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譜之天賜良猿

第9章 ：賽馬

白滄從容地分析着戰局：“皇族将身份和輩分看得很重要，所以，那兩位官家少爺是肯定不會進入下一場的。同樣的，老五和老六也不會。剩下的四個人中，太子最為尊貴，為策萬全，他一定會找自己人和他同一組，所以謝何絕不會和老四在一組。那麽剩下的……”白滄挑了挑眉，“也只有老二了。”

果不其然，第一輪比賽過後，皇子中排行前四都贏了。而下一輪中，謝何抽到的對手果然是老二謝斌。

要不是聽了白滄的分析，夏雲悅都要以為這比賽真有抽簽這回事了。她又往沈佳兒的方向掃了一眼，這回，她果然沒有閑情喝茶了，一雙眼睛焦急地盯着謝何的方向。

謝何騎着馬在出發點等候，目光卻忽然往看臺探過來。夏雲悅登時正襟危坐，就聽到白滄冷言諷刺：“他在确定靶子的位置。怎麽，你想他一會兒把箭射你腦門上嗎？”

到底是誰出的主意，居然把靶子設置在看臺中央，這不是拿人命開玩笑嗎？很快，夏雲悅知道，這并不是一個玩笑。

環繞賽道布着十二個靶子，六藍六紅。藍色的是給二皇子準備的，全都放置在靠近賽道并且周圍沒有觀衆的位置；而謝何的紅色靶子卻都在遠離賽道的位置，其中一個挪了幾次後，最後居然穩穩插在夏雲悅和白滄中間的位置。

周圍的人立刻彈開三尺，遠離他們這兩個人形活靶，包括阿元。

夏雲悅登時氣極，這分明是針對謝何，把靶子立在這裏，謝何射箭的時候怎麽能沒有心理負擔？萬一不小心射脫靶……

想想她就腦門發涼，正想挪開身體，卻被白滄阻止：“坐着別動，一寸也別挪。”

幾乎第一時間，夏雲悅就明白了白滄的意圖。如果這時候她跟其他人一樣挪開，就是對謝何箭術的不信任，往後想接近謝何，就更難了。但她若表現出毫無畏懼的樣子，反而會讓謝何信心倍增。

師父就是師父，想得太長遠了。

夏雲悅立刻将腰杆子挺得筆直，生怕謝何看不見她坐在靶子下面。銅鑼一響後，謝何與二皇子的馬同時沖出起點，兩人并駕齊驅，一時難分高下。

一圈過後，謝何領先二皇子一丢丢，此時，他從背後的箭囊中拔出一只羽箭，搭在長弓上，引弓一射，第一箭正中靶心。

“中了中了，師父。”夏雲悅激動地一轉頭，就發現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靶子下面，而白滄已經挪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笑着朝她揮了揮手。

什麽情況？

夏雲悅再次回頭，就見謝何的第二只羽箭已經蓄勢待發。許是認出她在靶子下面，謝何的神情詫異了一下，緊接着他的弓往旁邊一偏。

這是要脫靶的節奏啊！

當時謝何的馬離她只有不到幾步路的距離，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夏雲悅做了一個決定。她舉起靶子撲向那只箭，啪一聲過後，箭靶被擊中的力道将她往後帶了一下。

她剛跳起來，就聽到裁判道：“三皇子犯規！取消資格！”

啥？夏雲悅疑心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就見謝何勒停了馬，将長弓一收，嘆了口氣，折回馬廄。

她立刻湊到白滄身邊：“什麽情況？”

白滄憤然道：“我不是讓你坐着別動嗎？你舉着靶子撲過去，裁判能不判謝何犯規嗎？”

“可他射偏了啊。”

“他當然要射偏啊。老二是他哥哥，第一圈又落後于他，謝何身為弟弟怎麽能做得太絕？我已經料到他第二圈一定會找個機會脫靶。所以讓你坐在靶子下面，給他個借口發揮失常，也給你個機會展示下你的善解人意。你怎麽一點都不會把握？”

……這種百轉千回的思路，她能理解就有鬼了。

夏雲悅抓耳撓腮，悔得腸子都青了。本來即便謝何故意輸給老二，憑他的本事，一定能可以掌握在一定分寸內，不會輸得很難看。這下好了，不知道這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會怎麽描繪今天的場景？說不定會說他為了贏得比賽不惜找人舉箭靶配合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幫不成謝何反倒害了他？

眼見謝何回了馬廄以後一副落寞的樣子，夏雲悅心急如焚，拉着白滄的袖子：“現在怎麽辦？還有沒有機會？”

白滄将袖子從她手中拽出來，理了理，雲淡風輕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一個人犯錯會被責罰，所有人一起犯錯，法不責衆。”擡起頭來，看向已經進入第三圈的老二。

第三圈是騎馬跨越忽然拔地而起的繩子。只見一道光從白滄手指間飛出去，白光過處，賽道上的繩子立時斷成兩截。二皇子的馬就這麽輕輕松松地穿了過去。

裁判頓時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圍觀群衆也一臉尴尬，馬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此時，沈佳兒開口了，聲音響亮足以傳到所有人耳朵裏：“箭靶被人動了算是犯規，不知這繩子斷了，算不算是犯規？”

裁判聞言，一張臉上盡是慌色，往後遞了個眼神給太子爺。謝安面色如常道：“當然算，只是，這犯規的人到底是誰，還需徹查一番。”

沈佳兒笑了笑：“太子言下之意，有人想在比賽中取勝，先是找人在看臺上舉靶子，又偷偷在繩子上做了手腳？那這人也太愚蠢了，他居然把對手的繩子給割了。”

看臺上響起一片哄笑聲。太子面色有些尴尬，道：“我怎麽會是這個意思？想必這些都是意外，說不定，是敵對勢力見我大齊強盛，刻意想分化我們兄弟幾個人。我是不會上當的，二弟三弟也不會的，是嗎？”

謝何恭敬道：“兄長說的是。”

老二頓了頓，也跟着不情不願道：“既然如此，我再和三弟比一次就是了。”

夏雲悅面露欣喜，誰知下一刻，謝何卻自己道：“我技不如人，就是再比一次，結果也是一樣的。我願意認輸。”

見他認輸，謝安急忙順水推舟道：“既然三弟這麽說，那我也不強求，就這麽定了吧。”

努力了半天，結果卻還是一樣的。很快，太子順利進入最終對決，并且毫無懸念地贏了老二。

夏雲悅洩氣地坐在看臺上，整個比賽像一場被操控好的鬧劇，讓人什麽興致都沒有了。

比賽完後，便是助興的節目。按規矩，男女皆可參加。前排的千金們又讨論了起來，說是沈佳兒準備表演花式馬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