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紗去尋多情劍了,也有傳言說浣紗病死了。”他向梅以蕭舉杯,“這事在錦城至今是個迷呢,梅兄可否透露點內情呢?”
梅以蕭說:“對此事我亦知之不多的,我只知,群芳閣閣主至今是單身呢。”
“哎,這故事有頭沒尾,不上不下的讓人好沒着落。”歐陽修明嘆息,“若我早幾年來錦城,不定能目睹浣紗和多情劍的風采呢。”
梅以蕭說:“歐陽兄的風采也令人折服呢。”
歐陽修明說:“哈哈,梅兄謬贊了。”
一席飯吃得賓主盡歡,歐陽修明本想邀景辰和梅以蕭去他府上玩耍,可景辰那不争氣的酒量,早就趴了。
歐陽修明道:“若景兄和梅兄不急着離開錦城的話,請多來我府中做客吧。我孤身一人在錦城,也沒個談得來的朋友,十分寂寞呢。”
梅以蕭說:“一定一定。”
寒暄完,各走各路。
景辰醉得不省人事,梅以蕭只得苦命地背着個比自己高比自己重的大男人回客棧。
把景辰往床上一扔,梅以蕭就撒手不管了,善後工作交給了全能小助手辰辰。
梅以蕭也挺累的,一頓飯吃掉了他一大半的精氣神,他揉着額角,頭疼地想,這歐陽修明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呢。
歐陽修明此人,也是有頗多傳聞的。
歐陽修明出身于書香世家,十五歲時就中了狀元,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才子。這才二十出頭,就當上了錦城的城主,雖說比不上京官官銜大,可這錦城城主是個實差,且是個美差,多少人打破了頭就是想争這個官位。而另有一條令梅以蕭在意的小道消息,那就是歐陽修明是這醉香樓的幕後老板。
歐陽修明是明擺着在和景辰套近乎,這種人是絕不會做徒勞的事的,景辰有什麽是值得歐陽修明圖謀的呢?就因為景辰最近名聲大噪被傳得神乎其神了麽?
梅以蕭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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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梅以蕭的困惑,這邊廂,歐陽修明才回城主府,管家就通知他家裏來了客人,且已等候多時。
歐陽修明不消問,就猜到這客人是誰了。
歐陽修明吩咐道:“好生招呼客人,我去換身衣服再來。”
管家應道:“是。”
待歐陽修明收拾妥帖,前去見客時,會客室裏的幾人多多少少都有了情緒。
秦田光陰陽怪氣道:“城主大人當真是貴人事忙啊,從日出到日落,怕是将近一月的公文都得批完了吧。”
歐陽修明淡淡道:“秦兄多慮了,我這錦城的公文有多少,我這心裏有數呢。”
秦田光噎了下,憋着悶氣,想發火,又不敢,這是錦城城主府,是歐陽修明的地盤,哪兒輪得到他撒野,更何況,他這是有事相求的。
秦田光識趣地不去追究歐陽修明把他們晾了一天的惡劣行徑,談起了正事。
“想必城主大人已收到家師的書信了。”
“信?”歐陽修明恰到好處地蹙了下眉,管家遞上一封上了漆的密信,他這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哦~老莊主的信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呢。”
秦田光:“……”
歐陽修明說:“秦兄莫惱,這信我讀過了,你也明白,我的公文太多,一時想不起有這麽一封信也是正常的。”
秦田光暗自磨牙,那股子心火嗖嗖地往上竄,他強壓住火氣,沉聲道:“此事系我江湖中事,本不該麻煩城主大人,但這賊人愣的狡猾,躲在了錦城中,錦城地大人多,又是在您的管轄下,沒得到您的允許,我們也不敢造次。”他微一欠身,做出恭敬樣兒,“還請城主大人協助我們抓住這賊人。”
“你們要抓的人,是誰來着?”
秦田光:“……梅以蕭。”
歐陽修明說:“我雖非江湖人,但對這江湖事也不是一無所知的。梅以蕭人稱玉面神醫,有起死回生之能,且與群芳閣閣主多情劍是至交好友,要抓他,怕不是一件易事呢。”
秦田光說:“梅以蕭殺害我家少莊主,是我們鹿鳴山莊的死敵,還請城主大人看在兩家的交情上,助我們一臂之力!”
歐陽修明沉默着,把折扇打開,合上,一屋子都只剩下這扇子反複折疊的聲響。
“梅以蕭的醫術前無古人,若我與他交好,不定什麽時候他就能救我一命呢。若我幫了你們,那我得罪的不僅是梅以蕭,而是得罪了整個群芳閣,這可不劃算呢。”歐陽修明垂着眼睑,遮住了眼中算計的光,“幫你們,我想不到有什麽好處。”
秦田光咬着後槽牙,說道:“城主大人,我們并不用你出手出面,只要你應允不會幹涉我們就行!作為交換條件,鹿鳴山莊将會無條件為您做一件事。”他加重了語氣,“任何事!”
歐陽修明這才有了笑意,說道:“成交。”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來往的過客或停駐于攤位旁與攤主讨價還價,或目不斜視地穿街而過。
街道兩旁則是各式各樣的攤販,賣水果的,賣胭脂水粉的,賣西域來的小物件的,種類繁多。也有那民間藝人,表演那胸口碎大石,生吞刀片的稀奇把式的,也有訓猴,耍劍等稀松平常的。
景辰一邊逛一邊拍照,把這生活百态刻錄在全息影像中。
梅以蕭歡快地從一個攤位迸竄到另一個,淘些有用沒用的東西,有糕點,也有小挂飾,他說:“這錦城的集市可真夠熱鬧的,有挺多別處沒有的玩意兒呢,景辰前輩你想要什麽?不要跟我客氣,你要什麽我都買給你。”
景辰說:“那就買個糖人吧。”
賣糖人的是個老頭兒,手藝特別好,他所展示的糖人中,花鳥魚蟲應有盡有,形态刻畫得惟妙惟肖。
梅以蕭問:“能做成人形的麽?”
老頭兒笑呵呵地說:“沒問題,兩位公子是要什麽樣的人形啊?小娃?姑娘?神仙?”
梅以蕭說:“比照着我倆捏吧,諾,把他捏得仙風道骨點,乘着一把飛劍什麽的。”
老頭兒說:“行叻,您且稍等會兒。”
老頭兒先用糖塑了個模子,再一點一點地加工,把幹癟的平面畫三兩下給做成了兩個小人兒。
小人兒一高一矮,高的禦劍而飛,面目嚴肅,矮的叉腰望天,嬉皮笑臉,倒與景辰和梅以蕭有幾分神似。
梅以蕭性高彩烈地付了錢,把矮的給了景辰。
景辰說:“這個是你。”
梅以蕭說:“對啊,景辰前輩吃我,我吃景辰前輩,嘿嘿。”
景辰:“……”
梅以蕭把玩着糖人,贊道:“這做得真好,我都舍不得吃了,景辰前輩,不如我們保留……”
景辰“咔嘣”把糖人“梅以蕭”的頭給咬碎了,說道:“不太甜。”
梅以蕭:“……”
面對景辰的不解風情,梅以蕭也只得把後半截話給咽了,洩憤般地把糖人“景辰”一口吃掉。
他鼓着腮幫子,像只受了氣的鼹鼠,不和景辰并排走了,自己超前兩步,留給景辰一個梳着發髻的後腦勺。
景辰不易察覺地勾起嘴角,給梅以蕭的背影和剩下一半的糖人“梅以蕭”照了張合影。
“呀,景辰前輩,那裏圍着好多人哦。”
梅以蕭的氣來得快去得更快,氣消了,他就又粘着景辰了,他挽着景辰的臂彎,不安分地拽着景辰往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裏擠。
人太多,大家都争先恐後地往前鑽,梅以蕭費力排開擋住他的人,把景辰朝前推,推到了第一排。
“景辰前輩,是在看什麽啊?”
景辰比梅以蕭高,梅以蕭在他背後,什麽都看不到。
景辰側了側身,反手攬着梅以蕭,把他強硬地拖到前排,兩旁被擠開的人不滿地哇哇大叫。
景辰說:“古代特色,賣身葬父。”
第二十一話
一個披麻戴孝的姑娘跪在石磚上,哭得哀哀切切,她匍匐在一張裹起的草席上,啼哭道:“小女子容兒,自幼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如今,父親也撒手人寰,棄我而去。容兒家境貧寒,沒有足夠的銀錢讓父親入土為安,求求哪位好心人,替容兒葬了父親,容兒為您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容兒一番剖白情真意切,見者傷心,聞者淚流,偏偏就是沒人給錢。
容兒無助地給人群磕頭,喃喃念道:“求你們,求求你們,我父已去兩天,再不下葬,屍身不保啊!”
有大嬸在說這小姑娘怪可憐的,可當他們的相公要出錢時,大嬸又會揪住自家相公的耳朵大罵,這是要買個狐貍精回家嗎?!還當我存在不存在!
人群推推攘攘,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沒人做實事。
梅以蕭善心大發,當即就要掏銀子,景辰卻握住了他的手腕,“再等等。”
梅以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