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式各異。
唐錦拉住景辰和梅以蕭,詢問道:“我穿哪一件好看。”
梅以蕭無語地說:“難怪你的包袱比我的重得多,誰出門帶這麽多換洗衣裳啊!”女人都沒你講究!
唐錦說:“以備不時之需嘛。”
唐錦提起一件淺紫色的長衫,虛放在身前比劃,“這件如何?”
梅以蕭說:“太騷了。”
唐錦換了件綠色的,梅以蕭說:“你像一棵樹。”
唐錦換了件黃色的,梅以蕭說:“你像一坨便便。”
柳若寒“啪啪啪”鼓掌。
唐錦把衣服一甩,吼道:“好你個梅以蕭,還是不是兄弟啊!幫着外人來寒碜我!”
梅以蕭黑線道:“小七,我們是去吃一頓晚飯又不是去成親入洞房。”
唐錦哼哼道:“你不懂。”
梅以蕭:“……”
景辰忽然道:“其實你穿哪一套都挺好的。”
梅以蕭和景辰瞬間像是見了鬼,兩人不約而同地想,景辰前輩這是轉性了?!他那張嘴居然能吐出好話來!
景辰說:“因為不管穿什麽,你都長這樣兒了。”
Advertisement
唐錦:“……”
——長這樣兒是怎樣?是長得好還是不好?這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唐錦糾結了。
景辰拿起一件灰色的衣服,說:“就穿這件了。”
唐錦猶豫道:“會不會太老氣了?”
景辰和和氣氣地問:“你是想自己穿着衣服去赴宴還是我把你扒光了揣在袖子裏去赴宴?”
唐錦屈服于強權,妥協了,“……我穿。”
宴席上的人已來了四個。
群芳閣閣主花自開,左護法衛道,右護法林龍,牡丹閣分閣主秋紹明。
梅以蕭熟稔地和四人招呼,把雙方的人都給一一介紹了,這才入席。
酒桌是圓桌,花自開的左右是空着的,一個位置是留給梅以蕭的,另一個是留給仙長老柳若寒的。
柳若寒人未到,唐錦不客氣地把柳若寒的座位給占了。
衛道是重禮數之人,當下不滿道:“唐少俠,你坐錯位了。”
唐錦厚着臉皮說:“我才沒坐錯,花閣主的身邊,就是我唐錦的位置。”
花自開瞥了眼唐錦,對衛道道:“算了,人齊了,開吃吧。”
衛道說:“仙長老還沒到呢。”
花自開說:“不用管他。”
躲藏在景辰兜內的柳若寒郁悶地咬衣角。
一桌就六個人,擺了五十來道菜。
柳若寒聞着飯菜香味,不禁津|液橫流,他也餓了呢。
柳若寒一口咬住景辰,他人雖小小的,但那口尖牙的硬度可沒變,景辰又是個文弱書生,疼得手一抖,筷子敲碗上了。
一桌人都停下進食,向他望去。
衛道說:“景公子有事?”
景辰道:“沒事。”
景辰隔着布料抓住柳若寒,用勁兒一捏,柳若寒短促地尖叫,即刻引來了花自開的注目。
花自開盯着景辰的袖口,問道:“那是什麽?”
景辰說:“袖子。”
花自開問:“袖子裏有什麽?”
景辰說:“內兜,和我的手臂。”
衛道說道:“景公子,我們閣主在問你話,請好好回答!”
景辰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花自開篤定道:“你的袖子裏有活物。”
景辰說:“有,你要看看麽?”
梅以蕭插話道:“哈哈,那是景辰前輩養的一只小貂。”
花自開說:“貂不能發出人聲。”
花自開突然出手,沒人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動作,衆人只感到一陣強風刮過,景辰的袖子翻飛,一坨肉呼呼的團子就滾到了飯碗中,渾身沾滿了飯粒。
肉團子摔得暈頭轉向,扒着碗沿站起,茫然四顧。
唐錦驀地大笑,幸災樂禍道:“喲,貪吃的小貂。”
衛道幾人則面面相觑,而當他們定睛一看,認出這坨肉團子就是久等不來的仙長老柳若寒時,面部表情就極度扭曲了。
第三十五話
仙長老柳若寒,平素是最注重形象的人,他就像是一件會行走的藝術品,時時刻刻都把最動人的那一面示于人前,散發出無聲的誘惑。
而此時此刻,天天都恨不得打扮成一朵騷孔雀的柳若寒,在一碗白米飯中苦命掙紮。
好吧,這都不是事兒,另有一個很重大的問題是,誰來告訴他們為什麽柳若寒會小到能裝進一個碗裏?!
衛道小心翼翼地叫道:“仙長老?”
柳若寒扒掉沾着的飯粒,施施然地從碗中跳出,點了點頭,道:“左護法。”
衛道如遭雷擊,這個小人兒竟真的回應他了,這真的是仙長老!
衛道驚恐地吼道:“這是誰做的?!仙長老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花自開擡手,示意衛道稍安勿躁,衛道強壓下慌亂,正襟危坐,和林龍對了個眼色,林龍用口型道:“一切自有閣主。”
衛道望向花自開,只見花自開面上淡淡,不露痕跡,這才平緩了些。
花自開将柳若寒端在掌心上,說道:“我需要個解釋。”
柳若寒抱住花自開的食指,或真或假地大哭:“閣主,你要為若寒做主啊!”
花自開理也不理他,和景辰隔着個梅以蕭沉默對視。
梅以蕭夾在二人之間,如坐針氈,打圓場道:“小花,這個事情很複雜,過程很曲折。”
花自開冷聲道:“說。”
梅以蕭叽裏呱啦地把事給交代了,末了,他說道:“景辰前輩是修仙者,他用的是仙術,不是妖法。唔,把若寒變小的法器不太穩定,時而失效,所以……”
柳若寒大聲控訴道:“閣主,他們虐待我!”
花自開說:“景兄,可否借你的法器一用?”他把死死抱住他把鼻涕眼淚都蹭到他指縫的柳若寒彈飛,說道,“若寒是我群芳閣長老,公務繁多,閣內不可一日無他主持。”
景辰大大方方地把比例手電筒給了花自開,并教他如何操作。
花自開按住放大鍵,手電射出的光束照着柳若寒,頃刻間,柳若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他的骨骼拉伸,身高增長,幾秒鐘後,他就變回了正常人的體形。
柳若寒喜出望外,可是樂極生悲,他忘記了他是在桌子上的!
柳若寒踩進了一盤菜中,鞋底沾了油,濕滑無比,他一踏步,就腳下一滑,直挺挺地從桌上栽下。柳若寒靈機一動,在摔倒途中調整方位,向花自開倒去,卻不想花自開連人帶椅子往後一挪,柳若寒便摔了個狗□,形象盡毀。
唐錦笑得捶桌,左右護法尴尬地別過眼,牡丹閣分閣主秋紹明用一把宮扇掩嘴偷笑,花自開和景辰皆是面無表情,唯有梅以蕭于心不忍,把柳若寒給扶起。
柳若寒丢光了臉,悲憤地狂奔而去。
花自開把比例手電筒還給景辰,“早聽聞過景兄的神奇,今日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景辰說:“過獎。”
然後就冷場了。
梅以蕭救場道:“要不我們就散了吧,這一桌飯菜怕是也沒法吃了。”
另幾人紛紛附和。
左右護法二人率先向花自開告辭,秋紹明則踟蹰了會兒,欲言又止的,終究是什麽話也沒說,走人了。
景辰打了個呵欠,擡腳就走,他要走,梅以蕭當然就跟着走,可他這屁|股才離開座位,花自開就道:“你留下。”
梅以蕭看看花自開,又看看越走越遠的景辰,不太情願地又坐回去了。
花自開對唐錦道:“你走。”
唐錦十萬個不樂意,說道:“我不走,我千辛萬苦地才能見你一面,趕我走,沒門!”
花自開說:“那我走。”
花自開起身,唐錦拽住他的腰帶,委屈道:“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你安心呆着吧。”
唐錦一走,偌大的飯堂就只剩下花自開和梅以蕭二人了。
梅以蕭問:“小花,有什麽事啊?”
花自開慢條斯理地說:“有人告了你一狀。”
“告狀?”梅以蕭眼珠子一轉,想通了,“是秋紹明吧。”
花自開說:“你在賭坊鬧事了?”
梅以蕭道:“我才沒鬧事呢,是秋紹明自己看管不嚴!哼,那賭坊裏小小的一個莊家都敢和客人來橫的呢,今兒要不是我在,他們可都欺負到景辰前輩頭上了。”
花自開懶懶地半擡了眸,“你的景辰前輩會奇詭之術,誰能欺負到他。”
梅以蕭撇了撇嘴,“話是這麽說啦,但我就是不能容忍有人欺負景辰前輩嘛!再說了,景辰前輩贏錢靠的是實力,我和小七都在邊兒上呢,我們都能作證景辰前輩是沒出老千的,就是秋紹明輸不起。”
花自開不出聲,似在掂量什麽。
梅以蕭伏在花自開背上,問道:“小花,你在想啥啊,這麽出神。”
花自開說:“我在想,我們群芳閣是不是要辦喜事了。”
“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