聲機,聽說新任平谷縣城的最高長官小原駕臨把他吓夠嗆,不知道是禍是福。只是當他看到一臉笑容的小原,高吊的心才落了下來,忙迎上前去。
“小原太君,怎麽好勞您的大駕光臨寒舍,有事您吩咐一聲就是了。”
“不,不!對方書記長這樣的名流,派人招呼豈不怠慢了?我的理所應該的前來拜訪,還望方書記長不要見怪。”小原滿臉笑容的說,同時還了一個躬。
小原的謙恭和昌本的孤傲是天壤之別,自然讓方伯良十分感動,他那已經冷下的心又熱乎起來,甚至有了遇到知音地感覺。他本來就準備盡心竭力地為鬼子服務,只是沒有想到熱臉碰到了冷屁股,才心灰意冷地退下來。如今小原親自來拜訪,又露出了深深地誠意,他豈有不受寵若驚之感?
“小原太君,有話請直說,只要我方某能夠做到的,決不推辭。”
“呦西,大大地好!”小原說着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的笑容更濃厚了,仿佛他不是和方伯良初次相識,是老朋友似的。他的眼睛随意地在客廳了轉了一圈,就看出方伯良不是簡單的人。在他的客廳裏,有着雅士所具有的風貌,這樣的人一定會有修養,絕不會是無能之輩。帝國要在中國的土地上待下去,是離不開方伯良這樣的人的。
“方書記長,在你看來,平谷的現狀如何?”
小原的話既是探聽對方對帝國的态度,也是在考察方伯良的能力和品性。如果他一味地說好話,那就證明他只是個阿與奉承之輩,這樣的人或許是個出色地奴才,但是不會是人才。帝國既然占領了東三省,奴才是不會缺的,那他方伯良對他小原來說就沒有真正的價值。如果他真的能夠指出占領軍存在的弊病,平谷存在的最大問題,而且能夠說到點子上,這就說明方伯良是用心的人,是有政治眼光的人,那就要仔細斟酌了,給他行使工作的權利。
方伯良本來人就聰明,當然會明白小原這句話的分量,更加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這一點智慧他絕不缺少,只是用什麽口氣說,話說到什麽份上,這的确難以把握。在他接觸的鬼子軍官裏,大多數人都十分狂妄,喜歡聽好話。但是平谷的現狀誰都清楚,十分糟糕,造成今天的局面,實際上是因為占領者的無能。如果權利交到他方伯良手中,他相信,平谷早就成治安區了,城裏的一切都會秩序井然。但是話能這樣說麽?說不好會掉腦袋的,可是不說,歌功頌德?那顯然是瞪着眼睛說胡話,萬一小原是個理智的管理者,就會輕視他,認為他無能,那他豈不又沒有出路了?他略微停頓了片刻,決定賭一把,還是實話實說。
其實方伯良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做那阿谀奉承,指鹿為馬的事情。如果他能夠改變自己的本性,稍稍地逢迎一下官場,無論是在國民政府那裏,還是在張學良的東北地方政府裏,早就飛黃騰達了。他就是做實事的功夫太強,溜須拍馬的功夫太弱,導致他後來不得煙抽,官場失意,進而變得心灰意冷,在小原的誘惑下,幹下投敵叛國的罪惡勾當。現在反正也沒有別的出路,那就只能繼續地賭下去,所以方伯良決定實話實說,不管小原願意不願意聽。
這場賭博決定了方伯良的未來,也決定了平谷的走勢!
九一八事變之後,鬼子之所以增兵東北,急于把東北全境變成他們的殖民地,除了政治需要,物資需求也是主要的。日本已經成長為亞洲地區的一頭惡狼,瘋狂地掠奪,擴張是整個國家的需求。
日本本土物資稀少,資源匮乏,想讓戰争的腳步走的更遠,沒有充足的戰略物資是難以辦到的,東北和他們本土隔海相望,他們又在這裏經營了多年,觊觎東北的野心由來已久,加上東北當家人由老帥換成了少帥,少帥的本事比起老帥相差甚遠,這一切都給侵略者提供了條件。
把東北經營好,變成日本物資儲存基地,為下一步進入華北,華中,滅亡中國創造條件,這就是日本內閣和陸軍部的算盤。因此在兵員嚴重不足地情況下,軍部還是決定進占平谷,就是因為平谷地區物資豐富。但是首任平谷縣城長官昌本大佐讓軍部失望,這個屠夫一般的占領者除了殺人,似乎遠沒有學會管理城市和鄉村,因此由小原取而代之。
小原是個謀略型的軍官,即使想吃人也很少露出獠牙。他來到平谷不久就發現這裏的問題十分嚴重,如果沒有徹底地改變,平谷就會變成孤島,征集物資的目的就不可能達到。只是如何治理異國土地和民衆,對于他來說同樣是全新地課題。不同于昌本的是,小原可以折節下交,虛心求教,請能人輔佐,因此岡村剛剛提到方伯良,他就親自拜訪,真誠求教,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比昌本高明很多。
方伯良明顯感覺到了小原和昌本的不同,只是不知道差距有多大。昌本也曾求教過方伯良,可是因為方伯良說話太過直率,直刺昌本作為城市管理者的弊病,惱羞成怒地昌本就甩袖而去,兩個人從此不再交流,方伯良也決心不再為昌本設一謀。方伯良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小原容量有多大,冒着即使再一次因為直率失去受寵地機會,他還是不想改變自己的性格,只能實話實說。
“小原太君,我認為平谷的現狀不好,甚至說是很糟糕。”
“哦!請仔細地說說。”小原立起了耳朵,眼睛瞪大了,露出了非常驚訝,但是感興趣的表情。
“在下以為攻打一座城市固然難,但是實行真正的占領更難。”方伯良并沒有順着小原的話往下說。而是稍稍地繞了個彎,擺出了一副上課的架勢。“只有你把握住了這座城市的脈搏,掌握了它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和治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占領。
皇軍在平谷除了軍事上占有優勢外,好像在其它地方都不占優勢,其實這樣的占領是徒有其表的,并不能進行有效地管理。目前平谷最突出的問題是治安狀況非常糟糕,皇軍甚至走出平谷縣城就沒有安全感,那麽百姓又有什麽安全感?一座沒有安全感的城市,怎麽會叫人安居樂業?叫人對占領者信服?”
方伯良這話說的算是直率到家了,可以說是毫不留情地指責了昌本的無能,無知。小原聽的悚然動容,卻不能不連連點頭,他知道方伯良找到了問題的命門。“绺子是這一地區對于皇軍最大地威脅,是治安不能安定的根源,不知方書記長有什麽良方妙策?”
“绺子的存在要歷史的看待,皇軍是外來的入侵者,中國人反感是正常的,因為政府軍隊的無能一敗再敗,绺子的确給很多當地人帶來希望,他們的社會地位也因為抗日得到了改觀,甚至有了民衆的基礎。
在東北軍失去對這一地區管理權之後,绺子就自然成了大家心目中的依靠,消滅绺子對于這一地區的安定,摧毀民衆的信心确實是至關重要的,昌本将軍也進行了掃蕩,只是收效甚微,反而激起了民衆的抗日情緒,其實消滅绺子并不難。”
方伯良說到這,故意停住了話音,掏出支煙點了起來,他要看看小原的反應。日本人不是狂妄麽?不是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是優等民族麽?可是對于擺在你們面前的绺子就沒有辦法,而在他方伯良看來,這個并不是什麽大問題。
方伯良的傲慢和輕視首先讓岡村受不了了,他上前一步正要說話斥責方伯良,小原擺擺手,他只好退了回去,但是臉上還是一副不忿之色。其實小原的心火并不比岡村小,但是他能夠換一種角度看問題。
方伯良既然敢于用這種語氣說話,也許真有什麽錦囊妙計,中國不是有句俗話: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和消滅绺子比起來,被方伯良一點點輕視算什麽?大丈夫能伸能曲,這就是小原的厲害之處,能忍別人不能忍,不是一味的狂傲自驕。
“方書記長已經有了妙計?”
方伯良笑了,他不止一次地考慮過這個問題,連細節都想清楚了,也曾經想把這條計策獻給昌本,可是昌本過于驕傲瞧不起他,既然昌本瞧不起他,他就感覺沒有必要主動去獻殷勤。他投降了日本不假,可是他認為,那是政府腐敗無能讓他看不見希望,并不代表他方伯良無能。
雖然你們日本人占領了東三省,但是不代表日本人都是能人,方伯良就是這樣的思維,所以和昌本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裏去。現在通過觀察,方伯良看出來小原不同于昌本,有肚量,有城府,對他的讨教是真心的,還不那麽目空一切,正是他需要的依靠對象,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工作,會得到真正的重用,一展所長。那樣一來他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下覺得绺子之所以能夠躲過皇軍的追捕,不是他們多麽能打仗,也不是他們有多麽狡猾,是他們得了地利,善于逃跑,不和皇軍正面交鋒。因為就目前的情況看,就算平谷地區力量最大的绺子——飛虎山的绺子,也不敢單獨地和皇軍對陣。假如我們有辦法,讓他們離開匪巢,聚集在一個地方,殲滅他們豈不是易如反掌?”
“呦西!”小原聽到這不由地站了起來,兩眼熠熠放光,方伯良和他想到了一塊兒,心說這個方伯良果然不簡單。如何鏟除平谷地區的绺子,這個問題在平谷的日軍軍官中,只有他自己認真的想過,也認為把绺子調離巢穴聚而殲之是唯一的方法。像過去那種打法就是大炮打蚊子,有力氣使不上,白白地浪費財力。現在有人把它提出來了,他如何能不興奮?“好極了,方先生,你的一定有了絕妙地方法。”
方伯良知道該見好就收了,不能再故作高深,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計策說了出來,說的小原不住地點頭。這個計策看起來有點冒險,但是小原覺得可行,如果成功,平谷地區的绺子會被一網打盡,後顧之憂也就解除了。
“方先生的辦法果然高明,就照你的辦法去做,希望我們能夠成功,滅了绺子方先生就是平谷縣城的第一任縣長。”小原立刻就許願了,他很明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道理。當然他也看出方伯良的确是個皇軍需要地人才,雖然性格不大招人喜歡。可是話說回來,性格平和的,有幾個不是奴才坯子?他小原當下需要的是幹才,不是奴才。
方伯良得到小原的許願當然是喜出望外,立刻鞠了個躬。“謝謝小原太君的提拔,為大日本皇軍效力,我會竭盡全力地。”
“有了方先生的相助,中日親善就指日可待了。只是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問問方先生?”小原準備重用方伯良,自然就想對方伯良了解的多一點,因為一旦方伯良擔任了平谷縣城的縣長,實際上就當了平谷皇軍半個家,雙方打交道的機會會十分多,方伯良又是很有性格的人,雙方之間容易出現矛盾,只有深刻了解方伯良的為人,才容易處理好相互之間的問題,這也是小原善于深謀遠慮,所以早早地未雨綢缪。
“閣下請講。”方伯良不知道小原會提出什麽問題,但是臉上現出愉快地表情。
“方先生既有性格,又有本事,還是國民黨的書記長,為什麽歸順我們大日本帝國?難道方先生就不怕被國人罵做漢奸?”小原知道這樣的問題是刺傷肺管子的,所以說完後目光避開了方伯良的眼睛。
“在下明白小原太君的意思是說,按照中國的文化傳統,我這種性格直率,又肯做事的人應該是忠臣,而叛國投敵自然是奸臣,那不應該是我這種人應該幹的。只是閣下錯了,中國文化中主流是忠君愛國,不過也有良禽折木而栖的說法。我也并不是投靠你們日本政府,你們的政府和我沒有關系,我是看中小原太君的個人魅力,也就是說,我只為小原太君效力。
有一件事很讓人生氣。東北軍有幾十萬人,皇軍滿打滿算不足兩萬人,結果幾十萬打不過幾萬,是有人下令不抵抗。跟着這樣的人會有什麽前途?再看看國民政府,表面統一,其實各立山頭,軍閥割據,有誰在乎國家的利益?他們這些肉食者滿腦子私利,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打算,我當然要選擇自己的路,至于後人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好了,只要我活的痛快。”
小原沒有想到他提出了一個問題,引出了方伯良的一番義憤,看他眼裏的不平之色滿滿地,不像是裝出來的,的确是對原來的政府失望之極,或許他在為自己的離經叛道尋找理由,只不過這個理由有些可笑。但是也可能是他的真實思想,那麽他投靠日本就是出于真心,是為擁有榮華富貴才铤而走險地。
“方先生一番慷慨激昂的論述讓在下受益不淺,承教了。只要方先生對帝國忠心,這裏就是你的舞臺,你可以盡情地施展。”
“多謝閣下的體諒。在下既然選擇了不歸路,當然會效忠天皇,竭盡全力為帝國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