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決戰飛虎山
豈止是占旭剛這樣想,聚集在山上的每個人都不解風情。他們都被狹小的私利浸泡着,眼中關注地是戰場,是勝負。戰場上發生的一切,無一例外地都在他們的視野中,每個人都在思索着獲取最大地利益。至于大自然所展示的優美就和他們沒有關系了,因為他們對于精神世界的需求本來就是淡薄的。
史岳峰同樣沒有這份心性,此刻的他正在慶幸自己判斷地正确,刁得勝的绺子果然有戰鬥力,比他想象地能打,他們不但頂住了占旭剛的進攻,還給予了對方很大地殺傷。同時他也為沒有和飛虎山的绺子正面對敵感到慶幸,要是聽從師兄們的話去死拼,恐怕最後連顆種子都不會剩下,飛虎山目前展現的實力遠不是他們能夠匹敵的。
史岳峰用自己的聰明挑起了這場戰争,但是不僅僅是為了消耗對方的實力,更主要的是在戰争中擴大影響,找到蘑菇嶺的位置,讓那些不肯承認蘑菇嶺的绺子乖乖地對自己豎起降旗,讓蘑菇嶺的存在變成既成事實。這種做法雖然缺德,用別人的生命做代價換取自己的生存空間,史岳峰卻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自身的遭遇在告訴他,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地世界,誰不想當狼只有死亡。
“兄弟,真有你的,你怎麽就看的出刁得勝還有能力抗拒官軍,知道這家夥有後手?”高大昌見史岳峰半天不說話,眼睛一直在看着前面忍不住地說。
“大當家的,你忘了刁得勝手下可有個高參?”史岳峰回答說。
“你是說他的二當家錢維民?”高大昌問。
“是,據小弟了解,這個人很不簡單,刁德勝做事的很多主意都是他出的。如果沒有抵抗住占旭剛的把握,他們早就突圍了,不會白白地在這裏送死,你說是不是?高大當家的。”史岳峰慢慢地說,像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說的對,弟兄,我算服了。你年紀輕輕就這麽有心機,我看咱平谷這嘎達将來準是你當家。”高大昌由衷敬佩地說,臉上的贊譽神情是不加掩飾地。
聽見高大倡後面的話,史岳峰吃了一驚,暗暗地罵自己太蠢。這麽早就暴露出超凡地才幹,給別人造成了強者的形象,以後麻煩少不了了,畢竟绺子中像高大昌這樣心懷坦蕩的人不多,今後一定要加倍小心。這些王八蛋的绺子們,搞起內讧來絕不手軟,什麽卑鄙地手段都不在乎,沒有什麽道義可講。
“弟兄,在你看來,占旭剛這個老烏龜吃了這麽大的虧,會不會撤走?或者休息一夜,明天再戰?”
“不會。太陽馬上落山了,他們一定會抓緊這最後地時間再來一次,這一次刁大當家的要懸。我們做好準備,恐怕不打是不行了。”史岳峰臉色沉郁地說,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安排,但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戰争的勝負固然在于指揮員的運籌帷幄,但是偶然性也極多,聽從史岳峰指揮的這支隊伍就更不用說了,隊伍的戰鬥力他不清楚,能否聽從指揮他也沒有把握,一切都靠運氣。當你面對這樣的一支部隊,就是有再好的計謀又有什麽用?這一點史岳峰明白,但是明白又如何,他有的選擇麽?一個指揮員完全不了解自己的部隊,沒有真正的指揮權利,這就是初次出山史岳峰指揮的第一次戰鬥,看起來很可笑,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有什麽辦法?
此刻的占旭剛已經不容史岳峰往下想了,他沒有時間再等下去,當然他也不會想到,這次平谷地區的掃蕩,他的對手不是盤踞這一地區的慣匪刁得勝,高大昌等人,是個名不見經傳地新兵,這個人比他小了一輪還多,沒有進過一天軍校,沒有任何軍事經驗和資歷,可見真正的天才不是學校能夠培養出來的。
炮聲響了,占旭剛集中了所有的炮火,對準一個目标轟了過去,猛烈地炮火像是久經訓練地毒蛇,瘋狂地吞噬山上的泥土、山石和一切有生命的東西。在陣陣爆炸聲中,岩石像流星雨般地四處飛濺,幾步之外看不見人影,巨大的煙塵籠罩了陣地前沿。讓刁得勝弄不明白的是,在炮火攻擊的同時,沒有遭受炮火襲擊的陣地前沿,分別有軍隊發起了進攻,而且攻勢極為猛烈,迅速。他的腦門上冒出了汗珠,似乎預感到了什麽。
錢維民迅速地跑了過來,也在擦着腦門上的汗:“當家的,占旭剛玩命了,他們這一次是全面進攻,豁出老本了,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慌什麽,我就不信占旭剛能咬我的俅,告訴弟兄們頂住,天馬上就黑了。”刁得勝惡狠狠地說。就這麽逃跑,扔下山寨的弟兄,他舍不得。因為他明白,這些弟兄是什麽?那是比黃金還貴重的財産。在這有槍就是草頭王的亂世,沒了兵就是窮光蛋,就一無所有,非到萬不得已,不能不要弟兄,槍杆子裏面出政權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懂。
Advertisement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家的。”錢維民自然知道他不願意走的原因,但是又不能點破,所以只能急的火上房。有時候面對一個守財奴似的領導,作為下屬的,你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別說了,跟我上去。”刁得勝既然不想走,當然就沒有興趣聽錢維民唠叨。他要賭一把,堅持到天黑。
刁得勝可以賭,史岳峰不可以賭。在炮火發起攻擊的那一刻,史岳峰就感到不對,因為這一次占旭剛不是玩得全面開花,是重點轟炸。這也就罷了,在炮擊的同時,陣地的兩側盡然冒着炮火開始了進攻,這太反常了,占旭剛想幹什麽?全面進攻,還是主攻兩翼?
啊!突然間史岳峰明白了,占旭剛是虛晃一槍,他的主攻方向就是炮火攻擊的方向,兩翼是牽制性地佯攻,當然,如果陣地防守兵力不夠,也可以化虛為實,刁得勝很可能遇見不到占旭剛的算計,就算他能夠預見到了,憑他手中現有的兵力也很難擋住。畢竟一天的戰鬥中,他們損失不輕。不能再遲疑了,一旦占旭剛正面發起進攻,陣地在片刻間就可能土崩瓦解,想着史岳峰站了起來。
“高大當家的,下令吧!立即出擊。”
“好!”高大昌說完走了出去。
“七弟,我們幹什麽?”富加寬問。
“偷襲占旭剛的騎兵,這對占旭剛打擊最大。”說完史岳峰帶頭走下了山坡,他要參加這一路的行動,因為是自己的部隊,也是唯一能夠真正聽從指揮的部隊。
此刻的占旭剛眼裏露出了笑容,在望遠鏡裏出現的鏡頭告訴他,刁得勝黔驢技窮,最後吃奶地勁都用了出來,只要正面的許東勝再給上一拳,他就是不死也要發昏。他現在想的問題是刁得勝下一步會怎麽幹。
作為老牌绺子,刁德勝不會束手就擒,也不一定會玩命固守、死拼,很可能會選擇從後山逃走,後山雖然放了一個排的兵力,現在看來有些單薄了,占旭剛後悔過于輕視土匪的戰鬥力了,沒有把整個營的部隊帶過來,眼下他手中的兵力明顯不足。山下只有一個排的騎兵和半個排的警衛炮兵的部隊,再有就是傷兵。這些力量無論如何不能動了,戰場上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他不能完全唱空城計。
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許東勝的部隊進攻順利,快速地攻占山頭,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他看到炮火徹底摧毀了前沿陣地,許東勝的部隊還是沒有動,臉上出現了惱怒之色。正要讓司號員吹沖鋒號,身後卻傳來密集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一下子被打懵了。
“報告營長,绺子從後面上來了。”傳令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槍都拿到了。
“慌什麽!有多少人?”占旭剛嚴厲地問。
“海了,滿山遍野都是。”汗珠從傳令兵臉上滾了下來。
“你看準了,要是謊報軍情,老子宰了你。”占旭剛眼裏爆出兇惡地神色,像是要吃人的餓狼。眼前的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刁得勝哪裏來的援兵?就算有,也不會有很多人,難道這些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定是傳令兵看錯了。
“營長,平谷的绺子都來了,足有上千人之多。”沒有等傳令兵回話,在後方擔任指揮的一個副連長跑了過來,胳膊上挂了彩,帽子都戴歪了。
聽見他的話占旭剛知道完了,看來傳令兵的話是真的,要是事實如此,這仗就沒法打了,不能他在前面進攻,绺子在後面兜他的屁股,這就叫腹背受敵。
如果強攻山頭不能順利拿下,刁得勝就會帶着他的部隊往下沖,那就慘了,弄不好被绺子包了餃子,那才叫丢了夫人又折兵,不能再猶豫了。想到這,占旭剛命令司號員吹響撤退號,他只能停止進攻了,作為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占旭剛明白一旦被绺子包圍把部隊打光,等待他的是什麽,他絕對不敢冒這樣的風險,哪怕風險只有百分之一。
三
那麽戰場的真實情況如何?平谷绺子來救飛虎山的人數的确不少,但是這種由散兵游勇組成的部隊,真正的戰鬥力是嚴重縮水的,史岳峰明白部隊的弱點,所以戰鬥開始之前就告訴高大昌,由他指揮的绺子不用真打,只要造出聲勢,逼得占旭剛不敢攻山就算勝利,高大昌也是這麽安排的,但是绺子到了戰場就像不受約束地野馬,很快就變味了。
绺子作戰有個習慣,看見弱小地就欺負,看見強大地就逃跑,各路绺子自己來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們這一方有多少人,當史岳峰發出了攻擊命令,绺子部隊都出現的時候,他們樂壞了。作為個人,他們看見的漫山遍野都是绺子,足有上千人,而東北軍在山下的部隊連一百人都沒有,十比一都不到,自然是信心大增。
面對眼前的這一塊肥肉,誰不想狠狠地咬上一口?绺子們平日裏被官軍欺負夠嗆,都有一肚子氣,只是實力不濟沒有辦法,雖然受了氣也只能忍着,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即可以出氣,又能撈到油水,誰還聽誰的?
也不知是哪路绺子首先發起了沖鋒,別處的绺子就像趕鴨子似的,一窩蜂似的沖了下去,就見整個飛虎山的山下都是绺子,最後高大昌管不住自己的部隊,随着绺子的部隊沖了下去。一時間山上山下槍聲大作,喊殺連天,氣勢駭人,占旭剛的部隊的确被吓懵了。
但是占旭剛沒有懵,他是在死人堆裏滾出來的,戰場上的兇殺見的多了,不利的戰局也不止一次地經歷過。雖然绺子的部隊很多,從外面包圍了他們,但是占旭剛知道這只是氣勢大而已,绺子本來就是烏合之衆,只要他的部隊穩住陣地,找準機會,給進攻最兇的一方以重創,對方很快就會土崩瓦解。
想着占旭剛迅速地調回了許東勝那個排,同時把騎兵排也收在了身邊,縮小了前沿陣地。另外兩個排的部隊繼續進攻飛虎山,只是不玩真的。他不敢把部隊都撤下來,如果那樣,山上的绺子要是借着氣勢往下沖,就真要腹背受敵了,不能給對方造成這樣一個有利的态勢。
史岳峰來到陣地前沿沒有遇到占旭剛的騎兵排,心裏就知道要糟,一看占旭剛的部隊縮小了陣地,部隊也集中起來,立刻猜到了占旭剛的用意,知道事情難辦了。別看绺子的人數不少,但是武器太差,指揮也不靈,幾乎是各自為政,全憑一股氣勢,要是真強攻,損失必定巨大,士氣很快就會受挫。一旦進攻受挫,對方的騎兵再來個反攻,就會樹倒猢狲散,這些绺子要是逃跑起來,誰也約束不住,那樣就會産生羊群效應。他迅速地找到了高大昌,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你說怎麽辦?奶奶地,這樣的局面誰能控制住。”高大昌搓着雙手說,雖然他認為史岳峰說的有道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不敢保證,關鍵時候那些绺子會聽他的。
“我看這樣,必須有幾支部隊在後面不亂,擔任阻擊,一旦出現不利局面,能頂住東北軍的反攻,只要局面能夠穩定下來,咱們人多,他們也不敢亂來,到時候咱們留出一條口子放他們走,他們就不會和咱們硬抗,你說是不?”
高大昌不大相信绺子會輸,但是認為史岳峰的話有幾分道理就同意了,馬上派出人,先把自己的部隊撤下來,又去通知和自己關系比較親近的幾支绺子,至于他們能不能夠聽話,一切就憑天意了。
史岳峰看見高大昌做出了安排,心裏稍稍地安定了一些,但是并不落地。他雖然沒有真正地打過仗,也明白兵敗如山倒的道理。一旦绺子開始失利,羊群效應就會顯現,如果占旭剛的騎兵再進行追殺,後果是十分嚴重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面就會喪失。
如果在這樣一種有利的态勢下,绺子不能取得對占旭剛的勝利,或者和對方打個平手,以後再想召集绺子和官家的軍隊對抗,那就是難于上青天。而平谷地區的绺子不團結起來,官家最後分別吃掉一路路绺子,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到那時,他們只要出動一個正規連就夠,沒有哪一路绺子憑自己山寨的力量,可以和一個連的東北軍對抗。
“當務之急是攔住萬一出現的潰退,擋住對方的騎兵,必須馬上布置。”史岳峰想着不再猶豫了,決定盡全力一搏,勝敗在此一舉。
過去的占旭剛從來沒有把绺子當成對手,所以在進攻飛虎山的時候才敢于孤注一擲,現在終于品嘗到了什麽叫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滋味。這些平日看見官家軍隊就逃跑的草寇,如今仗着人多勢衆,不但要和他們正面開戰,看架勢還想吃掉他們,好大的胃口,好狂妄的東西,绺子的這個想法簡直是對他個人的侮辱。
堂堂地東北軍,大帥張作霖的部隊,什麽時候遭到過這樣的輕視?占旭剛恨的幾乎咬碎了鋼牙,明白要是被這些鼠輩欺負了,以後在東北軍裏就不用混了,這個跟頭決不能栽。
因為他的輕敵,眼前的局勢對他們極為不利,飛虎山像粘皮糖似的粘住了他們,後面給大批绺子提供了反包圍的地利。如果是和野戰部隊作戰,面臨這種局面,占旭剛第一個想到的是不能全軍覆滅,突圍是必須的。然而眼前的對手是土匪,他們肯定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占旭剛相信很難形成同樣的威脅,因為土匪是散沙一片的,戰鬥力打折扣是一定的,關鍵地問題是自己的部隊不能亂。占旭剛在局面不利的條件下,大腦并沒有混亂,的确擁有很強地軍事素養。
占旭剛認為,別看他打游擊不一定行,但是面對正面陣地作戰,即使對方人數再多,他也不應該懼怕。特別是騎兵排和許東勝的攻擊部隊撤下來後,他已經吃了定心丸。此刻的占旭剛不僅僅是想着怎麽樣守住陣地,沖殺出去,反而在考慮反敗為勝了,也就是說,史岳峰的擔心正變為現實。
占旭剛看看身邊的士兵,幾乎人人臉上帶着恐慌,明白他們懼怕對方人多,并沒有看到對方的弱點。臉上不由自主漾出了冷笑。
“炮兵準備,看見那路人馬沒有?”占旭剛指指西方沖得最快的,人馬比較集中的那路绺子,對炮兵排長說。“把你的炮準備好,等他們進入炮火射程之內,給老子轟他娘的。”
“是!”炮兵排長答應一聲轉身離去了。
“馬排長,你的騎兵準備好,看見绺子逃跑馬上出擊。”
“出擊?”騎兵排長以為聽錯了,這裏一共就兩個排多一點部隊,全力防守都未必守得住,如今占旭剛讓他帶着騎兵排出擊,這不是瘋了。感覺他這點部隊投入人海裏,那就是飛蛾撲火,因此才有這一問。
“你他娘的耳朵不好使,需要老子重說一遍?”占旭剛說這話時,眼睛瞪得比鵝卵石還圓,看那架勢要吃了對方。
“是!”騎兵排長吓壞了,再也不敢放個屁,掉頭就走了。他知道占旭剛的脾氣,要是惹火他,賞他兩個耳光是輕的,說不定會給個衛生丸嘗嘗,那七斤半就報銷了。
“許連長,你的部隊也不要待着,騎兵排出擊之後,跟着出擊。我倒要看看,這些绺子有多大尿性。”
“是!”許東勝痛快地答應了,雖然他的心裏也充滿了疑惑,但是戰敗之将不敢言勇,占旭剛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不過他到是有點佩服占旭剛,在這種危險地情況下,他敢出此險招,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就在占旭剛布置反擊的那一刻,史岳峰來到了高大昌的身邊,他要做的和占旭剛相反,組織防守。但是史岳峰明白,只靠自己手中的部隊,無論如何是擋不住占旭剛騎兵的沖鋒,他們山寨的人數太少了,除了師兄弟,剩下的人都沒有打過仗,手中的武器最好的也就是幾支漢陽造,而占旭剛的騎兵不但馬刀鋒利,人手一支快搶,還有手提機關槍,那是蘇聯造最新式的武器,火力很猛。在陣地交鋒中,火力是起關鍵作用的,何況對方是沖鋒隊形,這種火力一旦展開,殺傷力是驚人的。
“高大當家的,把你的一中隊借給我。”史岳峰也沒有客氣,見了面就提出了要求。他覺得時間緊迫,只能單刀直入。在高大昌的部隊中,他的一中隊武器最好,也最能打仗,擔任中隊長的,是二當家的管仁利,外號管大炮,打仗很猛。
“你真的認為占旭剛那個老狗敢冒險?”高大昌見史岳峰借一中隊,有些不願意,畢竟那是他的看家部隊,再說也不大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眼見着進攻的绺子已經全面占了上峰,占旭剛把攻擊的部隊也撤下了一部分參加防守,怎麽會進行反攻,這不太合乎道理,所以有此一問。
“當家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敗了,別除的绺子到無所謂,他們不過是來湊熱鬧的,你就不同了,你是組織者,這會有損當家的英名。”史岳峰緩緩地說,雖然心急如火,但是在表面上沒有絲毫地表露。史岳峰清楚每一支绺子的當家人,都習慣性地把部隊的實力當成了私産,即使高大昌不借給他部隊也屬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