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梅以蕭來了興致,“誰的喜事啊?咱們閣裏是誰要成親了?”
花自開說:“你。”
“我?!”梅以蕭指着自己的鼻尖,百思不得其解,“我和誰成親啊。”
花自開說:“景辰。”
梅以蕭白淨的雙頰上飛上兩朵紅暈,臊道:“別胡說八道,我和景辰前輩是單純的……呃……”卡殼了。
他們是單純的什麽關系呢?朋友?師徒?他也搞不拎清了,索性無賴道,“就是單純的關系!”
花自開輕飄飄道:“随你,你的嫁妝我們群芳閣總是出得起的。”
梅以蕭:“……”
花自開在門外時,就察覺到了自己房中有另一人的氣息,用膝蓋猜,他也能猜到那人是誰。
花自開幾不可聞地嘆息,推門而入。
屋裏一片黑暗,蠟燭全是熄滅的,一個人影從角落沖出,撞入了花自開的懷中。
花自開說:“站好。”
“我不!”唐錦得寸進尺地摟住花自開的腰,軟綿綿地撒嬌,“我渾身沒勁兒呢,走不動了。”
花自開說:“去讓以蕭瞧瞧,是不是生病了。”
唐錦說:“早就瞧過了,小蕭說我這是相思病,唯你可解。”
花自開垂下眼簾,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唐錦那如蝶翼般撲扇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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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開用內力一震,唐錦受到沖擊,不由自主地松了手,他攬住唐錦,往外一扔,就把人像扔一片破布般扔出了門。
唐錦輕盈落地,再一回轉又要進房,那兩扇門卻“砰”地合上,差點沒砸扁了他的鼻子。
唐錦拍門道:“放我進去!”
門內傳來花自開的咳嗽聲,過了會兒,他才說道:“更深露重,唐少俠且回吧。”
“你發病了?”唐錦聽花自開一咳,心都揪起了,軟了态度,說道,“好吧,我不打擾你了,你早些歇息,記得吃藥。”
門內無人回話,唐錦習以為常,也不失望,他搓了搓指腹,能抱了抱花自開,這也是賺到了呢。
梅以蕭和景辰分房睡了。
在回洛陽前,梅以蕭堅持和景辰同床而眠怕的是景辰會做出驚人之舉,就算沒吓到人,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他可不想走哪兒都被人當猴給圍觀呢,而回了群芳閣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吓一吓吓習慣了就好了。
梅以蕭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了醒醒了睡的,就是睡不踏實。這可不太妙,在旅途中時,他是後有追兵,前有攔路虎的,照樣是能悶頭大睡,這回家了,安全了,他反而睡不好了,這是為什麽呢?
梅以蕭失神地望着大床的另一邊,空蕩蕩的,要是在往常,他的身畔該是睡着景辰的。
——莫非我當真是離不得景辰前輩了?
梅以蕭把臉埋進了枕頭,臉上燒得慌。
——景辰前輩睡得好不好呢,沒有我給他當抱枕,他能睡得着麽?
想到此,梅以蕭再也睡不住了,起了床,蹑手蹑腳地摸到景辰的房間。
梅以蕭悄悄地把門推開一條縫,透過縫隙朝裏看去,景辰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睡得正香呢。
梅以蕭沮喪了,就他心心念念着景辰前輩,景辰前輩才沒想着他呢。
既然都來了景辰這邊,梅以蕭也不回去了。
他進了屋,爬上床,手腳并用地翻過景辰這個障礙物,靠牆睡下。
這一下,梅以蕭踏實了,他鑽進景辰熱乎乎的被窩,兩人相互依偎着,沉沉入睡。
第三十六話
梅以蕭咕哝着夢話,翻了個身,抱住一個硬邦邦冰冰涼的東西。
是什麽啊?梅以蕭迷惑了,景辰前輩的身體沒這麽硬吧,簡直像是一坨鐵塊。
他揉了揉眼,睜開,一道閃光燈“卡擦”把他閃得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梅以蕭對這燈光是極熟悉了,這是照相機的光。
“景辰前輩,做什麽呢?”梅以蕭咕哝着。
“辰辰要記錄主人每一天的點點滴滴。”脆生生的童音響起,辰辰灰溜溜的圓腦袋上兩個紅色的光圈轉來轉去,“主人,請起床。”
辰辰把濕毛巾拍梅以蕭前額上,梅以蕭順手接過擦了把臉,這才從半睡半醒的狀态脫離。
他大大親了口辰辰,涼涼的觸感讓他反應過來他抱着睡覺哪裏是景辰前輩,分明是辰辰嘛。
“辰辰,景辰前輩呢?”
辰辰“卡擦”又給在穿衣的梅以蕭拍了張照,說道:“制造師大人去學功夫去了。”
學功夫?!
梅以蕭一驚,殘存的睡意都給驚飛了。
景辰前輩要學武功?為什麽?他在跟誰學?為什麽不找我呢?!
梅以蕭抱着滿肚子的疑問,火急火燎地穿戴好,風一般地跑了。
柳若寒對着一面鏡子顧影自憐,仍沉浸在自己當着花自開的面丢了臉的悲痛裏。
想他千面狐仙柳若寒,驚豔絕倫,有仙人之姿,何時不是雍容華貴,萬人簇擁呢。卻不想碰上了景辰這煞星,毀了他一世英明!
“你要擦脂抹粉嗎?我可以提供給你最高端的化妝品。”景辰把一個碩大的化妝盒放到鏡子旁,“你需要教程學習嗎,我也能提供給你。”
柳若寒默默的把銅鏡面朝下給蓋住了,問道:“你有何貴幹?”
景辰說:“小事,你教我幾招防身的功夫就行。”
柳若寒問:“你幹嘛不找神醫?你們不是朋友麽。”
景辰說:“他太麻煩。”
自上次從二十四世紀返回後,景辰就在琢磨學武的事。
他認識的人就一個梅以蕭,一個唐錦,且在武林中都是高手,可這倆人都不太靠譜。
梅以蕭吧,必定會以修仙之法作為交換;唐錦吧,一門心思都撲花自開身上呢,哪兒有空閑來做這些。
于是,作為景辰認識的第三個人,柳若寒榮幸地成了頭號人選。
柳若寒不是善男信女,就景辰用妖法把他讓他出醜的事他還記着呢,要他以德報怨,沒門!
柳若寒說:“就算你送萬兩黃金給我,我也不會教給你一招半式的。”
景辰用比例手電筒對準柳若寒,溫和道:“我發現你小小的一個會比較可愛。”
柳若寒:“……”
識時務者為俊傑,柳若寒在景辰威逼沒有利誘下,苦悶地服從了。
服是服了軟,可柳若寒才不會實心實意地教景辰的,就以景辰對武道之事一竅不通的程度,柳若寒在教導過程中使點壞景辰也是無知無覺的。
柳若寒教給景辰的第一式就是蹲馬步,他的論調是,景辰是全沒基礎的,要從最基本的開學,每日蹲足三個時辰的馬步才算是完成了額定任務。
柳若寒揚眉吐氣地踢景辰的臀|部,拍景辰的胸膛,讓他擺好姿勢,別弄得像是在出恭似的醜态畢露。糾正完姿勢,柳若寒在景辰的左右小臂上分別挂上一桶水,那是大木桶,沒裝滿,一只大約有十公斤的重量。
這二十公斤一上身,景辰就維持不了平衡了,往前一傾斜,木桶落地,桶裏的水有技巧地潑上了柳若寒,讓這位大美人成了只落湯雞。
景辰假惺惺地說:“哦,你沒事吧,我太大意了。”
柳若寒:“……”他上輩子是該了這人的還是欠了這人的!
梅以蕭到來時,景辰和柳若寒算得上是處得和樂融融了。
柳若寒苦逼地承認了自己是鬥不過景辰這只妖怪的事實,也不弄幺蛾子了,老老實實地教給景辰簡單的招式。
景辰學得倒也認真,他是把學武當做研究項目了,一個科研工作者,對于自己的課題總是有百分之百的熱忱的,盡管這個課題是上頭硬塞給他的。
柳若寒修剪着指甲,随手擲出一片樹葉,別瞧他丢的是葉子,暗含了勁道,打人照樣疼。
葉子彈到景辰的肩周上,“手臂要擡高,用點勁兒,你是打人不是給人撓癢癢。”
景辰被訓了,也不氣,專心練功。
柳若寒說:“你先練着,我走開下。”
景辰說:“嗯,去吧。”他頓了下,說,“一去不返的後果,你不會想體驗的。”
柳若寒:“……”
柳若寒足尖一點,飛上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這梧桐有百年歷史,枝幹粗壯,連一根分出的枝桠都粗大到能承受兩個成年男子的體重。
梅以蕭盤腿在樹枝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撕扯着梧桐花,把這棵老樹給糟蹋得不像話。
柳若寒踢了梅以蕭一腳,說道:“這梧桐樹是我院子裏的,你要扯花,去鬼老頭那兒。”
梅以蕭說:“鬼叔都不在。”
柳若寒說:“那就去扯閣主的。”
梅以蕭說:“我才舍不得扯小花的花。”
柳若寒:“……”敢情所有人都是來欺負他麽!
柳若寒又踢了踢梅以蕭,說道:“你來我這兒是來找你那景辰前輩的吧。”
梅以蕭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