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肉搏
古往今來戰争就是天才表演地舞臺,從來就不缺少少年才俊。當年馬其頓王國橫掃歐亞非大陸的時候,亞歷山大大帝只有十九歲。而霍去病遠征匈奴的時候只有十八歲,同樣殺的強大的匈奴騎兵草木皆兵。這些事例都在告訴我們,戰争其實就是智慧地較量,其餘的一切都是配角。
其實就在占旭剛的部隊發起第一波攻擊地時候,史岳峰和高大昌率領的绺子援軍就到達了,當時高大昌等人要出擊,被史岳峰勸阻住了。雖然各路绺子的援軍來了不少,但是當史岳峰看見他們使用的武器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老套筒心裏就明白,這樣的部隊是打不了正面戰争的,東北軍只要一挺機關槍就會撂倒一大片,這些烏合之衆一旦受到了驚吓,說不定立刻就會四分五裂,落荒而逃,散兵游勇的部隊是經不起打擊的,因為他們士氣本來就不會高,是不能經歷敗仗的隊伍。
一支武器差勁的部隊,士氣再受挫,那麽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不是一目了然?他們到達這裏的目的是為刁得勝解圍,不是來趕集的,因此首先立于不敗之地是第一重要的。
史岳峰也是從來沒有打過真正地仗,但是就能夠判定出局勢是有利還是不利,這就是天賦,當然這和他讀過書,會讀書有很大的關系,并不是無師自通。绺子們打仗一多半靠的是經驗,其實經驗這個東西有時候是非常害人的,會誤導人們墨守成規,不能夠随機應變,适時而動。一個真正讀懂書的人會随着環境變化而變化,他的應變能力當然就不一般了。
“兄弟,還等什麽?咱們上晚了,飛虎山頂不住,那就白鬧騰了。”高大昌又一次地催促史岳峰說,臉上是一副躍躍欲試地神情。經過短暫地接觸,他雖然對史岳峰有了好感,但是離佩服和信任還有很遠地距離,而他身後的绺子頭都在看着他,他們之所以前來支援,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因為高大昌的绺子出動了。他們可以慢待刁得勝,得罪一路豪強,卻不敢把所有的豪強都得罪了,那他們以後還想在平谷混不?
“當家的你看?”史岳峰指指隊列有序的東北軍。“這時候是他們戰鬥力最強地時候,如果我們沖鋒不成,隊伍就散了。讓他們先和飛虎山去拼,等到官軍們疲勞了,士氣洩了,咱們再上。”
“坐山觀虎鬥?你說的到是沒有錯,不過我他媽的擔心,飛虎山受不了一個波次沖鋒,山頭就被拿下了,那咱們來支援不是等于給刁老大送葬的?”高大昌撇撇嘴說,提起刁得勝他就是一臉的不屑,要不是怕唇亡齒寒,他才不會管他的死活。
“應該不會,飛虎山還是有一定實力的,他們又占據着險要的地勢。再說刁當家的自己也明白,官軍上了山他就完了,飛虎山也完了,勝敗關乎他自己的命運,他會玩命的。”
史岳峰笑笑說,臉上故意露出輕松地表情,他就是要用自己的鎮定給高大昌等人一個暗示,其實他心裏也沒有底,只是事情逼到了這會兒,他只能去賭,除了賭,他沒有別的本錢。這次來支援的绺子人數不算少,只是有多大的戰鬥力,鬼才知道。既然不利因素這麽多,那就要化不利為有利,盡可能地發揮出自己的長處。
“萬一他們守不住呢?”高大昌又問。
“那就是天意了。”史岳峰口氣淡淡地說,為了堅定高大昌的信心,又補充說:“只要他們能頂到黃昏,咱們就贏了。我保證到那時候,咱們不但能趕跑官家,還會有不小的收獲,大當家的,你就信小弟一次。”
看見史岳峰的口氣這麽堅決,臉上又充滿了自信,高大昌似乎被感染了,想了想就不再說話了,掏出旱煙吸起煙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對于這個年輕人會十分地信任。其實每一個绺子頭最在乎的是山寨人馬的多少,都怕自己麾下弟兄們折損過多,因為绺子的多少就是實力的象征,沒有實力的绺子就沒有地盤,就可能被別人吃掉,這就是問題的根結所在。史岳峰的話能夠管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绺子喜歡保存實力的自私心裏造成的,而他恰恰看破了這個把戲。
占旭剛的攻擊開始了,一切如史岳峰預料地那樣,刁得勝的绺子表現地很頑強,第一次進攻被打退了,官軍非但沒有攻上陣地還扔下了幾具屍體。只是他們很快地組織了第二次沖鋒,對攻的場面變得激烈了,高大昌等人剛剛平和的心又變得緊張起來。只有史岳峰像似坐在戲臺上看熱鬧似的,臉上的表情仍然平和,其實他的內心中同樣是複雜的。
史岳峰既不希望官家的軍隊很快攻上陣地,也不希望刁得勝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擋住了官家的進攻。最理想的效果是:雙方兩敗俱傷。當然,刁得勝的绺子吃的虧大些更好,這樣一來,他們飛虎山在平谷地區一家獨大的局面就不存在了,只要大家能夠分庭抗禮,蘑菇嶺在平谷立足就是順理成章的事。
史岳峰相信,就算官家這次吃了大虧,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組織兵力從頭再來,而這裏的绺子要想生存就必須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那麽散沙一片的绺子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有一個統領大家的當家人,這就是難得的機會,史岳峰決心把握住這個機會,一鳴驚人,在最短地時間裏,讓蘑菇嶺成為平谷地區的主宰。只是他的這門心思是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包括師兄弟,他們會認為他在異想開天,癡人做夢,但是他一定要敢于這樣想,只有敢想,才可能把握住機會,對于英才來說機會難得啊!
在官軍輕重機槍的瘋狂射擊下,參與攻擊地部隊明顯地感覺到,飛虎山的抵抗力量在飛快地減弱,官軍們原本就不缺少信心,這一下是信心爆棚了。随着督戰排長的大聲吆喝,他們很快地逼近了陣地,此刻只要再加一把勁,陣地就要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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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攻擊部隊後面的占旭剛終于露出了笑臉,命令騎兵準備好,一旦飛虎山的部隊突圍就進行劫殺,務必不使一個绺子漏網。在這山高林密的大山上,騎兵對于逃兵的追擊是最有效的,會像絞肉機一樣,把土匪絞成齑粉,因此占旭剛才向呂團長要來一個騎兵排。
但是在一線陣地指揮的許東勝不但沒有那麽樂觀,心裏卻産生了一種乖戾地感覺,在他站着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見攻守雙方的優劣态勢。當他的部隊發起全面進攻地時候,擔任掩護任務的機槍火力,實際上已經幫不上多大的忙,只能是敲敲邊鼓而已,正面的射擊完全停止,只是在對角上做些象征性的射擊,廣大的正面陣地相對地安靜下來。
這時候當部隊進行攻擊的時候,正面陣地上應該受到绺子們的頑強抵抗,但是實事并不是這樣,正面陣地上過于安靜了。這有兩個可能,一是防守正面陣地的绺子傷亡慘重,二是對方有陰謀,如果他們有陰謀,那麽陰謀是什麽?難道是他們故意把攻擊部隊放到近前,然後用強大的火力進行消滅?可是他們如果有強大的火力,為什麽不在遠處進行攻擊,反而冒險地讓他的部隊靠近?許東勝感到腦袋炸了,因為他想不出這其中的原因。
一切不用許東勝苦苦思慮了,因為突然出現地爆炸聲回答了他。這爆炸不是一聲兩聲,是晴天的暴雨,是山谷的霹靂,霎時間,陣地前沿煙霧彌漫,沙飛石走,巨大的聲浪撼動了整個山崗。剛才就要接近前沿陣地的黃色洪流,此刻像潮水似的退了下來。他們有的捂臉,有的抱頭,有的像似在練習狗跑,一個個狼狽不堪。绺子使用的土造炸子,遠距離殺傷力雖然不大,但是十幾米內還是很有效的,而且聲勢驚人。占旭剛的部隊在戰場上雖然不是生瓜蛋子,可是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武器,害怕是必然的,哪能不跑?
許東勝見此情景臉成了青紫色,他沒有想到刁得勝還有這一手,真有秘密武器,就憑剛才的爆炸聲,不用說,攻進到前沿的部隊報銷了,要是照這樣地打下去,別說一個連的部隊,就是一個營也不夠用。但是新的問題出來了,堂堂地一個連的政府軍,被百多號的土匪吃掉了,打敗了,他這碗高粱米也就不用吃了,趁早脫下衣服回家抱孩子。
事情到了這會,許東勝不再計較個人的生死了,扔下通信員像是受驚的兔子,不顧一切地向前面跑去。本以為會看到滿地的死屍,眼前的情景又讓他大吃一驚,倒在地上的人不算少,死屍卻沒有幾個,絕大部分死去的,還都是被子彈打中的,其餘的人只是負了傷,還大都是輕傷,他們之所以倒在地上不動,那是吓壞了。最讓許東勝感到好笑的,是許多人的臉上黑乎乎地,像是掉到了染缸裏染上了墨汁,成了黑臉包公。
“媽的,裝孬種啊!滾起來。”他鐵青着臉吼叫起來。
剛才裝孬種的士兵盡管不情願,還是一個個地站了起來,耷拉着腦袋,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看看你們這熊樣,幾顆土雷就吓趴下了?誰他媽的再當孬種,老子的槍子可不認人。”因為發現了其中的緣故,許東勝的膽子自然壯了。既然刁得勝黔驢技窮,把看家的家夥,其實是吓唬人的東西搬了出來,他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進攻重新開始了,許東勝又增加了一個排,他要一鼓作氣地拿下陣地,剛才沉寂下來的槍聲再一次地響起,山上又變得煙霧彌漫,爆炸聲,槍聲混合在一起,就像開了鍋似的,對陣的雙方都沒有退路,只能死磕。刁德勝失去飛虎山就意味着生命的終結,許東勝打了敗仗前途就玄了,一個連绺子都打不過的軍官,怎麽可能得到上級的賞識?這是雙方誰也輸不起,不敢輸的戰争,其肉刁得勝沒有想到官軍的進攻來的這樣快,臉上的灰色變成了青紫,有了一種末日來臨的感覺。他一方面大聲吼叫,一方面拼命地放槍,但是這一次因為許東勝親自督戰在攻擊隊伍後面,沒有人敢後退,黃色的人流離他越來越近。官軍們每前進一步,都像似踩在他的心窩上,使他渾身都在哆嗦,打出的槍也就沒有了準頭,到像是過節放鞭炮。
錢維民雖然也有末日來臨的感覺,但是還能把握住自己。都說書生上不了戰場,到了場面最吃勁的時候,他到比久歷絨武的刁得勝能夠沉住氣,這是因為錢維民把事情看得比刁德勝透徹:反正是個死,那就多拼一個是一個。他把槍法好的,使快搶的,當绺子時間長的幾十個土匪集中起來,臉色嚴峻地開始了訓話:“弟兄們,東北軍找咱們拼命來了,他們要斷了咱們的吃飯家夥,咱們投降是死——在他們眼裏,咱們都是慣匪,不會給咱們生路,要想活只有一條:拼到底。弟兄們,你們說該怎麽辦?”
“二當家的,道理我們明白,你就說怎麽幹?”衆人七嘴八舌地說,他們顯然聽信了錢維民的話,升起了同仇敵忾之心。
“好樣的,弟兄們,每個人帶上土雷子,來個反沖鋒。”
錢維民這一手的确厲害,找到了許東勝的軟肋。他料定一味地死守被動挨打,東北軍的士氣會越來越盛,他的部隊會越來越沒有戰鬥力。眼下的绺子戰鬥力不如對方,首先不是武器裝備,而是心裏上的,要解決心裏問題,就要讓绺子明白,東北軍不是鐵打的,不可戰勝的,他們同樣怕死,是爹生娘養的。現在官軍們士氣正盛,絕對不會料到绺子會反攻,所以趁他們驕傲,完全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樣又能争取一定的時間。眼下看來,争取時間等待變化是唯一的希望。
刁得勝在錢維民做完布置之後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眼裏露出了滿意地光芒,心說有墨水的就是不一樣,能夠在這個時候心智不亂,還能想到這一手,真是不一般。“弟兄們,按照二當家的話去做,狠狠地教訓一下占旭剛,別給飛虎山丢臉。”
進攻的部隊離山上越近,興奮點就越高,眼看着守山的绺子死傷慘重,兵無鬥志,原來怕死的官軍也就不怕死了,原來彎腰的,身板也挺直了。“嗷嗷”叫着越沖越猛,看着守護山頂的绺子,鼻子眼都看清了,只要再加一把勁,勝利就在望了,當兵的看見這種情況,哪裏會不興奮?
錢維民躲在岩石的後面,就在等待這一刻,他太明白驕兵必敗的道理,就向身後做了個手勢。就在這時躲在他身後那些精選地绺子,像是天神般地出現了,每個人手裏都拿着土雷子,幾乎在同一時刻扔出了出去。
殺那間驚天動地地爆炸如海嘯般地響起,陣地下面煙霧彌漫,對面不見人影。遭到突然襲擊地東北軍雖然不如第一次慌亂,也吓的夠嗆,一多半的士兵止步不前,少數士兵早已經趴下了,進攻地勢頭頓時停止下來。但是他們的噩運才剛剛開始,煙霧還沒有散去,一陣排槍就從對面襲來,立刻就有幾個士兵中彈倒地,沒等他們醒過神來,海潮般地绺子隊伍就沖了下來。
這些人簡直不是小鬼,是判官,是牛頭馬面,遇到就死,撞着就亡,他們槍法奇準,連在後面督戰的許東勝都負了輕傷,只能倉皇地後退。
錢維民賭贏了,他的出其不意,以進為退,為他贏得了難得的勝利。刁得勝看見這個情景,裂開了破瓢似的嘴,狠狠地給了錢維民一拳。“好,不虧我的好軍師,這一下夠占旭剛受的。”
錢維民則皺皺眉頭,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嘉獎。再說雖然打退了敵人進攻,離退敵還早呢!占旭剛不會放過他們的,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孤守山寨只能是死路一條。他對刁得勝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了一邊。“當家的,我們要想辦法走,守是不行的?”
“走?為什麽?狗日的不是剛剛挨了揍,還敢來?”刁得勝十分不解,要走當初不走,死了那麽多人再走,這不是找病啊!
“官軍們雖然吃了虧,但是兵力還是比我們強大的多,不會罷兵的。我們需要的是時間,白天突圍肯定不行,所以先守沒有錯,但是不能死守。我估摸着,占旭剛的下一次攻擊會在太陽下山前,他害怕天黑,只要我們能夠擋住下一次攻擊,逃出包圍就沒有問題。當家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說呢?當家的?”
刁得勝想想,這才明白錢維民講的話有理。別看他們剛剛占了點便宜,但是就整個力量對比,他們仍舊居于絕對地劣勢,硬抗是抗不住的。“二當家的,你已經有了突圍地辦法?”
“是的,天黑前,占旭剛一定會進攻,會盡全力,我們十有八九擋不住。戰鬥一開始,你就帶領一部分弟兄在後山突圍,山寨上的十幾匹馬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看守後山的東北軍是步兵,他們擋不住你們。”
“你這是屁話,我走你留下,還扔下那麽多弟兄,以後我在江湖上怎麽混?不行。”話還沒有聽完,刁得勝就不幹了,雖然他怕死,但是更怕沒了弟兄,丢了名聲。在江湖上混地绺子都知道,留下一個怕死地罵名,那就等于自動解除了武裝,以後誰還把你當人,在別的绺子面前,你還有什麽說話的權利,這和死沒有什麽分別。他刁得勝離開了土匪行當,保住命都難,所以這個席位是不能丢的。
“當家的,你聽我說……”
“別說了,不行。要走大家一塊走,要死大家一起死,不用合計,這個沒的商量。”刁得勝不想聽錢維民說了,他不能接受錢維民的計謀,死也不能。
占旭剛可不知道刁得勝的想法,眼見着太陽就要落山,山寨不但沒有拿下,傷的不算,還死了接近一個班的士兵,眼睛都要冒火了,盡管許東勝受了傷,他還是狠狠地獎勵了他一頓耳光。
“X你姥姥的,這就是你指揮的仗?你他媽的睜開驢眼睛看看,你的對手是誰?是土匪,烏合之衆。山頭沒有拿下不說,還死了這麽多弟兄,丢人啊!給我滾回去,老子看見你就煩。”
許東勝聽見這罵委屈地直掉眼淚,因為他感到自己盡力了,山上土匪的頑強超出他的想象,戰鬥力之強更是超出他的估計,而且對方還會用計謀,這哪裏是烏合之衆,簡直就是精兵強将。但是他不能這樣說,觸怒了占旭剛不是玩的,只能把委屈咽到肚子裏。雖然占旭剛罵他,讓他走,他也不敢動。因為他明白,一旦他灰溜溜地離開陣地,他的軍事生涯就結束了,作為一個農家子弟,熬上連長是不容易的,就是死也要死在陣地上。
“占營長,是卑職無能。但是卑職是個軍人,軍人可以戰死,不能做逃兵,請求長官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馬革裹屍,就是掉腦袋,也要把陣地拿下來。”
一臉怒容地占旭剛聽見這話到是愣住了,雖然他剛才十分生氣,恨許東勝的無能,但是許東勝的表态給了他極大地欣慰。作為一個正統的軍人,占旭剛首先看中的,是對方的軍人素質,那就是不怕死。許東勝吃了虧,受了傷,沒有害怕,還要上戰場,毫無疑問,這種品質是可貴的。他收回了眼裏的怒氣,臉色變得平和了,轉而變成了關心地語氣。
“你的身體?”
“報告長官,一點輕傷,不礙事。”
“好,你帶一個排主攻,我讓另外兩個排從側面進攻來掩護你,這一次進攻速度要快,不能再讓對方喘息。”
“是!一定完成任務。”許東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對于最後一次機會他必須把握住,否則前途就完了。
占旭剛看見許東勝離開,就用望遠鏡看了陣地好一會,然後走向了炮兵陣地。“看見那個方向沒有,一會進攻隊伍準備好,你們所有的炮火就瞄準那個方向,全力轟擊。”
占旭剛知道,對于他來講,現在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因為夕陽眼看着不耐煩了,下墜地速度越來越快,這次進攻成功不成功,天都會黑下來,天黑後他們的優勢沒有了,反過來绺子占有地利的便利,所以一定要成功,孤注一擲也只能去進攻。
當占旭剛的目光像遠處看去,夕陽那最後的餘晖已經撒在山巒上,金色的山巒像似美女,美極了,這裏哪兒像是戰場,分明是個美人出浴圖,他們真是不解風情啊!面對這樣絕美地山水畫,居然還忍心舞刀弄槍,在她那秀美的身上去踐踏,去殺戮。這樣一想,占旭剛的心裏就黯淡下來。
搏的慘烈就成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