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破陰謀
開完會史岳峰迅速地回到了蘑菇嶺,立刻把師兄弟叫到聚義堂,将會議的內容告知了大家,別人聽後到沒有什麽異議,也沒有提出什麽看法,只是對史岳峰不去争當前鋒表示支持。大家覺得就刁德勝那副品行,由他領導平谷绺子去抗日簡直是胡鬧,可能那個特派員吃錯了藥,這樣的功勞不争也罷。只有郭勃麟一直沒有說話,看見大家不說了,他又沉思了片刻之後,使勁地拍了下椅子扶手,用肯定地語氣說:陰謀,絕對是個陰謀。
本來史岳峰就想到了這場圍攻縣城的戰鬥是個陰謀,也提醒了高大昌,如今看見郭勃麟用這種口氣說話,他的心就更沉了,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憑他對郭勃麟的了解,知道二師哥的見解不會是空穴來風,沒有一定地把握,他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既然他也這樣認為,說明他的擔憂是成立的,這就太可怕了。
“二師哥,你給大家說說你認為是陰謀的理由。”史岳峰說。他不僅希望郭勃麟提醒大家,更希望郭勃麟說服自己,這樣自己就有理由堅持原有的判斷。
“我首先懷疑那個特派員是不是真的。眼下局勢這樣亂,東北軍一路敗退,連馬占山都不是鬼子對手,跑到齊齊哈爾去了,說明國民政府實際上放棄了東北。既然他們要放棄東北,又怎麽會冒出個國民黨特派員來?就算是有人要讓绺子給鬼子搗亂,扯鬼子後退,也該是東北軍方面的,或者是義勇軍也成,就不該是南京方面的,因此我認為,這個特派員一定是假貨。”
郭勃麟顯然思慮的很成熟,所以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連史岳峰都十分信服,覺得郭勃麟的分析的不差,他自己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事實如果像二師哥說的那樣,特派員是假貨就太可怕了,用不着問,這個派出假特派員的人一定是鬼子,鬼子想用這種方法把平谷绺子集中起來進行消滅。
看來鬼子的指揮官裏不但有能人,這個能人還非同小可,一下子就卡住了抗日組織的命脈,知道绺子們喜歡什麽,需要什麽。想到這,史岳峰吓出了一身冷汗,明白對方為什麽選中绺子出頭攻打縣城了。這不僅是因為平谷绺子對他們威脅最大,還因為绺子們不明白官場的規矩,很難識破他們的詭計。很多绺子都急于洗白自己,回歸官家,自然容易上當,出這個招數的人,真是陰的可以。
齊光雨本來就是急性子,一聽就急了,這要是假的,去攻打縣城的部隊就等于送死,因此立刻對史岳峰說:“既然二師哥這樣說,趕緊派人通知飛虎山,取消這次行動。”
“沒有用,刁得勝不會聽我們的,因為我們只是猜測沒有證據,別說飛虎山,所有的绺子都不會相信我們的話。”史岳峰沒有說話,郭勃麟就接過話去,臉上挂着嘲弄地笑容。“他們正在興頭上,做着立功受獎,成為抗日英雄,升官發財的夢,你去潑冷水,不是自找沒趣?”
“那我們派人去勸告別處的绺子,大家都不參加,他飛虎山一家也不敢打縣城。”齊光雨又說。
“二師哥說的沒錯,沒有人會聽我們的話,我們人微言輕啊!”史岳峰接過了齊光雨的話,随後嘆了口氣,臉色十分凝重。他是親眼見識了那個發燒場面的,各路绺子都把去縣城打仗當成了晉升的階梯。好像那是一枚熟透的果子,就等着他們去摘呢!處于這種發燒心裏的绺子,誰肯聽從他們的勸告?何況任務已經分配下去,他們也不敢違反飛虎山的命令,刁得勝的手黑大家都是領教過的。
“照你們這麽說,平谷的绺子不是抱死孩子上醫院——沒救了?”齊光雨徹底地洩氣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呼呼地出着大氣。要是別處的绺子都完了,即使蘑菇嶺沒有加入,也難獨善其身,鬼子會盡全力對付蘑菇嶺,就憑他們這點人馬,如何能夠抗着鬼子的掃蕩?最後的下場不是會和別處的绺子一樣?這是一榮具榮,一損具損的事,傻子也看的出來,他如何能不急?
“二師哥,總不能看着平谷的绺子被鬼子一舉殲滅,你給想個辦法。”見情況這樣嚴重,師兄弟們都急了,馬國華說。
郭勃麟皺皺眉頭,一臉苦笑。“你們以為我不急?這是有關大家生死存亡的事。可是我們有什麽辦法?你說的話沒有人會聽,你能怎麽辦?當家的,你有什麽辦法?”
郭勃麟拿不出辦法就把球踢到了史岳峰身上,他到不是想看史岳峰的笑話,實在是沒有什麽好的良策。
“辦法會有的,我們決不能讓鬼子的陰謀得逞。”史岳峰斬釘截鐵地說。郭勃麟的話提醒了他,他的腦子裏也有了縫隙,只是計策還不成熟,他暫時不想說。但是他明白,無論如何,他必須想出辦法,否則災難就不可避免。“我親自去唐集,到那裏看情況再說。”
那麽到唐集看什麽,史岳峰心裏有了點目标。他明白,說服刁得勝放棄進攻是困難的,但是可以嘗試讓他們接受一些東西。至于能否成功,他必須要試,因為他沒有選擇。一旦鬼子的陰謀得逞,蘑菇嶺即使幸免于難也成了孤軍,到那時,面對強大的敵人,他們除了疲于奔命,哪裏還有還手的機會,唇亡齒寒的現實他史岳峰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Advertisement
第二天早晨在迤逦的山路上,幾匹馬兒跑的飛快,史岳峰的心也飛的不慢,恨不得立刻飛到唐集。還好中午時分他趕到了唐集,鎮子裏的氣氛特別熱烈,看的出來,刁得勝麾下的绺子正在做進攻前的準備工作。
不但是绺子,還有很多村民也加入了,一架架雲梯正在制作,這顯然是為攻城準備的。在鎮口不遠處,史岳峰看見了忙忙碌碌地錢維民,他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為什麽不和他談?他知道,刁得勝雖然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但是錢維民是部隊的大腦,如果得到他的認可,很可能是事半功倍。于是他熱情地迎了上去,主動地打了招呼。
看見史岳峰,錢維民略顯吃驚,他沒有想到在大戰前夕,這個蘑菇嶺當家的,不在山裏做準備,反而跑到他這裏來,心知一定有什麽必要的急事。對于這個年輕的當家人,錢維民過去沒有一點印象,但是飛虎山大戰之後,在和高大昌的交談中,他才知道了飛虎山之所以能夠得以解圍,是史岳峰的參與和計謀,從此就對史岳峰有了印象。因此他也顯得十分熱情,主動地把史岳峰往指揮部讓。
可是此刻的史岳峰已經改變了主意,不準備和刁得勝見面了。因為他清楚,如果錢維民不肯接受他的主張,即使見了刁得勝也是徒勞。如果錢維民可以接受他的主張,再見刁得勝就是多此一舉,何必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
“二當家的,不必了,我是來找你的。”史岳峰笑笑說。
“找我?”錢維民多少有些受寵若驚,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在綠林中的交往是講地位對等的,一般情況下,當家的只和當家的說話,別人是沒有份的,所以他才疑惑。
“是找你。”史岳峰用肯定地語氣說,然後把他拉到了一邊,在一個放倒的原木前坐了下來。“我有幾句話說完了就走,我們就在這裏說,你看如何?”
“好是好,就是有點怠慢了史大當家的。”錢維民有些不太自然地說,畢竟雙方的地位不一樣。
“你是前輩,就不要客氣了。飛虎山威名赫赫,離不開你錢二當家的功勞,小弟對二當家的,一向佩服。”史岳峰不失時機地恭維了一句,說好話誰不愛聽,何況這也是事實。
錢維民感到了舒服,臉上不覺爬上了笑容。“史大當家的有話請說,我這裏聽着。”
“這次攻打縣城,由二當家的全面部署,勝利是指日可待了。但是既然是打仗,總會有風險的,有些事情還是考慮周旋一些好,畢竟平谷地區的抗日力量是第一次和鬼子正面交鋒,我們還是準備的充分一些更好,二當家的,你說是不是這樣?”
錢維民聽出了史岳峰的話裏有話,不由得心裏發沉。雖然他盡了最大地努力,也對這次攻打縣城充滿了信心,但是畢竟對他和飛虎山來說,這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巨大地軍事行動。過去他們作戰是游擊性的,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而且事先也不用計劃,都是機遇性的。這次完全不同,是貨真價實地攻城戰,面對的又是全新地對手,他心裏并不是很踏實。一旦出現了意外,飛虎山實力受損不說,特派員答應的前程也可能泡湯,這才是讓他擔心的。現在史岳峰看出了問題,不妨聽他說說。
“史大當家的,有話就直說,我們現在可是在一條船山,都是為了打鬼子,你說是不是?”
“我擔心,仗打起來之後,哈爾濱的鬼子會來增援,到時候敵我的力量對比就會發生變化,咱們的武器裝備畢竟不如鬼子,又沒有進行過攻城訓練。绺子來自四面八方,指揮不統一,到時候容易出現混亂,鬼子在哈爾濱可駐有重兵。”史岳峰說。
“啊!這到不用擔心。”聽說是為了這件事,錢維民松了一口氣,在這之前他已經派人去了哈爾濱,對鬼子的情況進行了了解。“我的人回來說,駐守哈爾濱的鬼子也不多,除了守城的,基本上沒有機動的部隊,鬼子的大部隊都去追馬占山了。再說了,哈爾濱到平谷有五十公裏路程,路途遙遠,等他們來到平谷,戰鬥早就結束了。”
七
“不盡然吧!鬼子有機械化部隊,一兩個時辰就可以趕到。”史岳峰說着就打住了,差一點就要說出:這次行動是鬼子的陰謀,他們完全可以提前把機械化部隊派出來,在半路上找個村子進行埋伏,戰鬥一旦打響,幾分鐘就能趕到。只是怕把事情弄糟,他就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錢維民一怔,這到是他沒有想到的,鬼子真要增援,機械化部隊一定會用,增援的速度當然很快,在一、兩個時辰之內,绺子是很難攻下縣城的。這樣一想他有些慌了,原來的計劃是縣城的鬼子沒有援兵,現在史岳峰這樣說,他怎麽敢保證鬼子有沒有援兵,援兵到不到?一旦鬼子的援兵到了,就不是他們能不能攻下縣城的事,而是攻城的绺子能不能不被包餃子的事,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別吃不着魚惹一身腥。
但是取消攻城計劃也不可能,別說特派員不幹,就是刁得勝也不會同意,因為目前的一切不利都是假設,沒有事實證明鬼子有能力增援,他們攻不下縣城。
“你說怎麽辦?取消攻城?”
“太好了。”史岳峰差一點把這話說出來,但是他還是剎住了閘,因為他從錢維民的眼睛裏,看出了錢維民在試探他,他要是真的這樣說,對方一定會斷然拒絕,那就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況且取消攻城這樣大的事情,并不是錢維民能夠做主的。史岳峰故作沉思的想了想,把早已經想好的主意拿了出來,只要錢維民接受了這個辦法,绺子仍然有逃脫全軍覆沒的可能。
“我看是不是這樣,為了保險起見,在我們攻城的時候,一旦發現鬼子的援兵,我們就取消攻城計劃,事先規定好撤退路線,省得到時候亂了套。”
“仗打起來怎麽通知?要知道,我們連電話都沒有。”錢維民苦笑着說,這的确是實情,绺子幾乎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靠人來傳達,平谷縣城那麽大,部隊又那麽散,鬼子早到了。
“你就說同意不同意我的方案,至于怎麽通知部隊撤離,我有辦法。”史岳峰看着錢維民說。
“事實要是真像你說的,鬼子來了援兵,我們繼續攻城不撤退,那就是等死,我有什麽不同意的。”錢維民不高興地說。
“我就知道二當家是個明理的人,所以我才來找你說話。”史岳峰不失時機地又把一頂高帽子扣在了錢維民的腦袋上。得到了錢維民的回答,史岳峰高懸着的心終于落了地,臉上不覺浮起了笑容。
“二當家的,我的部隊你知道,都是一些新兵,武器以大刀片為主,地地道道種地的,沒有打過仗,沒有實戰經驗,上戰場也就是湊個數。因此攻城的事我們就不參加了,我們做外圍警戒,我把部隊遠遠地放出去,一旦發現了鬼子的增援部隊,我們就在縣城外的高山上點火,你們看見了狼煙就撤退,這樣時間上就不會耽誤,你看怎麽樣?”
“這個辦法不錯。”錢維民頓時放心了。按照史岳峰的做法,即不用取消攻城計劃,又可以避免被鬼子反包圍的危險,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他沒有理由不同意。
“那就這樣說定了,時間緊迫,我立刻回去布置,代我問侯刁大當家的,我就不去辭行了。”史岳峰說着站了起來,他的确感到時間不夠用。
“也好,我送送你。”錢維民說着陪着史岳峰走出了鎮口,對這個年輕的當家人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只是那個認識并不美好。在平谷地區的绺子中,錢維民一向認為論心機和謀略,自己應該是排第一的,所以他一向自負。而史岳峰今天表現出的成熟、老練,思慮周詳,顯然更勝他一籌,這讓他心裏及不痛快,感覺平谷地區有了史岳峰這樣的人,對于飛虎山的将來來說不是好事。錢維民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绺子和绺子之間,就是對手和對手之間的較量,誰強誰就活的好,弱者一定會被吃掉,這裏沒有公理可講,看來飛虎山有了對手了。
史岳峰可不知道錢維民在想什麽,走出鎮口騎上馬,飛也似的像蘑菇嶺駛去,他終于可以喘口氣了。但是潛藏在心底裏的壓力還是沉沉地,郭勃麟的警示時刻在耳邊回響。如果整個攻打縣城的計劃就是鬼子的陰謀,這個鬼子的指揮官就太厲害了。這樣一想史岳峰就有了緊迫感,知道他犯下一個致命地錯誤,對平谷縣城鬼子指揮官是誰,有多大本事一無所知,這完全違反了孫子兵法的知彼知己,這樣的仗如何能夠贏?想着汗珠從後脊梁骨悄悄地落下,史岳峰明白必須補上這一課,讓熊冠來進縣城。
史岳峰的反應雖然晚了,但是可以起到亡羊補牢的作用,如果他什麽也不做,至今還意識不到鬼子指揮官的重要,那就會犯下致命的錯誤,就可能葬送掉平谷地區所有的绺子。
其實平谷縣城的指揮官已經秘密換人了,只是外界并不知道。昌本聯隊長被調走,他要率領部隊繼續向北挺進,由小原一男中左接任。小原到達縣城之後命令部下嚴密地封鎖了消息,一頭紮到材料堆裏,在亂紛紛地文件中,尋找着自己需要的東西。
小原已經意識到,昌本給他留下的平谷是個亂攤子,他到任第一天就感受到了。表面上看皇軍是占領了平谷地區,實際上只是占領了平谷縣城,因為皇軍小部隊走不出平谷縣城。就是城裏的治安也十分地糟糕,皇軍被殺是經常的事。到了晚上縣城就更恐怖了,暴力行為布滿了大街小巷,無奈之下小原只有宣布戒嚴。
一個整天被戒嚴的城市,哪裏還有太平跡象,哪裏還能進行正常的生活,更不用說為聖戰籌集物資了。要知道,皇軍到這裏來不是旅游的,不是來當看家狗的,是來掠奪物資的,大日本帝國不是物資貧乏,幹嘛千裏迢迢地跑到中國來?
可是眼下平谷地區的正常生活都難以維持,怎麽去掠奪物資?平谷縣城是周圍城鎮的物資集散地,商業發達,不是這個原因,鬼子也不會急三火四地來搶占平谷,但是到目前為止,平谷縣城的基本秩序都沒有建成,談什麽商業貿易?
再看看昌本聯隊長在這些時日幹了什麽?經濟秩序沒有建立,治安又處處是漏洞,至于政治秩序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像樣的地方組織都沒有建立起來,而對本地區威脅最大地绺子,他基本上是束手無策。是的,他不止一次的帶着部隊出擊過,可是效果呢?幾乎是零,绺子和他玩捉迷藏,他和绺子玩趕蚊子。軍隊出動時聲勢很大,結果日軍一走,绺子又回來了。高興了,绺子還到你的平谷縣城下轉轉,你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還有那些看不見的抵抗力量,他們在哪?都在幹什麽?下一刀要刺向哪裏?
做一個占領者不容易,做一個占領後的成功管理者更不容易,小原知道這一點,也知道上司因為不滿意昌本的無作為才把他調走的,由他來接任。他也就此由少佐升任了中左,但是如果他拿不出成績,同樣會被調走或者撤職。在戰争時期,考驗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看你的能力,你想得到升職對不起,拿出你的本事來。小原想不想升職?想,特想,因為他需要被人看的起,用自己的輝煌業績來洗刷私生子的恥辱。
其實他完全不用這樣自卑,在私生子當中,像他這樣幸運地并不多。他雖然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誰,但是養父母對他極好,家庭條件又很優越,從小受到了良好地教育。他的命運改變是在讀高中那年,那一年他的身世不知道被誰揭開了,還有人說他的養父之所以有錢,是因為養父的祖上是海盜,當年在中國掠奪時發了橫財。
在他就讀的這所貴族子弟占多數的學校裏,這樣的身世自然要受到鄙視,因此盡管養父希望他上完高中讀大學,将來成為知識界的名人,他卻在高中畢業後報考了帝國的陸軍學校,遠離了家鄉,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世,認識他的父母,因為此時此刻他已經相信了那些傳聞,否則他的養父為什麽對中國的很多事情都清楚,還會說不少中國話?養父母家裏,至今還有中國的繪畫和瓷器。
甲午戰争之後,帝國陸軍中充斥着中國軍隊腐朽,中國政府無能,中國大陸肥沃地論調,每一個有野心地士兵,都把走進中國戰場,當成他們發財和晉身的階梯。在這樣環境熏陶下的小原自然也不能免俗,所以在得到機會進入中國的一剎那間,他就毫不猶豫地來到了中國,只是他不像某些日本軍人那樣,除了狂妄并沒有真才實學。
當他真正了解這塊土地的時候,才知道只有狂妄是無法在中國立足的。雖然中國的現政府的确是老朽無能,但是這塊土地上的能人卻層出不窮,這個民族的精神支柱并沒有垮掉。就連被政府抛棄的土匪都有着強烈地愛國欲望和不怕死的精神,和這樣的民族作戰是危險的,是艱難的,只是他們既然進來了,就沒有了選擇,那就只能用自己的智慧去戰勝對方。
小原和一般的軍人不一樣,并不過分迷信武力,武器,更相信智慧和文化的作用,這就是就讀帝國陸軍大學,很多士兵瘋狂地學習軍事操典,他卻玩命讀書地原因。因為小原未來的目标明确,讀書就十分有動力,尤其是中國的古典精華書籍,只要感覺有用的,無不拿來就讀,算得上是如饑似渴。
來到平谷他之所以能夠老老實實地靜下來,正是他在這之前對中國的事情進行過深入研究的結果,這一點遠不是他的前任昌本能比。可以說他的上司讓他替換比他軍階高的昌本來平谷主政,還是很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