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裳穿!”
陳寶林熱切的說:“那妹妹便先謝過姐姐了,勞姐姐費心了!”
待賢妃走遠了,陳寶林這才轉身,一個打彎,繞到假山後頭,卻見挽眉定定的站在那裏,朝着自己笑……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猜她們要怎麽陷害女主的!O(∩_∩)O哈哈~
☆、45驚駕
流珠一路小跑,手中捧着一碗羹湯,雖然跑的快,但是半點不灑出來。待跑到寝宮時,只見周琬靜與皇上兩人說着嬉笑,殿內宮人早已散去。
“娘娘,這是您要得冰雪梨湯。”流珠整理好儀容,便開口請示。
“端進來吧。”那邊說話間,周琬靜朝流珠招招手,笑道:“皇上,這是臣妾命人特地消渴解暑的。”
皇上笑意更深,說道:“愛妃方才不是說想在朝宣宮隔壁的菀芳齋一同擴并,挖個池塘出來嗎?屆時不是更加涼快了。”
“瞧皇上說的,皇上若是心疼,不想給臣妾挖個池塘,臣妾便不要池塘了,只是禦花園那邊的湖打這個夏日起便是臣妾的了。”周琬靜撒嬌道。
“我看你胃口還不小!”皇上洋裝生氣,見這一套周琬靜不吃,依然笑看着自己,便放下臉道:“湖就算了,池塘給你挖可好。”
“這還差不多……”
一個午後下來,皇上一直在朝宣宮。挽眉姑姑今日特地與宮女換了差事,親自站在外頭值班。流珠與彩藍兩人輪流進殿內伺候,生怕落下皇上貴妃半句話。直至傍晚來臨,陳寶林身邊的宮女悄悄溜到朝宣宮門口張望,見燈火之下,挽眉姑姑朝自己點了點頭,便急急忙忙奔回麗繁宮禀報。
陳寶林在等,賢妃在等,周琬靜也在等。朝宣宮中挽眉,流珠,碩公公,彩藍四人均是提心吊膽,須知此次是大冒險,謀害皇上可是誅全族的死罪,一點馬虎都不能。
殿內,剛剛與皇上用完晚膳的周琬靜着着薄絲紗衣,走動起來輕輕飛舞,嬌嗔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沐浴更衣。”
皇上含笑點頭,吹滅了幾盞燈,殿內頓時暗了下來,随着搖曳燭光,滿室芳香,再見佳人風姿卓越,世間上的男子有幾個抵擋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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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漸入佳境,周琬靜輕輕替皇上解衣,一瞬間,男子健碩的身體呈現在周琬靜面前,身材勻稱,胸膛飽滿。周琬靜服侍皇上已久,駕輕熟路的試了試水溫,便引導皇上入池。
水中波紋一圈圈蕩起,周琬靜為皇上擦拭着雙臂,一旁點燃着安神入眠的檀香,混入水蒸氣之中,讓人更加陶醉。
忽然,“哎呀!”周琬靜一聲驚呼,便發覺自己落入池中,渾身濕透,
原來是皇上嫌擦拭不夠,一個用力,倒把周琬靜帶入水中。
周琬靜連連嬌嗔,水打濕了發簪,有些狼狽,那生氣的模樣卻惹的皇上仰頭大笑。
沐浴完畢,皇上光着膀子便從池中走出,周琬靜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與方才入池的時候狀态相比,此時皇上某個部位早已“起立”了。
周琬靜照舊如常,為皇上換上衣服,系好帶子,這才說道:“皇上是現在就寝呢?還是喚夜宵過來。”
皇上這個時候怎麽可能還有心思吃夜宵呢?周琬靜裝作不解風情的行為讓皇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個嚴重的後果就是周琬靜冷不丁的被扛起,扔到床上……
“皇上~~”周琬靜雙目盈盈,嘟起小嘴委屈道,卻遭到皇上嘴唇一堵,兩人相擁而吻。
“本宮乃後宮妃嫔,如何不能進去?”
“讓開!本宮就是要見皇上!”
殿外吵鬧的聲音響起,只聽挽眉的聲音:“賢妃娘娘,非是奴婢以下犯上,而是皇上今夜在此休息,娘娘正在裏頭伺候,娘娘若是事不妨明日再來,何須趕在此刻?奴婢奉命看守,非皇上娘娘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
一旁的龐公公打着哈欠匆匆趕來,苦着臉說道:“挽眉,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大吵大鬧的。”說完話才看見賢妃再次,裝作一驚道:“哎喲,瞧小的這話說的,原來是賢妃娘娘駕臨,小的不知,還請娘娘恕罪。”
“挽眉姑姑,這你家娘娘可是在裏頭?”龐公公忽然朝挽眉問道,挽眉有些不解,還是照答:“是,我家娘娘與皇上正在裏頭。”
“賢妃娘娘,您也聽見了,您也瞧見了,我跟挽眉姑姑站在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裏頭定是皇上與貴妃娘娘。時候也不早了,賢妃娘娘還是回宮歇息罷,有些什麽事兒不如明日再說,明日小的特地在華隆宮公侯您大駕。”原來龐公公一是不想得罪周琬靜,二也不想得罪賢妃,更不想吵鬧驚了皇上,于是想托好說辭,勸賢妃回宮。
誰料賢妃今夜有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冷笑道:“龐公公,本宮知道,您是皇上跟前的人兒,本宮不敢把你怎麽着,可是六宮之中,不是所有人都是她周貴妃的人!本宮也是四妃之一,也是替後宮矯枉過正,清理敗類的責任!”
“娘娘,怎麽說到哪兒去了,小的伺候皇上已久,熟知皇上脾氣,你這會兒……非要進去……不太合适吧?”龐公公指了指身後緊閉的宮門,抿嘴搖頭。
“哼,本宮今日來,是有要事要告訴皇上,而且,是事關皇上龍體的大事!你們讓也好,不讓也罷,本宮都要闖!”賢妃說罷,伸手一指挽眉,怒道:“來人吶,把這個謀害天子的賤婢抓起來,打板子!”身後的嬷嬷們一湧而出,瞬間邊制伏了挽眉,饒是如此,挽眉還是緊閉雙唇,不呼喊也不大叫,更加不呼貴妃求救,愣是把賢妃看的一愣。
“打!愣着幹什麽!”賢妃氣急敗壞。
“我看在本宮宮裏,有誰敢放肆,誰若是碰着了我的近身姑姑一根頭發,本宮便砍斷她一根手指頭。”
突然宮殿大門一打開,皇上與周貴妃并肩而站,兩人此刻早已穿上衣物,面色神情不滿。尤其是皇上,黑的跟炭一般,龐公公不禁打了個冷顫。
衆人一見方才聲音是周貴妃發出的,不禁有些後怕,雖然未動挽眉半分,但還是禁锢着挽眉肩膀不放。
“賢妃,本宮諒你是主子,不下你的面子,但是挽眉跟在我身邊已久,今日你若是動她,日後便別怪本宮不顧大家姐妹情誼。”周琬靜絲毫不懼,當着皇上面說出此話,但皇上也未曾露出不滿神色。
“貴妃姐姐,臣妾今日冒犯,乃是不得已而為之,請皇上娘娘恕罪。”賢妃淡淡的笑着。
“你最好真的是“要事”。”周琬靜沒好氣說道,一邊朝皇上一撇,只見皇上消了□,但是耳根依舊紅紅的,幸好黑燈瞎火的再加上衆人離得遠,瞧不見。
賢妃見周琬靜絲毫沒有将她請入殿內的模樣,有些尴尬,只得擡頭看着皇上,許久,皇上才緩過氣來,雖然依舊沉着臉,扭頭便朝殿內走去,周琬靜也随後。龐公公适當說道:“賢妃娘娘請。”
直到衆人移步殿內側廳,皇上這才開口:“半夜大鬧朝宣宮,是何人教的規矩。”
賢妃忙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是不得已,事關緊要,為了皇上龍體着想,臣妾這才不得不擅闖朝宣宮,驚了聖上的駕。”
“你在後宮資歷最老,入宮最久,一直是個可以給予重任的人,這些規矩想必你也清楚,若非是要是定是不會如此作為的,朕姑且免了你的罪,但是最好真的有要是,不然就是朕有意免你責罰,論協理六宮的妃嫔犯錯不責罰,也是說不過去的。”皇上一番話道出了心中對賢妃的評價,倒讓賢妃受寵諾驚。
“臣妾省的。”賢妃說着,龐公公進殿報:“皇上,陳寶林求見。”
賢妃聽罷,急忙道:“皇上,臣妾之所以稱之為此事要緊,乃是因為有人要害皇上!陳寶林與臣妾均知此事。”
龐公公見皇上點頭,便将請陳寶林請進來。待陳寶林行過禮後,皇上才道:“你們二人匆匆闖殿,口口聲聲說有人要害朕,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實說起。”
“臣妾遵旨!”賢妃一回頭,見陳寶林在自己身後,便直指道:“皇上,臣妾聽聞有人要謀害皇上,意圖謀反。”
“胡說八道!”周琬靜不屑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賢妃眼睛一瞪,朝着皇上解釋道:“皇上,這下毒之人手段極為狠辣,殘忍,傷人傷己,實屬可恨!”
“皇上好端端的在本宮宮中,怎麽會有人要謀害聖上,賢妃,說話可要講真憑實據!”周琬靜面色怒色隐約可見,底下的賢妃見罷欣喜萬分,大聲說道:“皇上,臣妾有憑有據,本來臣妾就一直疑心,可苦無證據,今日終于被臣妾逮個正着!那歹人先自行服毒,将毒素沉澱于體內,再于侍奉皇上,兩……兩相合歡之後,毒素便會殘留直皇上體內!那賤人意圖毒害皇上,狡猾多變,幸的臣妾一直監視,終于讓臣妾抓住!”
衆人聽過賢妃的話,先是一驚,各自消化了許久,周琬靜卻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賤人便是你,周貴妃周琬靜!”賢妃料想不到周琬靜的反應,怒道:“你笑什麽,待我将證據呈上,你便是死罪難逃!”
“我笑賢妃你定是看賬目看的頭昏眼花了,才敢說出這等荒謬之事。”周琬靜捧腹,遙指陳寶林:“如果照你所說,那麽陳寶林是為何而來呢?難不成她是人證?”
“是!陳寶林便是證明你下毒謀害聖上,意圖造反的人證!她親眼所見你命宮女去太醫院尋來毒藥,服下毒藥之後欲與皇上行……歡。”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可能還有一更,如果今晚沒有的話明天也不會有,大家直接周六來看文吧!
ps:本文就是以宮鬥為主,如果沒有對手,不互相壓迫,不陷害沒手段,那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寫出“鬥”來,當然如果親們覺得不精彩或者有硬傷可以幫忙提出,感激不盡,至于皇上,他很帥就對了!
pps:關于賢妃說的那段毒藥通過合歡進入皇上體內的蠢話,其實是劇情需要,大家看下一章就會明白了,不要扒我不科學啊。
☆、46一石就要中二鳥
身後的陳寶林低着頭,心道:自己不能臨陣脫逃,是否能成功便在此一舉,可是不知為何,內心總是忐忑不安。陳寶林咬着下唇,看着身在前頭的賢妃向皇上控訴周琬靜的罪行,并且指指點點,牙一咬心一狠,便喊道:“皇上!”
賢妃停了下來,回過頭去,見陳寶林方才呆呆傻傻的不出聲,現在又突然大叫“皇上”,有些疑惑,不明的看着她。
上座的周琬靜還在顧着方才匆忙挽起的發簪,絲毫沒有受到賢妃的影響,一只手舉着銅鏡一只手理着兩鬓,擱在賢妃眼裏便是侮辱。
“陳寶林,賢妃說你親眼所見有人下毒謀害朕,你可要想好了再說。”皇上以為陳寶林有些受驚,便俯□子,輕聲慢語的說。
陳寶林顫抖着,雖然心中害怕,但是箭在弦上了,只能忍着哭意:“皇上,娘娘,救救嫔妾!”
周琬靜被陳寶林的話一驚,忙放下鏡子,說道:“這是怎麽了!”
“娘娘救我。”陳寶林跪地,用雙膝連拖帶爬的爬到周琬靜身邊,梨花帶雨般:“娘娘,賢妃娘娘要陷害娘娘!”
“賢妃要陷害本宮?”周琬靜重複了一次,複而又提高聲音問道:“陳寶林,你今日怎麽了,為何前言不搭後語的?”
“娘娘,嫔妾害怕,嫔妾怕賢妃娘娘。”陳寶林縮在一角,驚恐的看着賢妃,好似她是怪物一般。
那邊的賢妃早已被陳寶林一連舉動所震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周琬靜見陳寶林臨陣倒戈這戲演的實在是恰到好處,差點就樂出了聲。
“你莫怕。”周琬靜順勢演下去,對着賢妃說:“賢妃,你口口聲聲說本宮意圖謀害皇上,有說人證物證,可是如今陳寶林卻說是你要陷害本宮,這……”說罷,周琬靜擡起頭看看皇上,見皇上臉色比方才更加陰沉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周琬靜話音剛剛落,賢妃忽然站起來,朝着陳寶林大罵道:“好你個小賤人!竟敢欺騙本宮,聯合起來陷害本宮!”
周琬靜大怒,正要開口反駁,那邊皇上卻先人一步,怒斥:“賢妃!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受了陳寶林的瞞騙,她謊稱周貴妃要謀害皇上性命,臣妾這才顧不得其他,一心想要保皇上安危!”賢妃哭着說道。
周琬靜卻對皇上說:“皇上,此事她們二人各據有理,可是話又互相矛盾的很,臣妾見賢妃煞有其事般的,再見陳寶林這般模樣也不像是假的,臣妾也分不清誰是誰非了。”
皇上看看賢妃,又看看一眼陳寶林,與周琬靜對上眼神:“此事……非同小可,賢妃說你要謀害朕,其下毒方法之奇特,是朕從未耳聞。陳寶林本是賢妃的證人,卻反過來指證賢妃要謀害愛妃,不管怎麽說事關朕和幾位妃嫔的安危。”皇上想起方才自己與貴妃情迷意亂,差點就……心中懷疑,但不敢言明。
“皇上,臣妾省的,臣妾豈會是那般不講理之人。”周琬靜會意一笑,嘴唇帶着一絲苦澀說道:“請皇上宣召各位太醫連夜進宮,為臣妾診脈。”
皇上揮一揮手,龐公公立刻去辦。而周琬靜這一說,賢妃立刻想到了那毒藥……
衆人靜靜的等待着,賢妃好幾次欲張口,都被皇上的面色吓得不敢出聲。好一會兒,太醫們或是三三兩兩,或是匆匆忙忙,總之好歹在半個時辰之內趕到了。幾位太醫連夜被喚起,聽說後宮出了事,可憐這些年邁的老大臣們,一把年紀了還要搞半夜跑酷,一路飛奔到朝宣宮。
待太醫來時,一刻也不敢耽擱,當即為周琬靜把脈診斷。
一盞茶兩盞茶過去了,太醫們圍在一塊絮絮息聲讨論着,末了,李主院站出來道:“啓禀皇上,貴妃娘娘身體并無大礙。”
“可有中毒的痕跡?”皇上一問,李主院有些措手不及,但心知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便如實答道:“貴妃娘娘的身體并無中毒痕跡,反而健康。”
皇上心中一口氣松了下來,有些嘲諷自己,為何居然信了這麽無稽之談的事。
“有勞各位太醫了,碩公公,替本宮送各位太醫出宮。”周琬靜半點不心虛,笑道:“皇上,如此臣妾清白已證明,該是查查那種空穴來風的瘋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了!”
陳寶林此刻卻也是笑不出來了,按照她們所約定的。賢妃指認周琬靜謀害皇上,振振有詞般的,自己便是賢妃的證人。而周琬靜事先服下毒藥,待自己臨時反戈,指認是賢妃下毒謀害周琬靜,周琬靜的身子一旦診斷出有毒,便是真正的人證物證了,屆時賢妃就是渾身上下張滿嘴也說不清道不明,如果罪名一定,那便是永日不可翻身了!而自己先利用賢妃,再利用周琬靜,一步一步,步步登天!
可是……為何會如此?周琬靜沒有服下毒藥,她的身子骨好好的!一種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此時周琬靜緩緩一句:“賢妃妹妹說本宮中了毒,莫非是指寶林妹妹送來的香料?”
這一句話,讓陳寶林吓得跌坐在地上。
“娘娘。”挽眉捧着托盤,托盤之上赫然放着當日陳寶林送與各宮娘娘的香料塊子,周琬靜拿起絲巾捂着鼻孔,另一只手拿起香塊,有些厭惡說道:“陳寶林,你好生看看,這便是你送本宮的東西!”說罷扔在地上。
此時皇上也明白了幾分:“賢妃來指認本宮下毒謀害朕,乃是空穴來風,聽信了小人讒言!”說罷看着賢妃,帶着一絲不信任。謀害天子是要誅全族的,于皇上于誰都不想在後宮将這個罪坐實了。
賢妃心知皇上意思,雖然委屈,但保命要緊,只得道:“皇上,臣妾真是愚蠢之極,聽信了小人,自以為是,貴妃怎麽可能謀害皇上呢!是臣妾愚笨,才被人利用!請皇上降罪。”賢妃總不能将自己從太醫院偷出毒藥的事情供了出來吧!
“皇上,既然證明了謀害天子一事純屬胡說八道,那臣妾也就放心了。”周琬靜拍拍胸口,笑着對賢妃說:“妹妹如今倒是耳朵越來越輕了,這般沒由頭的話也信,回頭姐姐可要罰一罰妹妹,好讓妹妹記住了,姐姐可是為了妹妹好,若是明日又有人說要刺殺皇上,那妹妹時不時三五不時的就闖進來了。”
“妹妹不敢,妹妹謹聽姐姐教導。”賢妃縱使有萬分的委屈,也只能咽在肚子裏,此刻周琬靜一人做大,誰還敢多說什麽?
也罷!只消自己這回沒事,頂多奪去協理之權罷了,來日還可以東山再起!賢妃默默立下誓言……
“陳寶林。”皇上忽然喚起陳寶林,吓得陳寶林一個發抖。
“這地上的香料是怎麽回事?”皇上質問道,陳寶林帶着哭腔說道:“只是……只是嫔妾送給娘娘的香料罷了。”
“皇上,自打那件事……之後,臣妾便除了檀香以外,不敢再亂用香料了。”周琬靜談起此事,心有餘悸,皇上會意的點頭,帶點安撫。
“那為何貴妃會問你這香料跟毒有關?”皇上繼續問道。
“嫔妾不知,嫔妾真的不知,嫔妾是将香料分別送給各宮娘娘,這香料送給娘娘們之後的事嫔妾怎麽會省的!”陳寶林欲推卸責任。
“陳寶林,你知為何質問你嗎?”皇上一聲冷笑:“賢妃先指認貴妃要謀害朕,你身為賢妃的證人,卻忽然反過來指認賢妃陷害貴妃,但太醫們診斷,貴妃身子骨好端端的,并無中毒之症,再說賢妃指認的下毒方法是在滑稽。你兩次颠倒,指認說推翻就推翻,讓朕如何信你?”
“皇上!皇上你要相信我啊!嫔妾是受了周琬靜指使的!”陳寶林再也顧不得其他,猶如一只瘋狗般,見人就咬。
挽眉忙上前一把将她推開,站在周琬靜身前,護着周琬靜。
“皇上。”此時周琬靜才開口道:“既然皇上心中認定,那臣妾也認為皇上判斷到底比臣妾的好,只不過這香料,還請皇上命人查一查罷。”
“把李主院請回來。”皇上這回完全信了周琬靜,方才的不信任怕是讓貴妃傷心了,此刻半點不猶豫,一聲命下,可憐的李大爺剛剛出了宮門口又得經受各項檢查搜身往回趕。
時間一刻一刻過去了,那香料塊被砸碎,碾磨出不少細末,李主院埋頭仔細研究着,衆人也靜靜的等待着。
成敗就此一舉了!周琬靜與挽眉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出現了擔憂,這香料是她們之後加工的,将毒藥磨碎混入香料塊子,再降香料從新塑造成方形。這是她們捏造為證!
若是李主院發現這香料二次加工,并且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周琬靜不敢想像,雖知冒險,但是此一石二鳥之計到如今已然是最最關鍵的時刻了,周琬靜腦海之中快速閃過一遍,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沒有任何遺漏,沒有任何把柄。
挽眉手心也出了汗,不過到底是老人,還是鎮定。
一分一秒的過去,李主院擦了又擦額頭上的汗,衆人屏氣凝神,怕是李主院一聲說出香料之中有毒,便即刻捉拿陳寶林。
終于,李主院那一聲驚呼,帶着激動道:“皇上,次香料參雜大量的烏頭,其分量可置人于死地!”
此香料千真萬确是陳寶林當日贈與各宮娘娘的,各宮得知此事後,紛紛将香料送與太醫院,再也不敢動,潇昭儀随手便丢在池塘之中,冷笑道:“到底是姐姐聰明。”
陳寶林陷害妃嫔,謀害貴妃,降為采女,打入冷宮。
賢妃只說自己是被陳寶林誤導的,奪去掌管後宮之權,罰三月俸祿,閉門思過。
☆、47失蹤
“娘娘,最近顧美人有動作。”
挽眉低聲附上周琬靜的耳邊說着話時,周琬靜正跟潇昭儀與佘寶林品茶。潇昭儀飛快的撇了佘寶林一眼,見佘寶林鎮定自若,不由得有些驚訝。
周琬靜輕輕點頭,示意挽眉說下去。挽眉便開口道:“昨日皇上又從新晉的繡女當中寵幸了元采女,奴婢去敬事房的時候瞧見顧美人身邊的宮女,使了銀子一番打聽才知道這元采女近日與顧美人走動頻繁,奴婢大膽猜測,顧美人這是想拉攏元采女。”
“姑姑聰慧過人,可這揣測人心的本事也是極佳,嫔妾倒想請教一番,姑姑怎地知道顧美人與元采女走的近是為了拉攏?”佘寶林拿起一塊蜜餞,放在嘴中。
“小主過贊了。”挽眉莞爾一笑,将手指指尖輕輕沾了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個“貌”字。
一桌人瞬間了然。
元采女的确不如顧美人貌美。顧美人生的貌美,在後宮也算是頂頂的美人兒,論姿色,論家世,都比元采女略勝一籌,如今兩人若是結盟,元采女定是顧美人的馬前卒。
衆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周琬靜想到這,不由得冷笑着搖頭。
“娘娘可有對策?”潇昭儀好奇道。
“我有什麽對策,她是皇上的妃嫔,她要争寵,再正常不過了,皇上若是要寵幸她,我又能如何。”周琬靜覺得有些好笑。
“且不說顧美人能不能得到皇上寵幸還難說,即便是元采女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能讓皇上宣召再說罷。”潇昭儀這樣說着,一旁的佘寶林卻不同意:“娘娘,這顧美人不比當初的梁才人,賢妃不保她也就罷了,扔進冷宮如死人一般,但是顧美人背後有顧家……貴人之中,我原聽說陳采女從小便是名門閨秀,未曾想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徒有虛名罷了,倒是顧美人,那是真才實學的才女,皇上向來喜歡與姐妹們吟詩作賦的,這顧美人如今不正對了皇上的胃口麽?”
“妹妹這話說的,我們貴妃娘娘也是名副其實的才女。”潇昭儀指了指周琬靜,被周琬靜嗔怪一眼:“論如何為人處事講大道理我在行,可春花雪月般的作詩句還是免了罷!”
“娘娘是有才情的,不過是大家各自意向罷了,沒得會做兩句詩句就把自己當才女的,這般人情禮貌都不懂,讀那麽多書有何用?皇上圖一時新鮮罷了。”潇昭儀不滿道。
周琬靜瞧着潇昭儀那一股子醋意,只覺得好笑,到不想其他。
晚上,皇上來了朝宣宮,開頭便說想晉封一些宮裏妃嫔的位份。
“皇上怎地突然提起這事?”周琬靜措不及防。
“自打賢妃禁閉,宮裏再連番的出事,在位的妃級嫔級也越來越少了,朕便想做主升一升,省的後宮妃嫔空虛,也好熱鬧一點。”皇上脫去袍子,上了暖榻。
周琬靜心中千萬個白眼。
“皇上想好封哪幾個了嗎?”周琬靜期艾的問道。
“顧,元二人進宮也有些時日了,還有佘寶林,也算是老人了,都晉封。”
皇上不提梁才人與陳采女,周琬靜倒是松了一口氣。
“皇上怎麽想,便怎麽樣罷。”周琬靜都察覺不到自己話中有些賭氣。
但是皇上敏銳的感覺到了,掰過周琬靜的肩膀,面對面道:“靜兒可是吃醋了?”
“皇上好久沒管臣妾叫靜兒了。”委屈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
“靜兒是貴妃,她們不過是在你位份之下的貴人們罷了,難道這個靜兒也要吃醋?”皇上戲谑道。
“我省的,皇上喜歡梁才人,現在又喜歡顧美人,再過不久,皇上又會喜歡其他人!”
“朕……”皇上忽然放開了周琬靜,過了良久才說道:“我的确是思念婠婠,以至于将梁才人當成了婠婠。”
“婠婠?”周琬靜重複問道。
“大陳後。”皇上深深地嘆了口氣:“我與婠婠相識的時候,我還只是個沒有實權的太子,朝野混亂,多少人認為我将來當不成皇帝,只有婠婠,一心幫着我,念着我,為我死……她是我有生以來第一個不因我身在皇家而愛上我的……”
周琬靜默默的聽着,一聲不吭。皇上從自己身為太子,第一次見到大陳後,再到迎娶,平亂黨,登基,好不容易得到了天下,得到了所有,可是心愛的女人卻為了這皇位而死了。周琬靜聽完皇上所述,有種打心底油然而生的悲哀。
我會是大陳後嗎?我若是,我是幸還是不幸?
整完,周琬靜不能入眠,身旁的皇上早已進入夢鄉,周琬靜就在黑暗之中默默的盯着他的輪廓……
一早上的聖谕發放下去,周琬靜鳳印一取一按,顧美人成了顧婕妤,元采女成了元寶林,而佘寶林也升成了佘美人。
三位妃嫔來請安時,先是叩頭拜謝了周琬靜,然後才随在其他人身後請安。
周琬靜望着烏泱泱的人頭,猛的想起昨夜皇上對自己說的話。進宮這麽久,從未見皇上昨夜那般。
三月很快便過去,賢妃也從禁閉之中出來。這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向皇上請罪,哪知皇上不願見她,将她擋在門外,無奈之下,賢妃只得硬着頭皮去向周琬靜請安。
其實周琬靜也不想見她啊!
賢妃請完罪之後,居然重提舊事,還妄想将先後手谕搬出,與周琬靜再提自己協理一事,可周琬靜萬分強硬,只道是:“皇上說過,奪去你協理後宮的全職,你便是做到頭了,還是安心回宮好好反思罷了。”
好不容易打發了走了賢妃,周琬靜命彩藍去花園之中抱來幾盆當季的擺放擺放,增添院子裏的色彩。
可彩藍這一去,卻一直未見人影。起先挽眉是以為這小丫頭怕是又貪玩了,不知忘了娘娘的吩咐,跑去哪裏玩耍了罷,而後又與流珠交談,見彩藍去了這麽久,怕是出了什麽意外,便尋來碩公公去花園找找。
碩公公苦着臉道:“花園那麽大,從哪找起?”
“你一個侍監,難道喚不了公公們幫你尋找不成!”挽眉一個爆栗,碩公公趕忙趕忙的去命人尋找彩藍。
就這麽過了一二個時辰,周琬靜也從挽眉嘴裏得知彩藍不見了,心中有些着急。
“沿着朝宣宮到花圓的路都尋過了嗎?”周琬靜着急的問。
“娘娘,都尋了來回四五趟了,幾條路都走過。”流珠守在朝宣宮中,瞧着主子心急,再想想平日裏彩藍與自己交好,流珠也忍不住擔心。
“娘娘——娘娘——!!”
忽然,前殿有個宮女高呼起來,周琬靜以為尋到了彩藍,急忙走出殿內查看,卻發現是自己的妹妹周美人。
“妹妹有何事?”周琬靜無心周旋,只想快快打發了她。
“姐姐,爹爹來信與我,叫我交給你。”周美人粗略的行了個禮,便把信要塞入周琬靜懷中,周琬靜大怒。
流珠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擋住,說道:“貴人,您要将物品交與娘娘手上,可不能硬塞過去,讓宮人們來接過才是。”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講話!”周美人橫眉豎眼,大罵道:“我知道,我在這後宮不收人待見,哼!皇上不待見我,嬷嬷們也不待見我,就連跟我一齊進宮的繡女們!她們也是個個看不起我。如今姐姐也不喜歡嫔妾,嫔妾也不強求什麽,只是有你這個小宮女什麽事?你也想欺負到我的頭上來嗎!”
周琬靜很想一巴掌扇過去。
“奴婢不敢。”流珠嘴上說着,心中卻萬分怒火。
“周美人好大的脾氣呀!不是近日天氣漸漸炎熱,虛火旺盛罷?不如請個太醫看看,服幾貼藥下去,省的脾氣大又得罪哪位貴人,受些無妄之災。”周琬靜冷嘲熱諷的,半點不給周美人面子。
兩人都是姓周,卻天差地別。
“行了,信送到就好,我知姐姐也不願接待妹妹,妹妹借此別過,不過姐姐,爹爹可是對姐姐這番作為越來越不滿了,不知姐姐自持美貌,認為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還是不願妹妹侍寝,認為妹妹多餘了。”周美人撂下一番話,直徑離開。
周琬靜在心裏默默補充道:“兩件都是。”
被周美人一搗亂,周琬靜此時倒是冷靜下來了,彩藍若是出了什麽事,只怕現在自己也知道了,若是犯了什麽錯,自然有嬷嬷們來相告,如今連人影也見不到,怕是人在某個地方罷了,後宮那麽大,一時尋不到也是有的。
想到這裏,忙命流珠将挽眉喚回來,自己走到殿內将信件拆開。
信上來來去去幾句話,無非是要周琬靜在聖上面前推薦周美人,要周美人早日侍寝罷了,左右也是這個意思,周琬靜哪有心思看下去,但見着了最後一句話,倒是讓周琬靜驚訝不已。
父親要周琬靜除掉陳采女。
院子前一陣腳步聲,聽見挽眉與流珠斷斷續續的交談聲,周琬靜即刻把信件燒毀了,待挽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