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平谷保衛戰
“大師兄負責訓練騎兵，招兵的工作就由五哥負責。五哥，鎖柱配合你，有身手利索地婦女也要。”
“招女兵？”高松林吃驚地問，驚愕地閉不上了嘴，連在一邊抽煙的公子乾也瞪大了眼睛。
“是的。原來我是不主張要女人的，認為她們不會打仗，受不了東北地區寒冷地氣候。可是你們看看，我姐姐那樣一個幾乎大門不出的弱女子，才幾天就學會打槍了，還跟着三師哥練起了大刀，很不簡單。這說明我過去小看婦女了，再說也得給姐姐找幾個伴啊！你們說是不是？”
“好，招女兵我贊成，到時候咱們找老婆就不愁了，要不好人家的姑娘誰會嫁給绺子。”馬國華咧着大嘴接過話去，眉眼裏都是笑，別人聽他這麽說也跟着笑起來，因為馬國華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對于這些到了結婚年齡的小夥子來說，找個女人解決婚姻問題，的确是每個人都需要的，否則為什麽绺子絕大多數都是光棍，造成非戰鬥減員。山寨裏有了女兵，婚姻問題就可以內部消化了，史岳峰這個注意算是歪打正着。
史岳峰到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他的年齡不大，但是馬國華的話提醒了他，不解決男人婚姻的事可不是小問題，容易軍心不穩。但是他也明白招女人談何容易，哪個良家婦女會來當绺子，只能慢慢想辦法了。本來他還有些事情要說，但是急于和師傅單獨說說話，就匆忙的結束了軍事會議，和師傅去後山了。
後山茂密地森林裏已經出現了濃濃地秋色，北國的秋天總是來的早些，飄飛的落葉開始打扮嚴冬了。如果沒有一個穩定地根據地，這個冬天會是很難過的。看見秋色降臨的突然間，史岳峰就有了冷森森地感覺。因為他不知道，鬼子是否會在冬天之前到來，允許他們在蘑菇嶺貓冬。
“岳峰，外面的實際情況比你想的要糟，有些事情我剛才沒有說。但是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政府根本不準備抵抗，甚至已經放棄了東三省。如果情況是這樣，你們面臨的環境就會十分惡劣，鬼子對付绺子，不會像官家那麽客氣，除非你們投降他們，對于這一點你要有心裏準備。”
公子乾把投向遠處的目光收回來，看着史岳峰說，目光裏裝滿了憂郁。他知道憑绺子的力量去抗擊日本侵略者就等于以卵擊石，可是又不能做漢奸，那就只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後果可想而知。
“師傅，實際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但是請您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投降鬼子。就是死，蘑菇嶺也要做個中國人的蘑菇嶺。”史岳峰目光堅定地說。
“我知道你懂得民族大義，這一點你比他們都明白，所以我當初才讓你出來主事。但是不要說死，我們必須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建功立業，趕走鬼子。鬼子雖然厲害，但是黑龍江這幾千裏大山是他們的障礙，只要你們能夠征服大山，鬼子就拿你們沒有辦法。
記住，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要和鬼子硬拼，鬼子是武裝到牙齒的壞蛋，打仗多用腦子去打。當年的師傅就不懂這些，只憑一股血氣，帶領義和團的弟兄，用大刀長矛和洋人的洋槍洋炮去拼，結果就是慘敗，這是血的教訓。打不過他們的時候和他們打游擊，鑽山溝，鬼子道路不熟，奈何不了你們。實在不行就往佳木斯那兒跑，去蘇聯，俄國人和東洋人是對頭，會收留你們的。”
公子乾語重心長地說，連退路都替史岳峰想好了，因為他知道，平谷地區離哈爾濱太近，是鬼子必須争奪的地方，就是俗話說的，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鬼子也明白這個道理。
“我記住了，師傅，您說國民政府真的會放棄東北？張家真的就不要了這麽肥沃地土地？”史岳峰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這是他一直感到困惑的。
“他們當然想要，可是膽子吓破了，不敢和鬼子拼命，怕賠了本錢。當年大清政府的慈禧太後為什麽對外國人像條狗，就是怕失去了作威作福的寶座，這些人哪管百姓是死是活。現在的政府中的某些人和他們一樣，就想保存自己的實力，我看這樣的政府指望不上了。”
公子乾臉色沉重地說，眼睛裏火一樣的憤怒在燃燒，也許他在想：中華民族歷史上有那麽多強悍地王朝，他為什麽偏偏出生在這個侏儒當政的時代。
見公子乾這樣說，史岳峰只能感到絕望，他是相信公子乾的判斷的。如果政府放棄了抵抗，憑他們這些绺子去抗日，能有多大鬧騰勁。“師傅，按你的說法，政府不打鬼子，中國不是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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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中國歷史上不是沒有被外族入侵過，哪個能長久？大部分中國人是不會甘心做亡國奴的，你看看這個？”公子乾說着從兜子裏掏出一張紙，上面是共産黨滿洲省委發布的告全民書，號召東北人民起來反抗日本帝國主義的宣言。
“師傅，他們是不是外面傳說的紅軍？”史岳峰看完告示問，他對共産黨一點也不了解，只是聽傅家俊說過他們的事。
“就是他們。這支隊伍和國民黨打了多年了，國民黨也沒有消滅他們，很是了不起。我看将來中國的希望，就可能落在他們身上，因為他們代表的是老百姓的利益。”
“就像李闖王的隊伍？”史岳峰感興趣了。
“看來不一樣，他們的隊伍中有能人。要不國民黨動用了全國的力量，為什麽消滅不了他們？現在他們居然在東北出現了，這是好事，有機會和他們接觸一下，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抗日，看看真的是不是老百姓的隊伍。”
“好的，只要有機會，我會的。”史岳峰回答。
“中國想抗日的人是多數，想當亡國奴的是少數，所以我說中國亡不了。師傅老了，就看你們了。”公子乾說完雙手扶在了史岳峰的肩膀上。
“明白了，您是說中華民族不是個能夠屈服于外辱的民族，每到國家危亡的時候就會有精英出現來拯救中國？”史岳峰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出現了一幅幅歷史畫卷，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有些興奮，如果事實如此，現在國家出現了危亡，是不是又該有“王者”冒出？這個人是誰？他在哪裏？
“不是一個，是一批，也包括你，岳峰。”公子乾微笑地說。
史岳峰心裏猛地一跳，他知道師傅對他寄托的希望很大，但是他自己還沒有這樣的信心，師傅希望當國家出現重大危機的時候，自己像那些先賢一樣，肩負起歷史的責任，問題是自己有這樣的道行麽？就目前來說，蘑菇嶺的生存危機并沒有過去，一個小小地山寨都不能保存，怎麽樣為國家出力？
史岳峰知道，蘑菇嶺的擴建，鞏固基礎，很大程度上在于日本人攻擊的腳步有多快。按照已經知道的情況，史岳峰猜測，日本人兵力嚴重不足，推進的速度應該不會很快，那麽就是說他們還有時間。如果事實如史岳峰判斷的那樣，情況自然就好很多，但是就史岳峰當時對信息的了解，對日本軍國主義的膨脹程度，對國家政治的判斷力來說，他并沒有這個能力，因此史岳峰的猜測并不準确。實際情況是，時間剛剛到了臘月，哈爾濱就淪陷了，戰火迅速地燒到了黑龍江。
哈爾濱這座北方名城，從此在日本侵略者的鐵蹄下呻吟了14年之久。張學良麾下的敗兵從哈爾濱開始分流，一路上上如洩洪般地潰退，迅速地湧向了廣袤的東北大地。這時候一個史岳峰不曾預料的情況出現了，不甘做亡國奴的人們，在被政府抛棄的情況下，自動的組織了義勇軍，和侵略者進行着生死抵抗，包括相當一部分敗軍。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的怕死鬼，偷偷地脫下了軍裝，成了逃兵，還有相當一部分不知廉恥的敗軍幹脆當了漢奸，加入了滿洲國。從此美麗的松花江平原，再也看不見陽光了，形勢的巨變完全超出史岳峰的估計。
面對這突然出現的新形勢，史岳峰的聰明體現出來，因為他已經明白，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今後的敵人都是日本人，抗日是首要的課題，那麽想抗日，沒有軍事實力就是空喊。他迅速地做出了調整，把部隊移到山下，在敗兵主要路過的通道上進行阻截，如果他們願意加入蘑菇嶺抗日，歡迎加入，如果被日本人打怕了，還要逃跑就把槍留下，如果既不願意抗日，又不交出武器，那就毫不留情地截殺。
對于史岳峰來說，怕死的中國人留在中國的土地上已經毫無意義，就要像鏟除垃圾那樣清除掉，絕不手軟。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豎起抗日大旗，因為這，他和郭勃麟之間發生了嚴重沖突，郭勃麟認為蘑菇嶺沒有理由公開招惹日本人，怕如此一來，日本人到了平谷之後把他們當成靶子。
史岳峰則認為，喚起民心，給當地百姓希望是首要的，要讓所有的百姓知道，中國人并不想做亡國奴，他們想抗日，蘑菇嶺就是大本營。盡管以郭勃麟為代表的一部分師兄弟反對蘑菇嶺過早豎起抗日大旗招風，史岳峰卻寸步不讓，還讓姐姐史秀梅繡了一面大旗“還我河山”插在山頂上。此刻的史岳峰是固執的，任何的妥協，綏靖的想法在他這裏都沒有位置，他給山寨所有人留下的意志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一個組織，或者說一個集團在關鍵時期走什麽樣的路，當家人的決心是關鍵的，因為史岳峰不一樣的抉擇，蘑菇嶺的威望在當地民衆中迅速攀升，開始被很多人洞悉了。
三
鬼子前進的腳步雖然很快，暫時還沒有踐踏平谷縣城，平谷縣城還沒有淪陷，看來鬼子一時間還顧不上它，但是也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每天進入縣城的敗兵流民都很多。是戰是和在部隊裏争論十分厲害，當然呂團長是主戰的，所以他命令部下在城門口豎起了招兵旗：願意抗戰的留下，怕死的滾蛋。在戰和跑的問題上，他和參謀長之間發生了嚴重沖突。
參謀長的理由足夠充分，少帥都不打，上司讓撤退保存實力，不撤就是違反軍令，即使勝了，也是勞而無功。敗了，罪無可恕，況且哈爾濱那麽多軍隊都守不住，小小的平谷縣城只有一個團的兵力，斷無堅守之理，打下去也是白白送死，不如撤退保存實力，以圖後舉。
呂團長則怒不可遏，老派軍人的作風立刻發作，差一點就斃了參謀長，他認為當兵的第一職責就是保家衛國。敵人到了一槍不放就丢失領土，這是做軍人的恥辱，上司讓撤也不能撤，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對他來說只有斷頭的呂團長，沒有逃跑的呂團長，所以他對所有的部下說：不怕死的留下，怕死的滾蛋。從穿上這身皮開始，他就準備馬革裹屍了。
縣城裏的民衆有了呂團長這樣的當家人，抗日情緒自然高漲，看見呂團長的部隊要和鬼子幹，很多民衆和團體紛紛走出家門，自動為軍隊服務，商家則主動拿出大洋和糧食支援部隊。傅家俊和方雅琴成了當仁不讓的群衆組織者，他們把中小學生都發動起來，挨家挨戶的去宣傳抗日，號召民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還動員了大批民工幫助軍隊修工事。婦女做飯、燒水，送柴火，整個縣城就像火藥桶，随時都可能爆炸。
孫國華是年輕軍官中主戰派的代表人物，他冒着死亡的危險，親自跑到了哈爾濱前線去偵查鬼子的情況，得出的結論是鬼子火力強大，訓練有數，靠縣城的城牆擋不住鬼子的炮火，因此他建議，工事應該有明暗兩種。他對呂團長說：鬼子一路勢如破竹，必定傲氣十足，不會把小小地平谷縣城放在眼裏，可以利用城外的有利地勢，伏擊鬼子，在給鬼子以重創之後如果不敵，再撤往城裏，并且主動請求擔任這個任務。
呂團長心知去城外設伏就是九死一生，很可能出的去卻回不來了，但是很為他的勇氣折服。最後呂團長經過思考後得出結論，不能不承認，去城外埋伏雖然是一步險棋，卻是克敵制勝的唯一辦法。鬼子一路打來，還沒有吃過虧，這一次就讓他嘗嘗中國軍人的厲害，也算為東北軍争了口氣。想着，他就同意了孫國華的請求，給了他一個加強連的兵力，這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大兵力了，畢竟守城是主要的。
孫國華是有頭腦的指揮官，沒有大張旗鼓地去城外埋伏，而是帶着部隊在夜晚悄悄地出了城，他是不敢相信城裏沒有鬼子的密探，在離城五裏地的孫家屯停住了腳步。部隊進屯後就把屯子封鎖了，許進不許出，然後帶着連排長去了公路，伏擊地點選擇離城這樣遠，連排長們都不理解，因為這等于孤軍奮戰了。如果鬼子兵力強大來個反包圍，他們就不用想進城了，因此大家都提出了異議。
“你們看，這裏的地勢是兩面高，中間低，适合打埋伏。就因為離城遠，鬼子不容易想到，我們在這裏打伏擊，并沒有指望徹底消滅鬼子，而是重在殺傷他們，遲滞鬼子的進攻。大家應該明白，就是進入城裏縣城也可能守不住，呂團長之所以要堅守縣城是在告訴鬼子，中國還有不怕死的軍人，是明知不可謂而為之，呂團長是要用我們的熱血，喚起更多的中國人起來反抗。
作為軍人，保家衛國，戰死沙場，這是光榮的選擇，我想大家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孫國華早把一切看清楚了，心知這場縣城保衛戰就是生死戰，活着的可能性極少，所以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看見大家不明白，就多說了幾句。
“也好，那我們就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一個排長語氣高亢地說，顯的比較激動。
“就是這樣，我們回去吧！明天拂曉進入陣地，以我的槍響為號。”孫國華說完帶頭向屯子裏走去。
第二天拂曉孫國華的部隊進入伏擊陣地後，鬼子果真到了。站在高處用望眼鏡探視的孫國華最先發現了敵人，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判斷有問題，鬼子一點也沒有放松警惕，隊形布置的十分科學。三個尖兵走在前面，十幾米遠是一個小隊。在這個小隊的後面幾百米處才是他們的主力，而主力後面又是一個小隊的鬼子殿後。
如果打兩頭，他們容易脫身，但是對鬼子的傷害不大，甚至都不一定能夠起到阻止鬼子進攻的目的。可是打中間，鬼子的兩頭又會包抄過來，他們不能打垮鬼子，就幾乎無法脫身，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孫國華現在才知道，不該把部隊都集中在這裏，要是有一支部隊在外圍，哪怕是一個排，進行騷擾性質的攻擊，也可能救他們脫險。但是一切都晚了，現在不可能改變部署，那就聽天由命吧！進攻的鬼子是一個大隊，憑他們的兵力是不可能吃掉對方的。在哈爾濱前線偵查時，孫國華見識過鬼子的戰鬥力，鬼子一個小隊的火力都比他們整個加強連強悍，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他也只能盡力去做，給予鬼子最大地殺傷就是勝利。因此孫國華決定，放棄前面的鬼子，攻擊鬼子人數最多地中路。
很快在孫國華放出第一槍後戰鬥打響了，機槍火力像刮風似的向鬼子掃去，鬼子的确沒有料到會遭到伏擊，頓時倒下了十幾個。按照一般的戰場規律，軍隊遇到突然襲擊至少要慌亂好一會，而這個時間就是大量殺傷鬼子的時間。但是讓孫國華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鬼子在遭到突擊後迅速地集體卧倒，不過一瞬間之後很快就組織了反擊。
十幾挺輕重機槍從不同角度向伏擊陣地瘋狂地掃來，猛烈地炮火立刻壓制住了他們的火力。這還不算，片刻之後，鬼子的小鋼炮就架好了，對準了他們的機槍陣地就是狂轟濫炸，幾個機槍手就這樣犧牲了，鬼子的戰術素養超出孫國華的估計很多，伏擊戰打成了陣地戰。好在孫國華他們居高臨下，占有地利，鬼子一時還奈何不了他們。但是孫國華已經明白，這是暫時的，一旦兩頭的鬼子包抄過來，他們就在劫難逃了。
“把鬼子放近再打。”孫國華決定拼命了，既然知道很難逃走孫國華決定不逃了，要給予鬼子最大地殺傷。既然鬼子炮火厲害，機槍火力猛，那就把他們放近，手榴彈招呼他們。孫國華的算計是，用兩個士兵的命換他們一個，剩下的鬼子也就沒有能力再進攻縣城了，這就是延遲法。
果然，鬼子指揮官聽見伏擊陣地上的槍聲弱了，像打了嗎啡似的來了精神，立刻命令部隊發起了沖鋒。這次攻打平谷縣城，鬼子出動了一個大隊，算是對呂團長的部隊夠重視了。鬼子從奉天打到黑龍江，也不過出動了二萬多人，那可是面對幾十萬的東北軍啊！一比十，二十？這次不過是一比三，夠給呂團長面子了，結果還是中了埋伏，這如何不讓鬼子惱火。
孫國華可不管鬼子惱火不惱火，他就是要和鬼子拼命，看見鬼子沖到了手榴彈的射程內，首先甩出去一顆手榴彈。随後成百顆手榴彈在陣地前沿爆炸了，進入射程的鬼子來了個集體報銷，胳膊腿滿天飛，整整一個小隊的鬼子飛上了天空，随後就是機槍的猛烈掃射，把鬼子趕鴨子似的趕了回去。
這一下鬼子指揮官傻了，他一路從奉天打到哈爾濱，也沒有這一會功夫損失的兵力大，這才知道碰到了勁敵。如果戰争的态勢就這麽發展，孫國華說不定真會創造奇計，以一個加強連的步兵，擋住了鬼子一個大隊，還重創了鬼子。要知道，這路鬼子可是甲種師團裏的精銳，是奉天事變的指揮官，本莊繁司令官手下的王牌。
當然，鬼子的王牌不是冒充的，是貨真價實的。中路打的最熱鬧地時候，兩頭的鬼子人數雖少，膽量卻一點也不小，戰術更不差。他們的指揮官很快判明了形勢，立刻從兩面包圍上來，切斷了孫國華的後路，機槍聲小炮聲在孫國華他們的後面響起，孫國華知道，他最擔心的腹背受敵出現了，就是說最後地時刻到了，他們已經無路可逃，只能拼一個是一個了。
鬼子的包圍圈已經形成，炮火，機槍火力自然更加兇猛了，陣地上狼煙滾滾，沙飛石走。孫國華的部隊減員嚴重，剩下的兵力不到來時的一半了，而且有相當的人都負傷了。
“長官，突圍吧！不能這麽白白地報銷，出去一個算一個。”連長急了，心知再這樣守下去，只怕這只部隊連種子都不會剩下。
孫國華看看負了輕傷的連長，知道他的話是對的，這樣打消耗戰，最後只會被鬼子的炮火摧毀。可是離開掩體，鬼子的機槍就會發生極大地威力，活着出去的面同樣很小，因此他沒有回答。
“我們集中火力，從一個地方沖鋒，或許能夠撕開個口子。”連長見孫國華猶豫不決又說。
“好，就從東面突圍。”孫國華同意了連長的意見，相對比較，那裏的鬼子最少，火力最弱，孫國華也看出了門道。但是他不知道，那裏的鬼子雖然少，但是地勢對防守者有力，鬼子的兩挺重機槍在坡口堵着呢！你就是有千軍萬馬也難通過。鬼子的中下級指揮官戰術素養普遍很高，對形勢的預判，地形的利用，火力的配備都有獨到的見解，這樣的軍隊指揮官怎麽可能留下明顯地漏洞？孫國華沒有和鬼子真正交過手，當然對對方不大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