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 Guest

第8章

蝙蝠洞的面積很大，看得出來，他擴建的很用心，有一種地下宮殿的感覺，只是宮殿可沒這麽陰沉。一個大大的電腦屏幕在中間那層，最下面還有他那塗黑了的軍用車。裝飾都沒有，只是很多柱子來加固。嗯，還有一個被玻璃罩着的蝙蝠衣。

他讓我坐在電腦面前，打開電腦後，感覺整個洞都被電腦屏幕的光線給照亮了。還有一個手機，也是被改造過的，他把手機給我，告訴我要是急事兒就直接給他打這個蝙蝠俠專用電話就好，平時給韋恩打電話還是用手機。還給了我一個被改造的筆記本，使用的是最新的觸摸傳感屏，在這小筆記本面前，我做的各種手勢都可以有各種意思，被加強了各種功能，他一個個給我演示，還演示了手勢。我很納悶地看着他，這家夥什麽時候對我這麽好的？有企圖！一定有企圖！不然為什麽會對專門給我一個蝙蝠俠的電話？奇怪了……

我猜對了……這家夥繼壓榨我幫他改文件後又想讓我幫他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看着哥譚的其他地方，并且随時給他彙報消息，當然，我有“特權”，在過了晚上1點以後我就不用管他了。

很想爆粗口，但是對于他的要求我也無法拒絕，不僅僅是因為大概可能我對他有那麽一點點好感，還是因為……他相信的，我同樣相信。哥譚不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城市，可裏面的個別人還是像飛蛾撲火一般去相信希望的存在，我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也相信。

他穿着蝙蝠衣離開的時候，我不得不說，很有氣勢，也很有感染力。哥譚的英雄……哥譚的希望啊……

我帶着那個小電腦，或許都能叫做智腦了，回到了今晚他安排的房間，是迪克的隔壁。

就算躺在床上，試圖鼓搗了一會兒電腦的功能，我還是能聽到隔壁抽噎的聲音，讓我無法專心。很想過去安慰他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死亡啊……

自嘲似的笑笑，得了，我們這三個湊一起整個絕配。一個是親眼看到自己父母被槍殺，一個親眼看到父母被陷害至死，一個親眼看到父親為了自己而死。那個……被我害死的父親啊……

我不能為他報仇……我想的！真的想的……可是他說讓我好好活下去，我只好龜縮起來，不敢再把自己置于極度危險的地方。

放棄地把電腦甩在一邊，想着反正今天是第一天，布魯斯也不能指望我這個苦力能第一天就能把他剛剛教的所有手勢什麽的記住。把自己裹成一團，帶着回憶，聽着那邊抽噎的聲音漸漸轉小。還是個孩子，很累了吧。

清早起來的時候，早餐已經被準備好，或許是昨晚太累，又或許是也勾起了他痛苦的回憶，布魯斯沒有下來吃早餐。迪克也沒有下來。我一個人坐在韋恩莊園的長桌上，把自己盤子裏的早餐消滅幹淨了。痛苦又如何？生活還不是要繼續下去。只是……空蕩的感覺挺不舒服的，所以我才喜歡小別墅。

吃地差不多以後就回去了，其實本質上來說，我已經屬于無所事事也能拿錢的那種敗家子，可惜……家已經沒有了……

實驗室的東西總能讓我平靜下來，沒有做什麽實驗，靠在牆角，靜靜地坐了下來。呆呆地看着實驗室的一切，每次都會想起來前世，我是那麽的喜歡研究，可為什麽來到這裏以後，我竟然會忽視了以前喜歡的東西，忽視了在意我的人？做一千遍，一萬遍實驗，也已經找不到以前的激情……怎麽辦？父親，我不知道要怎麽堅持下去了……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y's gray,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你是我的陽光，我僅有的陽光，在烏雲滿布的日子裏，你讓我開心，你不會知道，親愛的，我有多麽愛你。請不要帶走我的陽光……）”

手機的鈴聲。

我看了來電顯示，是沒有姓名，估計是布魯斯。

“喂？”

“喂……迪克的父母是被謀殺的，因為東邊的一個黑幫勒索未遂。”

“嗯。所以你想把那個黑幫繩之以法？你确定現在的你做得到？”

“如果你幫忙的話。”

“我？我能幫什麽忙，我可是什麽都不會做的人。”

“你會的。幫我看着迪克就好，還有，在适當的時候通知戈登。”

“……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你難道不能自己看着迪克嗎？”

“你知道的，白天，和晚上。”

“唉……那你想讓我搬過去還是讓迪克搬過來？”

“讓迪克過去吧。”

“Just so you know，我就知道這種事情會發生。”

“……抱歉。”

他挂了電話，我想了想，還是親自去接的迪克。從韋恩莊園出來以後，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劃算。但……迪克……唉……就當是拯救未成年的布魯斯好了。

迪克跟着我出來的時候很沉默，我想他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揣摩着他可能的情緒，也不外乎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的感覺，就像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年齡的孩子都喜歡什麽呢？車子？玩具？或許，像迪克一樣的孩子已經不能算是孩子了……

“迪克，我知道現在你還很難接受，但是，你要相信，韋恩莊園就是你第二個家，布魯斯也許平時不在，又或許他忙得你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他，可記住，他在意你的。”

迪克點點頭，還是沒說話。我解不開他的心結，或許等今天之後，布魯斯解決了那群黑幫的人以後，他才會慢慢地放下吧。

為他開了電視，出乎意料地，他選擇看新聞。

正在播放的是一個關于蝙蝠俠的新聞，他的眼睛亮了。他喃喃自語道：“我也想像他一樣，總有一天。”

……

或許吧，少年，但是現在，你還太嫩了點兒。

“為什麽？”

我知道答案的，卻還是想從別人口中聽到。

“因為他可以跟罪犯打架！”

我想我對他的期望太高的……不過，沒有一個正确答案就是了。只不過，我的答案是：因為他是哥譚市的希望。

而後，我又讓約翰出去買了點兒游戲和游戲機，迪克從不大敢興趣勉強在玩兒，到後來的确興奮地叫嚣着要跟我對打。我看着他高興的樣子，不忍心打擊這孩子，所以偷偷放了點兒水，讓他贏了幾局。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天真的時刻，忘記了煩惱。

等到布魯斯給我打電話說他回家的時候，迪克已經玩兒游戲玩得有點兒瘋，被我趕去睡覺了。我讓布魯斯明兒再來接這個孩子，明兒是他父母下葬的日子，匆促是匆促，但在阿弗的安排下，并不遜于準備了很長時間葬禮。

晚上又玩兒了一會兒布魯斯給的電腦，大概明白了最常用的手勢，終于能在布魯斯出去打擊罪犯的時候派上用場了，比如哥譚市的監視器都可以用這個小電腦傳輸給布魯斯。不過一開始操作的時候還是不熟練，害得布魯斯分神了，結果就是他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當然，最棘手的歹徒還在阿克漢姆瘋人院裏，所以他沒幾回合就扳回來了，罪犯們悲劇以後，我也一起悲劇了，被他訓了一頓。其實一般訓一頓也沒啥……可是他偏偏用的是我最怕的無聲的責備。以前他也不這麽做的……或許是摸索出我的規律來了，之後每次他一生氣就不跟我說話……我沒轍，就特別想讓他消氣。

在我保證明天一整天來研究這個電腦，絕對不再出岔子以後，他終于肯跟我說話，我也就跟他道個晚安，睡覺去。

在睡覺前，我沒忍住，去檢查了一下迪克的房間，看他有沒有睡覺。迪克大概是真的玩兒累了，他睡着的樣子很安詳。我記得有一次我很好奇自己睡着以後是什麽樣子，專門在屋子裏安了一個攝像頭，當天晚上興奮地睡不着覺，磨蹭了很久才睡着。第二天看着錄像以後發誓堅決不錄自己了，那翻來覆去的磨蹭跟煎燒餅似的。

迪克沒有入睡，睡不着吧……輕輕地嘆口氣，手撫過迪克的頭，給他的額頭一個輕吻：希望你可以度過這一劫。

臨走前，因為知道他沒睡着，所以勸了一句：“只有你開心，你的父母才會放心，懂嗎？”

不知道我的話會不會起作用，我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論啊啊………………繼續求評論………………