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愛國優先
“爹,情況就這樣了,你要報仇,就首先把史岳峰的情況弄清楚,把你的人派出去。我不能在家待了,立即要實行我的圍剿計劃。”
“你要走?”孫不良的眼睛又瞪圓了,他可不管孫國華的什麽狗屁計劃,他要把丢失的財産奪回來。“你走也行,部隊得給我留下,沒有兵我能幹什麽?”
孫國華當然知道孫不良留兵的用意,也知道老子不會聽他的,但他不能不說。“爹,你要找回丢失糧食用不着動武,可以貼出告示,就算到時候不是所有人都肯把糧食送回來,大部分人還是會害怕的,剩下少部分人不還糧食再動武也來得及,你總不能把大部分鄉親們都得罪了,是吧?”
孫不良用鼻子“哼”了一聲,臉色鐵青地說:“怎麽做我清楚,用不着你教我。”
孫國華在這時候離開家,讓他十分傷心,覺得家庭遭了這麽大的劫難,就算外面有天大的事情都應該放下,這個不孝的兒子,除了他的公事,一點都不護着家,根本不像他生的兒子。偏偏他那兩個兒子不争氣,他們到是在他身邊,可都是些沒有腦子的幹貨,除了會享福,正經事情一樣幹不了,遇到事情還得靠這個不大愛管家的小兒子,難道這就是他孫不良的命?
孫國華是真的不管他老子願意不願意,在孫不良極不願意的情況下還是走了,他的整個心都放在了剿滅平谷地區绺子的計劃上,對于他來講,這畢竟是他獨立指揮的第一次戰鬥,絕不能演砸了。
只是孫國華沒有想到他剛剛離去,孫不良就急不可耐了,他首先從警署找來了警察,然後又動用了所有的家丁和長工,到附近幾個村子去貼告示,限定兩天內把搶去的糧食退回來,否則格殺勿論。為了顯示他的惡毒,他指使警察先從附近的小西村動手,抓了十幾家搶糧食的,就在村口吊了起來,進行嚴刑拷打,讓血雨腥風飛了起來。他不知道史岳峰就盼着他這樣幹呢!史岳峰明白,孫不良逼的越狠,老百姓逃亡的概率就越高,投奔绺子的面就越大。
史岳峰一直在嚴密地關注着孫國華的消息,他怎麽來的,什麽時間走的,他都一清二楚。孫國華為什麽急着要走,而不去管孫家丢失的財物,在史岳峰看來,一定是上面有什麽急于進行的行動,使他無法留在孫家堡,但是到底是什麽行動,他猜測會和掃蕩绺子有關。
自從飛虎山大戰過後十多天過去了,官軍無聲無息肯定有問題,史岳峰認為這不正常。他絕不會那麽天真,像別處的绺子那樣認為,官軍是因為被打怕了。按照官軍在平谷的軍事實力,損失這些人馬根本無關痛癢,史岳峰覺得官軍一定在進行秘密地準備,只是他們不知道消息罷了。而孫國華急于回去就是信號,說不定就和這件事情有關。
此時的史岳峰比孫國華難受多了,簡直可以算是心急如火,明明感覺到了什麽,可就是不能下決斷,因為沒有任何消息能夠證明他的猜測,準确地消息不來,他就不能行動。不過縣城的官軍沒有消息,孫家堡的好消息還是來了,這給史岳峰不少安慰。負責刺探孫家情報的齊光雨首先跑來報告:孫不良動手了。
史岳峰聽後立刻站了起來,詳細地詢問了情況後,就把鎖柱喊了進來,要他帶着他帶來的夥伴,立刻去有關的村子偵探消息,有願意入夥的,告訴他們彙聚地點。這會兒的史岳峰簡直要感激孫不良了,不是他肯幫忙,蘑菇嶺的招兵計劃很難完成,他把報家仇的事情都放在後面了。
史岳峰知道,這些安分守己的村民不是逼急了,誰肯加入绺子?如果這一次能夠找來很多良家百姓入夥,就等于是打開了潘多拉匣子,有了這些活廣告做宣傳,以後就會有更多地村民來加入,兵員就不用愁了。有了優質地兵員接續,史岳峰相信,他會訓練出一支像樣地部隊,這樣蘑菇嶺部隊的戰鬥力會超過平谷地區所有绺子的部隊,就是和官軍比也不會遜色。
有了這樣的好消息,史岳峰自然感到餓了,剛才還沒有胃口,突然之間就餓了,他自己也莫名其妙。像似知道他需要吃飯了,史秀梅端着飯碗走了進來,大碴子包谷粒煳得稀爛,冒着玉米特有的香氣,剛摘的大蔥冒着白漿,水靈靈地,下面是自己家釀的大醬,還有幾張攤的薄如紙似的煎餅,一個鹹鴨蛋。
這樣的飯菜對于一個餓了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史岳峰感激地對史秀梅笑了笑,沒有說話,把煎餅卷上大蔥,抹了些醬,痛快淋漓地咬了一口,感覺胃口舒服及了。史秀美最終沒有答應他的要求,雖然讓他沮喪,但是他暫時也沒有辦法,他只有這樣一個親人了,不想過于難為她,不過他對她能否适應绺子的生活還是沒有信心。
史岳峰的飯剛剛吃了一半,熊冠來就走了進來。史岳峰之所以遲遲沒有采取行動,就是在等他的消息,看見了他,哪裏還有胃口吃飯,立刻扔下了筷子。“快說,你見到方雅琴沒有,她告訴你什麽?”
熊冠來笑了,拿起煎餅咬了一口。“見到了,這位方老師真肯幫忙。當家的,官家真要出動了,只是你不會想到,這一次領兵的不是占旭剛,是孫不良的小兒子孫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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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史岳峰真的有些吃驚,因為對于孫國華的軍事能力他一點也不了解,難怪孫國華急着要回去。“方老師怎麽說他?”
“方老師誇他是個人物,是平谷年輕軍官中最出色地,讓我們千萬注意。她還說,具體地行動時間和方案她沒有打聽到,但是她說就在這一兩天。而且孫國華帶的部隊都是騎兵,有一個連。”熊冠來說完拿起煎餅吃了起來。
“一個連的騎兵?”史岳峰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句,感到身上發冷,雙方還沒有交鋒,他就感覺到了孫國華的殺氣,因為孫國華找到了绺子的命門。頓時,飛虎山大戰的情景在史岳峰眼前出現了,占旭剛的一個排騎兵就勢不可擋,幾乎打垮了上千地绺子,不是他們偷偷地埋伏,突然襲擊,戰争的結局一定是另外一個樣子。
史岳峰感到了對手的不凡,明白這是個愛動腦子的家夥,和這樣的人較量,他目前還沒有本錢。怎麽辦?蘑菇嶺是守不住的,可是退往哪裏?如果就目前這二十幾個人到好說,他們可以去葫蘆谷暫避一時。現在的事實不可能了,如果他的預料不錯,今天或者明天,将會有不少人來投靠,大批人馬屯聚在葫蘆谷是無法保守秘密地,生火做飯就會暴露目标,除非新來的人不要,那更是不可以。絕了招兵的路,對以後部隊的發展贻害無窮,這是殺雞取卵的短視行為絕不可行。史岳峰又進入了困惑之中,感到無路可走。
眼前的事情明擺着,打不過,守不住,跑又無處可去,很有點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從出山到現在,一個門檻接着一個門檻,處處都是絕路,真夠叫他難心的。這時候的史岳峰特別想師傅,心說如果師傅在,一定會有辦法的。
富加寬等人見熊冠來回來,知道他帶來了消息,不約而同地走了進來,看見史岳峰一臉愁容都吃了一驚。富加寬首先問明了原因,随後長出了一口氣,他到沒有覺得情況有多麽嚴重。
“七弟,打不過就走,腳不是長在自己身上。我們現在手裏有錢,到哪裏躲個一年半載的都沒有問題。”富加寬寬慰史岳峰說。
“大師兄說的對,咱們索性離開平谷,到外面的世界去逛逛。黑龍江大着呢!還愁沒有咱們吃飯的地方?”齊光雨說,顯然他也贊成富加寬的說法。
“這些錢咱們是用來組建隊伍的,要是吃光了,拿什麽去買馬、買槍?”史岳峰搖頭說。
“哎!走一步說一步,火燒眉毛先顧眼前。”齊光雨又說。
史岳峰皺皺眉頭,他不能同意齊光雨的說法,正要反駁他,就聽見門口傳來“咚咚”地腳步聲,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在門口出現的人是鎖柱,他一臉興奮,黧黑地臉上冒着油光。“少東家,我給你招人來了。”
“有多少?”史岳峰一下子站了起來,事情比他預料地快多了,這不能不讓他吃驚,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煩愁。
“有兩個排的人,咋樣?”鎖柱說着咧開嘴笑了,心裏明白這麽大的功勞,少東家不會小看他了。他怎麽知道史岳峰正在為新兵加入犯愁,因為孫國華的部隊就要對他們動手了。這些人既沒有武器,也沒有打過仗,簡直成了包袱。
富加寬等人互相看看,眼裏在說這些人來的真不是時候,那可是六七十張嘴啊!他們又不能打仗。如果受到攻擊就是一群綿羊。他們連防護自己的能力都不夠,帶着一群綿羊如何躲過孫國華的圍攻?
史岳峰從師兄弟的表情上就看出他們在想什麽,知道他們把這些人當成了累贅,但是他不會這樣認為。為了長遠利益,暫時遇到困難不算什麽,必須留下這批人。他們都是農家子弟,本質好,身上幹淨,這樣的兵好帶,容易訓練出精兵,做好了,部隊未來的主杆就有了,也許部隊的發展就要靠他們。
這些人的加入只是先頭部隊,有他們做榜樣,還不知道後面會有多少人來投靠呢!不會打仗怕什麽,沒有人生下來就會打仗,這是暫時的,經過嚴格訓練,他們本身的素質決定了,會成為最有戰鬥力地士兵。史岳峰這樣想自然就親自出迎了,他絕不會放棄取信他們的機會。
七
史岳峰出去把新來入夥的兄弟安頓好之後就打定主意怎麽做了,進屋後就悄悄地把富加寬叫到了一邊。“大師兄,你的話提醒了我,即使我們不買馬,不買槍,也要留下這批人。一支隊伍是需要好種子的,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身上沒有劣跡,會成為未來部隊的主幹。
我想是不是這樣,你帶着這批人,先去葫蘆谷找師傅,然後去伊春,要不去多倫也行,繼續執行買馬訓練騎兵的計劃,就在當地找個地方進行訓練,先讓大家學會騎馬,我帶着剩下的人去迎二師兄。如果我們能夠拿下礦山,錢的問題就不愁了。如果我們沒有拿下礦山,我帶着這些人就地打游擊。我們留下的人少,又都是老弟兄,活下去沒有問題,等情況好轉了,你們再過來,你看怎麽樣?”
“這到是個辦法,只是你們留在這裏太危險了。不如我帶着人留下,你和師傅一起走,你是當家的,不能出事。”富加寬說。
“這一帶的路我比你熟,不要争了。也許我的運氣好,拿下了礦山,我們就可以彙合了。再說還有陸續來投靠的老百姓,見到當家的先跑了,他們會失望地,這對部隊以後的發展不利。”史岳峰耐心地解釋說,他明白富加寬的好心,但是也明白富加寬獨自支撐危局地能力不是很強,所以不能把富加寬留下。
富加寬想想史岳峰的話,感覺史岳峰講的有理就不争了。“也好,那我什麽時候走?”
“馬上,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官軍什麽時候開始進攻。”史岳峰斬釘截鐵地說,他明白自己沒有本錢去做僥幸地事情,只能按照最壞地結果去處理。一旦孫國華今天晚上發動進攻,他們二十幾個人,帶着六七十個沒有武器,沒有打過仗的農民,結果可想而知,這樣的賭注他史岳峰就是有天膽也不敢下。
安排完了富加寬這一路的去處,史岳峰頓時覺得輕松了很多,他又把鎖柱找來,告訴他代替他在村子裏坐鎮,他走後,有來投奔的村民一律留下,等他回來再安排去處。然後他給鎖住留下一筆錢,再三告訴他:保密是第一的,一旦被孫不良發現,不要拼命,要逃跑,等他回來。話雖然說清了,他還是對這一路最不放心,鎖柱必定是個大孩子,只是他沒有人可用,不得已而為之。
忙忙碌碌就到了半夜,他把餘下的兄弟叫了過來,告訴他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去礦山,要走一百多裏地,讓他們趕緊休息。就在他要入睡的時候,郭勃麟回來了,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最好消息,這一來無的放失變的目标明确了,史岳峰高興地幾乎蹦了起來。
“二師兄,你可回來了,情況怎麽樣?”
“一切都搞清楚了,我看問題不大。”郭勃麟同樣興奮地說。
史岳峰知道郭勃麟屬于愛動腦筋的人,人又聰明,他要是說問題不大,那就是有了八分把握。“二哥,詳細說說。”
“我花了一塊大洋找到礦山管事的,就進了礦山給夥夫當幫工,礦山的情況基本摸清了。東洋人的礦山守備隊人數是不少,看守也嚴,本來我已經洩氣了,心說憑咱們這幾個人就是進去了也很難出來。可是老天爺好像要幫咱們的忙,東洋人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就在幾天前,一多半的礦山守備隊部隊被調走了,據說是去執行什麽秘密任務,七弟,你說這不是天大地機會?”
“的确是天大的機會。”史岳峰聽到這不由自主的搶過話來,感覺郭勃麟是立下大功。“二師兄,幹的好。如果這一次襲擊成功了,你是頭功,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
史岳峰仍舊興奮地說。剛才大腦中還是一片陰暗,由于郭勃麟帶來的好消息,滿天地烏雲就散去了。孫國華不是要剿滅平谷的绺子,不給绺子出路,大爺不陪你玩了。此時此刻跳出了平谷,找個安靜地地方住一段時間,紮紮實實地去練兵,等到再出山的時候,他相信,蘑菇嶺的绺子就今非昔比了,到那時看看鹿死誰手?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必須有錢,否則連生存都是問題還練什麽兵?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土匪走哪搶哪?如果搶劫日本人的礦山成功,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郭勃麟帶來的消息等于給他打開了死結,高興是自然的。
史岳峰是這樣想的,也準備這樣做了,但是一場意外的變故突然降臨,一切都變了,因為小鬼子挑起了侵華戰争,開啓了近代中國所遭受的最大災難,把本來已經氣息奄奄地中國推向了亡國滅種的災難之中。
九一八的發生是日本陸軍蓄謀已久地侵華戰争的開始,自從日本政府脫亞入歐就改變了國策,将全面學習西方“掠奪至上”做強盜,做霸權國家為原則,那麽身邊衰弱地,肥碩敵羔羊——中國當然是他首先獵獲的目标。外敵突然的入侵使中國由全面內戰轉向了部分地區的對外,這當然是由中華民族特性決定的。就是說從九一八開始,抗日戰争的大幕拉開了,從此肥沃地東北大地就此吹響了抗日救亡的口號。
在這場有關民族生死存亡地大戰中,很多的家仇私怨必然被國恨所取代,史岳峰當然也不能幸免,他的由土匪到抗日将軍的路算是就此開始了。在這場有關民族興亡的肉搏中,他将扮演什麽樣的角色?除了史岳峰,還有他的仇家之子孫國華也将在這臺大戲中粉墨登場,他又會扮演什麽樣的角色呢?
日本人準備偷襲沈陽大本營之前,孫國華當然不會知道中華民族的大限将至,他早就到了前線,正在全力部署這一次的剿匪,在給騎兵連長講解着襲擊绺子的要領和采用的方式,結果團部的電話追到了騎兵連,讓他停止一切軍事行動,火速回到團部。
孫國華這個火就上大了,一切都準備好了,今夜就要開始行動,眼看着要摘桃子的時候,主人不讓幹了,所有的努力打水漂了,這事放在誰的身上,誰不生氣?生氣歸生氣,命令卻不能不執行,孫國華不是那種不計後果地莽撞地軍人,幾年的軍校生活已經教會了他軍人的天職是什麽。他只好下令停止行動,騎了一匹快馬就返回縣城了。來到團部後呂團長不在,但是團部來了好多人,除了參謀人員之外,各營營長也都到了,第一個和他說話的是占旭剛。
“孫參謀,出大事了,知道不?”
“不知道,我剛從騎兵連回來,能出什麽大事?”後一句他反問占旭剛,因為他實在猜不出在張家的地界上,能出什麽大事,何況東北軍已經歸了中央,算是有了娘家,出了事娘家不會不管。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東洋鬼子發動了侵華戰争,不但占領了奉天,兵鋒都快到長春了。”占旭剛說。
聽見占旭剛這樣說孫國華才明白了,呂團長為什麽要取消這次行動,原來是鬼子打到家門口了,他還哪有心思搞內讧。可是孫國華又實在不明白,東北軍在當時的實力派軍閥中是響當當地,有幾十萬人,鬼子在東北的駐軍連幾萬人都沒有,他們怎麽就有這樣大的膽子,就敢發動戰争,這不是太不把東北軍當回事了。如此一想,軍人的恥辱感立刻升上心頭,忍不住就沖動地問:“團座找我們來,是不是要和鬼子開戰?”
“開戰?”占旭剛幾乎是從鼻子裏發出的聲音,臉色極其難看,他是那種肚子裏有話都會表現在臉上的人。“聽說上面已經下令,不準對鬼子開一槍。”
“什麽?鬼子打到家門口了不讓還擊,繳械投降?”孫國華氣的吼叫起來,幾乎背過氣去。
“誰說讓你繳械投降?你不會跑啊!”一直聽他們議論的參謀長插話了,他是最近才提拔的少壯派軍官,屬于忠于少帥那夥的。“和東洋人打,憑什麽?就憑我們這些爛槍爛炮?那不是找死。再說真打起來蔣介石的中央軍也不一定會支持我們,東北軍孤軍奮戰就更沒有戲了,說不定中央軍樂的我們和日本人幹,他們正好借機會消滅異己。”
鬼子已經打到家門口,參謀長居然說出這種不是人的話,孫國華頓時怒火萬丈,就要不顧一切地頂撞他。他本來就血氣方剛,又不是貪戀權勢地那種小人,只是看見占旭剛對他使了個眼色,又搖搖頭,然後向外面走去,孫國華不明所以只好跟了出去。剛剛站在院子裏,孫國華就再也憋不住了。
“占營長,你聽聽,這還是軍人說的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鬼子打到家門口了,參謀長不想着怎麽把鬼子打炮,還要計算自己的利益,搞內部争權奪利那一套。難怪鬼子膽子那麽大,就是看好了我們不敢和他們真打。”
“老弟,消消氣,你和他争有什麽用,是少帥親自下的令。哎!論骨氣咱們這位少帥比老帥差遠了,要是老帥活着,鬼子敢咋虎?”占旭剛苦笑地說,顯然對張學良的不抵抗同樣不滿。
“咱們就瞅着日本人占領我們的家鄉?殘殺我們的同胞?如果熊到這個份上,我們有什麽臉穿這身皮?占營長,我不管別人,反正日本鬼子打來,我就是一杆槍也要和鬼子幹,決不當亡國奴。”孫國華義憤填膺地說,英俊的臉上充滿血色。
“好小子,有種。”占旭剛用贊賞地口氣回答了孫國華的義憤填膺,同時拍拍孫國華的肩膀。“呂團長真是慧眼識英雄,沒有看錯人,好樣的。不過孫參謀放心,敢和日本人幹的不會是你一個,哥哥我也絕不會當孬種。據我猜想,團座也不是怕死的人,咱們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