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義為先
“你們嘀咕我什麽？”呂團長剛剛走進來，正好聽見了占旭剛的話，就在他們身前站住了。他的眼睛先看看占旭剛，又把目光投到孫國華的臉上。“把你調回來心裏不痛快，是吧！”
“沒有，團座。鬼子來了，我們的子彈當然要留給他們。”孫國華大聲地說。
“好小子，這就對了，大義為先，國難當頭我不能讓我的士兵為東洋人服務，如果東洋人到這裏來，這些绺子會給他們找麻煩地。別在這瞎嘀咕了，進屋開會。”說完，他帶頭像屋子裏走去。
就在呂團長召開營以上軍官會議的時候，史岳峰也來到了縣城，因為他同樣得到了東北軍放棄進攻绺子的消息，不明白這裏發生了什麽大事，而他必須把這件事弄個明白，這對他今後的行動極為重要。如果官軍确定不再進攻绺子，他的部隊就沒有必要去逃亡了。
昨天晚上部隊在郭勃麟的引路下，偷襲了鬼子礦山，事情進行的格外順利，全部行動只用了四十分鐘，搶了大把的銀元和鈔票，這些錢足夠他們組建一支像樣地騎兵連還有剩餘。史岳峰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貨真價實地捅了馬蜂窩，要是被日本人知道是他們幹的，會和他們玩命，因此事後就撤出了礦山。
他讓高松林帶着兩個弟兄把錢給師傅送去，剩下的人一分鐘也沒有耽擱，連夜撤回了平谷，他不敢在現場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回到平谷後他們并沒有立刻上蘑菇嶺，而是回到了山下那個曾經住過的村子裏。哪知道此刻鎖柱又給他帶來了驚喜，就在他們走的那個晚上，陸陸續續地，又有幾十個村民找到了這裏，要求參加他們的部隊，真是好事連連。
就在這天的上午，他得到了官軍放棄進攻绺子的消息，當時懷疑是官軍放的煙霧彈，可是心裏又萬分希望這是真的。如果消息屬實，他們這些人就不必走了，可以回到蘑菇嶺安營紮寨，訓練新兵。這樣一年之後他不但有了騎兵，還會有一支像樣地步兵，就可以和官軍一戰了。為了坐實這個消息，他決定親自到縣城找方雅琴，從她那裏得到可靠消息。
只是剛剛來到縣城門口他就感到有什麽不對，往日盤查挺緊地縣城，今天連門崗都撤了，南來北往進進出出地人很多，而且盡是學生和有知識的人，好多人手裏拿着标語。他貼近一看，上面寫着：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小鬼子從中國滾出去！堅決不當亡國奴！
史岳峰納悶了，日本人在東三省開礦山，築鐵路，搞開擴團，占耕地，連老婆孩子都來了，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才想起來把他們趕出去？他正想找個人問問，一眼看見了匆匆而來的傅家俊，這令他喜出望外一把就薅住了他。
“付老師。”
傅家俊沒有想到此刻在此地會遇到史岳峰，吃了一驚。雖然史岳峰化了裝，但是他的聲音他怎麽會聽不出來。“是你，你不是……？”
“付老師，出了什麽事？”史岳峰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到縣城，可是從傅家俊問話的話語裏，知道傅家俊已經知道他當了绺子。但是他了解傅家俊的為人，知道付老師不會出賣他，所以他才急着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傅家俊看看周圍，見人來人往的人很多，就謹慎地把他拽到了路邊的一個茶棚裏坐了下來，要了茶水後才小聲地說：“你的膽子不小，我在縣政府的告示裏看見了你的大名。”
史岳峰笑了。“我知道付老師不會出賣我，所以我不怕。”
“我當然不會出賣你，知道你是被逼地，不過國難當頭，個人的事就是小事了。你雖然被逼走上了反政府的路，我還是希望你能以國家的利益為重，為趕走日寇做些事。”傅家俊說。
“老師，我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張家不是一直和日本人打的火熱，怎麽說掰就掰了？”在史岳峰的記憶裏，從張作霖開始，張家就和日本人合作。少帥當家後，更是對日本人畢恭畢敬，基本上不敢惹日本人，他們兩家不應該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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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老黃歷了，從打少帥投靠了中央政府之後，就和日本人分道揚镳了，因為蔣介石的政府靠的是英美，所以日本人一直不高興，這次就下了狠手，搶占了奉天北大營，兵鋒都打到了長春，哈爾濱的淪陷也不遠了。鬼子的胃口一向十分大，他們要的是東北三省。”
“做夢吧！東北軍幾十萬呢！少帥一聲令下，還不是要鬼子好看？”史岳峰奇怪地問。在縣城讀書期間，他就知道東北軍的實力了，因此才這樣說。
“要是真如你說的那樣，我們今天就用不着上街游行了。”傅家俊說到這，眼裏露出痛苦地神色。作為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本能地愛國心使他對政府的無能失望之極。這些年他一直在看共産主義的宣傳刊物和進步書報，早已經對現在的政府不報幻想，從心底裏希望改朝換代。“張學良親自下的命令：不抵抗，你沒有想到吧！”
“不抵抗？他老張家經營了幾十年的地盤不要了？”史岳峰大吃一驚，感覺不可思議。在他看來绺子為了地盤，都要争個你死我活，堂堂地張家，兩代人的經營，就這麽随随便便放棄了，這不是敗家子麽？少帥一定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這不可能吧！東北王他不當了？這是多大的一塊肥肉啊！”
“肉是夠肥的，可是少帥怕燙手，就會打自己的小算盤，置三千萬東北父老鄉親于不顧，出賣祖宗，出賣國家。”傅家俊鄙視地說，眼裏噴射着不加掩飾地怒火。
他的話史岳峰不大懂，不過在史岳峰看來，丢了東北，他張學良東北王就做不成了，這對他張家沒有什麽好處啊！這是傻子都能算明白的賬，他張學良會看不明白？
傅家俊從史岳峰那懷疑地目光裏，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話，心說他畢竟是個绺子，而這裏涉及到政治問題，有些話本不想和他說，卻不知為什麽，他還是說了。是對史岳峰的信任，還是憋在心裏難受，他自己也說不清。
“少帥怕打不過日本人，怕軍隊受損失。他們這些人，都把軍隊當成了個人的私産。對于他們來說有了軍隊，即使丢了東北，也可以去別的地方稱王稱霸，照樣過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誰把國家的事當回事？至于老百姓是死是活，他們就更不會放在心裏了。”
“當官的歷來如此，你這樣說我好像明白了少帥為什麽不抵抗。說我們是匪，我看他們還不如我們。”史岳峰聽見傅家俊這樣說也感到生氣，民族危亡出現的時候，這些既得利益者，毫無良知和羞恥，仍舊想着自己的利益，中國就由這樣的人掌管政權，豈能不漆黑一片，不亡國就沒有天理。看他們的覺悟，連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
“岳峰，你雖然幹了绺子，但我看你和原來的你沒有多大變化，要是鬼子打過來，你敢不敢和他們幹？會不會當漢奸？”傅家俊微笑地問，他已經從心裏不把史岳峰當成绺子了。
“當漢奸？我史岳峰再下賤，也不會出賣祖宗。”史岳峰這活說的斬釘截鐵，口氣異常堅定。
“好，這才是我的學生，我信你，到時候說不定我會找你，和你一起打鬼子，生為中國人，死為中國鬼。”說完這句話，傅家俊的眼裏有了淚花，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史岳峰也有些感動，但是沒有表現出來。經過這些年的災難之後，他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付老師放心，無論什麽時候你找我都好使，只要你瞧的起我，我史岳峰認你。”
此刻兩個人同時發現共同的地方很多，只是還沒有談夠，游行的隊伍就過來了，只好終止了談話，傅家俊和史岳峰告了別，加入到了游行的隊伍中去。這樣的游行史岳峰上學的時候也參加過，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因此看見游行的隊伍，心裏難免有些傷感，半天沒有動地方。直到游行的隊伍完全過去，熊冠來催促了幾次，他才戀戀不舍地站了起來，悶悶不樂地向縣城外走去。
“不找方老師了？”熊冠來奇怪地問，他們急急忙忙地來到縣城，就是為了找方老師打聽情況，結果方老師的面也沒有見到，史岳峰就要往回走了，熊冠來當然不解了。
“不用了，趕緊出城，我已經知道官軍撤兵的原因了。”史岳峰說。他的确知道了原因，是鬼子進攻奉天，攪亂了孫國華的行動。也許從現在開始，官家就不再是他們的敵人了，他們将要面對的敵人是鬼子，那是個比東北軍兇惡十倍不止的敵人。
想想吧！鬼子一萬多人，就敢對東北軍幾十萬人開戰，沒有極強的戰鬥力和精良的武器做後盾，他們敢？而绺子在官軍面前都不堪一擊，面對強于官軍戰鬥力多少倍地鬼子，他們将如何對敵？史岳峰感覺應該派個人到前線去看看，多少了解一下實際情況，可是讓誰去？這是容易掉腦袋的事，槍子是不長眼睛的。
傅家俊說鬼子已經打到了長春，那來到哈爾濱就是眨眼之間的事，鬼子不會不要黑龍江的。這裏茂密地森林，富饒的礦藏，優質的糧食，都是重要地戰略物質。日本這個彈丸小國，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他們會像狼一樣的來掠奪，這一點史岳峰深信不疑。鬼子來了他們怎麽辦？一是投降，二是反抗，沒有第三條路好走。鬼子絕不會允許他們自由自在地生活，更不會允許他們占山頭，給他們搗亂。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史岳峰沒有選擇。不！他有選擇，但是他只能選擇一條路走：和鬼子幹。
史岳峰的頭大了，從他出山以來，遇見的難題一個比一個大，都是要命的問題，只要一個處理不慎，就會全軍覆滅。現在又要面臨着國家興亡地大是大非，作何選擇又是艱難的。
從道理上說，绺子本身就是政府的敵人，國家的興衰似乎和他們沒有關系，如果事實如此就簡單了，可以趁政府無暇他顧的時候渾水摸魚，問題是他史岳峰不是要做真正的土匪，那麽國家的興亡就和他有關系了，何況是外敵入侵？
道理雖然明白了，只是首先要做什麽，他心中并沒有數，這才是最可怕的，而鬼子一旦進入黑土地給他們的時間就不會多。他的責任不但要山寨生存下去，還必須想出辦法給鬼子搗亂，因為他是中國人，是蘑菇嶺當家的，保家衛國責無旁貸。
從縣城回到村子後，史岳峰下達的第一道命令是全隊返回蘑菇嶺，公開地豎起绺子大旗，正式開始招兵買馬，這無疑讓所有的師兄弟都十分興奮，只是他們不知道，史岳峰之所以不再韬光養晦，是因為東北的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是由于日本人發動了9.18事變，官家已經沒有精力對绺子發威，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正好給部隊發展部隊留出了空擋。
按照史岳峰的估計，這個時間不會很長，但也不會太短，畢竟在黑龍江的東北軍有十幾萬，他們不可能看着鬼子蹂躏自己的土地而不放一槍就逃跑，只要他們和鬼子血拼，夠鬼子喝一壺的。主管黑龍江的馬占山将軍是個血性漢子，十分能打仗的将領，這樣的人總不會投降吧！如果雙方僵持住有一年時間的太平，在這個時間內，史岳峰就能夠做很多事情，至少可以訓練出一支像樣的部隊。
那麽目前首要的事情做什麽，部隊行動的方向他自己并不大清楚，這讓他特別煩惱。他不能像別的绺子那樣，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争地盤，搶錢財，吃喝玩樂，要是那樣做，不就辜負了師傅的希望，完全變成了土匪？就在他猶豫彷徨不知所以的時候，公子乾來到了山寨，這是史岳峰創建蘑菇嶺大寨以後，公子乾的第一次造訪，又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這不免讓他喜出望外，差一點就喊“阿尼陀佛”了。
公子乾的精神頭還不錯，雖然面容顯著見老，頭發全白了，臉上是皺紋縱橫，但是步履還很輕捷。徒弟們見到老師來到，無不欣然，立刻把他圍在了中間。只有史岳峰眼裏有些疑惑，他已經安排公子乾帶着富加寬去伊春買馬，訓練騎兵，不知道他為了什麽事把大師哥一個人留下來到山寨，難道富加寬在伊春出了事？
也許看見了史岳峰的疑惑，也許對史岳峰出山以來的所作所為比較滿意，公子乾看史岳峰的目光裏，始終充滿着溫和的笑容。這個過早成熟的大孩子，在他完全撒手的情況下，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用能力征服了各位師哥，創建了山寨，不容易啊！看來他當初的選擇是正确的，自己沒有完成的志向，史岳峰會出色地去完成，這一點他已經堅信不疑。
“岳峰，你是否想問，出什麽事了，我怎麽扔下大師兄和衆位兄弟回山寨了？”
史岳峰笑了，又點點頭，他佩服師傅的明察秋毫。
“他們很好，已經開始練習騎馬了。教官也請到了，是老毛子，真正的哥薩克騎兵出身。你大師哥天生就是幹騎兵的料，第一次上馬就騎的飛跑，好像馬兒看見他就怕，不敢和他耍脾氣似的。”
說到這公子乾臉上布滿了欣慰，他的八個弟子，各有所長，其中富加寬最厚道，由他輔佐史岳峰是再合适不過了。史岳峰開始就組建騎兵，這需要勇氣和遠見，要知道，騎兵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練成的，急功近利者是不會這樣幹的。而山地作戰，平原作戰，在沒有尖端武器的情況下，騎兵是可以發揮巨大作用的。史岳峰剛剛執掌山門，就有這樣的見識和魄力，不能說不是難能可貴。
“師傅，那你是為別的事情回來的，還是大事，對吧？”史岳峰聽公子乾這樣說，一顆懸着的心才落了地。
“是的，你們都知道，鬼子把戰火燒到家門口了，我是為這件事情回來的。”說到這，公子乾的臉色變得嚴峻了，目光犀利地吓人，連史岳峰都感到寒冷。
“師傅，抗日是政府的事，老百姓管不着吧！何況咱們還是绺子。”高松林首先開了口，疑惑地說。他對現在的政府痛恨之極，他的家在河南，住在黃河邊上。當年黃河發大水，全家就跑出他一個，而他們家人每年都上黃河修大堤，當然知道修堤的錢都被政府官員貪污了，這才有了全家的悲劇，對于這樣的政府他只有厭惡。現在覺得抗日是在幫政府的忙，從心裏不願意，所以才這樣說。在師兄弟中，有他這樣想法的大有人在。
“就是，五弟說的是，咱們種好自己的田就是了，國家養了那麽多的軍隊幹啥？”齊光雨接過話說。
“國家國家，沒有國哪有家？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做為炎黃子孫，愛國永遠是第一位的，不要把恨政府和讨厭國家扯到一塊去，不是所有的政府都能代表國家的，也不要把自己真的當成绺子。我們上山做绺子，那是迫不得已，是為自己謀生路，不是為了打家劫舍，我當初就是這樣決定的。
現在日本人打來了，首先是保家衛國，不當亡國奴，不做漢奸，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馬虎不得。一個人可以沒有飯吃，甚至可以失去生命，但是不能出賣祖宗。我相信在平谷地區的绺子沒有幾個願意賣國的，都會和鬼子幹，都不會看着鬼子在我們的土地上燒殺搶掠，欺負我們的父老鄉親。蘑菇嶺應該帶這個頭，做抗日的先鋒。”
公子乾說這番話時口氣嚴厲，态度堅決，絲毫沒有妥協地餘地。因為他清楚，他不把調子定死，憑史岳峰的能力，未必能夠說服師兄弟，內部就會出現不和諧地聲音，這是致命的。所以他才扔下富加寬，急忙來到山寨，在這關鍵時刻，他必須憑着自己的威望來幫助史岳峰，以免他們走錯了路。
見公子乾說的斬釘截鐵，反對者不說話了，必定他們的生命是公子乾救的，本事也是公子乾教的，他的話在關鍵時刻就是聖旨，沒有人敢公然反對。
“岳峰，我該說的話說完了，下面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安排你的事吧！”看見不再有人提出異議，公子乾滿意地打住了話頭，掏出煙荷包抽起關東煙來。
最大的難題師傅替他解決了，史岳峰心理有說不出的感激。在這類大是大非問題上，他畢竟是讀過書的，誰是誰非還是清楚的。史岳峰知道，中國近百來的恥辱歷史都是外國人造成的，他在讀書時就知道。對外國侵略者的仇恨，早已經根植在腦海裏，所以他兩次出擊都選擇了日本人，這是一種無意識的本能。如今師傅定下的方向正是他心裏模糊不清地，難以下決斷的東西，他怎麽不感激。
“師傅已經定下了我們今後行動的方向，我就不多說了，一切按照師傅說的去做。我同意師傅的話，雖然我們上山做了绺子，但是我們不會真正的把自己當成绺子。現在正逢亂世，是我們的機會，只要我們找準了目标，有一天就會脫下這身皮，成為真正的軍隊，老百姓的軍隊，就會打下自己的天下。
目前我們有幾件事情急需去做，因為日本人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和日本人作戰，沒有實力是不行的，所以我們首先要擴大隊伍，練成一支精兵。三師哥，練兵的事情就由你負責，在沒有快槍的情況下，先練刀術，我已經派人在山下定做了一百把大刀，把你的刀術傳給新來的士兵，這是你的強項，不會有問題吧？”
“沒問題，你看好了，用不了多久咱們的士兵各個會成武術高手，掄起大刀準定會像砍西瓜似的砍鬼子的頭。”齊光雨說，然後自己先笑了，顯然對這個差事很是滿意，在師兄弟中，他的刀術和輕功最好。
“第二件事就是找錢，這也是當務之急。現在政局混亂，政府沒有精力管我們，趁這機會抓緊行動。那些為富不仁的地主老財，奸商和黑礦主，都是我們搶劫、綁票的對象，對他們不用客氣，下手要狠，這件事由二師哥負責。二師哥，你看行麽？”
“可以的，只是行動地點不要受限制，給我活動的自由。”郭勃麟說。原來史岳峰有話，兔子不吃窩邊草，作案盡可能不在平谷縣做，免得惡名出去，所以他才有此一說。
“還是盡可能離平谷遠一點。”史岳峰口氣平和地說，他是不贊成在家門口作案的，但是話委婉了些。郭勃麟心高氣傲，他不能像對待別的師兄那樣和他說話。見郭勃麟沒有再說什麽，他就把目光對準了熊冠來。
“我們打仗不能做瞎子，消息來源一是要快，二是要準。因此從平谷縣城到蘑菇嶺必須有我們的聯絡站，眼線的作用是巨大的，打仗不能做聾子瞎子。八弟，這件事情由你負責，建立起屬于我們自己的聯絡站。”史岳峰多次帶熊冠來出去工作，對他處裏外事的能力有了了解，才決定把最重要的情報工作交給他做。
這次孫國華的突然撤軍就弄的他措手不及，給他的震動很大。如果不是及時得到了熊冠來報來的消息，就可能鑄成大錯。由此史岳峰才決定，必須建立自己的情報網，否則領導者的判斷就會出現大錯，就可能給山寨帶來致命地危險。
“是！”熊冠來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他對這個工作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