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仇敵忾
既然孫國華下令了，部隊自然就開始了突圍，但是孫國華立刻知道自己的判斷出現了致命地錯誤，選擇了一條死路在突圍，因為地形對于防守的鬼子絕對有力，鬼子的武器又好，在谷口上方置放了兩挺馬克辛重機槍。在鬼子重機槍的掃射下，突圍的部隊一片片地倒下。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他們不可能回頭了，因為他們離開掩體後，後面的鬼子包圍上來，子彈打的像暴雨一般的猛烈。孫國華明白他到了為國盡忠的時候，此時除非出現奇計，否則生還的機會微乎其微。
“弟兄們，準備好手榴彈，和鬼子最後一搏，這是唯一的機會。”孫國華大喊道，他只能這樣做了，哪怕有一個人活着沖出去也好，反正他自己是準備犧牲了。
就在孫國華下令的那一刻，東面鬼子的後面突然響起了槍聲，鬼子機槍居然啞了，這真是救命的槍聲。孫國華哪裏有功夫去想何處來的援兵，一梭子子彈打出去，領頭就向前面沖去。他身後所有的槍聲都響了，東面的鬼子人不多，全靠機槍阻擋，機槍啞火了，他們自然擋不住這些拼命的軍人，就讓孫國華他們沖了出去。鬼子指揮官氣壞了，差點沒有切腹自殺，感覺太丢人了。
那麽救兵是誰？孫國華絕對不會想到，為他解圍的，居然是他家的仇人史岳峰。史岳峰當然也沒有想到，他救出的人會是孫國華。其實就算知道裏面被圍的是孫國華，他能不救？那麽，史岳峰又是怎麽帶着部隊跑到平谷縣城來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原來鬼子占領哈爾濱之後，敗兵、散兵到處流串，好多绺子見到有機可乘，以飛虎山為首的，就紛紛派兵下山打劫。遇到人數少的潰兵，連人帶槍一塊要。遇到吃不下的，就打伏擊，搶槍，搶物資，着實發了不少國難財。他們可不管國難當頭一致對外，只要有利就幹，正好可以出一出過去歷年來受到官兵的氣。
在這種情況下，史岳峰當然也決定下山，因為目的不同，他是只要逃兵的武器，不傷人，給了武器的逃兵，還能得到大洋，所以他不打逃兵，不搶逃兵，得到的武器可不少，居然讓他買到了一挺機關槍。這對于蘑菇嶺來說，簡直是個鎮山之寶，平谷地區的绺子，除了飛虎山，哪家山寨也沒有這樣的家夥。
當他們聽說鬼子要打平谷縣城，呂團長要固守縣城和鬼子拼命，史岳峰就決定去看看，能夠幫忙就幫忙，對于堅決抗日的部隊，史岳峰是打心裏敬佩的。結果就在平谷縣城外，趕上了這場戰鬥。
史岳峰當時并不知道鬼子圍攻的人是誰，但是不管是誰，只要是抗日的，他就不能不管，但是他不傻，要看好了情況再動手。史岳峰帶着人馬悄悄地靠近鬼子，看見了鬼子的機槍在向裏面掃射，立刻就明白了，這家夥必須幹掉，裏面的人才會沖出來。因此他命令所有的槍口都對準機槍，所有的子彈都往機槍手那兒招呼，就這樣他們成功了。因為他們在暗，鬼子在明，又是突然襲擊，鬼子的機槍焉能不啞？
孫國華沒有想到會死裏逃生的檢一條命，沖出包圍圈後自然是一路狂奔地跑出來，當兩個人一見面，雙方都愣住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這次會面是仇家相見。當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了誰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孫國華先開的口：“沒有想到是你。”
“我也沒有想到。”史岳峰苦笑地說。
“如果知道是我，你就不會伸手了，是吧！”孫國華說。
“錯了，我照樣會救。”史岳峰回答。
“為什麽？”孫國華不解了，他們兩家可是殺父之仇啊！
“因為你抗日，因為都是中國人。”史岳峰說。
孫國華激動了，又是一個沒有想到。一個绺子頭兒有這樣的心胸，這樣的愛國情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和某些逃跑的，當漢奸的政府官員比，史岳峰豈不是太高尚了？父親卻對這樣的人家欠下了血債，只怕是這輩子也還不清債了。
“說的好，我們都是中國人，謝謝你救了我，你很了不起，但願我們會成為朋友。”說完孫國華走了，他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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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岳峰沉默了，因為他很難想像他們會成為朋友。但是他的的确确救了孫國華，盡管他事先并不知道裏面的人是他，只是那并沒有什麽不同，就算知道了如何？他會見死不救？不會，因為孫國華是個抗日的中國人。
孫國華欠下他一條命，為了這條命他們會一笑泯恩仇？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去它媽的，這些煩心的事情留在以後再說，現在要緊的是打鬼子，他已經見識了鬼子的戰鬥力，那不是一般的強悍，和這樣的對手較量，僅僅不怕死是不夠的，必須想出來制敵之策
對于戰場來說，一個人不怕死，只會白白地送命，于事無補，一群人不怕死，或許就能改變某些微小的事實，但是不會改變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一個民族如果不怕死，那就太可怕了，就可能天下無敵。當地的中國人中愛國的很多，但是不怕死的不多，日本人則是不怕死的多，如此一來兩國相争，勝負就可知了。
孫國華算是中國人中不怕死的，他率領了一個加強連，和鬼子一個精銳地大隊進行了戰鬥，堪稱壯烈，的确拖延了鬼子攻擊縣城的時間，但是并沒有改變事實本身。惱羞成怒地鬼子指揮官随後調來了一個聯隊，連坦克、裝甲車都上陣了。一個聯隊的鬼子在通常意義上講，是對付東北軍一個軍的，甚至是一個兵團的部隊，鬼子算是很瞧得起呂團長的部隊了，這都是拜孫國華所賜，他的一個加強連給予鬼子一個大隊予以重創，自己還殺出重圍，鬼子懷疑遇到了東北軍的第一精銳，當然要使出全力。
呂團長絕對是好樣的，沒有讓鬼子失望，以一個團的兵力，和鬼子進行了整整一天的決戰，消滅了鬼子兩個中隊，最後縣城淪陷。呂團長的部隊中除了及少部分突圍外，全部戰死，他本人也壯烈殉國。
占旭剛死了，孫國華失蹤。
事後鬼子進行了瘋狂地報複，凡是參加守城的，支持呂團長抗日的，只要被發現，被舉報一律槍斃。光殺死的百姓就有一萬多人，平谷可以說是血流成河。死人放在城外的殺人場，鬼子連屍體都不準埋，任憑北風在赤裸地屍體上肆虐，讓潔白的雪變成紅色的。
鬼子這樣做當然是試圖用血腥地暴力來征服民衆，用殘忍地獸性阻止人民的反抗，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招不靈，反抗的烽火不但沒有被熄滅，反而更加炙熱了。單身的鬼子漢奸幾乎不敢上街，因為你不知道哪裏會飛出一顆子彈，一塊磚頭。你不知道看似柔弱的老人，婦女，會在什麽時候給你致命地一擊，鬼子的暴行讓自己落入到了人民戰争的汪洋大海裏。
不僅是普通百姓，還有被打敗的散兵，更主要的是绺子，他們行蹤飄忽，無處不在。這些靠打家劫舍吃飯的绺子，本來應該和他們是一路人。哪知道卻成了鬼子的克星，他們的兵鋒直至縣城附近，專門襲擊鬼子的小股部隊和運輸隊，搞的鬼子苦不堪言。因為鬼子找他們找不到，他們找鬼子一抓一個準，因為他們有老百姓報信。如此一來鬼子的活動區域只局限在縣城附近，平谷地區實際上進入了無政府狀态。
無政府是绺子最歡迎的狀态，因此這一現象給平谷的绺子發展提供了極大的空間，他們成了真正的主宰。這其中飛虎山的實力發展最快，已經有了七八百人，人馬也從飛虎山搬了下來，住進了一個叫唐集的鎮子裏，刁得勝的绺子總部就住在鎮子裏最大的財主家，財主的小老婆就成了刁德勝當仁不讓的姘頭。
刁得勝很為自己的隊伍爆發而得意，他的招兵方法十分特別，和史岳峰的方法有着本質地不同。他收羅的绺子都是一些殺人放火的地痞流氓，兵痞一類的，老實巴交的村民他不要。用他的話說，這些只會抗鋤靶子的鄉民，聽見槍響，看見流血就會尿褲子，這樣的人只會種地，打仗不行，戰場上需要的，就是平時不本分的人。
鬼子進入哈爾濱之後，大批的散兵出現了，刁德勝覺得這是個發財的機會，就帶着部隊下山，對散兵游勇進行伏擊，的确繳獲了不少武器，還有一部分潰散的士兵加入了他的隊伍。現在他的隊伍，武器裝備是平谷地區最強的，非但有機關槍，刁德勝還弄到了幾門小鋼炮，這讓他的野心大大地膨脹了。
實話說，幹黑道的，沒有幾個不想把自己洗白的，誰都知道幹一輩子绺子是不行的，被官家招安，換成正牌才是正途，才可以風風光光地升官發財，刁德勝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才要拼命地發展實力。因為刁德勝走上這條道是被軍官逼的，有機會當然想離開山寨。
錢維民更是，他家原來就是富戶，只是因為打官司失敗等特殊地原因，才不得已加入了绺子。現在機會來了，他們怎麽會放棄？所以他們下山之後，就以地區的保護者自居，俨然是新政府的代言人。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個叫候仁平的，說是國民黨的特派員，還帶來了委任狀，委任刁得勝為平谷地區抗日先遣軍司令，命令他們進攻平谷，并答應，如果收複失地成功，将報告南京政府，将他的部隊編入正規軍，給一個團的番號，他刁得勝就是團長。
這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刁德勝做夢都想得到的榮譽和權力，他拼命地發展勢力，等的就是被收編，有了這樣的機會利令智昏是必然的。
五
刁得勝從前在部隊裏幹過，團長是個什麽概念他比誰都清楚，那是縣太爺，一個地方上的土皇上。他們刁家祖祖輩輩不用說當團長的，就是當班長的也沒有。村子裏的官村長也沒有做過，更不用說是縣太爺了。說起來混的最好的就是他刁得勝，論官銜是绺子頭，上不得臺面的。侯仁平這個許願如果能夠兌現，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刁德勝自然是喜出望外，連忙喊來了錢維民，告知他這個消息。
錢維民的驚喜一點不比他差，他本來就不願意幹绺子，要是刁得勝當了團長，他至少也得是參謀長，副團級，以後升官發財是不用說了，焉有不答應之理。在和刁得勝研究之後，立馬派人去了縣城，全面了解鬼子的駐防情況，然後給平谷地區的所有绺子下通知，召集他們到唐集來開會。一方面告知特派員對刁得勝的任命，一方面部署攻打平谷縣城的計劃。
飛虎山的號令在平谷地區好使，沒有那路绺子敢違抗，這一點錢維民心裏有數，所以他要借這個機會讓所有的绺子都知道，飛虎山的绺子有國民政府做靠山，是正牌貨。當然史岳峰也接到了命令，刁德勝早已經承認了蘑菇嶺屬于“合法”的绺子。
就在各路绺子大肆招兵買馬，四處活動時，史岳峰主管的蘑菇嶺卻相對平靜，做事低調，基本上不再招人了。面對這風雲突變地亂世，史岳峰一直在觀察，在品味，他知道未來的對手是誰，也知道這個對手的可怕。
在救出孫國華的戰鬥中，他親眼看見了鬼子的戰鬥力有多麽強勁，武器裝備有多麽先進。明白他現在領導的部隊和這樣的對手交鋒，人數再多也是給對方當靶子，鬼子的可怕不但是武器精良，訓練手段極高。雖然鬼子目前還沒有時間來對付他們，但是史岳峰明白這是遲早的事，因為在這一地區政府軍潰敗後，對鬼子威脅最大地就是绺子，不消滅他們，鬼子就睡不好覺。
嚴冬已經來到，武器、糧食都是問題，如果此刻大肆招兵，勢必要從老百姓口裏奪糧，造成老百姓的怨氣。再說了，一群烏合之衆人再多也就是氣勢大，真打起仗來不一定管用，史岳峰需要的是精兵強将，是真正能夠打仗的部隊。在隊伍沒有成型的時候，他不準備對鬼子出擊，盡可能地隐蔽自己，不暴露實力。
齊光雨的訓練很有成效，因為快搶不夠，新兵人手一把大刀，每個人的武功都有了幾分火候。而且這些清一色由本分農民為主的新兵能吃苦，也聽話，組織性比較好。史岳峰相信，這樣的部隊成分幹淨，帶出去能夠打不散，拖不跨。有了他們做基礎，到了明年春天的時候，再進新兵就不怕了，再說他們還有平谷地區所有绺子都沒有的秘密部隊——騎兵。
富加寬在秘密集訓地的工作沒有受到鬼子進入黑龍江的影響，因為鬼子的實力還沒有伸到伊春等地區，他們運氣好的話至少還有一段安靜時間。如果能夠挺到春天，這批騎兵部隊就能簡單地作戰了，即使打硬仗不行，應付一般的戰鬥應該沒有問題。有了騎兵和手中這支精良地步兵，史岳峰心裏就有了底，打不過就跑，至少跑還可以，這就是史岳峰當時的想法。
這次去唐集參加當家人會議，史岳峰仍然準備保持低調，所以他只是帶上馬國華和幾個弟兄就出發了，家裏的事情交了郭勃麟照看。但是到了唐集之後，眼前出現的一切讓史岳峰進入了迷霧之中。
在鎮公所的禮堂裏，來自三山五岳的綠林豪傑齊集一堂，人人臉上豪光滿面，他們似乎知道了今天開會的宗旨，興奮是顯而易見的。當史岳峰遇見了高大昌，才知道今天開會的主要內容是商量攻打平谷縣城，立刻就納悶了，這看起來并不是什麽好消息，大家為什麽這樣開心？難道他們不知道鬼子的戰鬥力有多強？難道他們以為平谷縣城随時随地就會易手，以為他們真的成了平谷地區的主人？史岳峰是真的迷糊了，這些绺子中除了他自己，并沒有人和鬼子真刀真槍的幹過，這分自信來自何方？
會議很快就開始了，做為大會的主持人，刁得勝并沒有說幾句話，就由新來的特派員侯仁平宣布了對刁得勝的任命，最後強調了所有平谷地區的抗日力量都由刁得勝指揮，不但是绺子，還包括來自民間的大刀會，紅槍會等組織，難怪史岳峰在這裏看見了他們的代表。
随後，善于說話的錢維民首先代表刁得勝講話，他再三強調了特派員的任命，生怕別人忘記了，告訴參加會議的人，飛虎山已經成了這一地區的主宰。看見他那付洋洋得意地樣子，史岳峰心裏在苦笑，如果事實如此，由刁得勝領導這一地區的抗日運動，他知道後果将是悲慘的。刁德勝手下的绺子軍紀敗壞，禍害百姓是出名的，有了這樣一支合法地兵匪，這一地區就沒有了安定可言。一支得不到老百姓支持的抗日力量，拿什麽和鬼子抗衡？随後錢維民宣布了這次會議的另一個議題：攻打平谷縣城。
在史岳峰看來這不僅是個冒險地行動，很可能是在自殺。他覺得一向喜歡保存實力的绺子不會擁護這樣的決定，但是他又想錯了，簡直是錯的離譜。因為錢維民對大夥說，守衛縣城的，只有一個大隊的鬼子，而平谷地區的抗日武裝十倍于敵人，這還不包括各地支援的民衆。他還預言，一旦他們進攻縣城，縣城裏面就會有人造反，所以攻取縣城易如反掌。而攻下縣城後要論功行賞，誰的部隊打的好，得到賞賜就多，這賞賜包括錢財和官位，說的還很具體。
毫無疑問，錢維民的話極有誘惑力，哪個绺子不想把自己洗白？成為官家人中的一員？戴上紅頂子？別說還有錢財，憑這頂子就夠用了，做官可是大部分中國人世世代代祈求的夢想。
然後史岳峰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在錢維民分配攻城任務時，各路绺子人人奮勇，各個争先，都想當前鋒，第一個進入城裏，奪得頭彩。會場氣氛熱烈地感人，連馬國華都不斷的用眼睛看着他，似乎對他的安之若素十分不解。
“史大當家的，你怎麽不說話？”會後高大昌沖出人群走了過來，自從那次飛虎山大戰之後，他對史岳峰已經刮目相看。見他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裏，就走了過來，熱情地打招呼。
“說什麽？和他們争？”史岳峰故作謙遜地搖搖頭。“我們山寨的力量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一些新兵，也沒有幾只快槍。站個崗，放個哨還行，真的打仗是拉不出去的，還是看着別人吧！這頭彩是輪不到了。”
“那也不盡然，依老哥看有你老弟在，弱兵也會變成強将。”高大昌真心的說，他對史岳峰的能力一向是看好的。
“你擡舉兄弟了，我哪有那個本事。不過我在想，既然大家都在争當先鋒，高大當家的也不要争了。”史岳峰語意含蓄地說。
高大昌看看史岳峰，感覺到了他的話中有話，就把身子貼近了他，小聲地問：“老弟，你話裏有話，和哥哥實說。”
“我可能是多慮了。”史岳峰笑了笑，又道：“咱們這麽大的行動，鬼子會不知道？”
“你是說這裏有鬼子的密探？不會吧！來開會的都是各個山寨當家的和他最信任的人，鬼子的手還沒有那麽長。退一步說就算鬼子知道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鬼子的兵力不夠。鬼子的主力部隊都在前線呢！”高大昌說，他之所以對史岳峰的判斷有些懷疑，是因為剛才錢維民的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裏，感覺這樣的便宜不撿白不撿，何況抗日還是有面子的事。
“高大哥，如果你是縣城裏的鬼子指揮官，現在你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麽？”史岳峰見不能說服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在平谷的绺子中，他最不希望高大昌的部隊遭受損失。這不僅是高大昌本人比較正直，他帶的绺子素質相對來講要好于其他绺子，将來最容易成為他們的同盟軍，蘑菇嶺在這一地區生存，總不能沒有合作的夥伴。
“那還用說，把绺子消滅。目前在平谷地區，對鬼子威脅最大的，經常給他們找麻煩地，就是绺子了。”高大昌說，同時對史岳峰投去懷疑地目光，認為憑史岳峰的智商，不該對他提出這樣幼稚地問題。
“怎麽消滅？他們不是沒有試過，結果怎麽樣？他們做到了麽？”史岳峰并沒有回答高大昌的話，反而問他道。
“咱們绺子又不呆，憑什麽就讓他們消滅了？”高大昌說着笑了。“打不過的時候，咱不會跑？”
“對了，鬼子之所以拿我們沒有辦法，就是我們不和他們硬碰硬，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鬼子地形不熟，又沒有我們能跑，加上各路绺子散居四方，他們很難一舉殲滅，所以只能幹瞪眼。可是這次不同了，是我們主動送上門，全地區的绺子都集中在一起。你說，要是鬼子知道了這個消息，要是他們開來了大部隊，咱們是不是要遭殃？”
“你是說……”高大昌聽出了史岳峰的畫外音，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感覺到後腦勺冒涼風，但是他随後搖頭說。“不會。”
“萬一呢？”史岳峰逼問了一句，他已經感覺到了這是個陰謀，只是不知道這個陰謀是誰設下的，但是覺得狠毒之極。如果事實如此，對方是要将平谷的抗日力量一網打盡。
“這……”高大昌撓撓後腦勺，沒詞了。
“聽小弟一句話，不要去争先鋒了，部隊留在外圍，一旦有變也有退路。”史岳峰真誠地說。高大昌想了想說：“好，就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