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戰飛虎山
就當時平谷地區的绺子當家人來說,史岳峰的名字是最不響亮的,因為刁德勝的阻撓,他們至今沒有開山立窖,而史岳峰率領地蘑菇嶺居然沒有反擊,這自然讓史岳峰丢了分數。對于多數绺子來說,肉好吃,氣難咽,面子比生命更重要,如此的侮辱硬生生地吞進肚子裏,說明當家人太面瓜,一個面瓜做主帥的山寨自然不會引起別人的重視。
正在全力戒備地高大昌聽到“史岳峰”的名字,繃緊地神經一下子松弛下來,身子明顯地往後仰了。他知道這是個初出茅廬的嫩小子,奶牙還沒退呢?混跡于綠林也就罷了,卻不知道為什麽,蘑菇嶺的當家人盡會是他,那些推舉他的人,肯定神經出了問題。
不過這個人不會是刁得勝的說客,因為刁得勝差一點滅了他的山寨,讓他立不成窯子,這件事對于绺子來講是莫大地恥辱,史岳峰居然沒有回擊,可見是個沒有血性地當家人。想到這,高大昌的臉上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容,甚至有點同情這個初入道的毛頭小子。“原來是史大當家的,失敬,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見教?”
看見鬥大字不識一筐的高大昌在咬文嚼字,史岳峰強忍着才沒有笑出聲來,臉上表現出的卻是恭順。“高大當家的德高望重,晚輩有要事請教。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家的一定接到了飛虎山請求支援地帖子。”
“是有這麽回事。”高大昌眼角挂上了譏諷地笑容,似乎沒有在乎史岳峰的單刀直入。“這件事情和你有關系?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不能幫刁得勝那個龜兒子?”
高大昌蔑視地回話引起了手下衆人的一致大笑,也許衆人覺得這不是個應該回答的問題,史岳峰大老遠的跑來就為下這個說辭,實在是多此一舉。他們笑完了就紛紛地把戲弄地目光投向了史岳峰,臉上什麽表情都有。
“不,當家的,小弟覺得你應該出兵。”史岳峰說。
所有的笑容像似炎熱遇到了冰雹,一下子都消失了,史岳峰的話過于出乎他們的預料,讓他們沒有一點心裏準備,高大昌首先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在他看來,就是全世界的人都替刁得勝當說客,他史岳峰也不會,莫非這小子吃錯了藥?
“你再說一遍?”他瞪大眼睛問。
史岳峰毫不客氣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高大昌笑了,是苦惱地笑,無奈地笑,還是嘲弄地笑?高大昌自己也不知道。“刁得勝給你好處了?答應你可以開山立窖?”
“沒有!”史岳峰像似沒有注意他的表情,照舊回答說。
“這他媽的就怪了,他不準你開山立窖,又沒有給你好處,你他媽的反到給他當說客,腦子進水了?”高大昌大聲地吼叫起來,身子也離開了椅子,面部表情顯得猙獰。“你給老子說清楚為什麽要這麽幹,如果說不明白,今天你就不用下山了,老子把你煮了吃。”
“當家的請息怒,古時候有個故事叫唇亡齒寒,不知當家的聽過沒有。”史岳峰說完也沒等高大昌回答,就把這個故事的內容大略地講了一遍。
剛才還覺得被戲弄地高大昌,故事沒有聽完已經安靜下來,史岳峰講的故事他自然聽懂了,也多多少少被打動了。他雖然不識字,腦子可不笨,否則靠一把鐮刀起家的他就混不到今天。史岳峰的話明明白白地在告訴他,刁得勝完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在古平的地界,除了刁得勝的绺子就屬于他高大昌夠級別了。
占旭剛不會那麽仁慈,消滅了刁得勝不趁勝追擊,留着他給他們搗亂。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就算史岳峰講的道理是對的,他也沒有理由來給飛虎山救火,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一帶的绺子對于他史岳峰沒有任何恩情可言,他應該坐山觀虎鬥才是,這個人不是傻瓜就是個擁有大智慧的人。他像似不認識史岳峰似的走了下來,站在史岳峰的面前,眼睛盯盯地看着他說:“你說的道理不錯,我也聽明白了。只是你得告訴我,蘑菇嶺為什麽要這樣幹,對你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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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是不是認為我應該看熱鬧才對?”史岳峰輕蔑地笑了笑,臉上是一副不屑一顧地表情。“當家的如果這樣認為也太小看了我,太小看了我的兄弟。當初你們不準我們立窖,我們躲了,當家的是不是以為蘑菇嶺怕了你們?錯了,我想有機會當家的會看見蘑菇嶺的真實實力,我是不願意绺子之間互相殘殺,那樣做只會對官家有利。
我們多數幹绺子的人是勢出無奈,沒有人放着陽光大道不走,願意走獨木橋。绺子的共同敵人是官家,如果我們之間總是你殺我,我殺你,誰家的勢力也不會坐大,這就使官家有了可乘之機,總有一天平谷地區所有的绺子都會被官家滅了。當初我們的預見已經兌現,就像今天出現的情景一樣。如果绺子之間互相支持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繼續互相拆臺,那就是自取滅亡,所以我們當初退了,這不是因為誰怕誰。”
高大昌驚訝地聽着史岳峰的講述,好半天沒有說話,他的的确确被史岳峰的話震動了,因為這是他有生以來聽見過的,最有道理的話,只是這樣的話從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嘴裏說出來,讓他難以理解。
這個道理高大昌懂,這份心胸他卻沒有,不止是他,他相信,平谷地區別的當家人也沒有這份遠見和心胸。高大昌如此一想感到慚愧,身上的血熱了,心髒跳動加快了,不知不覺地,他那粗大地手緊緊地握住了史岳峰的手。“小兄弟,老哥服了,你說的不差,就照你說的去做。來啊!給我兄弟搬把椅子。”
“大哥且慢,只有你們豹子溝去救飛虎山不夠,應該讓更多的绺子加入進來,官家這一次來的兵力十分強大。”看見高大昌稱呼自己是兄弟,史岳峰立即改口了,就趁熱打鐵地提出了新的要求。
“這個沒有問題,那些绺子都知道豹子溝和飛虎山是對頭,當然都在看着我,只要我的豹子溝動手,他們都會出兵。如果兄弟你不放心,我馬上安排人去給其餘的绺子傳話。”高大昌說完,真的開始了調兵遣将。在绺子當家人中,像高大昌這種性格的人不少,不是他們不想明白道理,是沒有人給他們講道理,一旦他們信服你的道理,事情就變得分外簡單。
史岳峰看見高大昌在調兵遣将,徹底地松了一口氣,明白這一仗的确打贏了,下一步就是怎麽和官軍作戰地問題了。當然他明白,後面的事情還是要用好高大昌,畢竟他在這一帶绺子中有着很高地威望。但是史岳峰也明白,官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尤其是他們的指揮官占旭剛,這個人久歷戎武,打仗對他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般的平常,自己能夠鬥的過他麽?史岳峰感到沒有底。
史岳峰這樣想是對的,占旭剛雖然不是歷史名将拿破侖,不是神武大帝成吉思汗,可能連他們的邊也摸不着,但是他是東北講武堂畢業的,是軍校真正地科班生,學過正規的軍事常識,這些知識對付一般的绺子是綽綽有餘的。此刻他就站在飛虎山下指揮攻山。
占旭剛手中最銳利地武器是小鋼炮,作為科班出身的軍人,他當然知道大炮的妙用。不錯,他手中沒有威力大的野戰炮,可是有小鋼炮也不錯,小鋼炮射程不是很遠,威力不是很大,不過在他看來,對付飛虎山的绺子夠用了。眼前的這些绺子們不能說是沒有打過仗,但是也不能說是真正地打過仗。
游擊戰,偷襲戰他們打過,但是面對面的陣地戰他們沒有打過。占旭剛明白绺子的打仗方式一向是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跑的時候總比打的時候多,因此論單兵作戰能力,每個绺子都不弱,可是集體作戰能力就差遠了,他們不懂得協作,沒有鐵的紀律。強項是游擊戰,因為地形熟悉可以滿山轉悠。但是現在慘了,他的包圍圈已經形成,逼使飛虎山的绺子放棄了自己的強項,改成了陣地戰,而陣地戰歷來是正規軍的強項,以弱項對強項,倒黴地自然是他們了。
其實占旭剛忘記了,刁得勝從前在軍隊裏幹過,他本來應該懂得些正規戰,只是扔的年頭太多了,重新撿起來很是生疏。當他發現占旭剛的部隊有炮,就在陣地最前沿撤下了一半的兵力,卻又不敢撤得太多,怕占旭剛不用炮,采取集團沖鋒的時候,陣地上的人數太少頂不住。一旦攻擊地部隊接近山頂,對方的武器比他們強太多,陣地非丢不可。就在刁德勝患得患失,左搖右擺,不知道車馬炮怎麽放的時候,占旭剛的攻擊開始了,因為占旭剛要速戰速決,不想玩牛皮糖戰術。
打過仗的人都知道,兩軍對壘主将是第一要素,而主将的信心尤其重要。刁德勝的遲疑不決和占旭剛的果斷形成了對比,飛虎山怎麽可能打贏官軍?心裏上首先就輸了。
占旭剛當然明白心裏戰的重要,雖然手中有炮,只是數量太少,雙方距離又遠,不會真正地威脅到對方的陣地。不過對于沒有經過炮戰的绺子來說,一旦炮擊開始,心裏的威懾作用還是顯而易見的。他相信,在他的小鋼炮進行攻擊地時候,绺子們絕對不敢擡頭還擊,而這正是他需要争取地時間。只要他的部隊靠近了陣地前沿,勝利就一定屬于他們,所以聰明的軍事人才都把心裏威懾放在戰争的首位,進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七
此刻的時間指向了下午三點,夕陽正懶洋洋地,一點點地西移,如果天黑來臨沒有拿下飛虎山,對官軍是不利的。刁得勝的土匪熟悉地形,比他們善于夜戰,因此他必須在天黑之前拿下山頭。時間雖然緊了些,但是占旭剛相信他的正規部隊有能力迅速地擊敗绺子,所以他不再遲疑,很快就下達了攻擊命令。
命令下達後,炮彈尖利地呼嘯聲首先響起,因為陽光充足,在空中看不見煙火,因此當绺子發現炮彈在陣地上爆炸,聽見了震耳欲聾的聲音,飛奔地石塊和彈片已經毫不留情地撲向了他們。一個仰頭觀看的土匪首當其沖地被彈片親吻了,半邊臉頓時血肉模糊,像似剛剛從染料鋪鑽出來的小醜,嘴裏發出一聲痛苦地呻吟後就倒在了陣地上,他身邊的幾個土匪也不同程度地受了輕傷。
其餘的土匪似乎這才知道,炮彈的作用不是用來聽響的,它們不是過年的炮仗,是奪命的羅煞,催魂的小鬼,接受了它的愛撫就要和死神結緣。因此沒有等其餘的炮彈落下,紛紛就地卧倒在陣地上,頭也不敢擡,就差在地下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東北軍的炮手們不會因為土匪的害怕就大發善心,軍校的教科書上沒有這樣的篇章。對于炮手來說,讓他們手中的戰神添血是件開心的事情。以往在陸地戰場上決鬥他們是配角,得到表現地機會不多,如今有了出風頭的機會,自然是竭盡所能。
只聽“哧哧”的嘯聲劃過空中,随着嘯聲的消失,滾滾地濃煙在空中飛舞,驚天動地的爆炸連續不斷地傳來,炮彈在陣地上随意地塗抹着,就像蹩腳地畫家,但是主客顯然易主了,這是炮兵最喜歡看到的情景。飛虎山的前沿陣地上亂石崩雲,雜草飛舞,在夕陽的映照下,豔美和兇殘攪和在了一起,這是一幅任何高明的畫家都無法描繪出的圖畫。
随着炮擊的延伸,占旭剛的第二道命令下達了,早已經枕戈待旦地步兵,在炮彈一次次地歡笑聲中飛速地沖向了前沿陣地,他們的動作比蛇迅速,比兔子還靈敏。機槍手們跑的一點都不慢,因為他們明白,搶占有利地形,才能使機槍們發揮出重要的作用。
占旭剛看到這幅圖畫,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看來一切和他的預想一樣,飛虎山的烏合之衆沒有經歷過真正地戰争,聽見炮聲就尿褲子。他的攻擊部隊按照事先的布置,在炮火攻擊沒有停止的時候往前靠,只要機槍手找好了有利地位置,給對方以強大的火力壓制,步兵的沖鋒就會順利很多,那麽勝利就在這早晚之間了。
占旭剛在山下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刁得勝在山上可紅了眼。別看戰争沒有開始的時候,他是極力想避免和正規軍作戰,但是戰鬥既然打響了,就關乎到山寨的安危,他個人的生死存亡,心裏就是有一萬分的膽怯,和山寨的存亡比起來都是無足輕重了。他在正規部隊裏幹過,明白炮火過後對方要幹什麽,更明白山寨的優勢在于地形的險峻,一旦失去了這個優勢,他們只能面臨失敗。
如今在對方炮火地襲擊下,手下的弟兄都顯得驚慌失措,多數人連腦袋都不敢擡,反擊就談不上了,這等于給對方靠近前沿陣地留下了空隙。要是占旭剛的部隊趁機前移靠近陣地,他們就危險了,因為對方的武器比他們要好的多。作為賭棍,關鍵地時候就是要豁出命來,這一點刁得勝心裏清楚。因此他沒有像別人那樣趴在地上,而是換了個位置擡起頭來。
刁德勝看見了,攻擊部隊以班為單位,正在快速地向前移動,機槍手也到了射程之內,正在準備架設機槍。刁德勝的眼裏冒火了,這種能打連發的槍,火力是兇猛地,對于攻擊部隊的掩護作用是巨大地。兩挺機槍構成的交叉火力,就會覆蓋住整個前沿陣地,他們的步槍根本就沒有辦法匹敵。他怒吼地站了起來,從別人手裏拿過步槍,也沒有怎麽瞄準就開了一槍,然後大叫道:“弟兄們,給我打。”
俗話說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那些土匪看見當家的不怕死,自己怎麽好再當孬種,于是“乒乒乓乓”的槍聲一齊響了,正在快速行進的部隊像是遇到了一堵牆,只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趴在地上開起槍來。
但是他們是仰面射擊,準确性就差多了,而機槍手沒有辦法進入到有利位置,雖然槍打的像似刮風似的兇猛,但是雷聲大,雨點小,威脅并不大,局面頓時僵持住了,這個情景對刁得勝有利,也給土匪壯膽了。如果戰鬥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天黑前拿下飛虎山就成了夢話,那麽最後的結局就很難說了,因為夜戰不是官軍的強項,他們也很難在野外宿營。如果攻不下飛虎山撤營而去,明天的飛虎山就可能成為空城。
占旭剛皺起了眉頭,把許東勝喊了過去。“媽了巴子,這他娘的打的是什麽鬼仗。去,你給老子到前面指揮,拿不下陣地別回來見我。”
“是!”許東勝答應了一聲,帶着他的衛兵,飛快地向前跑去。剛才在攻擊部隊後面,他已經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正在琢磨着如何取得突破。刁得勝的部隊雖然打的挺兇,但是武器老舊,火力不強,只要壓制住對方的火力,攻上山頭并不困難。
參與攻擊的部隊應該集中火力于一點,為機槍手掃清道路,只要機槍手再前進五十米,就會發揮出巨大作用。他走近隊伍後開始調整部署,将步槍火力集中在一個點上,這一招果然見效,集中後的步槍火力十分密集,打的對方擡不起頭來,機槍手趁機向前躍進,很快進入了有效射程。當清脆地機槍聲再次響起來,給對方造成的壓力就大了,到了這個時候,步兵靠近前沿陣地就容易多了。
刁得勝看見這個情形只能暗暗地叫苦,因為他太清楚了,如果仗就這麽打下去,用不了天黑對方就會攻占陣地。這不是技不如人,是家夥不如人,人家有炮,有輕重機關槍,有新式步槍,他們只有步槍,還是老式的,火力嚴重地不對等啊!就在他眼睛發黑,一籌莫展地時候,錢維民過來了,他當然不放心前面的情況。
錢維民為什麽敢于放棄職責?擅自離崗?是他看見後面的東北軍并沒有采取進攻的态勢,心理明白他們是在等前面的突破,心裏就不急了,自然放心不下刁得勝這面,因此轉到了前面。
果然,前面的形勢比他擔心地還要嚴重,東北軍的火力壓得绺子們擡不起頭來,傷亡眼看着在增加,而刁得勝對此根本沒有辦法,急的眼睛直冒火,只是一個勁地訓斥土匪,吆喝他們還擊,這擺明了是讓弟兄們去送死。看見這個情景他不能不說話了。“當家的,這麽打不行,咱們這點家底不夠折騰。”
“你說怎麽打?”刁得勝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焦急地問,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像似就要輸光地賭徒。
“讓官軍們靠近,用土雷子對付他們。”錢維民說。土雷子是指他們自己制作的手榴彈。
刁得勝稍微遲疑了片刻,随後明白了錢維民的用意,感到他的話可行,如果把對方放近,對方的炮火和機槍都發揮不了威力,雙方只能刺刀見紅,這時候拼的是勇氣,這雖然不見得是最好的辦法,眼前來說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誰讓他們沒有外援呢?“好,就他媽的這麽幹,不是魚死就是網破。”
錢維民并沒有在軍隊歷練過,直到投入飛虎山之前,他連開槍都不會,但是這不代表他不能指揮作戰。一個聰明人,只要給他自學地時間,上帝都會站在他的一邊。相對于山上的绺子,無論在文化修養上,還是對事情的反應上,他都強于他們,所以我們就經常看見普通人永遠也搞不明白的一種情況:某些非科班出身的軍事家,文學家,企業家,往往高于科班出身的某些人。
刁得勝在絕望之中雖然接受了軍師的建議,其實心裏明白,這也不過是茍延殘喘地權宜之計,一座孤城既沒有外援又沒有逃路,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死亡,因為戰争最終拼的還是實力。他的飛虎山軍事實力和官軍比起來差多了。武器裝備就更不用說,戰場是硬碰硬地較量,硬件不行就是不行,何況軟件他們也不占上峰,這樣的比拼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垂死掙紮。當然刁德勝不知道,他的外援早就到了,就在離飛虎山不遠的松林裏。如果刁德勝知道有了外援,他就不會這樣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