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最近連綿陰雨,周琦瀾一直沒下樓,獨自坐在窗邊,聽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坐就是一天。
中午,啞奴端着餐盤進來,周琦瀾也不挑,拿起一旁的湯匙,給什麽吃什麽,碗碟的菜飯吃得幹淨,一點兒沒剩。其實周琦瀾是很挑食的,不過那是在周樂湛身邊的時候,周樂湛寵着他,從不強迫他吃不喜歡的東西。他喜歡吃菠菜,周樂湛不喜歡,但周樂湛卻會時不時地讓廚房炒一碟菠菜,專為他一個人準備的。
吃完後,啞奴将碗碟收拾一處端下去,偌大的卧室又剩周琦瀾一個人。周琦瀾沒有挪動位置,始終坐在窗戶前,聽雨點打在玻璃上,劈啪作響。周琦瀾觀察窗戶上的水珠,綿密細雨争搶着打落玻璃上原有的水珠,連着條條斷續的線下落,又被後來的雨珠取代,很快便消失不見,再不是原來看到的。
周琦瀾左手骨頭疼,這種疼又和傷筋斷骨的痛不一樣,它不會讓你痛得滿地打滾,但能時刻感知骨縫裏帶給你的綿長鈍痛,這種緩慢疼痛一刻不停地折磨你,卻又不肯給個痛快。
周琦瀾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可以一下午安靜地坐上兩個小時。樓下院裏傳來一陣引擎熄火的轟鳴,不多時,程九裹挾雨水的一身寒氣來到卧室,他心情似乎不錯,走到周琦瀾身邊,笑了一聲,問道:“不去睡一會兒嗎?”
周琦瀾說睡不着。
程九碰了碰他的臉,随後從櫃子裏拿了條毛毯披在他肩上,“身上怎麽這麽涼?這半個月天天下雨,開了暖氣也多少還是有些冷的。”
程九幫他攏了攏毯子,“多穿一點。”
窗外的雨來勢兇猛,狂風呼嘯枝葉搖擺,程九搬了條椅子坐在周琦瀾身邊,處理手頭的一大堆瑣事。他坐到如今的位置,幫裏的事都要他親力親為,耽擱的這些時日,手上的事堆積如山,都等着他去處理。
周琦瀾坐在飄窗上還是沒有動,他聽窗外呼嘯的風雨聲。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就跟天破了個窟窿似的,黑雲壓頂,一片死寂。
不知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窗外天色漸暗,雨勢越下越大,程九将周琦瀾一把摟過壓在飄窗前。飄窗散落的文件淩亂,周琦瀾在一片雜亂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鄭墨。
待他想再看清楚些時,紙張落地,和其餘文件混做一處,程九欺身壓近,再遍尋不到。
每次做愛周琦瀾都要吃藥,其實每次逼他吃藥,都是程九的一次自欺欺人,他騙自己,周琦瀾是為他情動的。
腹部兩側的刀傷已經結了疤,粗長陰莖在平坦的肚皮上頂出一個圓潤的弧度,他牽引周琦瀾的手去摸,低沉喑啞的嗓音沙啞道:“周琦瀾。”
暮色四合,啞奴送晚飯上來,門鎖轉動,周琦瀾意識迷離間吓得背過身,全身赤裸地袒露人前,企圖找個地方藏起來。他一緊張穴後咬得就越發得緊,程九沒忍住,悶喘着射進體內。
程九俯身欺近,将他整個人罩在身下,似乎知他所想,摟着他低喘道:“怕什麽,誰敢看我就将他們眼珠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